《听,骨头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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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骨头在说话-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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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突然有了灵感。“一团乱。” 
  “乱?” 
  “对,乱。” 
  “天啊,布兰纳!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没看过玛格莉特或是法兰丝的公寓吗?与康丝妲的命案现场一样惨。” 
  “我不是指现场血腥的情况。康丝姐和玛丽奥的死法看起来太过杂乱,不像其他受害者,凶手的每一个步骤仿佛都经过设计:闯入她们的住宅、有个人专用的武器。你在现场永远找不到凶器,对吗?” 
  他回头表示同意。 
  “你们在玛丽奥的身上发现做案用的剪刀。” 
  “可是找不到指纹,表示凶手可能早有计划。” 
  “案子发生在冬天,凶手应该会戴手套。” 
  我喝了口可乐。“玛丽奥的尸体脸朝下,康丝妲则是横躺着,上衣已被撕裂,裤子被脱至脚踝处,看来凶手赶着逃离现场。反过来想在法兰丝和玛格莉 特的档案照片里,可以发现她们都被平放在地上,双腿打开,双手则摆出僵硬的姿势,活像个芭蕾舞娃娃。老天,玛格莉特的尸体不就像是在踮着脚尖跳舞吗?另 外,她们的衣物破碎在一旁,身上全裸。凶手如此做的目的在展示他的战利品。” 
  莱恩没说话,侍者过来问我们还要点什么,正好通知他结帐。 
  “我只是有个感觉,这两件案子不是同一类。我也不一定对。” 
  “我们会努力把答案找出来。” 
  莱恩拿起帐单,举起手摆出“不要抢着付钱”的姿势。“这次我请,下次再让你请。” 
  他不理我的抗议,挥手要我安静。突然,他伸了食指,轻轻划过我的嘴唇,然后拿到我面前。 
  “起司没擦干净。”他说。 
  顿时,我满脸通红了起来。 
  回家后面对的还是空荡荡的屋子,没有人在家。虽不意外,却希望戈碧能有消息,至少让我有办法把她留下的衣物送回去。 
  我倒在沙发上看电视,脑袋里想的却是康丝妲和玛丽奥与其他案子间的关联。康丝妲是印第安莫哈维克族人,这是她在刚纳维克遇害的原因吗?不过其他的受害者清一色都是白人。 
  四年多前,印第安人弄断联系当地的梅西耶桥,造成通勤两地的人极大的不便,可见保留区与邻近地区居民间的重重问题,但这会与案情有关吗? 
  玛丽奥和康丝妲两人以卖淫为业,其他人却都是良家妇女,如果凶手并没有特定选择对象,为什么在七次犯罪里重复两次找上妓女下手? 
  我认为法兰丝和玛格莉特的死亡现场呈现出凶手的作案仪式,这种假设不知道是否正确?或许凶手只不过是临时起意。我看不出凶手作案有任何宗教上的暗示,如果我错了,那他想表达的又是什么呢? 
  想到后来,我恍惚的进入梦乡。我梦到自己在缅恩区的街上,面对一幢破旧的旅馆,而戈碧竞出现在旅馆楼上的窗口,还可以看见她前后隐约有人影在 动。我想走过去,但旅馆门口有几个女人拿起石头砸我,阻止我前进。然后我看见一张脸孔出现在戈碧旁边,那人居然是康丝妲,她正拿起一件洋装形式的衣服要套 上戈碧的头,戈碧拒绝,双手疯狂地挥舞着。 
  一颗石头击中我的腹部,我痛得惊醒过来。博蒂正坐在我的肚子上,眼睛正盯着我看。 
  “谢谢你叫醒我。” 
  我把博蒂抱下沙发,起身坐着。 
  “你想这怪梦是什么意思?” 
  这个梦其实不怪,潜意识用某种暧昧的形式反映出我最近的生活。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是亚瑟王,屡次在魔法师梅林的猜迷游戏里挫败,他绝不会直接告诉你答案,你必须拼命思考,自己解决问题。 
  让我想想,砸过来的石头代表什么呢?戈碧是让我担心的朋友。我还梦到缅恩区、一群妓女和康丝妲。康丝妲正要强迫戈碧更衣,戈碧则大声呼救,这景象让我觉得恐怖。 
  康丝妲和玛丽奥生前都是妓女,戈碧也和妓女一起工作。戈碧不见了,这些事情有什么关联吗?戈碧该不会真的遇上麻烦吧? 
  我试着说服自己是被戈碧摆了一道。她经常像这样利用我,但我却还是忍不住为她担心。在梦里她背后还有一个人影,那会是谁?她看起来非常害怕。但她连张字条都没留就离开,我又能做什么。 
  “好吧!戈碧博士,看我能不能找到你。” 
  我走到客房,该从何找起呢?我已经把她的衣物打包收到储藏室里,实在懒得再去翻动,就从垃圾着手吧。 
  我倒出垃圾桶内的东西:面纸、糖果纸、买衣服的收据、提款机收据,和三个揉掉的纸团。 
  打开其中黄色的纸团,上面是戈碧的字迹:“我很抱歉,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如果” 
  她就写到这。是准备给我的字条吗? 
  我打开另一个黄色纸团: 
  “我是绝不会被吓倒的。你这个危险人物一定是” 
  她又只写了两句。是被打断的吗?她到底想写什么?谁是收信人呢? 
  第三个纸团是白色的,而且比较大。我一打开这个纸团,顿时打了个冷颤,巨大的恐惧感迎面袭来。我双手发抖,整个人都呆住了。 
  在这张纸上是一幅用铅笔画的图,看得出画的是个女人,她的乳房和生殖器官被夸大描绘出来,四肢和脸孔则只是概略带过。画中女人的腹部被剖开,里面的器官跃出来排列在人形四周。在最左下角,有一行陌生的字迹: 
  “无论你做什么,无论你去哪里,都挡不住我。”
三十
 

  我觉得全身发冷。噢,天啊,戈碧。你到底碰上什么事?你在哪里?我望着戈碧凌乱的房间,这是她的习惯?还是仓皇逃离的结果? 
  戈碧写了一半的字条准备要给谁?给我还是给跟踪她的人?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什么?这个危险人物一定是什么?看着手里怪异的素描,仿佛看到玛格莉特的x光档案,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不!千万不要是戈碧! 
  冷静点,布兰纳。思考! 
  电话!我打到她公寓和办公室,都是答录机。 
  冷静。 
  她母亲在哪里?我翻出她母亲的电话,拨电话过去。一位讲法语的老太太接的电话。戈碧没有去过那里。 
  现在怎么办?戈碧近来交往的朋友我一个也不认识。 
  找莱恩帮忙? 
  不行。他又不是我的保镖。更何况,我该怎么向他解释? 
  别急,冷静思考。我拿出一瓶可乐。是我太紧张吗?我回到客房,再看一次素描。太紧张?天啊,我根本太不够积极了。我再翻开电话簿,找到约翰的电话,赶紧打过去。 
  “喂?” 
  “约翰,我是唐普。” 
  “天啊!一星期两次电话,我想你是不能没有我了。” 
  “超过一个星期了。” 
  “差不多啦!有什么事吗?” 
  “我” 
  他听出我声音不对,立刻收起开玩笑的态度。“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吗?” 
  “跟我上次提到的那些案子有关。” 
  “又怎么了?我用最快速度做出犯罪行为分析,那些警探看完应该会相信你的推测。他们还没看到报告吗?” 
  “看到了,而且他们的态度完全改变。现在已经成立专案小组,全面追查。” 
  我不知道该如何把戈碧的情况告诉他,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我莫名其妙。 
  “我能请教你一些问题吗?一些额外的事情,我不知道应不应该问” 
  “布兰纳,你尽管问就是了。” 
  从何说起?我该先打个草稿才对。现在我的思绪就像戈碧的房间一样乱。 
  “这些问题可能离案情稍远一点。” 
  “没关系,直接说。” 
  “我想问你关于你所说的‘性迫害罪犯’的事。” 
  “请讲。” 
  “这类罪犯有可能只是跟踪、打骚扰电话给被害人,而不再有进一步的威协行为吗?” 
  “有可能。” 
  我开始把问题导向那张素描。 
  “你说过暴力犯罪者会有留下记录的倾向,像录音带或绘图?” 
  “没错。” 
  “性迫害犯罪者也会这样做吗?” 
  “做什么?” 
  “做画图之类的事。” 
  “有可能。” 
  “从这样的绘画内容里,可以看出罪犯的暴戾程度吗?” 
  “那倒不一定。对某些人来说,他们借画这样的图片来舒解心里的暴力,而不必真正去犯罪。不过也有人借此激发他们的犯罪欲。另外则有人以此做记录,重现他们的犯罪行为。” 
  太好了。 
  “我发现一幅素描,里面的女人胃被划开,内脏散落四周,你有什么看法?” 
  “米罗的维纳斯也没有双手,有时候很难界定艺术品、解剖图,还有性迫害产物间的差别。” 
  我沉默了一下,犹豫该不该告诉他更多。 
  “你说的素描是从圣杰魁斯那里搜出来的吗?” 
  “不是。”我是从客房的垃圾筒找出来的。“你说这类罪犯的暴力行为会由小至大,逐渐增强吗?” 
  “对。起初他们可能只是暗中偷窥,或是打些骚扰电话。有些人只做到这里,有些人则会更进一步,像是开始对受害者暴露自己的身体,跟踪或是闯入受害者家里,更甚者可能动手强暴或是谋杀受害者。” 
  “所以这些性变态并不一定会使用暴力?” 
  “你真的对性变态这么有兴趣?不过你说的没错,这类变态狂有时会以别的方法来满足自己,像是使用无生命的物体、动物,也有些人能找到愿意配合的同伴。” 
  “愿意配合的同伴?” 
  “指那些愿意顺从他们怪异要求的人,像是妻子、女朋友或是花钱买来的人。” 
  “妓女?” 
  “当然,许多妓女愿意有限度地配合嫖客提出的怪异要求。” 
  “这样可以减低变态狂的犯罪欲?” 
  “只有在这些女人愿意配合的时候。当她开始厌烦,不愿再做出气筒时,便有可能拒绝,或是威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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