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横波淡淡开口“我想出宫看看我娘”。
琴企羡弯腰勾起她的下巴“你娘现在挺好,你不用出宫去看,当然,你若愿意侍寝,朕高兴了,说不定就放你出宫,怎么样,可以吗?”。
顾横波定定的看着她半晌,忽然开口“侍寝?你我都是女子,你是想上我呢,还是想让我上你?”。
琴企羡有一刻的怔忪,突然她笑了“顾眉生你可真是个——希望莲容能活着回来见你,她要是死了,朕可当真是要不客气了”说罢,她扳着顾横波的下巴,硬是把酒盏中的酒生生灌进了她的口中。然后冷眼看着她被酒呛的猛咳。
顾横波缓了口气,直到琴企羡离开,她都坐着没动,脑海中反复回响着琴企羡的话,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厉害,最后直压得她喘不过起来,扶着矮几起身的时候,她险些站不住脚,莲容在她心里永远都是那种凡事胜券在握掌控一切的人,不会有人控制的了她的,不会!
琴企羡离开之后,换了身便装就直接出宫了,目的地就是北胤,像是突然心血来潮一样,她想见见那个孩子的亲娘,当初惊鸿一瞥,从来还没有人让她琴企羡那样失神过,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仍能和众多男子斗智在朝堂之上,不输于男子却更胜男子。
(说起来,琴企羡第一次见邹远,小弘儿还在她肚子里没出生呢!)。
容王府里,一个身穿藏青长袍的男子静静坐在椅子上,约莫四十五六岁的模样,即便是穿着随意,也能从他的身上看到一股杀伐之气,他放下手中的信笺,目光暗沉“王爷此棋,当真是险,她如何就能确定东皇的死和太子有关?”。
凤千月微微一笑“王爷此举自有她的道理,如果没有证据,自然也不会让四位侯爷知道此次计划”。
明着是告诉你,容王这么做是看得起你们,实际上就是你们既然知道了一切,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没得选。
四位侯爷相互对望一眼,心知此次是逃不了了,但是他们也知道,一旦太子罪名落实,如今三皇子又下落不明,到时候这东胤的江山会落入谁手,都还是未知,当然,只要莲容愿意,她以身犯险,只为找出谋害东皇的罪魁祸首,不论谋略还是资本,除却女子的身份,她完全是接手皇位的不二人选,可以说只要事情成功,东胤的江山日后恐怕就真的要掌控在一个女子手中了。
凤千月没有说话,无央也一直静默着,论行事稳重,她不如凤千月,她承认她现在是真有点心急了,她们可以等,被关在天竞司的莲容等不起,莲漾如今脾气阴晴不定,如果套问不到顾横波的下落,很可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万一莲容要有个什么好歹,后果她简直不敢想象。
事情最终还是按原有的计划走,只不过此刻有了四位侯爷,还是让众人松了口气,毕竟莲漾现在已经和真正继位没什么区别了,只要守孝期满,他登基之后,完全可以把每一个人的命都捏在手里,只能像莲容说的那样,这一年不仅要解决掉太子府的所有人,凡是朝廷中参与过此事的人都必须除掉,大皇子莲月的人大部分也都投靠了莲漾,所以斩草必须要除根。
正文 第103章
“大人您又在走神了,您要实在闲的慌就去找二夫人坐会;老这么着也不是回事啊”自从小公子丢了;自家大人就没再笑过;丫鬟们看在眼里也特别不是滋味。
邹远盯着之前小弘儿睡觉的摇篮看了会;讷讷开口“那小子现在跟着顾眉生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以后会说话了,叫的第一声娘也不会是我”。
丫鬟们见她一脸落寞,正想开口安慰几句;却见她突然站了起来“我出去走走”。
“大人”
“不用跟来,我就出去走走”邹远说着,已经推开门走了出去。
邹远已经有段日子没上朝了,从出事那天起她就一直抱病在家,短短数月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饭吃不好觉也睡不好,床上一躺就是噩梦不断,帮她梳洗的丫鬟们近来还在她头上发现了好几根白头发。怎么办?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邹远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累了就到茶楼歇歇脚,找个靠窗的位置继续走神,这都不知道多少次了,每次不是清风出来找她就是下人带着二夫人一起出来找。当初二夫人和她说过劫走顾横波和小弘儿的人的模样,可是天下这么大,她去哪找?那人原本是冲着顾横波来的,结果把她的孩子也带走了,到底是怎样丧心病狂的人,连个孩子也不放过,每每想到这里,她都恨不得把那个人千刀万剐。
“夫人一个人坐着不无聊么?”一个带着笑的声音自身旁响起,话落,人已经坐了下来。
邹远眼皮抬都微抬“滚远点”。
琴企羡眉毛一挑“夫人好大的火气!”。
邹远表情漠然的看着窗外,没有再开口。
此刻正是下午,茶楼里这会没什么人,小二早就在柜台边上支着脑袋打起了盹儿,楼上除了她们两人一个人都没有,琴企羡转了转手中的折扇,“难道夫人不想知道你儿子去哪了吗?”。
邹远正在走神,突然听到这句话竟没有反应过来,良久才慢慢转过头,正眼看上旁边的人,一身月白华服,长发挽起,微微上挑的眼尾,挺直的鼻梁下薄唇勾着一抹玩味的弧度,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南皇,玩笑不是这么开的”邹远淡淡开口。
琴企羡挑眉“你见过朕?”。
邹远转过头继续盯着窗外看“恩”。
琴企羡眯了眯眼“你儿子在朕手里,哦,顾眉生也在,怎么样,心情如何”。
邹远看她一眼“你什么意思?”。
琴企羡心道,朕等这一天等的很久了“夫人猜猜看”。
“在下乃北胤正三品官员,南皇一口一个夫人,谁是你夫人?”邹远面色平静,然而放在袖中的十指已经狠狠的攥在一起。
琴企羡突然笑了起来“没错,朕就是想纳你为妃,朕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的小弘儿还在这里呢”说着手突然覆在了邹远肚子上。
邹远没动,勾了勾嘴角“能被南皇看上,真是荣幸”。
琴企羡明显怔忪了一下,她没想到邹远会是这个反应,当然,下一刻邹远就证明了她的心中所想。
“南皇虽不是昏庸无能,淫…乱后宫的名声可是九州众所周知的”邹远说这句话的时候,手指已经扣在了琴企羡的颈间,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别以为你是皇帝你就了不起,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琴企羡眼中有些疑惑“你怎么”
邹远扣着她脖颈的手加重了力道,“我怎么了,没看出我会武是不是?”邹远脸色冷的厉害,和往日乐呵呵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她不等琴企羡说话,点了她的穴就将一颗红色的小药丸嗑进了她嘴里。
琴企羡皱眉,“这是什么?”。事情似乎有点超过她的掌控了。
邹远松开手对着她的胸口就是一掌,琴企羡因为被点了穴,整个连人带椅子都被打得倒退了老远。
胸口的窒闷和喉间的腥甜让琴企羡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她扶着椅子一脸怒火的看着邹远“你疯了不成?”。
邹远站在原地冷冷的睨着她“你把他们两个藏哪了?”。
琴企羡被这一掌打的胸腔内正猛烈的翻腾着,刚要开口,一口鲜血就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她眉头拧的死紧“邹远,你敢暗算朕!”。
“哼!南皇怎么不说自己技不如人!”。
琴企羡猛然抬头看向她“你把自己掩藏这么深究竟是为了什么?”连莲容都不是她的对手,眼前这个女人是怎么做到的?
邹远迈着步子过去“不介意告诉你,掩藏这么深就是为了找个男人成家过日子,这个回答满意吗,南…皇”邹远说着狠狠扣住琴企羡的下巴,身子也低了下去,两人几乎是脸对着脸“不管是顾眉生还是我儿子,哪个出事我都让你一辈子不会好过!”。
琴企羡盯着她冷的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睛突然笑了“有本事你现在就要了朕的命,你若不答应跟朕回宫,这辈子也别想见到他们两个”。
邹远闻言狠狠掐住她的脖子“老娘倒是想要了你的狗命”她眼睛红的有点吓人“我到底招你惹你了,凭什么你们有权有势的想要什么就要得到什么,权势是什么东西,它连老娘的一根脚趾头都不如!”。
琴企羡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邹远,这个女子给她感觉从来都是不拘小节,爽朗大方,她很少会这么正眼看一个人,在朝堂之上,没有谁可以独善其身,更遑论两袖清风。
她就是这么一个人,长得并不出众,却招人喜欢。
前夫。琴企羡突然想起来,邹远是有一个前夫的,倒是把他给忘了,好像是跟别的女人走了,驸马,天元国的驸马,是了。
*
西凉王宫里,女子一身黑衣劲装,面无表情的听着这场谈话,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此人正是当初九龙山庄的唐芳,她身旁坐着一个同样身穿劲装的男子,男子一张娃娃脸,不笑的时候都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两下,这一笑,对面的人就更忍不住要皱眉了。
贺兰音站起来朝西凉王拱手“父王,花公子说的有道理,我们西凉国力再大也不过是个小国,您忘了当初天元和江盈的态度的了么”。
自从打东胤回来,西凉王也不知怎么想的,商讨国内大事都要让这个小女儿旁听,不管她有没有想法,总之就是要听,比如现在,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西凉王笑着看了她一眼“音儿,父王知道你对容王还存有念想,不过此事可不是儿戏”。
贺兰音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就烧了起来,她看了眼对面还坐着的两个人,虽然此刻就他们几个人,可是当着外人的面被自己的父王这么说,毕竟还是个女儿家,她瞪了一眼上首的人“父王,你明知道音儿不是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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