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综影视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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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者[综影视小说]-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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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听到冈崎真一这样说的奈奈,回想起整个晚上,两个人之间确实生疏得很,根本没有半点暧昧,难道之前所见是幻觉吗?所以自己异想天开的毛病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

    依旧是那家酒店的客房,厚厚的窗帘挡住了大都会的灯红酒绿,房间里断断续续,时高时低的呻、吟令人脸红心跳,床头灯昏暗的灯光照射着一片有着妖娆纹身的背,起起伏伏,光线宛若酒液般在他背上流淌,身下的人长发铺散在枕头上,狭长的眼睛微阖着,瞳孔涣散,一手抓着身上的人的肩膀,脸上的表情似欢愉似痛苦。随着被狠狠顶到某一处的时候,他的眼睛倏然睁开,喉咙里克制不住地溢出一声惊叫,紧接着,一股滚烫的热流在身体里面化开来,他的眼睛一瞬间失神,脚背绷紧,脚趾舒服地蜷起来,整个身体仿佛被抛到高处,又缓缓落下,片刻之后,他忽然狠狠地推了□上的人,神情恼怒,“不是说了不要射在里面吗?生病了怎么办,天亮之后我还有工作!”

    阿青不为所动,依旧趴在男人身上享受高、潮后的余韵,过了一会儿,才懒洋洋地翻过身,将自己的东西从他身体里抽出来,一边伸手去够床头柜的烟盒,一边说:“待会儿帮你弄出来。”

    长发男人的脸色依旧难看,“算了。”掀开被子爬起来,也不披浴袍,就这么光着身子走进浴室,没一会儿,浴室里就传来了水声。

    等到洗完澡出来,阿青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虽然时间还早,一之濑巧也没有再回床上,穿上自己的衣服后,走到书桌前,随手写下一张便条,将笔扔回桌上,开门出了房间。

    虽然有过两次愉快的鱼水之欢,但对一之濑巧来说并没有特别值得留恋的地方,这跟从前很多次的一夜情没有本质的不同,只是对象换成了男人。留下那张便条,也不过显得不那么赤、裸裸而已,走出酒店之后,占据他脑子的只有马上要开始的为期一个月的全国巡演。

    阿青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电话是美术大学的同学打来的,通知他上午川岛老师的素描课改了时间。阿青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出来便看到留在书桌上的便条,上面只有一个手机号码,显然是一之濑巧的,阿青随手将便条扔进了垃圾桶,穿上衣服,离开了酒店。


 NANA(六)

    正式开始学画画之后;阿青才发现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平时临摹虽然非常出色,能够绘得跟原图一样逼真;但若是撤去参照物;则脑袋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如何下笔;只能埋头苦练基本功;这样大概两星期之后才略略有了些样子,但每日重复做着相同的事未免也有些乏味,阿青便起了去旅行的念头。

    在百货公司工作的山田先生听说之后极力建议他去东海道走走;“如果时间充裕的话,可以在那边多待几天;你绝对会流连忘返的;那个地方有着奇异的魅力,我啊,年轻的时候几乎每年都要去一次,想一辈子就走在那些松林、木桥和老店之间啊。”年届五十的山田先生说起这些的时候还是一脸向往。

    而且,东海道这片地方多古驿站、旅店、寺庙,很多都还残留着从前的习惯风俗,正好也对他平时的业余研究有帮助,这样便定下了东海道之行,一边散心,一边收集素材。

    美术大学那边只说要寻找灵感,收集素材,很容易就批下一星期的假来,超市那边的工作干脆就辞掉了,也没有什么人要特别通知的,锁了门,背了一个登山包就出发了。

    在静冈下夜车,迎面吹来一阵凉爽的清风,令人心情愉快,白雾笼罩着的安倍川发出湍急的水流声,微亮的清晨中,芥末酱菜和鲷鱼鱼松的大招牌微微浮动,令人心情非常舒畅。

    离开熟悉的生活环境的一个好处是,你可以更加理智清醒地看待曾经的生活方式,发自内心地自我审视和反省。阿青认为,这个是非常重要的。

    正如山田先生所言,东海道确实是个迷人的地方,它的美并不在于壮丽的山河或者绮丽的风光,而是那种历史关照下幽微的人情与残旧的月色。耀眼又美丽的阳光或者微雨的傍晚,长满杜鹃花的山丘或者黄绿色的新芽,热腾腾的麦饭香气或者昏暗阴翳的山峰旧道……

    阿青走走停停,有时候会在比任何现代建筑年纪都要大的客栈一连住好几天,从老人口中收集一些旧有的风俗习惯,或者临摹旧器物上的图案,有时候也会出去写生。

    阿青一直到假期最后一天才搭车回东京,结果碰上东京大雨,好在车站有雨伞提供给乘客,从出租车上下来,到自己的租屋,有一段泥泞的路,完全没有路灯,黑漆漆一片。阿青弓着身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回去,快到的时候,发现自己家门口有个人,蹲在地上,平伸着的手臂上撑着一件衣服。

    “真一?”阿青有些迟疑地叫道。

    那人抬起头来,一张被雨水打湿的脸,有深刻的悲伤和孤寂。房子因为原来是仓库,所以屋檐很浅,基本无法遮雨,他整个人都已经湿透了,而被他用衣服保护在下面的,居然是那几盆朝颜花。

    阿青赶紧走过去,收了伞,拿钥匙开门,“快点进来。”

    “花……”因为长时间蹲着,他的脚有些发麻,声音也有些嘶哑,眼睛却还担心地看着花盆里的朝颜花。

    “别管那些花了,人先进来。”阿青伸手揽过他的肩,把他推进门,自己将背包放下,开了灯,又飞快地将那几盆花搬进来,关上门,外面的风雨一下子好像离远了。

    阿青抹了一把额角的雨水,脱了外套,看来一眼呆呆站着好像不知如何是好的少年,进去里面给浴缸放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少年蹲在花的旁边,脚下已经汇聚了一小滩水,发尾还在滴着水,衣服贴在身上,显现出嶙峋的脊背,没了以往那种骄傲张扬,不可侵犯的刺儿,他居然显得那么小,灯光下孤零零的,像个孩子。

    阿青走过去,听见他问:“会死吗?”

    阿青看了眼被风雨打得东零西落的花,说:“应该不会,虽然很柔弱,但也没有那么容易死,植物也像人一样,有自己的生存方式。”

    “哦。”他好像放心了,站起来,转过身面朝阿青。阿青将干毛巾覆盖在他的头上,去擦他湿漉漉的头发,他忽然紧紧抱住阿青,手臂用力得几乎要折断,十五岁的冈崎真一,个子只到阿青的肩膀,身形也单薄,平时拽拽的酷小孩,忽然流露出这样脆弱的模样,阿青愣了愣,什么话也没说,缓缓抬起手,覆盖在他的头顶。

    少年将脸完全埋在阿青的身上,努力抑制住要流出眼角的眼泪,轻轻地说:“好温暖。”

    阿青摸了摸他的头,说:“洗澡水应该已经放好了,去洗澡吧。”

    少年又抱了他一会儿,默默地放开,一声不吭地进了浴室。

    浴室和外面只隔了一道帘子,阿青看了那帘子一会儿,确定冈崎真一在乖乖地洗澡,才打开自己的旅行包。水有些渗进包里面了,有些画卷的边角已经被弄湿,阿青一张一张地摊在地上晾晒,刚开机没多久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阿青按下通话键,里面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

    “啊,藤本先生吗?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我是高木泰士。”

    阿青有些意外,站起来说:“是,你好,有什么事吗?”

    “请问真一有没有去你那里?因为他一直没回伸夫那里,所以稍稍有些担心。”

    阿青看了眼浴室的帘子,开了门,走到外面,说:“嗯,他在我这里,忽然跑过来,浑身都湿透了,吓了我一大跳。”

    电话那边似乎松了一口气。外面的风有些小了,雨却比刚才更大了,高木泰士平静的叙述在喧嚣的雨声中传递到阿青的耳朵里,“因为要签约的关系,所以稍稍查了下真一的事情……今天,真一似乎遇到了他父亲,大概,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那个孩子,是从小在缺爱的环境里长大的……如果不管他的话,也许最终会走向毁灭也说不定……”

    漆黑的夜色,偶尔闪现曝白的雨光,明明是初夏了,这样风雨的夜晚,依旧让人觉得冰冷凄苦,阿青挂了电话,又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进屋继续刚才的工作。没一会儿,冈崎真一洗完澡出来了,穿着阿青的衬衫,露出两条白生生的腿,趿着有些大的棉拖,已经完全恢复平时的模样了,一副拽拽的样子,看见满室的画纸,发出啧啧的赞叹,“都是你画的吗?超级厉害啊!”

    他在画纸之间走来走去,像寻找宝藏的孩子,也像巡视领土的猫,看见感兴趣的,便拖着长音开口,“呐,这是什么房子,为什么我完全没有见过?”

    “这是伊势造型的房子,著名的伊势神宫就是这种建筑风格。”

    “诶——很奇怪啊,为什么要把房子造成这个样子,在东京完全没见过的说。”

    阿青耐心地解释,“这是秉承弥生时代建筑文化的表现形式,抽象,洗练,崇尚自然和自我压缩的风格,是最展现日本建筑洗练之美和日本特有的空间艺术之美的。”

    当然,冈崎真一根本就是一头雾水,兴趣很快转移,“呐,这个呢,是什么?”

    “是鸣海绞染的布匹,经过美浓的时候买的,是一种将布等用线一处一处扎住后染出来的技法,现在还在贩卖这种鸣海绞染的店也就只剩下一两家了。还有一种友蝉染,也非常漂亮。”

    “欸——”少年发出长长的语气词,蹲在满室的画纸之间,说:“懂的好多啊,你难道真的是哪个望族出来的少爷吧?”

    “不,事实上,我是孤儿。”

    少年的身形忽然僵住,瞳孔惊讶地放大,慢慢地抬起头看着阿青,有些迟疑地问:“你,也是被父母抛弃的吗?”

    阿青没回答,只是说:“睡觉吧。”

    大概觉得自己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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