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嘛那么残忍。”
“还有更恶心的事儿你都不知道。”我愤愤地说道。
“怎么?郑洪飞又杀蛇了?”小月追问道。
“岂止是杀蛇那么简单,在宿舍里,他还有更变态的行为。”
“什么行为?”
“唉,别提了,我不想提他!咱们回去吧。”我转身要走。
“你怎么这样!还把我当外人?”小月不高兴了。
我想了想,说道:“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说吧,他的事情,我怎么会生气?”
“刚开始我也是听孟凯说的,前天课外活动,孟凯躺在宿舍看书,郑洪飞拿着一个袋子鬼鬼祟祟地溜进宿舍,直奔自己的床铺,从床底下拽出自己的箱子,打开锁飞快地把袋子扔了进去。孟凯很好奇,就问他什么东西那么神秘?他斜了孟凯一眼,结结巴巴地说没什么,说完立刻上了锁,把箱子推进床底就要走,孟凯一再追问,他急了,一把把孟凯推倒在铺上,丢下一句骂人的话就走了。”
“后来呢?”小月问道。
“后来孟凯跟我提起这事儿,我也挺好奇,因为是老乡,我担心他做什么坏事儿,就当面问过他箱子里是什么,想不到郑洪飞态度相当蛮横,跟我说他有什么东西别人管不着。我一想也是,人家自己的箱子我凭什么非要打开看,也就不了了之。”
“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吧?”小月追问。
咽了口吐沫,我继续说道:“呵呵,你知道,每个人都有好奇心,我当然也不例外,郑洪飞不让当面看,却挡不住我们背后偷看。锁当然是不能撬,我和孟凯就寻找机会。昨天他洗衣服从箱子里拿洗衣粉后忘记上锁,机会终于来了,我和孟凯眼色一对,悄悄关上门,我过去迅速拉出箱子,刚一打开,里面一股异味儿扑鼻而来,孟凯掩着鼻子说‘好臭哇’。”
“我仔细一看,箱子的一侧有几件衣服,另一侧堆了有好多纸包。我把衣服拿起来,下面是几个瓶瓶罐罐,想起郑洪飞装洗衣粉的也是这种瓶子,就没动。随手拿起一个纸包打开,心里倒吸一口冷气,纸包里面整整齐齐裹着四条小蛇,小蛇长度和我们这些天看到的差不多,已经被拍扁晒干,孟凯看了我一眼,说再看看其它的包!”
“我随手又拿起一个小包打开,里面是几条晒干的壁虎,再打开其它纸包,有的是晒干的蜥蜴,有的是晒干的山蝎子,有的是晒干的蜘蛛,还有几只晒干的老鼠孟凯在旁边捂着鼻子说,好恶心啊,看看那个用塑料袋裹着的大包是什么?”
“我拿起箱子最里侧的大包,除去塑料袋,里面是一个纸包,纸包里散发着难闻的臭味儿,我小心的挑开纸包,一条黄色斑点的蛇落到了地上,蛇的头部被砸的稀烂,显然是那天在教室里被他打死的那条‘玉斑锦蛇’,因为蛇个头比较大,又未完全晒干,几只白色的小蛆从里面慢慢地爬出来,空气中散发着难闻的尸腐味儿,招来了几只绿豆蝇贪婪地爬附在蛇身上我和孟凯同事僵愣在那里”
“‘你们俩干什么!怎么随便动别人东西?’郑洪飞忽然出现在我们身后,满面怒容,眼睛似要喷出火来,说完他迅速蹲下去,用带着洗衣粉泡沫的手小心地盘着地上的腐蛇,白色的蛆虫弄到手上也不管不顾孟凯再也忍不住了,捂着嘴往外冲,刚跑到门口就开始翻肠倒胃地呕吐起来”
“小雨,我我不行了”小月还没说完就到一边蹲在地上干呕起来。
好不容易等小月缓过劲儿来,我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心疼地说:“我说不提他的事儿,你偏要听,后悔了吧?”
“后后来怎么样?”小月捂着嘴,眼睛红红地对我说。
“后来,我看孟凯吐得一塌糊涂,就过去给他倒了杯水,孟凯漱了漱口,指了指宿舍,刚要说话,可能又一阵反胃,捂着嘴跑掉了。我叹了口气,弄了些土把孟凯的呕吐物掩盖上,等我走进宿舍,郑洪飞已经收拾完毕,正在往床底下推箱子,箱子已经锁好,箱缝里仍然有两只小蛆奋力地向外爬着”
“我气愤地质问他为什么害死这么多生灵,郑洪飞站起身,拳头紧紧握着,同样愤怒地看着我,可能因为原来我揍过他,忍了忍说‘你又没看到,不要血口喷人!这是我的标本,关你什么事’,说完就要走,我拦住去路好心地说‘要不是因为老乡,我才懒得管你的闲事儿,快去找个地方把那些东西埋了吧。’”
“想不到郑洪飞忽然指着我的鼻子说,‘周雨生你跟我听好了,别认为我打不过你,就不能把你怎么样,如果你再敢私自翻我的箱子,我就跟你拼命!’盯着郑洪飞伸过来的手指,食指上残留的半个蝇蛆左右扭动着,我强忍着肠胃反应,没有说话,默默地走出了宿舍。”
“郑洪飞这么恶心,你真的就不管啦?”小月问道。
“他话都说成那样了,我还能怎么管?”我淡淡地说。
“可可你总不能就这么看着他荼毒生灵吧?不行,我得去找他!”小月气氛地说。
“说之前你答应我不生气的,现在怎么样?”我拦住小月道。
“什么怎么样?现在既然知道了,就得去找他问清楚!”小月说完就往学校门口走去。
我一把把小月拉了回来,说道:“唉,我本来也想跟他较较真儿,但仔细一想,还是算了吧。那种人钻死牛角尖儿,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咱们犯得上跟一个为了一句话就咬掉同学半只耳朵的‘疯狗’计较吗?”我尽量平静地说道。
“什么?康卫东的耳朵是郑洪飞‘咬’掉的?”小月十分诧异。
我点了点头。
“学校只说因琐事打架伤到耳朵,没想到是那个变态‘咬’掉的,他那么残忍,康卫东和他有什么仇?”小月问道。
“唉,起因很简单,因为涉及到别人隐私,原则上我不可能跟你说。就说他这个人,如此偏激、疯狂,咱们去了有什么用,没准会把事情闹大,所以我才说算了的。”我说道。
“唉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啊”小月喃喃说道,忽然她又皱起眉头问道:“可是,你们宿舍还怎么住人?”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反正臭的是男生,你又闻不到,再说马上中考,再臭也臭不了几天了。”
小月撇了撇嘴,说道:“原来‘臭男人’是这么来的呀?你们男生真恶心,以后别让我进你们宿舍!”
“我可没邀请,那是某人自己去的,喂,还记得你上次坐过的那个铺吗?”我坏坏地笑着。
“啊?不会那么巧吧?你可别告诉我是郑洪飞的铺”小月一脸的无奈和惊恐。
“你真聪明!”我肯定地说,眼看着小月蹲到地上捂着胃部又要干呕,赶忙又补充道,“我是说那张铺确实——不是郑洪飞的!”
“你又皮痒了?”小月侧仰着头问我,脚尖点地,好像随时准备从地上弹起来。
我拔腿就跑,边跑边轻喊:“救命啊有人又要谋杀啦”
第四十九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三)
按照学校惯例,中考之前放三天假,第一天大部分同学就把没用的行李收拾好带回家,让人高兴的是,郑洪飞终于把那只烦人的大箱子带走了。
刘叔叔亲自到学校接刘漠,把我和刘漠收拾好的行李放到车上,中午在‘忆家’饭店安排了两桌,里屋是刘叔叔的主要客人,孙校长,马副校长、班主任刘老师,司机,还有乡里的几个领导,外屋就热闹了,刘漠、董小坤、二虎、刘燕儿、孟凯还有我和小月,本来还请了李慧敏,可她说自己有事儿,刘漠也没坚持。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李慧敏为什么不肯来。
因为是学生,我们可不敢当着刘叔叔的面要酒,只好要了几瓶饮料当“酒”喝,吵吵闹闹吃得不亦乐乎。不过,跟里屋比起来,我们的热闹明显是“小巫见大巫”,刚开始里屋还相对安静,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里屋的吵吵声逐渐大起来,阿谀奉承之辞不绝于耳,不时地夹杂着刘叔叔爽朗的笑声。
期间,刘叔叔专门过来喝酒,眼睛不时地在我们中间扫来扫去,我们倒无所谓,只有董小坤面红耳赤。看刘叔叔喝酒,只能用两个字形容——爽快,令大家意外的是,刘叔叔回去之后孙校长、马副校长、刘老师,就连几个不认识的乡干部也跑到我们这桌敬酒。
等他们敬酒回去,刘漠起身从服务台要了两瓶啤酒打开递给我一瓶,冲我一努嘴说道:“小雨,走吧,来而不往非礼也。”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啤酒倒满后跟着刘漠去了里屋,司机师傅招呼服务员搬来两把椅子,我俩没坐,刘漠举起酒杯说道:“谢谢老师和叔叔伯伯们光临,我和小雨代表几个同学,来给几位老师和叔叔伯伯们敬酒”
“大漠啊,当学生怎么能随便喝酒?”刘叔叔表情严肃地说。
“不,不,刘县长,按说学生平常不能喝酒,但他们不是要毕业了嘛,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今天我做主,这酒可以喝!”孙校长说道。
“哎呀,你看大漠多懂事,刘县长真是教子有方啊!”马校长在旁边插话道。
“看在几位老师的面子上,最多一瓶啤酒!”刘叔叔冲刘漠点了点头。
“那好,我们就先从几位老师开始,孙校长、马校长、刘老师,感谢您们三年来对我们的栽培与无微不至地关怀,您们辛苦了。我爸不让多喝,我俩就不挨个敬了,三位老师任意,我和小雨干了!”说完刘漠和我对视一眼,两人一饮而尽。
“好!痛快!我们也干了!”孙校长说。
倒上第二杯,刘漠冲几位乡里的干部说道:“三位叔叔伯伯,感谢您们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光临,您们也任意,我和小雨干了!”我俩又是一饮而尽。
三位乡干部当中年龄稍长的一个站起来说道。“哪里哪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