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眉姐姐,我明白了!”林木点点头,跟着庄如眉踏进院子,推开中间一间房间的门,庄如眉便带着林木进去了!
对这房间的布置林木是相当满意的:看上去同普通人家小姐清新雅致的闺房一般!有典雅的垂帘做装饰,屋内铺着绿毯,中间是八成新的圆桌及凳子,桌上摆着一只青花瓷瓶,瓶内插着几株淡雅的花,还有些水珠在上面滚动,显然是不就前才被人浇过的,屋内文房四宝一应俱全,推开窗便能看到几株翠竹,假山放的与其相得益彰,颇为清新,林木还在看着房间的装饰,回过头来,却发现庄如眉在圆桌上放了一盘水果,有些诧异:“如眉姐姐,这-----”又是水果又是花的,样子有点怪怪的!
“听闻小郡主更爱水果,是以如眉才为小郡主搬上水果,将花撤掉,这果香自有一番韵味!”庄如眉笑着,把那花拿掉了,林木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也没有阻止,她确实更喜欢能果腹的水果,对身体有益的水果,而不是那些娇艳的花朵!
“郡主,帖子就在这里,您自己看吧!如眉先行告退了!”庄如眉朝她欠了欠身。
林木点头:“如眉姐姐走好!”
庄如眉起身离去,待庄如眉走远了之后,林木才打开帖子,看到那请帖上的字时,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第二章 独孤罗
“闻维良盛赞君之才华,虽为女子,然于筹算之处亦高于男子,吾甚奇之,天下学子虽多,然能得维良盛赞者,甚少!吾自为师以来,亦得不少学生,然未有精于筹算者也,故对君甚奇之,亦愿破吾不收女子只先例,若君无异议,执此贴便得入我寒舍,望君虑之!独孤罗!”帖子最后便是那一枚只此一枚的尚书左仆射印!
林木对着帖子里里外外看了好几遍,才确定这绝对是真的!独孤罗,即使是京城再养于深闺之中的女子亦有所耳闻!独孤罗,北周开国元老独孤信长子!知道独孤信还是因为他是中国古代著名美男之一,侧帽风流的独孤郎,却被迫饮鸩自尽,溘然逝去。不过,与历史上不同的是独孤信被迫自尽之后,所余八子七女及夫人全被前朝皇帝赶尽杀绝,独孤罗却因当时不在家中,刚好逃过此劫,后成了杨文心腹,同他父亲一样立下赫赫战功的同时,还善治理国事,人也是俊美不凡,因此,人尽皆知,出于其名下的名士不计其数!在民间极有影响!
被这样的好事砸中,林木不知道是该喜还是悲!喜得自然是这件事端的是极好的,然她自己清楚自己又几斤几两,比一般人好一点的除了算术便什么都没有了!拜独孤罗为师,若是表现太差劲,林木叹了口气,那该多丢人啊!好歹自己也是活过两辈子的人了!不过叹气归叹气,这种好事林木不会拒绝,也不能拒绝!天上掉下了大馅饼,她不能一口吃掉,便一点点的慢慢吃掉吧!
整理了一下房间,挑了一套文雅洁净的衣服,又梳洗整齐之后,林木拿着那张帖子准备去拜访独孤罗了,第一次见面,一定要给自己的老师留个好印象才是!
拿着帖子刚走出国子寺的门,就碰到了迎面而来的穆笙箫,而且他还率先开口了:“林木?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本来,她是想装作没看见的,如此一来,只好作罢,讪讪的打招呼:“穆公子,你好!”
“你怎么会在这里?”显然穆笙箫对她出现在这里,觉得十分的奇怪。
“恩,前几日,我碰到了李博士,得了他的赏识,进了书算学院!”林木回答道,以算术进国子寺算得上时最容易的了,精通算术多半是被派去计量个谷物之类的东西,多半是小官,亦或者没有多大实权的官,因此在国子寺,学算术的并没有那么的令人羡慕,不过是非自然也少!
“恩,你竟有此等机缘?那可要好好珍惜了!”穆笙箫说着,用手中的萧轻轻敲着自己的掌心,思索了一会儿,便笑了:“对了,你得了哪位大人的帖了?”
如果可以,林木实在是不想说,但是既然他问了,她不说,一是于礼不合,二十就算他不问,也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的吗,想到这,便坦然回道:“是独孤大人的帖子,现下正要去拜访,大人那缺一个算术的!”
“独孤大人?”穆笙箫似是十分的讶异,连带看林木的眼神也奇怪了许多。
林木被他看的心里发毛“穆公子,怎么了?”
穆笙箫思索了一会儿,看着她,神色复杂的很,既有同情,也有探究,更有说不清楚的情绪埋于其中:“实不相瞒,此次东都书院进来的共有二十一人,其中不乏名声赫赫的才子佳人,身份高于你的也有好几个,只是并无得拜独孤大人为师的,得了各位博士,祭酒赏识入得国子寺的寒门学子,在科举中大放异彩,因特殊原因未尽三甲的也有,可是都未能够得拜独孤大人为师!”说道这里,他停了下来,望向林木,却发现林木还在怔忡中。
继续开口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顿了顿,不等林木的反应继续说道“我们也算得上是同窗一场吧!既然你要去拜见独孤大人,我便告诉你,独孤大人离上次收学生是两年前了,你即便是得了大人青眼,与你同为独孤大人学生的,也是些阅历比你丰富之人,提前出国子寺在朝任官的也是大有人在,你跟得上吗?抑或是你需要花费些心思了!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知吧!”穆笙箫朝她点点头,便离开了!
林木这才反应过来,喊了声“喂”可惜,穆笙箫并未理她,走远了!
到现在看到自己手中的帖子,林木竟有种接了烫手的山芋的感觉!没有办法,林木咬咬牙,喊道:“上吧!”喊完又自我安慰一番,无事,不就是算术的事情嘛!这我还是有点信心的,我不怕!
独孤罗的府邸很好找,在大街上随便拉个人一问,他就告诉你地方了,甚至还带你走到了独孤府所在的那条路上,美其名曰,离独孤大人近一些,也好沾染一些才气!时不时的有行人路过独孤府,指着独孤府对一旁的人说着什么?
林木压了压头发,确保仪容尚可后,就走了过去,门是开着的,林木刚走进去,就有人从一旁闪出来:“你是哪位?”
林木双手把帖子奉上,那人看了一会儿之后就还给她了:“大人就在大堂,您自行去寻大人吧!”
林木道了声谢,便离开了,直奔大堂而去。
大堂里坐着几位年轻人,主位上的那人约四十岁上下,容貌俊美过人,一声黑色的衣袍,脸上挂着严肃的神情,应当就是独孤罗了,虽说年近四十,只是那成熟英气的气质却丝毫不减,更有些历经风霜的魅力在其中,更让人折服!林木感慨了一下,果然是独孤信的儿子,这长相,才能都是一顶一的!若是养在深闺的女子见了,只怕要心头震颤,双颊染霞了,还好,林木在东都书院见过的美男子多了,也并不觉得奇怪,见得多了,也不会像第一次见到苏木光时,那样的不自在了!
林木站在门口看了一眼之后,便走到一边去了,等他们谈论完事情方才进去!等了一会儿,林木身上便出汗了,抬头看了看越来越高的太阳,心里暗骂那见鬼的礼仪,不晓得那些人要谈多久,有人程门立雪,看来她要独孤门立日了!还好有阴凉处,只是这一直等着也不是个事啊!林木无聊的扯扯自己的辫子,看看周围!靠在壁上等着,双耳留意着里面的动静!
第三章 拜师
闲着无聊,林木留意起周围的景致来,不得不说,很朴素,除了个种了些荷的小荷塘之外,什么都没有!
觉得身后考的有些疼痛,还有些凹凸不平的,林木觉得奇怪,什么东西,还凹凸不平的,等留意到时,才发现是对联匾额,她靠的就是那“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林木一惊,那苏木光说的不会就是出自这里吧!那这幅对联在这里出现的还真够早的,可是去留意下联的时候,林木却呆住了,这下联竟是空着的!
她这还在惊讶呢!便听到有人站立起来的声音,想是话说完了,林木跨了进去,直接走至独孤罗面前,一礼:“学生林木见过大人!”双手递上那帖子!
“恩!”独孤罗接过帖子,却并不看,只是随意的把它放在一旁的桌案上。
林木站起身子,抬起头与独孤罗对视,独孤罗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如同看一样很普通的事物一样看着她,林木也细细的打量起他来:近看之下,他的额头已微微有些细纹了,无意间泄露了他的年龄,他有一双很美的手,手型几乎完美,只是在大拇指处套了个玉色的扳指,与他白皙的皮肤相得益彰,更为他添上几分成熟的气息,独孤罗开口了:“小姑娘胆子倒是不小,鲜少有人会如此平静的看我!你不紧张吗?”
“大人说笑了!心胸坦荡自然是目光平静的,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林木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他的眼睛竟然是深蓝色的,果然是鲜卑血统。
“说的不错!”独孤罗点点头,手指摩挲着手中的扳指“为人处事,做任何事时,都不要忘了心定二字!即使身处险境,也有可能绝处逢生!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大人在帖上说因李博士盛赞学生的算术,是以学生才入得门下的!然学生才疏学浅,对于李博士所言实是愧不敢当的!”林木不卑不亢的开口道。
“无须过谦,李维良是什么人,我知道,既然他说不错,那一定是不错的!”独孤罗说道“怎说了那么久还叫我大人,不叫老师?”
林木闻言立刻就跪了下来:“林木未曾行拜师之礼,不敢如此称呼!请老师受学生一拜!”刚拜到一半,林木的人就被拉了起来,拉她的不是别人,正是独孤罗“可以了,礼虽是不可少,然在此,你不必如此多礼,今日在场的几位,皆是我的门生,论年龄,抡辈分都比你大,唤一声师兄也未尝不可!”
“见过各位师兄!”林木脆生生的喊道。
“不必多礼!”站在那儿的五六位“师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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