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还需要别的东西。
“不,不用了,我很好。你去吃你的晚饭吧,我自己能行。吃完后我会把托盘放到桌子上,就放这儿。闻着好香”她贪婪地吸了口香气。他带上门出来后,脸上露出了微笑。
辛西娅在等他。他得承认,她在许多方面都有些过于挑剔,但是个出色的厨师。他们很有胃口地吃着饭,由于解决了燃眉之急,他吃得更香了。
多丽把托盘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没吃炖菜。这样不行——她必须得把它处理掉,最好的办法就是倒进马桶里冲掉,如果她能走那么远的话。
她不愿不当心把海里蓝瓷碗打了,因为她的脚还走不稳,所以她把炖菜倒进放在抽屉里的痰盂中,小心翼翼地端进了洗手间。炖菜被冲进马桶,没在池子里留下任何污迹。她把痰盂冲洗干净后放在洗手间的壁橱里,然后向屋里走回去。
拐杖在铺了瓷砖的地板上滑了一下。多萝西冲着浴缸向前栽去,她急忙伸出双手想要站稳,但在,在还未撞到坚硬的浴缸壁之前,她就已经感觉到那种熟悉的黑暗将自己吞噬了。
文罗医生敲着门。“柏林小姐?丹尼斯先生?有人在家吗?”
他不耐烦地在石板路上跺着脚,等待着。这么大清早,应该有人起来了。他费劲跑来为那匹母马复查,而他们却还在这儿睡懒觉,不起来干活。
他又敲了一遍。“是兽医!快开门,我很忙的。”
他转了转门把手,门没锁。他们昨天晚上没锁门?不正常——现在强盗和小偷这么多。
他推开门,走进宽敞诱人的前厅。对面厨房里的灯开着。他朝那边走过去,不时地喊两声。丹尼斯夫妇果真在那里,身体抽搐得变了形,沾满了尘土,已经死了多时了。旁边是冷了的剩饭。关小了的煤气灶上烧焦了的炖菜残渣冒着烟,很难闻。即使在这种糊味中,也能闻到有一种奇怪的气味。
他转过身去找电话,知道是放在前厅里。这时他想起老太太可能还在楼上,无助,饥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打电话通知了治安官和阿姆华斯医生,然后疲倦地沿着漆黑的胡桃木楼梯朝楼上走去。他紧紧抓着扶手,感觉自己老了,累了。
多萝西的房门下面透出一丝光亮。他轻轻敲门。“柏林小姐?柏林小姐?是我,文罗医生。”
没人回答。他扭开门把手,花白的脑袋伸进门里。床罩掀在一边,但是床上没人。洗手间的门却开着。
他感到心里一紧。他走到洗手间门边,又敲了次门。“要帮忙吗,柏林小姐?”
还是没有声音。
他啪地一下打开灯,灯光照在老式的陶瓷地板上很刺眼。
多萝西四肢张开趴在地上,脸朝下,贴着浴缸。她的拐杖压在胯下,双腿难看地扭曲着。
死了?他碰了碰她的手腕,凉的,但不是那种死亡的冰冷。她还活着,他想。
洗手间里很挤,他尽量轻柔地把她翻过身来,腿摆直,睡衣拉下来盖住膝盖。她左边脸扭歪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他的眼睛,似乎,他感觉,想要告诉他些什么。
但这次中风不同于上一次,是致命性的。多萝西冰冷的嘴唇再也无法说出她要问的问题和想说的话了。
恶人常喊喊
作者:里克·哈塞
虽然帕特·利希知道今晚危险重重,他脸上还是堆满了笑容。那是一张典型的爱尔兰人的脸,几乎是土生土长的。和拍档一样,帕特也不想加这个班,但是他已经结婚多年,而年轻的米切尔·麦克内德的婚事依然被列为“后头的精彩节目”。此刻,这位年轻的城市侦探怀里正捧着一大束红玫瑰,用它去弥补今晚无法遵守的约会。
“你不觉得她会生气吗,帕特?”
帕特把蓝色警车拐进北德莱弗大街,开到一幢房子跟前的路边上。房子正面对着灌木丛,用天然石料建成。
“她会习惯的,”他说,“她只可能因为你花那么多钱买花而生你的气。”
麦克内德清瘦的身躯很快就穿过草坪,按了门铃。应门的是——个白头发的老人,穿着天鹅绒吸烟服,一张和蔼可亲的脸在又短又粗的欧石南根烟斗上方微笑着。
“进来,米切尔,进来,朱迪马上就下来了。”
米切尔告诉末来的岳祖父他正值着班,不能待太久。当他们往里走的时候,看到老人手里的报纸,他点了点头。
“你看到乔治·克雷恩多尔已经被释放了吧?”
“对,”这位退了休的法官点头说道,“不过我认为他不会再惹麻烦了。我想这次他已经吸取教训了,他会改邪归正的。”
“恐怕不会,先生。他昨天才刚被释放,今天上午盖夫·马伦、本尼·欧文还有比格·路易斯·阿斯图马就潜回城里来了。这就是我今晚值班的原因。总部接到密报,今晚会有大勾当。城里的每辆无线电汽车和每个警察今晚全都出动了。局里24小时值班。”
五年前新一届市政府逮捕了乔治·克雷恩多尔并将其定罪,随后取消其律师帕克·E·巴雷特的律师资格,因此而粉碎了该城的赌博犯罪大集团。接下来,克雷恩多尔的三个惯用暴力手段的副手马伦、欧文和阿斯图马离开该城,去寻找更适合发展的气候。
那是格雷戈里法官主管的最后一个官司。看到城市相对过去而言少了犯罪现象,他感到很满意,退休回到自己的庭院里,看着孙女朱迪从一个高瘦的中学生长成一个美丽的、身材修长的大女孩。此刻朱迪正下着楼。
尽情欣赏着未婚妻穿着紧身的白色皱绸外衣,那一头披在笑盈盈的脸蛋两侧的柔软光滑的头发益发显得乌黑发亮,米切尔·麦克内德的瘦脸庞就像沙漠的黎明一样明朗起来。
“把她收容了吧。”老法官咯咯地笑着说。
“两个多星期以后我会永久地收容她的,先生。”
“到那天我会给你一个非常意外的惊喜的。”
“他那样说指的是什么?”朱迪的祖父离开以后米切尔问朱迪。
“他只是暗示我们的婚礼吧,”她一边将她光滑细嫩的脸颊噌着他的脸一边说,“但是我想他指的是我爸爸给我留下的一小笔财产。你知道的,我记不清他了,我也差不多记不清我妈妈了。”
“我们把它存起来,”米切尔在她身边低声说,“将来送孩子上哈佛大学!”
外面传来一声短促的不耐烦的警报器声,米切尔·麦克内德很不情愿地道了声再见。
“小心点儿,你这个大笨蛋,”朱迪在门口说,“看在孩子的份上。”
当他在警车里舒服地坐下时,他问他那又矮又壮的拍档广播里有没有说什么。
帕特摇了摇头,浓眉拧成一团。
“肯定有事要发生。到现在已经两个小时了,却连逮着一个跌跃撞撞的醉汉或小偷的报告都没有。这太不寻常了,米切尔,太不寻常了。”
他把车子转头开过了北梅里迪安大街,一直往南快到38号,然后把车子开到路边,在一个黑暗的路段停了下来。
他们的车执行的不是常规巡逻。这个拐角是四个不同巡逻区的交叉点,假如四个巡逻区中的任意一个暂时呼叫无应答的话,从这个位置他们可以迅速控制该巡逻区。
无线电里播出了一个常规报时信号。米切尔把头靠在椅背上,尽量放松自己。帕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雪茄烟,剥掉玻璃纸包装,插到嘴角上,开始点火柴。但在火柴刚碰到火柴盒时,那个车辆调度员的声昔再度响起,他停住了。那是一个代号,表明他们正控制的巡逻区中一个地方出现了持械抢劫。
帕特把雪茄烟塞回口袋,发动引擎,让它空转着。米切尔·麦克内德对了下时间,标明有关巡逻车已停止使用,然后又让自己放松。
不一会儿,无线电又传来沉闷的声音,说出现了交通事故,司机撞了人就逃了。然后几乎是紧接着的传来了另一个待械抢劫的信号。每一个信号都让一辆巡逻车动起来,该区内已没有巡逻车再派。只剩一辆常规巡逻车控制着出城的西北口。
米切尔。麦克内德猛地跳起来,紧张地扫了拍档一眼。那个粗壮的爱尔兰人冷静地点了点头,脚踩油门,拳头紧握着变速杆。
“这就是了,我们的任务来了!”
他还没闭嘴,要求第四辆巡逻车出动的信号就传来了。这一来,几分钟之内,除了麦克内德和利希的警车之外,城市的整个东北角就完全没有设防了。
“6号特警车!6号特警车!北德莱弗大街300号街区报告有枪击事件。速调查。”
“格雷戈法官那儿!”米切尔的嘴唇刷地白了。“如果朱迪发生了什么事,我就——”
帕特一言不发,弯身坐在驾驶盘前,脚踩足油门踏板,车子两轮先着地冲进了北德莱弗大街。还没来得及等车慢下来,米切尔·麦克内德就已经冲了出去,借着车子的冲力穿过了草地。他砰地闯进前门,穿过空荡荡的起居室,还不到法官的书房,就在门口猛然停下——
头发花白的老法官四肢摊倒在书桌前。不用再细看,没人能中了那么多枪还活着。在他挥出的一只布满皱纹的手下有一支25口径的小自动手枪,帕特进来时米切尔正检查着,枪还没有发射过。
“33号车正往这儿来,”帕特汇报说,“其他三辆车已经切断了往北的主要公路,但他们不知道要找什么,听的那些信号都是假警报。”
米切尔指着打开的双扇落地玻璃门。在外边阳台的石板上一束红攻瑰被打散,这儿一支那儿一支的。
“他们把朱迪掳走了。”
他探身到书桌另一边朝抽屉里看去,上面的那个是空的。
他说:“法官原先在这儿放了两支25口径手枪,现在没了一支。”
“嘿,他肯定不是被25口径手枪击倒的,这么大的洞,肯定不是!”
警报器的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