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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德里克微微动了动，心情复杂地看着老人削瘦的背影。连夜请庞弗雷先生用尽全身解数将他治疗到可以自如行动的程度，邓布利多此时的身体可以说是靠魔药和医疗魔法支撑起来的，虽然外表看去无甚异样，内里其实虚弱得很。硬撑着这样的身体把自己作为诱饵吸引那个执着的lancer，这种拼命不像仅仅是为了报那几枪之仇，尤其他眼中隐藏的哀伤更证明了这一点。戈德里克多少还是有些不能理解，抱着手臂思忖着问：“大叔，那时Lancer说，他杀你是因为私人恩怨。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但面对着戈德里克的后背明显僵硬了一下，沉默了很久，才简单地回答了一句：“……我杀了他。”
戈德里克被噎了一下：好吧，这还真是个充分的招人恨的理由！但是……会那么简单吗？当时自己带着重伤的邓布利多离开时，那个金发英灵的目光之中，包含的情愫可远远不止是仇恨！
望着邓布利多周身几乎可见的落寞，他总觉得这个红褐色胡子的男人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出来。然而他没有再追问下去，虽然很多时候算得上迟钝，但戈德里克也并非没有一点眼色的小白，他很清楚，每个人多少都会有那么一点领域，是不希望任何人触碰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黑海、里海都在他们脚下飞驰而过，眼看着那一望无陆的西伯利亚针叶林也即将走到尽头，但是已经过了几个小时，这一路都显得太过平静，他们除了遇上了一次对流风，没有遭到任何打扰。
邓布利多不无困惑地放慢了飞机的速度，下意识地眺望着后方的天空，喃喃道：“莫非我猜错了、他不会来了？”
戈德里克抓了抓头发：来也罢不来也罢，大叔你这大失所望的表情到底算怎么回事？
“戈迪啊，”神经一放松，周身的疲倦和受伤后的虚弱都一齐涌了上来，邓布利多用咒语悬停了飞机，走下了驾驶座，“我可以信任你的骑乘能力吧？那么接下来到冬木市之前的航程，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大叔，您休息吧！”戈德里克对导航员的椅背施了个变形咒，将它放倒仿佛一张床铺，一边扶邓布利多躺下，一边半开玩笑道，“会不会是我们的飞机速度太快，lancer的小战斗机追不上了？”
“……”邓布利多在躺椅上愣住了：对啊，ME109的性能当然与他们的改造机无法相提并论，这个猜测不幸言中的可能性太高了！
戈德里克坐在了邓布利多刚才的驾驶位上，试着调试了一下还不算特别熟悉的各种仪表装置，很快掌握了要领，正要撤了飘浮咒重新前进，忽然邓布利多叫了一声“先等等”，居然一个咒语打开了密闭的舱盖，抽出魔杖，向天发射了一道光亮夺目的焰火。
戈德里克脸色一变赶紧重新封好了机舱，一脸囧然地看着邓布利多，又看看头上闪烁的死圣符号：“大叔，你疯了？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多少千米的高空吗？你知道现在舱外气压多少温度多少吗？大叔，你可是人类，不是英灵！”
“咳……”好容易在几个咒语的帮助下恢复了正常呼吸的邓布利多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不错，确实太乱来了，我还是太高估了这把老骨头的结实程度……戈迪，那么，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什么……”
话音未落，仿佛是在回应邓布利多的宣告，他们的飞机周围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
“来了！”邓布利多发出了警告，“五点上！”
戈德里克只得停止进一步的追问，操纵着飞机进入了战斗状态，猛地一拉机头做出一个防御式桶滚，避开了从右后上方躺来的一串子弹。
“三点下！”
还没等戈德里克喘匀一口气，新的指令又到，戈德里克放慢了机速同时打了个漂亮的回旋，把机首转向了ME109的方向，以牙还牙地给了他一梭痛击。
“警告，火力攻击无效，请装填水晶！”戈德里克一边享受着刺激的空中缠斗，一边与邓布利多极其默契地配合着。虽然不是专门的战斗机，火力稍逊，但机速占了上风，他们的优势依然相当明显。
戈德里克兴奋地做了个一百八十度的翻转，乘机舱打开的一瞬向那架ME109掷出一枚威力巨大的魔法水晶：“那么试试这个如何？”
结合了英灵之力的魔法水晶在接近灵体战斗机的同时发生了剧烈的爆炸，但盖勒特的骑乘能力也并不弱，及时脱出了爆炸范围，仅仅是机身侧面发生了些许不严重的破损。
但吃了亏的英灵显然已经陷入了震怒之中，戈德里克和邓布利多都清晰地听到了他施过了声音洪亮咒语的怒吼：“邓布利多，你以为同样的方式还能杀我第二次吗？作梦！”
ME109下的机载炮和四挺翼下机枪都连珠炮似的发出密密麻麻的灵体子弹，即使以戈德里克的反应以及改造魔法飞机的速度，都未能避过全部。速度越快的飞机遭到撞击时受到的损害也就越大，飞机打了个旋险些再一次跌进战斗机的射程。
灵体飞机的速度远非一般的德军战斗机可比，虽仍略逊改造机一筹，在战斗中却依然能紧紧咬住邓布利多和戈德里克。而且盖勒特那疯狂的不管不顾的战斗方式也很具有威胁性，密集的炮弹已经没有了特别的目标，只是一刻不停地释放着，俄罗斯东西伯利亚和中国东北境内的民用设施也无可避免地遭到了央及，甚至出现了少量的人员伤亡。
“……他真的是lancer不是rider？”戈德里克懊恼地腾挪着尽量把ME109引向大海，等待邓布利多修补好飞机再次进攻，“哦真是见鬼，我讨厌这种战斗！难道不能用剑解决吗？”
“不是不可以，但现在还不是时机！在他的魔力即将耗尽之时一举连人带宝具一同摧毁，不给他脱逃的机会，才是一劳永逸的方案。”邓布利多一边观察着盖勒特的攻势一边估算着，“不过，以他的战斗劲头来看，他在动力和火力方面完全没有担忧。这不合理……戈迪，用你的目力确认一下，他的宝具上确实只有他自己一人吗？”
“没错！如果你想问萨尔在不在，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他不在。”虽然这么说着，戈德里克还是再次确认了一下，“是的，萨尔确实不在！”
“……不合常理！”邓布利多继续皱眉道，“lancer和archer不同，他的自主行动能力不该有这么高！在没有master魔力支援的情况下还能操纵如此大型的宝具战斗飞越数千公里并战斗半小时以上……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即使我们现在也要依赖魔法水晶作为魔力补充，他怎么可能支持这么久？依照这种消耗量计算，正常的巫师早就魔力耗尽虚脱身亡了！”
“你说什么？”戈德里克立刻炸毛了：魔力耗尽虚脱身亡？开玩笑，lancer那个混帐……他的master可是自己的宝贝萨尔啊！
“大叔，驾驶你来接手！”戈德里克一把将邓布利多拖过来按在了驾驶座上，自己则灵体化出了机舱，直顶着猎猎的狂风站在了飞机背舱之上，满眼仇恨地盯住了ME109驾驶舱中的金发英灵，迎面而来的炮弹都被他鼓胀的魔力、宝剑的自发防御和暴升的对魔力打散了：“混蛋，我忍你已经不是一天了，你却一直没学会什么叫见好就收适可而止！拿萨尔的魔力当燃油烧、甚至威胁到他的生命，你当萨尔是欠你的吗？告诉你，萨尔就是掉了你根头发，你就是拿十条命也赔不起，何况你根本连一条命也拿不出来！狮子不发威你别当老子是病猫！给我去死吧！”
说话间，戈德里克祭出了开战以来还从未使用过的长老魔杖，左手握住，右手将高举在手中的格莱芬多宝剑向着迎面越飞越近的飞机劈头斩落。魔杖的威力与宝剑的威力合在一起，形成了仿佛雷爆般的巨大光球，向着相比之下无比羸弱的小战斗机袭卷而去。盖勒特第一时间灵体化试图脱离飞行宝具，但依然没能完全脱离光球的笼罩范围，在长声惨叫之中径直地坠入海里。光球的余威在日本海上掀起了十几米高的巨浪，甚至引发了几场小规模的海啸。
气恨未平的戈德里克幻影移形回到了飞机之内，抱着手臂坐在邓布利多身侧，烦躁地吐了口气：“解决了！”
半晌，他没有得到一丝回应，这才发现原来飞机并不在飞行中，而仅靠着飘浮咒悬在半空之中。他疑惑地转过头正要询问，不由得怔住了：他的master正脱力般地伏在操纵台上，泪流满面地盯着那久久未能平息的海浪，早已哭得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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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远在小汉格顿陪着汤姆一同做作业的萨拉查再一次皱起双眉捂住了胸口，左手牢牢地抓住了右手手腕。
“父亲？”敏锐的小汤姆立刻就发现了异样，立刻跳下椅子扶住了他，并夺去他手中的时间法阵书籍扔到桌上，“父亲，您又不舒服了吗？今天上午您的状况一直不大对，身体不好就不要看书了，我扶您去休息！”
萨拉查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坚决地推开了汤姆的手，盯着右手手背上正趋于模糊的令咒，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努力做着什么。片刻，一度有着消失趋势的令咒重新清晰起来，黑发青年稍微舒展了眉头松了口气，合了下眼睑，整个人脱力地向后倒了过去。
4 汤姆的坚持
“父亲！”汤姆尖叫起来，“莫芬舅舅！快来帮我一下，父亲昏过去了！”
“什么？家主大人！！”门外传来一阵喧闹，不多时，打翻了纳吉尼牛奶粥盘的莫芬带着两手白花花的液体、穿着溅满奶渍的围裙冲了进来，绕在他脖子上的纳吉尼还在抱怨着【啊好可惜好可惜】一边伸着分叉的舌头不舍地舔着莫芬身上的牛奶。
【纳吉尼你滚开！】汤姆没好气地一把抓住纳吉尼丢到床上，一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