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校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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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校有鬼-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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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的确能够传到老琴房附近,这也是他亲身经历过的。

    三十几米高的悬崖峭壁,而这个石洞又恰恰处于它的中部,整面峭壁都非常光溜,在没有周密保护措施的情况下,徒手攀岩无疑于自寻死路,那这个神秘的人士是怎么爬上去的呢?而且还不止一次地爬上去过。

    最蹊跷的是索命阮音都是在夜半响起的,白天都没有人敢爬上这道石壁,这个“人”在半夜里又是怎么办到的呢?

    “妈的,我怎么这么笨哪,为什么一定要人爬上去弹啊?晕了”,周伟猛地拍了一下脑门。

    他总算是想明白了,要听音乐并不一定要亲临演奏现场,放录音带也是一样的,特别是对于象他这样的门外汉来说,听现场和听录音没有任何区别。

    循着这条思路推理下去,周伟顿觉豁然开朗,试想如果有人想制造“索命阮音”的话,只要事先把一个带有遥控装置的音响设备设法放入峭壁上的石洞里就行了,只要电池充足,他或者是她可以随时让《霓裳》响起。

    至于怎么放进去的,这一点其实也并不太困难,只要这个人胆子够大身体够结实,可以从崖顶抛下绳索,而后沿着绳索爬下去,甚至可以通过某种动物比如说猴子送上去。

    如果这种可能性存在的话,那么这个人的动机就很值得怀疑了,没有人会吃饱没事往山谷里放音乐玩,而且又是在大半夜,这个人这么做一定有某种见不得光的秘密在内。

    “秘密?嗯,很可疑”。

    如果这曲《霓裳》真的是人为放音的话,周伟觉得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想在学校里制造一种恐慌,一种对索命阮音的心理恐慌,如果事实真是如此的话

    “六毛?”,想到猴子的时候周伟突然间想起了至今还关在保卫科里的“六毛”,这两天它一直被关在办公室里养伤,只要伤势稍有好转周伟就会立即将它送进动物园。

    离开医院后周伟在大街上茫无目的地闲逛着,七月的日头异常毒辣,路上很难找出几个象周伟这样既不打伞也不乘车的人,他此时正陷于冥思苦想的忘我境界之中,全然不顾身上早已是大汗淋漓,活脱脱在洗天然桑拿。

    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周伟走进了省地质研究所的大门,而后与一位姓方的老地质工程师攀谈起来,周伟的客气与谦虚让老方感到有些惊讶,在他的印象里,象他们这些从事地质研究的老知识份子一般不会得到年青人的尊重,在功利主义占主流的社会里,连人的眼光都冒着铜灿灿的光芒。

    “怎么,你也来问情定山谷天然磁场的事?”,当周伟说明来意之后,老方显得有些惊诧莫名,只见他扶了扶掉到鼻尖上的框架式眼镜,又仔仔细细地把周伟重新打量了一遍。

    “是啊,怎么,难道以前也有人来打听过吗?”,周伟比他更奇怪,连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

    “何止啊”,老方拿起一只硕大的茶缸喝了一大口浓茶,而后慢条厮理地说道:“我们还应邀到山谷里做过磁场检测呢,好象是前年的事了”。

    周伟:“应邀?应谁的邀?是我们学校吗?”。

    老方点了点头非常肯定地说道:“是啊,是你们学校的校长亲自邀请的,好象姓,姓什么来着?”。

    “郑,郑院长”,周伟立即回答道。

    “对,对,对,是姓郑,瞧我这记性,看来不服老都不行了”,老方拍了一下额头说道。

    “那后来呢?检测的结果怎么样?”,周伟一听更加吃惊了,他眼巴巴地盯着老方,急于想知道下文。

    “哎呀,时间太久了,记不大清了,你等等啊,我给你找找,我们每一次检测都有留底备份的”,老方说完站了起来,走到一只大号的铁皮柜里翻了翻,很快便取了一份不厚的报告出来,而后递给了周伟。

    “无异常磁力反应?”,周伟只翻到了最后一页,检测过程他不懂也不关心,他只关心情定山谷里是否存在着天然的可录音磁场。

    “对,你看看啊”,老方戴上了老花镜,从周伟手中接过报告开始逐条解释检测标准与过程,而后又不厌其烦地分析一条条检测结果,不过周伟听得有如云里雾里,除了对老方的崇敬之外,他只记住了“无异常”三个字。

    “明白了”,从地质研究所出来之后,周伟开始有些心猿意马,就连红灯都没有注意到,差点和一辆绿灯行驶的的士来个亲密接触。

    老方以及地质研究所的权威征服了周伟,从这个时候起,他已经不相信索命阮音是因为天然磁场而形成的,这个结论也印证了他先前的猜测,排除了天然磁场之后,对于索命阮音的追查又一次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人的问题!

    得出这个判断之后,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抓人”了,而且还得人赃并获才行。

    “制造恐慌?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坐在保卫科里,周伟一直在苦苦地思索着。

    “六毛”真的很通人性,看见周伟愁眉不展的样子,它也停止了嬉闹,跳到周伟的怀中仰起头,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盯着周伟,周伟笑着摸了摸它的头顶。

    调查再一次回到了起点,围绕着人为因素周伟不停地变通着思路进行缜密的推理,随着思绪的深入,疑点又再一次集中在了段仲圭的身上,从听到索命阮音的第一天起,段仲圭在周伟的心中一直就没有消除过“作案嫌疑”。

    索命阮音是存在的,索命阮音也与数起女生自杀案有着某种纠缠不清的关联,当这两点明晰之后,除了找出这个弹中阮的人之外,动机问题一直是最让周伟头痛的,现在嫌疑对象已经有了,而且疑点还不是一般的多,不过动机呢?

    半夜放音乐,而且是在悬崖上放音乐,虽然这么做并不违背法律和道德,不过其所产生的后果是极为恶劣的,因为他的行为致使整个艺校人心惶惶,给师生们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并且直接诱发了刘小曼等人的心理疾病,从而在登天桥下多出了缕缕香魂。

    “我明白了”,周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把“六毛”吓得嗖一声跳到了空调机上。

    快速地翻了翻教职工通讯录,周伟打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而后带着疑惑和一丝微笑离开了学校。

    北山公墓是江州市最大也是历史最悠久的公共墓地,近万人死后栖息长眠在这里,周伟顶着烈日穿行在由水泥和花岗岩垒积成的墓园里,他走的很慢看得也很仔细,每一座墓穴每一块墓碑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工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搜寻之后,他站在了一座已经有些风化的合葬墓前,墓碑上刻有“阮柏涛”三个很模糊的阴文字,他的妻子与他相伴在一起,与生前一样,这对苦命伉俪用生同衾死同穴来向世人证明爱情的忠贞不渝。

    周伟献上了自己临时从山上采集的一捧野花,在墓前肃立沉默了许久

    第七十章推理

    夜幕降临的时候周伟回到了单身宿舍,却意外地发现408的房门敞开着,犹豫再三之后他轻轻地走了过去。

    “丹青,哦不,陈老师”,周伟鬼使神差地喊出了只有郑天霖才有资格说出的称呼。

    陈丹青正在收拾行装,地上放着两只大号的编织袋,她忙得满头大汗,脸色显得非常憔悴,屋内不时会响起一两声幽怨的轻叹。

    “准备搬回去是吗?”,周伟想上前帮忙,不过被陈丹青挡开了手。

    “是的,这不正是你最愿意看到的吗?”,陈丹青背对着周伟说道,话里明显还带着一股怨气。

    周伟长长地叹了口气,不经陈丹青同意他坐在了沙发上,默默地注视着陈丹青在忙里忙外,气氛再一次变得有些尴尬,陈丹青毫不忌讳自己单薄的衣裙,弯腰的时候时时把春光微泄给他。

    “能给我跳一支舞吗?”,沉默了很久之后,周伟吞吞吐吐地说道。

    “跳舞?”,陈丹青怔了一下,而后转头说道:“为什么要跳舞?为什么要为你跳舞?你不觉得你的这个要求太高了吗?”。

    “对,是太高了”,周伟失落地站了起来,“我没有做观众的资格,现在我所能做的只有离开,保重”,说完缓步走了出去。

    一阵低低的抽泣声从背后传来,周伟努力克制住自己回头的冲动,他怕,他很怕,他知道这一回头的后果是什么,他能感觉到陈丹青正倚在门边盯着他,而且也一定在期盼着他回头,不过周伟忍住了,痛苦地忍住了,眼眶里有液体在打转,不过最终并没有流出来。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周伟不停地在问自己,头发上的水不停地往下滴落,从进屋的第一刻起,他的脑袋就无数次地伸到水龙头下。

    女人痛苦的时候,她最亲密的伙伴是眼泪,女人的泪腺天生就发达,开心的时候可以哭,不开心的时候更可以哭,只要她愿意,泪腺可以随时随地分泌出旺盛的液体来,女人的眼泪可以让自己宣泄,同样也可以征服男人。

    男人痛苦的时候,一般首选是独自默默地忍受,实在控制不住的时候,他最亲密的朋友就是酒,虽然有“借酒消愁愁更愁”的说法,不过除了酒之外,周伟还想不出这个世上有比它更合适的消愁佳品。

    一瓶白酒下肚之后所有的郁闷与不快统统消散于九宵云外,等周伟一觉醒来时除了呕吐物之外,枕头上还留下了一些淡黄色的分泌物,有些湿润有些粘稠。

    408的门关着,周伟知道陈丹青已经走了,站立许久之后周伟突然间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一种解脱般的愉悦之情从心底喷然涌现。

    “六毛”的平安归来令动物园欣喜若狂,所以周伟的“鬼话”也就轻而易举地蒙混过关,园长拉着周伟的手千恩万谢,不过周伟拒领奖金,因为这笔钱太扎手,拿了它会让周伟于心不安的。

    回到办公室周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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