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一阵天旋地转,竟然当场昏了过去。
同时,但见那铜网旁一道黑影闪过,在铜网罩头前将白玉堂用力扯过来,同时一脚将先前在外抓到的一个爪牙连同那笨刀一起踢入,眼睁睁的见万箭齐发,那铜网中登时人面全非!
“好狠机关!”那人叹了句,垂目看了眼白玉堂,见他因为先前身上受了无数暗器已然昏厥,又听外面人声鼎沸,思虑一下,一把扯下他身上的暗器袋丢到那死人脚底,接着背了白玉堂施展轻功躲至一旁。
很快小瘟癀徐敞第一个冲上,见到“白玉堂”的尸身,当即得意大笑,那人恼这厮小人,顺手弹出一道暗器,将一旁的滑车机关打下。铜网因之往上一起,那把笨刀就落将下来,不歪不斜,正砍在徐敞的头上!
如是,“死”五爷砍死活瘟癀,那人看了心中得意,趁众人因乱喧哗,侧身自不起眼处悄然离去,路上更迅速喂了白玉堂一颗药,同时手指轮动,急点他周身要穴。如此才止了他的伤势。
此番白玉堂伤的虽重,但重不致死。再加上有那人灵药相助,不出三日便醒了过来。当他睁开眼,看清楚守在自己床边的人时,就知道自己如此是死不了了,因为那人正是他的师父,很少离开武当山的道影。
后面的事情就如白玉堂先前所说,因为某些原因,他养好了伤后决定暂时隐瞒自己未死的消息。如今能够拥着心爱的人在此,于他而言,一切都近乎圆满了。
如此便抑制不住笑的愈发开心得意了些,展昭看到他那笑容,面上微赧。但儿女情长终究不是他的性子,转念伤口的疼痛就他想到先前的事,面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玉堂,这些时日里经你观察,你觉得韩琦这个人如何?”
“怎么说?”白玉堂若有所思的问,心中却思索着是时候将自己所知告诉展昭了。想起当时所见——面色也跟着重了点。
“我只是好奇,那个韩琦究竟是什么人。”展昭微微蹙起眉头,“过去在开封,确实有个推官也叫这个名字。不过他们的个性与长相完全不同就是了。”
“你说的那个我也记得。照你这么说,或许……哎,不说他了!”对那个青年也有点印象,白玉堂见话题有些走形,扯回来道,“这次若非他倒戈,加上爷又疏了防备才叫他得逞,下次再叫我抓到,定剁了他爪子,叫他这辈子拿不了剑!”
说道此面色添了些狠厉,展昭知他介怀自己受伤,心中暖热,道:“这个先不说,你是不是早就对他有所防范?”想起前些时日两人有些针锋相对的摩擦,展昭这话虽是问句,心中已有了答案,只是不知其所以然。
“确实。”白玉堂点头,从展昭手里拿过那面具在手上把玩,这面具做得精巧,触手柔软,如抚真皮,且质料不知为何,这样把玩也没半点伤害。
“老实说,在没见到他人,只听到声音的时候,我就已经有所怀疑,只是一直不甚确定。但是他这一路的表现虽不显山水,五爷却还看得出他不是甚么省油的灯!”
展昭奇道:“早就怀疑?为何?——你先前见过他?”
“不算见过,只是……听过。”
白玉堂此言答的模棱两可,展昭虽疑,也知他不是爱卖关子的人,便竟等他下文。谁知白玉堂却站起身来,向火中又丢了些柴草,踱步之间,显示在思索当如何开口。展昭见他青衣飘然,来回走动,忙叫道:“莫晃!走的我眼晕,想不出头绪就全说了便是,来坐下。” 说着便伸手拉他。
白玉堂笑道:“夜色这么深,你还能看清我这身青皮不成?”却也依言坐下,这几步之间,心中已有计较。他抬头望着不远处渐隐入夜色的树木,望的远了,已与山连做一片,瞧不清哪个是树,哪个是山 。
他的声音就在这样的夜色里徐徐展开,带着明显的回忆:“我方才说,乔装了瞒你一半是因说了的原因,另一半,却与我在前些时日的一段经历有关。这件事情原也没打算瞒着你,只是此时此刻,白玉堂既已死,那么那些人的戒心也就浅了些,如此反而有利——猫儿,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几乎可以说是一段极少数人才知道的隐秘。”
白玉堂说着,缓缓言出一段话来,这一段话中所包含的事实他却从没对任何人讲过,包括展昭也是第一次听说。他甚至从未曾察觉,当年这其中却包含了这一层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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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展昭闻言一惊:“玉堂,你这——”想着这人胆子未免太大,竟然就这般闯入宫中,当真是胆大妄为了!但一想他去的原因,心中又是喜悦,又是无奈——这人,当真是懂自己的!不枉青梅竹马一场。
“你说,便一切都好,不说也不用念着那些刑罚了,爷现在就直接替你喀嚓了这颈骨露天席地的葬了如何?!”
可是那刚刚错去的一年,记忆归来,人事全非。那种感觉——所以后来才是又爱又恨,爱他这个人,更恨他不与自己商量就一个人轻涉险地……
白玉堂却恼火摇头,一把扯过他靠在自己身上,数落道:“累了就直说!当着我的面还用这般拖拖拉拉么?先睡!睡一觉后明日好赶路。等你伤好了再说不迟,反正也不差这几天。”
………………
第十五章:
:另一半原因“当年我在上京寻找御猫秽气的途中曾遇上了点小事,那点事本不足挂齿,却让我遇见了个人。那是个贵公子模样的家伙,看起来倒没甚威胁,身边跟了几个功夫还不错的随从。当时我是出手救了两个人,正让那人瞧见,说什么侠义之士,非要拉着五爷喝杯酒。
“五爷当时对此是极不耐的,本来心情就不算好,加上又不喜那些富家子弟的作风,不过看那人谈吐不凡,勉强喝了杯酒也就作罢。那人倒是谈兴颇浓,自称姓龙,外出是为经商,本就喜欢江湖上的侠士,又酸呼呼的说了不少。我听他言语中大有招揽之意,懒得理会,只道还有事要做,借故离开了。”
展昭闻言眉心微蹙,大概猜出之后的事情怕是与这位龙公子脱不开关系,不过——龙?灵光忽地一闪,他向着白玉堂道:“你说龙公子……莫非是?”
白玉堂点头:“确如你所想。正是如今在皇宫中的那位。当时并不知道,与那人仅只一面,转头就忘了。直到后来得知你就是展昭,我心中激荡,又觉得悲愤委屈:你这臭猫明明活着却没来找不说,还竟然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当时心中不忿,所以那晚才会分外无理找你麻烦,只想让你道个歉,或者其他,总之却是不想见你那分明不识的样子。”
说到这里,两人同时想起当初再见的那个夜晚,展昭也明白那时的白玉堂缘何会说一句:“堂堂南侠,怎生就这般做了朝廷的走狗?!我看你不过是个贪慕荣华的小人罢了!”,也是这话,当场刺得展昭怒极。
展昭也是直到记起一切后才了解,类似的话语明明先前已有那么多人说过了,可是为何自己只在这个人说出口时分外悲愤委屈。心中一动,伸手握住那人的,目光转处,一片柔和。白玉堂知他心意,想起当初事实不明的冷言冷语,却拉不下脸来道歉。
对视半晌,他才续道:“在盗三宝前,我想起你当官的事情很不忿,于是想着这事除了怪你,那小皇帝也有责任,尤其是他会封你为‘猫’一事。没了先前猫鼠之争的怒气,而想起另一事——我知你性子,在那金殿上忽然被封了这么一个头衔,当时的屈辱怕是少不了,所以……便进宫找了那小皇帝。”
展昭闻言一惊:“玉堂,你这——”想着这人胆子未免太大,竟然就这般闯入宫中,当真是胆大妄为了!但一想他去的原因,心中又是喜悦,又是无奈——这人,当真是懂自己的!不枉青梅竹马一场。
白玉堂当然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只是就着交握的手在他手心滑动几下,没多言,交汇的目光已将心中所想尽数说尽。而后才续道:“那时心中到什么也没想,只想先见了皇帝再说。不想进宫后发现,当今皇帝就是我曾经遇到过的那个龙公子。”白玉堂说着面上带笑,眼中却不自觉地带了些煞气出来,展昭瞧在眼里,心之他这一趟定遇上什么曾让他动了杀机的事。
他想着伸手在白玉堂手上捏了捏:“怪道你会去盗三宝引我上陷空岛,玉堂,你这般闯宫也委实太莽撞了些!”
白玉堂笑道:“不过是皇宫而已,白爷爷什么时候放在眼中了?不过我倒不后悔闯了这一趟,也是这一次,才叫我后来发现了些重要的事,这件事情所包含的隐秘,倘若一旦说出来,那小皇帝……哼哼!”
展昭听他语气,似对当今皇上很是不满,一时又想不出原因——若只是因为自己当官的事,这眉宇间的杀气也实在有点太甚。可若不是,又是为何?
很快的,白玉堂就将那天的事情清晰明确的讲给了展昭。他口才本就好,此时绘声绘色说来平添了些惊心动魄。展昭听着他的叙述,一双剑眉也跟着越皱越紧。
事实上那一天的事情远不像白玉堂讲的这般简单,白玉堂在知道了展昭就是“猫儿”的那个晚上,心中确实一阵茫然一阵欢喜。但却又不明白展昭为什么一脸不是的自己的样子,莫不是生气了?——在他看来,该生气的明明是自己,为什么那猫却……
想着这些,忽然就想起,以展昭的脾性,进官场情有可原,但是当时在朝堂之中,那小皇帝用带着戏谑的口吻说出“御猫”两字时,那人心中定会满是屈辱愤恼,莫不是因此今夜才这般反常?
如此一想,自觉找到了头绪,白玉堂心中怒气上涌,脑中一热,就打算进宫去看看那皇帝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实在不行,定要寻个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