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女子早熟,像是慕颜容赋这般十四五岁的,又是下人,对男女之事其实心知肚明的,慕颜就扯着容赋问她,可和侄少爷睡过了么?和男人睡觉是个什么滋味啊?
这话,大抵还是好奇的居多,容赋就红着脸儿去撕她的嘴,你个小骚蹄子,想知道男人什么滋味,等少爷回来了,夜里偷偷爬少爷的床就是了。
这话就杵着慕颜的痛脚了,忍不住垂丧着脸儿,我哪儿有那个命哩!你瞧小倩姐姐,那真是倾城倾国的容貌,少爷不也守礼得很,你一直在前院不知道,我跟在少爷身边伺候虽然日子不长,却能看出来,少爷在这上头,还没开窍哩!再说,像我这样肥肥的,没听单大头叫我慕饭团子么,少爷哪里肯正眼看我。
像是这种丫鬟想着攀高枝,这在大明倒不稀奇的,不想当将军的小兵不是好兵,不想当姨奶奶的丫鬟也不是好丫鬟,有想法才有干劲,累死累活在主子跟前服侍,不就是谋个出身么,倒也没什么好唾弃的,实实是正常不过,何况慕颜长相倒也不算丑,毕竟也是人牙子精心调教出来给大户人家当丫鬟的,到了郑府以后,一张小脸蛋养的圆嘟嘟的似个红苹果,让人瞧着就想去啃一口,虽不是什么大美人,却也是有小家碧玉感觉的小美人儿。
只是这东西要看和谁比,和小倩一比,她就全无自信心了,故此就颓唐的很,容赋听了,就上了心,两人一则同乡,二来一起被卖到郑府,这份交情总有的,故此晚上就偷偷地问陈继儒。
就像是慕颜所问的那般,陈继儒果然是让她做了通房丫头,这就等于是姨奶奶预备役了,几乎跑不掉的,想想也正常,再大名士,他也是有生理需要的,不过从通房到姨奶奶那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一般都要熬上几年,这和当官的论资排辈一样,不是说抬举你就抬举你的,若是一个普通丫鬟陪主子睡一觉就成了姨奶奶,岂不是要大乱了,故此依然要一步一步熬资历熬上来。
即便是乖官的姐姐郑氏,那也是选秀女进宫从宫女做起,入了皇帝的眼,成为最低等级的淑女,进而封嫔,然后整天在陈太后跟前服侍,万历寻了由头,恳请太后抬举,这才成了德妃,这里头还占着一个极大的便宜,陈太后要借抬举郑氏来告诉天下,两宫太后,我才是老大,这才超额抬举了郑氏成德妃,不然按照惯例,那可有得慢慢熬了。
但容赋已经很满足了,陈少爷年纪不算大,精力也充沛,而且还是享誉整个大明的大名士,这对于她来讲,无疑是小老鼠一跤跌进了米缸里头,简直幸福的要死。
不过对于容赋的问题,陈继儒也是没辙,凤璋么,别看他写个香艳体说什么不负如来不负卿,可毛还没长了,哪里能指望他懂这上头的事情,不过,容赋却是第一次对他张口,这个面子总要照顾到的,因此,沉吟了下,干脆就说,要不,老爷我厚着脸皮去问郑叔父把慕颜讨到身边来就是了,想必叔父这个面子会给的。
他肯说这话,已经算格外的宠爱了,毕竟这男欢女爱的,刚开始的时候总是恋奸情热,容赋也不过十五岁,正是最美好的年纪,她和慕颜那是一个级别的小美女,又占着青春无敌,身子略有些肥肥的,抱起来肉肉的极为有感觉,这个是古代文人士大夫最喜欢的类型,至于瘦的跟柴禾妞一般,那倒不入明朝文人的法眼了,嫌磕碜,压在身子下面都会把耻骨硌得生疼。故此陈继儒极喜欢把容赋蜷起来抱成一团再压在上头,真个是湿滑柔嫩,极得趣儿。
故此他才说出这番话来,可这话一说,容赋未免又不高兴了,有位哲人说世上或许有女人不吃饭,但不吃醋的女人绝对没有。容赋帮慕颜说话绝不是为了要把慕颜弄到身边来和自己争宠的,但是,她这样被人牙子调教过的丫鬟,深知这时候不能表现出吃醋的模样,那样会叫主子不喜欢,故此,故意发嗲摇着他的胳膊,慕颜一直在少爷跟前伺候的,哪里肯过来,奴奴开口,也是想叫老爷给想个法子让她入少爷的眼。
陈继儒被纠缠的挠头,哎呀!这个可没办法,但架不住容赋一摇二晃的发嗲,好老爷,你就帮奴奴想个办法嘛!
这时候虽然是二月了,这些年天气古怪,江南亦冬天结冰飘雪,据说北直隶那边天寒地冻,甚至有人冻死在家里头,故此郑家的地龙依然烧的火热,房间里头只穿着单裳。
容赋这小丫头学小倩梳着个双螺垂黛的发髻,脸面上还很是稚嫩,蜡烛灯火下甚至能看出脸颊上细细的绒毛来,身上却是穿着薄薄一层蜀锦的短衫衾裤,滑滑的丝绸把胸臀勾勒出清晰的痕迹,惹得陈继儒食指大动,心说这小丫头倒真是个妖精,明明长着一张娃娃脸,偏生身上丰腴得很,一摸处处都是肉。
动了这个心思,顿时就克制不住了,他笑着就附耳过去对容赋说了一番,末了就道,你若肯,老爷我再给你出个主意。
听了陈继儒的话,容赋脸上顿时大红起来,扭扭捏捏了一番,终究还是依照陈继儒所说,脱了下面衾裤,就爬到炕上去,背朝外蹲在炕边,忍不住,就感觉娇躯悸透,这个姿势太羞人了,跟母狗一般蹲着露出牝来——一想到这个,浑身倏尔酥坏,差一点跌下炕去。
瞧着小美人儿摆出这羞人的姿势,陈继儒那骨子里头的文人骚情发作,顿时就到她身后,扶着她丰腴的臀,慢慢拔剑入鞘,两人同时牙齿缝内嘶嘶抽着凉气。
站在炕边搂着她腰,陈继儒拿眼观其出入之景,忍不住在她耳边说,小心肝,这般可好。云停雨住,两人清理妥当,陈继儒那是纯文人的身子,一次已经是极限,不过想到容赋求饶的模样,却也得意,两人说了些体己话儿,这才说到,凤璋如今不过十四岁,若要熬到他开窍,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估计运气好才能熬个通房的命了,倒是玄宰身边还缺人使唤,上次叔父还有意把慕颜拨给玄宰,但碍着玄宰家里头有妻小,这话不好说出口,若是我来开口,倒是十有八九能成的。
容赋晓得这是说的董其昌董少爷了,忍不住嫌人家年纪大,倒是把陈继儒弄得又气又笑,好不晓事的丫头,玄宰兄那可是南直隶乡试亚元,日后未必不能作上一任阁老,到玄宰兄身边,只要好生服侍,这诰命夫人不好说,极富且贵却是跑不掉的,你却还嫌人老?
容赋赶紧捧着他胳膊说,奴奴是因为在老爷身边,故此瞧不得旁人。这个就是两人之间的密语了,容赋虽然身份底下,但的确是会伺候人的,像是方才那般姿势,即便是到勾栏里头,卖笑的姐儿也未必肯摆出那个姿态来,故此陈继儒看的极紧。男人内心深处都希望女人上了床比卖笑的姐儿还放荡,而且越是饱读诗书的大明文人越是有如此想法,当然这个床仅限于自己的。
富贵人家,男男女女这些事情是不消说的,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郑连城是觉着,儿子身边有小倩服侍却也足够了,太多了未免不妥,沉迷女色就妨碍学业,这才想把慕颜拨给董其昌使唤,这两个小丫鬟买来的时候就是清白身子,相貌也可喜,做个通房也不错。
但,谁也没想到,慕颜却是铁了心要留在少爷身边伺候,陈继儒给郑连城提了一嘴,郑连城大喜,当时就把慕颜叫过来问,可愿意到董少爷身边服侍,结果慕颜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死活不愿意,差点儿连生是少爷的人死是少爷的鬼都说出来了,若不是郑连城知道儿子年纪小,怕就会以为两人是不是已经成就好事,倒是陈继儒,未免有些讪讪然,他本来也是好心,这下却是成了撬自家兄弟的墙角了,这叫个什么事儿。幸亏这事儿还没跟董其昌说,不然岂不是更加尴尬了。
实际上,郑老爹也是有想法的,这董其昌陈继儒两大名士如今和郑家也算是通家之好了,若是连通房都是我郑家送的,日后升格姨奶奶,总要念着我郑家的好儿。
他这是典型的小市民想法,却不知道,很快他就要成为全天下侧目的大人物,而他儿子也将彻底和科举绝缘。
按下这小丫鬟的故事不表,却说南京守备太监登了郑家的门,携着郑连城的手把话儿说了出来,郑连城一下惊喜过头,咕咚一声,仰面就倒。
这一倒下去,当时就把郑家给惊得魂飞魄散,连牧九公都吓着了,要是国丈有个什么好歹,那自己岂不是罪人了?到时候皇上和德妃——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太监本身就腿软,自己被自己一吓,却是噗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哎呦!国丈,您老人家可别吓唬奴婢啊!
他这个倒不是想跪,实实是被吓着了,腿软。
漫天神佛过路的神仙呐!保佑国丈赶紧醒过来,咱家日后肯定重塑金身——他连给什么神仙菩萨重塑金身都没念叨清楚,这个就叫做牙疼咒或者牙疼誓,总归是不灵的。
在郑连城身边最近的,却是他的妻妹艾梅娘,一看姐夫倒地,一时间也不知道是鬼神附体还是怎么的,顿时蹲下身子使劲儿先把手指头塞到他口中,就怕他咬着舌头,万一把舌头咬断了。
郑连城这一痰迷心窍,只见小腹上下起复,却呼吸不过来,脸皮涨紫,眼珠子翻白,牙齿咬得紧紧的,疼得艾梅娘满头大汗,家里头乱作一团,董其昌倒是大喊莫慌莫慌,但这时候就看出底蕴来了,都是新买来的家人,不像是那种大户人家的家生子,自小就培养着熟悉自己的位置,而这些新买来的家人到底时日太短,却是慌了手脚不知道该做什么,至于七仙女,像是若依若常,吓得大哭起来,真真是乱作一团。
要命的是,除却郑连城,这家里头最顶梁柱的单赤霞不在,他往宁波城内王珏家去了,请姨老爷到郑府吃饭顺便小住几日。
这时候,只见艾梅娘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神勇,伸出柔荑来,对着姐夫噼里啪啦就扇了几个大嘴巴子,郑连城鼻腔里头噗一下出了一口气,喉头咕咕咕一阵儿响,嘴巴是张开了,却依然是没法呼吸。
一时间,艾梅娘也顾不得,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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