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传闻,
穿过蜿蜒如蛇的小路,东方宏走到那家酒旗在风中飘扬的酒肆。
东方宏戴着一张人面面具。
他颇有些无奈之感,不过是为了出去吃喝一顿,就费了许多时间来为自己乔装改扮,似乎有些划不来。
不过,也没有办法,毕竟是在黑木崖脚下,东方宏不能用自己的面孔示人,以免给自己还有弟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东方宏要了一大碟子牛肉,一小碟风干猪肝,一小碟蚕豆,和一壶酒,将酒慢慢地斟入酒杯,慢慢地饮着,听着四周的客人们的闲话。
玄功练成之后,连耳力都是异常敏锐,离得多远的桌子旁的客人说的悄语声,东方宏都听得一清二楚。
“教主叫咱们白虎堂这次去夺那《辟邪剑谱》,可以说是铩羽而归啊,这回去可怎么交代呢?”
“那有什么怎么交代的?林震南一家子都死绝了,咱们也把林家还有抚远镖局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就差连地砖都撬起来查看一遍了,也不能算是不尽心了吧?教主实在要怪罪,大不了去刑堂一人挨一顿驮水棍,还能把咱们都砍了不成?”
东方宏留了心,往那一桌子看去,正中坐着的一位面色蜡黄,脸上有些沉郁之色的可不就是精明能干的白虎堂堂主贾布?
贾布眉头紧蹙,说:“光是被教主责罚,咱们也无甚可说,确实是差事没办好。但是,咱们多年来挣的这个脸面就全折完了,想着就不甘心。”
有人便问:“这个《辟邪剑谱》到底有何玄妙之处,倒叫武林中人趋之若鹜,个个垂涎呢?”
贾布说:“不知道。教主说的是那剑谱只怕有邪门之处,倒与教主所练的神功有一脉相承之处,教主怕的是有人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是想破解教主的神功,对教主不利。”
东方宏听到这句话不禁暗自心惊,有人要对弟弟不利,不行,一定要想法把这《辟邪剑谱》弄到手,然后销毁它。任何会危及到弟弟安全的人或是事情,都绝不允许!一定要制止!
正好,顺便也可以找回一些自信心:我还是有些用处的。我可以,能够,保护弟弟!
东方宏计议已定,再听听怎么才能找到那剑谱。
只听那贾布说:“我估计这剑谱还得去华山找下落。那林家小子未必就真的死了,不然,怎么没见着尸体?华山派的掌门岳不群表面上谦恭有礼,是个君子,但是据我们几次和他打的交道,倒未必是个光明磊落之人呢。也许他故意放出消息,说是林家小子已死,实际上却暗地里虏了那小子去,逼问剑谱的下落。”
其他几人也附和这说:“贾堂主说得有理,只是咱们没办法没完没了地在外面盘亘,只好便宜那伪君子了。”
华山!倒是去过一次,快的话也就四五天就到了。现在去取了来那《辟邪剑谱》来,给弟弟一个惊喜吧。东方宏心里如此想着,又觉得两个多月没看见过弟弟,十分想念,不如去华山之前上到崖顶去看看弟弟再走不迟。
说做就做,东方宏大口大口将桌子上的酒菜一扫而空,然后大步流星地起身离开了酒馆。
黑木崖高不可攀,又兼之守护森严,一般的非日月教教徒想闯上去是很难的,不过东方宏却是很快就摸了上去,一来是他现在玄功练成后身轻如燕,二来是遇上关卡需要令牌之类的东西时,他就假装是东方教主,然后,这里又有个缘故,倒是真正的东方教主绝少以真实面目示人,所以东方宏就浑水摸鱼,很顺畅地就一路到顶了。
可是,东方宏在天海摘星阁外转了几圈,都没有发现东方不败的踪迹,看来弟弟不在教内,东方宏有些怅然地转身离开。
东方宏怏怏地下山,这次他没有走常规的道,而是在幽静的山谷之中慢慢地穿行,反正回去也是无事,不如欣赏一下这远近闻名的黑木崖的景色。
渐渐地天色黑了下来,月亮也升上了半空。东方宏加快了脚步,恰在此时他看见前方的密林中有两个人正在拥吻,皎洁的月色投射在其中一个身穿大红锦袍的人的脸上,叫本来不想扰人好事的东方宏生生煞住了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写的番外大家不喜欢咩,明明小捕觉得很欢乐很HIGH的啊嘤嘤嘤。
好吧,今天开始言归正传,洒狗血……
☆、第 30 章
东方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那里愣愣地盯着“她”看。
“她”散挽一头乌发,如雾般的云鬓的插着一支镶嵌着一块小指头般大的碧绿猫眼的玉钏,莹然生光,极其简单的装饰越发凸显出“她”那一张如新月清晕、又如花树堆雪般秀丽绝俗的脸来。
东方宏不曾想到,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修细了眉弯,扑上一层脂粉之后居然完全褪去了男儿情态,比之娇柔女子亦不遑多让。
“她”也察觉到东方宏的目光,却毫无任何局促不安之感,索性闭上了眼睛,享受那男人柔情脉脉的亲吻。
东方宏不禁怒发冲冠,疾步上前,将“她”往自己身边使劲一拉。
和东方不败接吻的男人长得十分英气,一双浓黑的剑眉下是一对明亮有神的眼睛,此时这双眼睛先是恼怒,随即疑惑,继而了然又有些心虚地看着东方宏,又看看东方不败,说:“龙儿……这是……”
东方不败冷冷地看着东方宏,眼神里是冷酷的警告之色,却一声不吭。
东方宏也盯着东方不败看,压根儿不理会那男人的话。
东方不败本想甩开东方宏钳制着自己的手,没想到居然没能甩开,不禁心里十分惊异,本来倔强地拧过去的头也扭转了回来,诧异地看了一眼东方宏,心想:他练的是什么功夫,居然几个月功夫精进到如此地步!
两兄弟对峙了一会儿,只有一旁的男人猜测着情形,有些焦急地开口说:“龙儿,这是你哥哥吗?长得和你好像。唉,我又忘记龙儿你不会说话了,你就点点头告诉我是不是好了。”
东方不败略一点头。
那男人便恭恭敬敬向着东方宏作了一揖,说:“原来真是龙儿的兄长,在下是原是华山派弟子令狐冲,现在暂无师门,想要去牛背山归隐,意外遇见令妹,一见倾心,愿娶令妹为妻,还望兄长成全。”
东方不败的唇角微微一弯,笑得十分妩媚,但是转向东方宏的目光却是十分明确的警告:不许坏我的事,否则……
东方宏觉得自己已经没办法用语言来表达此时的心理感受了,继眼睛被冲击后耳朵再次蒙受强烈刺激。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过是下了黑木崖两个来月的功夫,弟弟就变成了女人,居然还有男人向弟弟求婚!弟弟这意思竟然是愿意的!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东方不败没能甩开东方宏的手,此时索性反手握住东方宏的手,在他手心里狠劲一握,给了一个很明确的暗示:不许胡说,走!
东方宏毫不示弱地瞪了东方不败一眼,态度却是妥协了,没有揭穿他,转头冷淡地对令狐冲说:“你走开,我现在有话和我妹妹说。”
令狐冲不明所以,对东方不败说:“那……龙儿,我就先走了。大哥,龙儿是好姑娘,不是故意要背着家人偷偷和人幽会的,咦,我在说些什么?总之,你不要责怪她……”
东方宏不耐烦地说:“叫你走,你听不懂吗?”
令狐冲只好说:“那我走了。龙儿不会说话,大哥你好好儿告诉她知道,唉,这事情要怪都怪我好了。”
东方宏不想再理他,索性拉着东方不败往密林里面去。
东方不败也配合地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之间,一会儿功夫,两人就置身于一座水潭的附近。这里有一座瀑布,“哗哗”的水声恰好可以遮掩住两兄弟说话的声音。
东方不败冷冰冰地说:“松手!”
东方宏见令狐冲已经看不见踪迹了,料想他也不会那么讨人嫌地追过来,便松开了东方不败的手臂。
东方不败冷酷地瞠视着东方宏,勾勒得形状美好的红唇里吐出冷冷的话语:“你学的什么邪门武功,居然几个月功夫就练到这种程度了,连我都甩不开你!”
东方宏说:“这个一时说不清,现在该是我来问你——”
东方宏忽然怒气冲天,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东方不败头上的那一支玉钏抽出,丢在地上摔得粉碎,恨声道:“你搞的什么?好好地扮作女人?还勾引上一个男人!还装作不会说话!”
东方不败一头墨发全部披散下来,也恼羞成怒,骂道:“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以为你是什么?还真摆起哥哥的款儿来了,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
东方宏蛮横地说:“我就要管!”
东方不败鼻子里喷着冷气,说:“给你三分颜色,你就要开染坊了!本座的事情,不容任何人置噮!何况你这个半路里跑出来的哥哥!”
东方宏痛心疾首地看着他,说:“别的事情我当然不会去管你,我只会帮你。但是,这个事情,我管定了!不然死了以后都没脸去见九泉之下的父母亲。”
东方不败怒极,口不择言地说:“哼,生而不养也配称作父母?我是靠我自己才活到这么大,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也管不着!”
东方宏也犯了牛劲,扳住他的肩膀使劲摇晃,说:“你好好儿地过,我当然不会来多管你,你现在走上了歪路,我就要代替父母管教你,管定了!”
东方不败是个桀骜不驯的性子,而且对这个什么男女礼俗之类也不甚在意,只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对令狐冲也仅仅是有三分心动而已,被哥哥这么一闹腾,却起了逆反的心理,心想:你凭什么!你越是不准,我偏偏就要!
东方不败本想运起葵花真气将东方宏震飞,但是东方不败搞不清他到底会多少武功,毕竟是自己的哥哥,现在气头上说几句狠话,万一真伤着他了就未免事后后悔莫及。所以,东方不败此时只好不用内力,试图甩开东方宏握住自己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