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她轻轻抚上他的乱发:“你也是个女孩子啊,女孩子本该由人来保护的……你爹难道没有教过你么?”
“我爹?我自小跟着师傅住在山里,不知道爹娘是谁。不过前几天那个白胡子的老头非要说他是我爹,还给我送酒喝。”
司徒酉五指一紧,扯住了他的头发,口气转冷:“顾薛衣,你可知罪?”
顾薛衣抱住了脑袋,怪叫道:“什么罪——嘶!好疼!”
司徒酉冷笑道:“女扮男装,冒认皇夫,可是欺君大罪。若是事发,只怕你的丞相父亲也救你不得。”
顾薛衣一脸委屈:“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男的了……是你们莫名其妙地拿铁球砸我,不由分说地把我抓回皇宫,还趁我喝醉了骗我娶妻……根本没有人问过我是男是女啊……”
“这么说,是我委屈了你?”司徒酉的语气淡淡的,缓缓的,却自有一股无形的威压在其中。
“没有!”顾薛衣就是脑袋再不灵光,也知道此事绝不可承认:“我的意思是,你不能怪我是女孩子嘛。”
女皇的手慢慢滑下,在顾薛衣滑腻的颈际来回摩挲着,只摸得某人心猿意马:“那你告诉我,皇夫殿下。那日我午睡时,你偷亲我,又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蓄意压低了,声线里带着神秘的媚惑。
“什么……那天……”顾薛衣脑中一片空白。
“想不想喝甜酒?”她的声音柔媚而充满诱惑。
“想!”顾薛衣喜出望外,毫不犹豫地点头。
谁料女皇面色一变,纤指拂过她背上要穴,直起身来,冷冷地道:“你的臀上有伤,不宜乱动,这几日就这样趴着罢!”
“喂——”顾薛衣正要开口抗议,却被司徒酉一指封了哑穴,瞪她一眼,拂袖离开了内殿。
我又说错了什么吗?
顾薛衣哭丧着脸,动弹不得。
到底哪里得罪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加足马力评论,本竹就开大马力多更如何?
20
逆来顺 。。。
“苏越溪,你可知罪?”司徒酉面如寒霜,质问自己的心腹属下。
“臣未能赶回护驾,请陛下降罪。”苏越溪单膝跪地,神色肃然。
“你明知朕问的不是此事!”司徒酉冷冷地道:“你的假刺客如何会变为真刺客,你还不如实说来么?”
苏越溪面色一变:“陛下,臣今日在皇城外准备那事,还未来得及遣出假刺客。今日太极殿中刺客,与臣并无关系!”
“你说什么!”司徒酉一惊:“刺客并非你所派遣,那么今日果真是有人想要行刺于朕?!”
“是,陛下若是信不过臣,可以问李敬亭大人,臣今日一直与他在一起。”苏越溪低下头。
“朕自然信得过你。”司徒酉揉了揉太阳穴,心中隐隐感到这次行刺事件极不简单。
“陛下,此事不如交给臣来追查。秦王爷已经调动军队,将整个京城闹了个鸡飞狗跳,正好让臣趁乱查访真相。”
司徒酉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扬起冷笑:“不必了,此事就让他过去罢。朕倒是要看看,那个人除了刺客,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苏越溪定定地看她一眼,却没有多问:“陛下,可要加强寝宫四周的守备?”
司徒酉点了点头:“你传旨给李敬亭,让他给丞相送绢五十匹、黄金百斤,让他好生压压惊。”想到殿上那声惨叫,司徒酉心情突然愉快了许多。
“臣遵旨。”苏越溪抱拳领命,退出了寝宫。
司徒酉将今日的奏折匆匆批过,驳回了多份自请捉拿刺客的文书后,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命宫人取了坛美酒过来。嘴角挂着自己也不曾察觉的笑容,抱着酒坛,走进了内殿。
被点了穴道的皇夫殿下老老实实地趴在床上,白嫩的屁股暴露在空气中,显得十分耀眼。
司徒酉在床沿坐下,拍了拍她的脸蛋:“顾薛衣。”
顾薛衣没有出声。
“顾薛衣……”她拖长了声音。
顾薛衣依旧不说话。
“我在叫你,你没有听到么?”女皇有些不悦。
顾薛衣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司徒酉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对了,我都忘了我点了你的哑穴。”拍开她的穴道,司徒酉笑盈盈地道:“顾薛衣,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
顾薛衣缓缓回过头来,清秀的脸蛋已经皱成了包子,紧咬下唇,眼角挂着两道泪痕,无比幽怨,无限委屈地看着女皇。
司徒酉吓了一跳,忙为她拭泪:“你怎么哭了?是屁股疼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顾薛衣指控地看着她,哼哼唧唧地道:“我要上茅房。”
司徒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亏得她白为她担心一场,还以为她哪里又出问题了,原来是内急……不过也是,从她喝醉酒到太极殿的大梁上睡觉,到刺客事发她被割伤屁股,再到被点了穴道趴在这里,接着她又出去改了一个时辰的奏折……她这个泪流满面的表情也就不奇怪了。
拍开她腰间的穴道,司徒酉指了指殿角:“屏风后有夜壶。”
顾薛衣慢腾腾地爬起身,司徒酉又加了一句:“你最好不要乱跑,否则将来半身不遂,我也懒得养你了。”
这句威胁比什么都有用,皇夫殿下眼中闪着泪花,一步一挪地走向屏风。
“等一下,”司徒酉取过床边干净的中衣:“你的衣服上全是血,将这套衣服换上。”
顾薛衣又慢慢地挪回来,接过衣服,重新挪向屏风。
司徒酉微微一笑,打开了酒坛子的泥封,就着坛口喝了一口,侧耳听着屏风后的动静。
过了许久,顾薛衣终于从屏风后出来,身上已换了套雪白的衣裤,看起来有些娇弱。
“过来。”司徒酉拍了拍床沿。
顾薛衣慢慢地挪过去,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司徒酉自顾自地喝着坛中美酒,仿佛没有察觉某人垂涎欲滴的目光。
“甜酒……”顾薛衣终于忍不住提醒道。
司徒酉扬起灿烂的笑容:“我不记得最近有睡在你身上。”
顾薛衣急道:“就是昨天午后那次,你还说先记着的!”
司徒酉的笑容更加灿烂:“怎么,皇夫殿下想起来了?”
无视顾薛衣心虚的神情,她又喝了口酒:“既然想起来了,我的疑问,就请殿下好生解答一番。”
“我……”顾薛衣目光躲闪。
“嗯?”司徒酉冲她扬了扬下巴。
“我只是有些好奇……”顾薛衣吞吞吐吐地道:“我想知道,为什么甜酒会那么好喝……”
“结果呢?”司徒酉兴味十足地等待她的答案。
顾薛衣深吸一口气,一副壮烈赴死的样子:“你现在,没有喝酒吧?”
“没有啊,怎么了?”顾薛衣的思维也太跳脱了吧?
“好!”顾薛衣双手伸出,按住了她的肩膀,迅速俯□,吻上了她的唇。
司徒酉睁大了眼睛,露出讶异之色,但随即扯过顾薛衣的领子,将她推向床柱,迅速夺回了主动权。
以往的亲吻,两人都没有正确的认识,只是唇间夺酒的意气之争。此刻没有了斗气的因素,便多了几分暧昧与靡乱。
顾薛衣被吻得目光迷离,面带桃红,双手若不是抓住了她的龙袍,人早已滑到了龙床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徒酉主动与她分开,微喘着,目光里带了几分邪气:“怎么样?有结论了么?”
顾薛衣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喃喃地道:“你的嘴……尝起来好甜……”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司徒酉松开手,任她沿着床柱滑下去,然后是一声惨叫。
“好疼啊——”顾薛衣捂住了屁股,弓着身子趴在床上。
司徒酉忍俊不禁:“来,我看看。”
“不要!”顾薛衣向床里爬去:“你又要欺负我!”
“这怎么叫欺负呢?”司徒酉坏坏地笑:“我可是为你好,不忍心看你半身不遂。”
“……”
“乖,过来,否则我不养你了。”
女皇是坏人。
最终被扒下了裤子的皇夫泪汪汪地在心中下结论。
作者有话要说:皇夫殿下逆推之路遥遥无尽头……
21
丞相府 。。。
丞相府中,顾丞相对着满地的布匹和成箱的金子发呆,好一会儿才道:“李大人,陛下当真是说……这些赏给老夫?”
李敬亭满面笑容:“正是,陛下说丞相大人昨日在大殿上受惊了,特意赏了这些给丞相大人压惊。丞相大人圣眷正隆,当真令学生羡慕。”
顾丞相露出公式化的笑容:“哪里哪里,是陛下抬爱了。有劳李大人前来宣旨,还请到后厅用些茶水。”
“丞相大人费心了。”李敬亭笑眯眯地道:“只是陛下今日虽罢朝,但中书省仍有不少事要处理,学生不敢久留。”
顾丞相捋须道:“年轻人就是有干劲,我朝的未来就靠你们这些孩子了。”
“丞相大人谬赞了。”李敬亭拱了拱手:“学生告辞。”
顾丞相点了点头,高声道:“来人,送李大人!”
李敬亭礼貌一笑,跟着丞相府的家人离去了。
顾丞相随手拿起一匹绢,轻轻摩挲着:“陛下送这些东西,究竟是何用意?莫非……”他心中一紧:“莫非她已知道了薛儿的身份?!”
“老师,学生司徒景明前来拜见啦。”身后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
顾丞相乍听得这熟悉的声音,手一抖,绢匹便落了下去。他僵硬地转过身,果然看到前厅的太师椅上,歪着一个青衣男子,而男子的腿上,还拥坐着一个白衣素纱的美人。
“先、先皇……”顾丞相颤声道:“先皇陛下英灵降临鄙宅,可是有未了之事要托付于臣?”
只听白衣女子一声轻笑,青衣男子则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兰兰,还是你了解老师,知道他见到我,定是这种反应。”
女子娇媚地横了他一眼,推开他的环抱,站起声来,向顾丞相一福:“楼兰见过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