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走到水池旁的柜子边,翻了一阵,找到一根大约一英尺的管子和一块铅。他用榔头把铅打成圆筒型,再塞进管子。他试了试它的重量和平衡,然后,把另一端把手用胶布缠起来。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六晚上半夜前,阿佩尔站在“黑豹餐厅”正对面一家旧货店门前的阴影处。不久,一辆豪华轿车开到餐厅前,布克和大卫从车上下来,大卫手里拎着一个黑皮包,两人一起走进昏暗的餐厅。
阿佩尔向四周望了望,确定没有人,便冲过街,跳进黑色轿车里,躺到后座的踏脚处,紧贴着前座的靠背。第一步!
不久,布克和大卫从餐厅出来,钻进汽车,布克发动了汽车。
大卫打了个哈欠:“我们回到库柏那里去吧,然后,我们得去拜访阿佩尔那个傻瓜了。你想他会有钱吗?”
布克哼了一声说:“像他那种笨蛋,到哪儿去弄1000块?也许我今晚应该干掉他。”
“好吧,”大卫很随便地说,“不过,那可不太容易,那小子挺有力气的。”
阿佩尔轻轻坐起来,手中紧握着管子。大卫又打了个哈欠,凝视着窗外。阿佩尔举起管子,狠狠地打在大卫的后脑勺上,大卫倒在汽车门边。第二步!
布克吓了一跳,右手伸进夹克,但阿佩尔的管子已经顶到他的右耳,他马上僵住了。阿佩尔用戴手套的手从布克腋下拿出一把手枪,然后从大卫那里拿出一把同样的手枪。
“你逃不了的!”布克说,想扭过头来看谁胆子这么大。但是,阿佩尔用管子一顶他,他就不敢动了。
“开到旧沼泽路上去,”阿佩尔命令道。
旧沼泽路是一条已经被废弃不用的旧路,几乎很少有汽车在那行驶。
在旧沼泽路行驶了两公里路后,阿佩尔命令布克刹车,然后把布克的头向左边一扳,说:“朝那边看。”
阿佩尔打开车门,毫不客气地把大卫推到车下,然后他伸手到前座的黑皮包里,掏出一把钞票,扔到大卫身边。第三步!
又向前开了两公里后,阿佩尔又命令布克停车。布克停下车,开口说:“朋友,我一直在想——”话还没有说完,阿佩尔一管下去,打昏了他。阿佩尔把布克拖到路边,从他口袋里掏出那张有他签字的借据。第四步!
阿佩尔飞速开回城里,把库柏的轿车停在他自己的汽车后面,他自己的车停在离“黑豹餐厅”两条街的路边。他把黑色皮包里的东西塞进他自己的旧衣箱里,然后,开着自己的车离开了。
阿佩尔在回公寓的途中做了三次短暂的停留。在离“黑豹餐厅”半公里的地方,他把黑皮包扔进垃圾箱内。
他的第二次停留是在一个公共电话亭,他拨通了“夜莺俱乐部”电话,说:“给我找库柏。”
库柏马上接电话说:“布克吗?出什么事了?”
“我不是布克,布克和大卫今晚拿了你的钱跑了。”
“你疯了,”库柏怒气冲冲地说,“他们不敢,我会把他们全都搞死的——喂,你是谁?”
“他们迟到了,对不对?”
“可能汽车出问题了,你是谁?”
“汽车没有出问题,也许你会在旧沼泽路上找到他们,他们就是顺着那条路跑的。”
“听我说,你——”
阿佩尔挂断电话。第五步!
阿佩尔又开了一公里,然后停在另一个公共电话亭。他拨通警察局的电话,对总机说:“请找狄克警官,有急事。”
“等一等,他一个小时前就下班了。不过,他可能还没有离开办公室。”
过了片刻,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我是狄克警官。”
“狄克警官,我有布克和大卫的情报。”
“什么?你是谁?”
“他们今晚拿了库柏的钱跑了。库柏发现了,开始追他们,他们在旧沼泽路上。”
“等等!等等!”
阿佩尔挂断电话。第六步!
阿佩尔回到公寓,没有遇见任何人,他把皮箱塞到床下,脱掉衣服,上床睡觉。他一觉睡到上午8点。刮胡子的时候仍然很疼,但是,他勉强刮好,同时煮好咖啡。他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然后出去买了一份报纸。
大大的标题和库柏的照片占据了头版头条:“夜总会老板,行凶时被捕,检察官要求判死刑。”
还有很多报道,但是,阿佩尔只是简单地浏览了一下。情况好像是这样的:狄克警官和他的部下先遇到大卫弹痕累累的尸体,然后在过去一点的地方,看到库柏正在冲布克开枪,一边歇斯底里地破口大骂布克是“骗子”。警察抓住库柏,他拒绝回答任何问题,布克在送医院的途中死去。警方相信,从那个神秘的电话及失踪的钱来判断,还有一位第三者,但是,他究竟是谁,却无法查到,因为库柏的敌人太多了。
阿佩尔把报纸扔到一边,库柏的事他已经不再关心了,现在他关心的是,他有权要多少皮箱里的钱。对那笔钱,他并不贪心,他只想得到他应得的那份。
他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坐了下来。
首先,在“夜莺俱乐部”被抢去的20元。那晚,他本来准备赢钱的,结果却被库柏骗了。如果是公平赔钱的话,他不可能输掉1000元,那么他能赢1000元吗?碰碰运气吧。他拿出一枚硬币,扔在空中,道:“正面!”硬币落在桌子上,果然是正面,于是他在20元下面加1000元。
现在,算他的皮肉之苦。他记得法院最近审判了一个案子,一位妇女断了一根手指,得到5000元的赔偿,另加5000元补偿她的精神损失。当然,他没有被打断手指,可是也一样是肉体受到伤害啊。为了公平起见,他写下了10000元。
大卫和布克辱骂他,这有损他的人格,阿佩尔知道,在法庭上,这类损伤人格的赔偿,数目都很大。但是,他还是要公平,因此,他在大卫和布克的每句话下面,各加了5000元的赔偿。
阿佩尔相信,如果库柏欠他的这笔钱由追债公司出面要的话,人家一定会要2000元的追债费用的。现在他自己出面要了,等于自己当了自己的追债人,那么,这笔追债费用也应该归自己所有了。于是他又加上了2000元。
他一个星期没有工作,损失了80元,这是自然要赔偿的,他加上了这笔钱。但是,他花费在这件事上的时间也是很多的,至少有25个小时,如果按一小时4元计算的话,那就应该赔偿他100元。
当然,阿尔比在这件事上帮了他的忙,应该分给他一笔钱。阿佩尔决定给他1000元,当然,怎么个给法,还要仔细考虑,否则他可能全赌光了。
想起阿尔比,又使他想起那两瓶威士忌,这笔钱也应该加进去。阿佩尔又想了一会儿,想出了一个理由。布克和大卫闯进他的房间,这属于私间民宅,每次就赔500元吧,这就又增加了1000元。
他使劲想,再也想不出什么名目了,于是他开始仔细地把那一长排数字加起来,总计25207元,包括给阿尔比的1000元。这就是全部的赔偿数目。
阿佩尔从床下拖出皮箱,小心地把钱分类,各种钞票一堆堆的,放了满满一餐桌。他细心地数着,仔细地核对。
他盯着最后的答案,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准备再花一天时间来考虑。因为,库柏仍然还欠他11元2角5分——第七步还没完呢!
电影魅力
作者:理查德·伍。毕晓普
众所周知,声称在看电影并非证明不在犯罪现场的最佳托辞,而这正是本选择看电影作为托辞的原因,这样别人就不会怀疑他的动机了。再加上自己的精心策划,这次行动也算得上万无一失了。
本很清楚得有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方能渡过难关,还得回答一连串麻烦的问题,对此,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总部办公室保险箱的密码只有三个人知道,也只有三个人知道今晚这里将有利可图。
在“辉煌”影院门口排队买票时,本就在琢磨其他两个同伴中谁在背着黑锅。他知道老卡森此刻一定躺在家里。每天九点半钟,老卡森总是雷打不动地准时上床睡觉,这真是极好的伪饰!“电影多长时间?”他问售票员。
“已经开始了,”她回答道,“等您出来时该十一点四十了。”
她该对他有印象了,况且她以前也见过他。近一年来,他每周二晚都来看电影花了一年的时间来作准备。但一想到有十万美元作为回报,那也挺划算的。
其实,从心里讲,本并不希望卡森与此事牵连,他宁愿格林来背此黑锅。最近格林与玛吉的接触过于频繁,这使得他很不高兴。但本相信激情过后,玛吉会跟他离开这里的。
玛吉并不知道本和格林间的矛盾,幸好她对此一无所知,否则她会过于紧张的。本画了一些乡村养马场的画给她,并告诉她这是他的叔叔留给他的。这个想法妙极了,他越想就越希望能把这养马场变成南方的一幢别墅。会的,一切都会发生变化的。
本把手握成杯状藏起雪茄,向收票员点头致意:“一场好戏,吉姆。”他花了数月时间来培养他与吉姆的友情。收票员点点头,尽管有些心不在焉,但他应该记住他了,一定的。
本沿着过道找到了一个靠近出口的位置。即便在黑暗中,他也看得清弯弯曲曲的出口通道。他贪婪地吸着烟,仍用手握成杯状,这样才不会被门卫发现雪茄。
最后一个演员鞠躬下了台,正片就要开始了。对于这样的程序,本早已摸得一清二楚。一个星期以前,本在一个遥远的城市已经从头至尾地看过了这场演出。等所有观众都找到位置坐下来欣赏演出后,他轻弹去雪茄离开了座位。
由于正实行车辆管制,车辆的数目已经减到了极小,本轻松地驾车穿过小镇,一点也不需要着急。他看了看表,离开剧院才半个小时。
一想到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