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林小姐,在我看来,只有一条路行得通。我必须陪你到夏洛特·柯尔比那儿,让你当着她的面把你的故事再讲一遍。”
“这里边当然没有一句实话。”尊贵的夏洛特厉声说道,用冰冷的目光迅速扫了尼克尔一眼。在这间她记得一度曾很舒适的客厅里,尼克尔面对着她。“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但她倒是对许多人都有足够的看法。”
“那么你没有雇用莫林小姐每周三个上午,每次两小时,来这间公寓锻炼?”
“当然没有。”
“在上述的地方是否有电视名人布拉姆·韦斯特兰的带签名的照片?”
“没有。但是如果有用的话,你可以搜查。”
沙普利进行了搜查,尽量不碰夏洛特·柯尔比的物品,但是如果他知道了那张赠送的照片已被扔掉了的话,或许他也不会感到惊奇。
之后,他直直地看着尼克尔,目光冷漠。“莫林小姐,你还有什么有助于澄清事实的情况可提供吗?”
“我——没有了。”
“我还有话要说,”尊贵的夏洛特用她那冷冰冰的语气慢吞吞地说道,“这个姑娘将陷入一场诽谤罪的官司之中,因为口头诽谤。”
沙普利对此无动于衷。“你们俩可以自己决定。”
“但是既然情况已经如此,要我宽容对她也不难。如果她能当着侦探的面向受诽谤的人道歉的话,我也就不追究了,但条件是这个虚构的故事不能再传下去了。而且道歉最好是真诚的,虽不能说是卑躬屈节。”
夏洛特没有直接对她的前雇员说这番话,这是尊贵的夏洛特犯的第一个错误。
几乎在她还没有说完时,尼克尔就执拗地说:“决不是撒谎。我没有撒谎,你是知道的。”此刻,尊贵的夏洛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如果这个人在找一份工作,就像她说的她是——一个厨师,我想她告诉过我们——那么让公众知道她是一个爱诽谤完全陌生的人这样一个惹是生非者对她自己并没有好处。”
“我是一个厨师,”尼克尔非常愤怒,还没有来得及意识到想出什么办法她就说,“厨师把正确的配料放在一起。在你调制的这种特殊的调制品中,有两种活跃的配料,他们就是本杰明·奥伯菲尔德——活跃的,但不知道他是这种混合物中的一部分——和夏洛特·柯尔比。”
“当心你自己!”夏洛特直接冲着她刚树立起来的敌人叫道,但是此时威胁与理解都已为时过晚。
“你知道会怎么样吗?”尼克尔转向刚刚开始警觉的马丁·沙普利问道,“如果你把某些配料放在一起的话。”
“做成一个蛋糕。”沙普利用手势示意她继续讲下去,但要切中要害。“或者,在这种情况下,得到一个答案。”
尼克尔很快就说了起来。“她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来谋划怎么才能盗窃成功。在合适的时间,她让奥伯菲尔德到大楼里去,可能将他推荐给另一个公寓需要油漆的股东。由于他过去的记录,嫌疑自然就落到了他的身上。一切都是事先准备好的。”
“让她闭嘴!”夏洛特命令沙普利,沙普利警觉地看着尼克尔。
“她用配的钥匙进了那间公寓并拿走了那幅袖珍油画,很可能是用特大号的布购物袋拿走的。故意让门开着,以显示案发时她有不在现场的证据,多亏有我。然后她上楼或者是下楼到她自己的公寓去拿打印的纸条,那是她不在现场的证据。在我离开之后,就难怪会有电话铃声传了下来,说明那个特定的公寓门是开着的。我可以猜到是谁假扮声音打的那个特殊的电话。”
夏洛特冷冰冰地对侦探说:“我猜她还会宣称我后来又用同一个购物袋把袖珍油画拿出了大楼。我承认我有一个特大号的布购物袋,大部分女人都有,但那不是证据。事实上,没有足够的不会被人当做笑柄的证据可以拿到法庭上去。”
侦探看上去对自己的同情并不十分确定。
尼克尔提议说:“警察可以开始查询那个将奥怕菲尔德推荐到这座大楼里的人叫什么名字。”
“一个名字什么也不能证明。”夏洛特平静地说。“我有印象我是从什么人那里听说到的他,我忘记是谁了,然后就把他的名字告诉给大楼里的一位朋友了。”
沙普利面对着尼克尔,眼睛里首次露出歉意。“我想柯尔比小姐有理由认为没有对她不利的证据。证据通常是一种实在的东西,它涉及到至少要有一位有经验的目击证人的证词。”
尼克尔突然用力地抬起了头,使得夏洛特和感到有些遗憾的沙普利都吃了一惊。“证据必须是有形的,可以触摸或拿住的东西吗?”
“我从未听说过任何其他种类的证据。”
尼克尔笑着站了起来。“我非常肯定,只需一会儿你将看到一种独特的证据。”
在新工作的地方下班后的第一个自由之夜,尼克尔同马丁·沙普利一起出去了。1905年的一部音乐剧重新上演成了本季百老汇最受欢迎的剧目。幕间,他赞扬她为最近的调查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直到你谈到证据的时候,”尼克尔高兴地吐露道,“我才意识到你的眼睛和我的眼睛可以将我们两人都变成有经验的证人。”
“十分肯定,”沙普利赞同地说,“到夏洛特·柯尔比进了拘留所的时候她还没有喘过气来。”
“别忘了为什么能够那么做。她声称她就是那个上个月每周三次,每次两小时做锻炼的人。要彻底揭穿她不在现场的证据,我所要做的就是坚持认为她自己的自由取决于如何来表明她的身体处于良好的状况。她气得要死,试图证实她能做两个小时的锻炼,但她不到10分钟就挺不住了,这一点儿也不奇怪。”
空白
作者:哈兰·埃利森
司机大厅是在市中心的一座雄伟的淡蓝色建筑。艾克西莫夫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它的螺旋状上升的塔楼。虽然宇宙警察追踪得很紧,一旦走到这个建筑面前,他还是迷失了方向。
他怎么才能成功呢?
没有司机会故意帮助一名罪犯逃跑,但是找个司机是他可能重获自由的推一机会。
想到宇宙警察安置在他脑中的试验探针,艾克西莫夫冷酷严厉的脸部线条由于恐惧而松弛了。他们已经找到了那个卖花的女孩,正在逐渐缩小对他的包围圈,同时用仪器精确地定位他的思想。为什么那个愚蠢的顽童要从他的路上经过?
他一路逃跑都没遇见人,直到他跑出那条巷口撞上了她。为什么她要抓住他不放?他并不想朝她开火他只想逃离那些宇宙警察。艾克西莫夫用眼睛四处焦急地寻找。肯定可以通过某种方式、某样办法来胁持一名司机。接着他发现了进入大厅的服务通道。它是在大楼一侧的一个黑洞。他冲刺式地穿过街道,朝那儿玩命地跑去。他未被注意地就到达了相对安全的入口处,蹲下来等着。他疯狂地把那顶不太完美的网眼帽拉紧盖住耳朵。它是惟一拦在他和宇宙警察之间的东西,真可怜它是这么重要。如果它是个标准的帽子,而不是这种糟糕的劣质便宜货,它就能更有效地屏蔽他。不过尽管如此,这个已是他所能得到的最好的了。
他用不熟悉的语句向某个不知名的神祈祷,祈愿让他的思想屏蔽帽起作用,足以使他在绑架一名司机之前不被宇宙警察发现。
莱克·艾克西莫夫被判处到爱奥刑罚殖民地一千年。陪审机器知道这样的判决接近荒谬;即使就目前老年病学的趋势来看,也没有人能活过三百岁。身体的器官,那些组成纤维,是不能持续这么长时间的。
但是为了象征对这种最可耻的罪犯的憎恶之情,温和的不露面的陪审机器说:“我们,太阳系的居民,宣判你,莱克·阿马杜斯·艾克西莫夫,到爱奥星球的刑罚殖民地服刑一千年。”
接着,就在法庭上下由于惊奇而嗡嗡一片时,机器又添加道,“我们发现你的行为如此令人反感、令人憎恨。我们觉得甚至这一千年的判决都太轻了。莱克·阿马杜斯·艾克西莫夫,我们发现你没有和人性一致的地方,只是像丛林中的某些可憎的野兽。你是个吃腐肉的家伙,艾克西莫夫;你是个豺狼、猎狗和秃鹫,我们祈求你这类人再也别在宇宙中出现。”
“我们甚至不能说,‘愿上帝拯救你的灵魂’,因为我们确信你就没有灵魂!”
整个法庭被震惊得一片死寂。因为不能改变的、没有感情的审判机器竟流露出如此强烈的感情是没有先例的。每个人都知道定罪的录音是由人放人的,但没有人,绝对没有人,能放入这些形容词。
甚至机器都被艾克西莫夫所犯罪行的严重性震惊了。因为它们超出了对社会的犯罪,而是对上帝和人类的犯罪。
他们把他带走,准备把他领到飞行渡运器上,那是专门设计来把犯人从法庭押送到航空港的。这时他突然反抗了。用他手腕的被恐惧和绝望激发出来的力量,他拉断了弹力绳,棒打了警卫,冲进简易机场拥挤的人群之中,还抢走了一把宇宙警察的喷气枪。
几分钟之后那些小等级的执法者就找不着他了。他从一个行人头上抢了一项屏蔽思想的网眼帽,朝剩下的惟一的逃跑通道进发。也就是朝这个大厅和被称做“司机”的那些中人进发。
她从大楼里走出来,艾克西莫夫立刻认出她是个高级司机。她是个高个女孩,皮肤晒得微黑,身体比例很漂亮,迈著有经验的太空人的那种轻松的、踮脚尖的大步。她戴着思想眼,左胸别着她的小等级的喷气通道标志。当艾克西莫夫从服务通道入口处走出来时,她看来毫不介意。艾克西莫夫把喷气枪抵到她的肋骨上,咆哮道:“我除了死没别的退路了,小妞。我叫艾克西莫夫”当他说出名字时,女孩盯着他仔细地审视了一番。艾克西莫夫一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