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妃的旧部?
白展二人微微凝神。这么说来,萧振翼竟然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刘炳金一直注意着两人的神态,看到他们眉间一闪而过的诧异,心中把握多了几分,向着萧振翼使了个眼色,突然向着两人拜倒。
“展大侠,我等知晓你乃是真侠士,当年萧妃娘娘遭此劫难,受人迫害,致使真命天子流落人间,如今我等已经找到少主,两位又都是知情之人,还请两位无论如何助我们一臂之力!”说着便要重重拜倒,却觉周身被一阵无形的力量遮挡住一般,竟不能弯下腰去。
“刘知州礼数重了。”
展昭说着站起身上前一步,刘炳金只觉自己被什么扶着一般,身不由主跟着起身。“什么少主萧妃,展某从未听说过,想必刘知州是弄错什么了罢!”
随着他话音落下,刘炳金已经重新站起身,周身那种奇特的感觉跟着消失。
“这般内力……”他惊骇的抬眼,只看到展昭面向太公玄居道:“太公前辈,若无其他事情,我与唐兄便告辞了。”
“我也正有此意。”
白玉堂说着端起茶杯向刘炳金遥遥一举:“多谢款待,茶不错,可惜味浓了点,坏了本身的滋味,下回少加些没用的东西罢。”
刘炳金心中又是一惊,他先前确实叫丁木在茶中加了些化功的药物,但是从刚才展昭那一手来看,他们二人根本就没受到影响。
果然——还是小看了这两个人么?
“——倒是我的错了,这点不入流的手段来招待两位,确实怠慢。”
说着刘炳金低低笑了起来,一扼腕干脆利落的赔罪。他这一手却让昭白二人同时皱眉:能够这么干脆承认自己用了手段,这个人果然不简单!
“好说。”展昭沉声应了一句,眼见刘炳金不紧不慢的踱到门前,有意无意挡住出口,心中又是一沉。
“刘知州这意思,想强行留人不成?”
刘炳金道:“下官哪有这个胆量强留两位?只是大事未成,确实需要两位的力量,我等是真心希望——”
“爷可不觉得与你们有什么可谈!”
白玉堂腾地笑了起来,刘炳金心叫不好,未等作出反应,只觉眼前一闪,再看之时,眼前已没了展昭和白玉堂的身影,而萧振翼与太公玄居俱都盯着他的身后。他大骇之下猛然转身,就见白展二人站在门前,向着他一拱手:“道不同不相为谋,各位自便罢!”
说着一脚已踏出门口。
“且慢!”
见状,刘炳金急忙踏上前一步:“两位就这样离去的话,未免也太辜负下官为两位所准备的心意了吧?”
展昭微微侧头看他,又瞥了一眼门外,微垂下眼睑:“心意?刘知州所指莫非是外面那些人?”
他们早就察觉到了从丁木离去后不久,外面便聚集了一些人埋伏在院墙附近,只是先前不动声色,想看看他们打的什么算盘。
“言语不动,打算用硬的?”
白玉堂也回过头瞥向他,眼神轻蔑。
“呵呵……”刘炳金竟是丝毫不惧,径自道,“我自然不指望那些人能够拦住两位,但难得今日请两位前来,我等绝不会轻易放手的。还请稍安勿躁,展大人,还有——白少侠。”
他口中最后三字一出,白玉堂握着长剑的手倏然一紧,凤眸跟着眯了起来。他盯着刘炳金的双眼,一字一顿道:“白少侠?”
刘炳金毫无惧色,脸上笑容依旧:“怎么,我说的不够明白么?也是。江湖上盛传锦毛鼠白玉堂一年前死于冲霄楼,如果现在突然爆出白玉堂仍在世的消息,不知朝廷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话音未落,刘炳金忽觉一阵劲风扑面,他反射性的侧过头,只觉脸颊灼痛,那物擦着脸皮呼啸而过,“铎”的一声钉入身后墙壁。
没想到对方说动手就动手,萧振翼等人不禁大为惊骇,纷纷望向刘炳金身后,看清钉入墙内的东西后又是一惊:那竟是一枚白瓷杯盖。
以内力将物体打入墙内,这一手在江湖中并不鲜见,内力高深者,飞花摘叶俱可伤人。然而白瓷杯盖本身虽硬,却是易碎物品,再加上白玉堂先是隔空取物,而后掷出,速度且不算,以硬碰硬,竟能将杯盖钉入墙壁,而盖子本身丝毫无损,这份力道控制已是十分骇人了。
“看样子,你们似乎知道不少东西。”
白玉堂说着,目光一一扫过刘炳金,太公玄居,萧振翼,渐渐变得玩味起来。他并不打算否认,既然对方能够开口叫出自己的身份,显然已经有所了解,而且——瞥了一眼萧振翼——他大概能猜出究竟是从谁那里透的底。
比起这个,他更想知道的是——
“爷倒是有些好奇,你们还知道些什么?”
……
“什么,还没找到?!”
天福客栈内,万鑫听到下属的回禀,秀眉一蹙,眼神跟着锐利起来:“废物!接着去找!”
“是!”那人忙不迭的应了一声,头一点,转身消失在门口。
眼见那人离去,万鑫闭了闭眼,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她将两手手肘支在桌面,用手背托住自己的下颌,沉吟道:“奇怪,他们两个究竟跑到哪儿去了?”
从昨天失去昭白二人的下落后,万鑫便派出自己手下大半密探前去查找那两个人的行踪,但是却一无所获,这让她有些心浮气躁。
她先前曾猜想,以展昭的个性,既然一开始便接受了自己的存在,那么应该不会再避开自己,至少不会做的太明显,毕竟自己背后是当今圣上。
然而现在看来,自己失算了。
“展昭,我是低估了你,还是高估了你?”
念头刚起,忽然听到窗外一阵细微的杂音,她警觉的转头,耳边已传来一道略显尖细的声调。
“万鑫小丫头,看样子你是遇上麻烦了?”
“弥录?”
看清来人,万鑫先是一惊,接着沉下俏脸:“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可是担心你才来的!”
被称作“弥录”的人看起来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身玄色衣衫,面貌清秀,皮肤细嫩,眼中风情竟比一般女子还来得妩媚几分;他说话声音尖细,举止柔和,然而细看之下,那嘴角若有若无的笑却让人打从心底发寒。
万鑫冷笑一声,看到他跳窗进来,大摇大摆的在自己身边坐下,脸色微变:“担心我?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听说你把目标弄丢了?”
弥录不答反问,伸手掐了个兰花指拈来一只茶杯。万鑫看在眼里,心中一阵厌恶,面上却不动声色:“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别这么无情嘛!大家好歹都是为当今圣上办事的,我不帮你谁帮你?”弥录丝毫不将万鑫眼底的厌恶放在眼里,依旧笑得妩媚动人,“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帮忙?”
万鑫眉一皱看向他:“你?”
“没错。”弥录好心情的替自己倒了杯茶,“我知道他们可能在什么地方哦!”
“什么地方?”
弥录看着万鑫显露出的惊讶与心急,心情越发好了起来:“你不妨想想看,在这兖州城里,什么人能有办法遮掩住他们两人的行踪?”
遮掩住行踪?万鑫脑海中灵光一闪——“你是说——”
“不错。”弥录说着,忽然警觉的看向门口,冷声喝道:“哪个在外面鬼鬼祟祟的?!”
说着身形一闪,已迅速拉开了门。瞥眼门外,就见到一个小二装束的人“啊”的惊叫一声,端着手里的东西连连后退几步。他手中托盘上茶盏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一阵乱撞,直到后背倚上墙面才勉强稳下来。
看到那小二惊慌的表情,弥录的神态越发危险起来,他居高临下的盯着那人,缓缓启唇:“你什么时候来的?”
那小二显然被弥录的气势吓倒,抖抖嘴唇眨眨眼才小声道:“小、小的是来送、送水的……”说着举举自己手中托盘,只是全身颤抖,连带盘中东西也不稳的叮当相撞。
“哦~~”弥录危险的看了他一会,才道,“我们不需要水,滚吧!别来上面打扰我们!”
“是,是……”
那小二骇的差点跳起来,连连应声后小心翼翼的从弥录身边挪开,接着再不敢看他一眼,连滚带爬下了楼。
“是什么人?”
万鑫见他半天没回,抬头高声问道。
“没事,苍蝇而已。”
弥录不甚在意的应了一声,嘴角笑意越发危险,他瞥了一眼小二离去的方向,寻思半晌,而后才转身回到了屋中。
……
那小二下了楼,回过头连连看了几眼,确定没有人跟下来后松了口气,才发现自己端着茶盏的手全是冷汗。
他定了定神,想起刚才偷听到的对话,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后忙将手中的累赘放到一边,一面将手心的汗在衣服上擦去,一面快步来到柜台,拿出纸笔飞快写了几行字。
之后他又看了眼四周,将纸条折好,小心的揣入怀中。
才要离开,忽然听到身后一阵大吼:“你个小兔崽子,跑柜台里干什么?!”
那小二听出是掌柜的声音,忙回过头来陪笑:“掌柜的!”
“去!笑这么灿烂——说,跑进来干嘛来了?”
那小二嘿嘿挠头:“没,我是想找个杯子喝点水压压惊。刚才上楼,二楼有位客人凶得很,可吓死我了!”
“凶得很的客人?”掌柜的皱眉回想,他怎么不记得楼上有哪个客人很难缠?莫非是——“是不是个女的,长得挺漂亮的,个子不高,还总是嘻嘻笑的那个?”
小二眨了眨眼:“女的?不,不是啦,是个男的,我的妈呀……”说着还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我怎么不记得……”掌柜的思索了一会儿,眼见小二松了口气的样子,忽然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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