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乌娜从来没有涉及过这种勾心斗角的事,这时却忽然福至心灵:“可是这事如果告诉了皇帝,皇帝会生气,锦衣卫的首领大概会被训斥,或许还会被责罚,这对我们来说并不一定是好事。”
高清道:“我去找锦衣卫,你们两个去找皇帝——我还有别的事要问锦衣卫呢,我娘当年在锦衣卫里的事,还有现在武当派的事,我都要问一下门达他们。”
乌娜道:“好的,我陪陈诺在皇宫里等皇帝。”
高清笑了一下,然后道:“其实她在皇宫里也没什么危险,若真是有危险,她一个人也逃得掉。”
乌娜的脸红了一下:“那,那我陪你去锦衣卫衙门好了。”
陈诺道:“说得是,我一个人行事也方便,你的笛子,能不用的话,就不要用。也许以后我们还要靠你的笛音来帮大忙,破大敌呢!”
乌娜点了点头,便随着高清去了,那些太监和史官,还有哪个敢来多话。
看着乌娜的背影,陈诺有点失神——她怎么也没想到,乌娜会对自己有这样的感情。虽然乌娜的实际年龄要比她大,但是她那单纯的心灵,让陈诺反而有一种自己才是大姐姐的感觉,把乌娜当成了小妹妹。所以她根本就没对乌娜有过什么什么想法。
换句话说,陈诺喜欢的是比自己年龄大一点的人。也许是受到对师姐的感情的影响吧,从云梦裳到高清再到独孤舞,甚至西门无生,这些人都比陈诺的年龄要大,高清和独孤舞都甚至比陈诺要大上十几岁。
其实这也是独孤舞不愿意接受陈诺的一个原因,她自幼在官宦之家成长,受到的教育和高清、云梦裳这样的江湖女子完全不同,有很多观念都是她自幼便形成的,想要改变,谈何容易。
其实独孤舞也很痛苦,一方面她摆脱不掉对陈诺的爱,但另一方面自幼受到的观念影响,让她很难让自己与别的女人一起分享爱人。
所以说,也许真的到了分开的那一天,对于独孤舞来说,也算是一个解脱,只是对于陈诺来说,会是一种挥之不去的痛苦吧!
这时那些太监和史官见到高清和乌娜走了,才对陈诺道:“这位姑娘,建……建文帝的事,可不是开玩笑的……虽然皇上赦免了建庶人,但对于建文帝,我看我们这些人,还是少提的为妙……”
所谓的建庶人,就是建文帝朱允炆的次子朱文圭。当年永乐帝朱棣打进北京城的时候,他才两岁,被成祖长期幽禁于凤阳的广安宫。
朱祁镇因为被泰帝囚禁了数年,所以当他复辟之后,对朱文圭起了同类之伤,便特赦了他,不但在凤阳为他修建房屋,任其自由出入,还给他娶妻,并派人照顾朱文圭的生活起居。
陈诺知道这是他们胆小怕事,便道:“建文帝的实录怎么没有?”
那些太监和史官们都面面相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原来永乐帝登基后,建文一朝的所有实录和档案,都被篡改和删除了。虽然历史总是胜利者所书写的,历代的史书总有被篡改的,但若要这样说出来,总是大不敬的!
陈诺察颜观色,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就哼了一声,然后问道:“皇上什么时候下朝?他今天会上朝吗?”
那史官道:“陛下每隔一日便会早朝一次,今日本无早朝,应该在宫中。”
陈诺点了点头:“那带我去找他吧。”
朱祁镇是个聪明人——至少现在算是——陈诺当然不会把他当个傻子,不然这庞大的帝国会像他年轻时一样,被他搞到乱七八糟的吧。当年的土木堡之变,可是把整个国家都害苦了。
那些太监和史官又都面对现实起来——他们只受命带陈诺来看档案,可没有受命带她再回去找皇帝,更没有说要让他们听命于陈诺。
陈诺见他们的神色,便已知其意,于是便摔门而出,径自往皇后的寝宫而去——如果他不上朝,大约应该还在皇后那里吧。
可到了皇后的寝宫,发现连皇后也不在,只有一个宫女在。好在那宫女昨夜见过她,也不知道陈诺到底是什么来头,见陈诺问皇帝的去处,便告诉她朱祁镇已经去了自己的书房了。
于是陈诺也不管朱祁镇到底在书房里在做什么——也许是在会见大臣的——便问明了方向,向着那书房走去。
不多时来到书房门外,隔着一段距离,就有侍卫拦住去路。陈诺也不想在这时和人动手,便对他道:“你去对皇帝说,昨晚替他去查事情的人回来啦,有结果要告诉他。”
那侍卫一脸的警惕和不屑:“你是谁?”
陈诺皱了皱眉:“你是什么人?也配来问我是谁?”说着把手一张,五指虚握,一股暗劲发出,那侍卫腰间的长刀突地跳出刀鞘,飞入了她的手中。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
请求包养!:暗香阁
89、第 9 章
陈诺不等那侍卫惊呼,已经把这把刀揉得如同一团纸一样;“我要想有什么异动;就凭你也挡得住我?”
那侍卫大吃一惊,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时远处隐匿着的另几个侍卫都跑了过来;见到陈诺手上的“刀球”;也都吃了一惊,陈诺对他们道:“我是皇上派去查找秘档的人;你们挡着我,误了皇上的事,你们不想活了吗?”
这些侍卫中自然也有领头的;闻言便让身边一人去通报朱祁镇。不多时那侍卫回来,说是皇上宣陈诺进去见他。
陈诺迈步进去,只见朱祁镇正在看书,见到陈诺进来,便问道:“怎么?可查到些什么?”
陈诺耸了耸肩:“查到了萧傲大概与多年前的建文帝有些牵连,锦衣卫可能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吧,所以和萧傲在虚以委蛇呢。”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也没把门达逼上绝路。
朱祁镇听了果然哼了一声,道:“这样大的事,门达居然敢不回禀我!”
陈诺笑道:“建文帝早死了不知多少年啦,你也放了他的儿子出来,老一代的恩怨,早该了啦!我想门达,大约也是为了一些别的事,所以才没有惊动萧傲。”
朱祁镇面沉如水,过了一会儿,如地了两个太监进来,然后让他们去把门达和袁彬都叫来。
陈诺看着朱祁镇的样子,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在这一瞬间,陈诺忽然觉得,当个皇帝也挺不容易的,一天到晚担惊受怕,为自己,为家庭族,为国家。
——还是自由自在的好啊!
“你的两个朋友呢?”朱祁镇忽然问道。
陈诺一怔,随即道:“她们有事,先走一步了,我来跟你回禀一声。你别多心,她们和我一样,对你们朱家的事毫无兴趣。谁坐天下,其实和我们这些百姓都没有关系,只要能让我们快活地过日子就行了。”
朱祁镇微微一笑,心想这等浅显的事,我原是知道的,却没想到这小姑娘也明白。
的确,有些道理,看上去简单,却没有人能想通——就像有关于朱祁镇和袁彬的关系,也没有人能想通一样。
在塞外时,朱祁镇每到夜晚,都因寒冷而难以入睡,袁彬便解开衣服将英宗冻僵的脚裹人怀中取暖;每逢随军转移车马不能行,袁彬便背着朱祁镇而行,而有一次袁彬感冒发烧不省人事,朱祁镇就抱着袁彬,用自己的体温为袁彬取暖,直到袁彬出了一身透汗而痊愈。
后来瓦剌的实权者也先要杀死袁彬,朱祁镇抱着袁彬的脖子,以死相逼,誓与袁彬共生死,让怎么也想不朱祁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的也先,不得不放过了袁彬。
这种有过肌肤之亲的关系,实在不是旁人可以理解的。
袁彬是朱祁镇的近臣和宠臣,住的地方也比门达离皇宫近,所以先到的也是他——当然也有可能是门达正与高清交涉,然后在想对策,所以来得晚了。
袁彬来后,朱祁镇把陈诺刚才所说的事告诉了他,只是隐去了陈诺的身份,只说她是自己的心腹密探。袁彬也不敢多问,但也只说自己不清楚门达的事。
朱祁镇道:“你和他一起供职于锦衣卫,会一点也不知情?”
袁彬的额上沁出了汗珠,抿了所唇,然后才道:“臣已年迈,精力大不如前,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了。门达虽然也有些行为不当,但对陛下,对我大明,均是忠心耿耿的,还望陛下明察。”
朱祁镇还是很重感情的,虽然在震怒之中,但念及袁彬以往对自己的恩义和忠诚,还是没有过于责难他,而是挥手让他退开一边,只待着门达前来。
袁彬见陈诺站在一边,因为陈诺易了容,他也没有看出陈诺的真面目,心中虽然疑惑,却也不会乱问的。
不多时门达便到了,只见他面带惶恐,一头一脸的汗,一进来便对着朱祁镇连连叩头,直称“死罪”。
朱祁镇毫不动容,对他道:“听说你和萧傲过从甚密?”
门达道:“萧傲现任中原武林盟的盟主,但他对微臣自称是当年建文帝之后,说有大批的宝藏在昆仑山,只要微臣助其将这宝藏起出,他便会助臣等将上次与曹氏一伙作乱的余党一网成擒。”
陈诺听了心想,所谓的曹氏余党,指的应该就是十万杀的人。但锦衣卫和萧傲合作,肯定不止是要除掉一个十万杀,飞羽的血衣楼,盛亚男的刺,还有别的,都在他们的目标范围内!
但是现在门达既然如此对答如流,说明他与高清已经见过面,而且已经和高清谈妥了什么了。
朱祁镇对门达道:“建庶人为建文唯一之子,什么人敢冒认皇亲?”
门达垂首道:“微臣也知道萧傲是冒认皇亲,但只是暂时与他周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