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羽然冷哼一声:“她就是这种人,既喜欢气别人,也喜欢气自己。我惹她?我躲她还来不及!”
辰羽然说完,一把拿过酒杯,果真走的远远的。
周围身着华服彩衣的嘉宾很快隔离了她们,端着盘子的侍者走过来,轻手轻脚给莫莉换了一杯酒。
沈璇玑想不到辰羽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看莫莉也没有生气的迹象,
打着哈哈说:“莫莉,你们刚刚说什么了?”
莫莉道:“没什么,只是提起一点往事,羽然害羞了。”
沈璇玑略一回想,点点头:“我知道了,你肯定说的是那件事。”
莫莉没有否认:“就是那件事。”
Jisa看看沈璇玑,又看看莫莉:“我确定你们说的是中国话,可是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呢?”
沈璇玑哈哈笑着,解释道:“莫莉有一次因为生气,把羽然关在房间里,一天都没有管她,居然给忘了。刚开始羽然赌气,在房间里也不出声,大家找来找去都没找到她,以为她被绑架了。后来羽然大半夜饿的不行,就打电话要保姆给她送饭,原来是虚惊一场。羽然出来后,莫莉费了很多心思,才被羽然原谅呢。”
沈璇玑说完,又笑个不停。Jisa的心理活动却是这样的。
“好想笑……不能笑,不能笑……哇哈哈哈太好笑啦……不可以笑,忍住……哈哈哈哈哈哈那个冰山脸真的有这么幼稚过吗不可以笑!……救命呀我想笑,我要离开这里,找个地方笑……”
Jisa在喷笑前,镇定异常的说:“莫小姐,我还有点要事,先失陪了。如果您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莫莉微笑,“我们很快会见面的。”
Jisa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离开了。
莫莉和沈璇玑两人安静的喝酒,过了一会儿……
莫莉:“你说她会笑多长时间?”
沈璇玑:“大概会有五分钟,她笑点低。”
莫莉:“原来做一个闷骚,真的很不容易。”
沈璇玑:“正解。”
莫莉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
她将高高盘起的头发放下来,脱了晚会上穿的大衣,只剩下里面一条流光溢彩的曳地长裙,站在那里,宛若一株雍容的牡丹,大气盈然。
她一边摘掉耳朵上的大耳坠,放在身旁女仆端着的盘子里,一边问:“她今天情况怎么样?”
女仆道:“早上吃了一碗血燕熬的粥,打了针后,睡到下午。晚上喝了半杯水,在房间里走动,损坏了一张茶几,没有出血。给您拨完电话后,就上床歇着了。”
莫莉点点头,“出去吧。”
“您不需要进食点什么吗,今天为您准备的是新炖的核桃兰子汤。”
“我有些累,晚点再拿进来。”
女仆退出去了。
莫莉脱掉身上的曳地长裙,露出光滑美丽的胴体,拿起床上雪白的睡衣,系上腰带。她走到走廊上,看了看月色。巨大的窗玻璃,清凉的空气迎面袭来,夜空闪烁着几点微星。
看了一会儿,她深情漫漫的用法语念了一首小诗,月色落在她的眼睛里,格外迷人。同样纯净,同样晶莹,颜色淡到几乎没有,宛若上好的玉
石打碎。
她走到一个房间门前,礼貌的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仍然没有反应。莫莉就推开门进去了。房间里只有一盏壁灯亮着,微弱的光,照着一张大大的软床。上面铺着柔软蓬松的被子,令人困意顿生。
“睡着了吗?”莫莉坐在窗前的一只躺椅上,随意的问。
床上的人没有回答。
“生气了?以前没有发现,原来你这么容易生气,果然还是小孩子。”
还是没有动静。
窗外的虫鸣声传进来,非常的静谧和谐。莫莉摸着椅子上的穗子,慢慢的,唱起一首法语歌。
法语本就好听,醇厚浪漫,带着遥远的感觉。莫莉的法语非常纯正,隐隐有着异国情调,在月色里,显得更加迷人。
“宝宝躺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狐狸微笑着,送给月亮一朵花。清溪流来远方的狼嚎,大家围着火红的摇钱树,跳起浪漫的舞,硕大的葡萄有青有紫,最能干的酿酒师醉倒在葡萄园里。他说,今年的葡萄,一定会怀念……”
莫莉停住,微微笑道:“忘词了。”
她又用法语问:“你知道这首歌吗?”
终于,黑暗中有人回答她:“不知道。”
用的同样是法语。
莫莉微微一笑:“这是葡萄丰收的时候,大家庆祝唱的歌。好听吗?”
“好听。”
“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很少再唱,渐渐把词忘记。不过现在唱起来,发现还是这么好听,有葡萄的香味。”
“你是法国人吗?”
“我是堪玛利多人。堪玛利多是一个美丽的小岛,每到葡萄收获的季节,就会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人前去观赏,空气里都是甜蜜的香气,大家都把花朵抛在来客身上,用红酒给来客洗手,选最醇香的葡萄酿制的美酒招待……”
“听起来不错,你为什么不回去看看?”
“因为我被驱逐,永远不能踏上这片美丽的土地,越深爱,离的越远。”
房间里又是一阵沉默,床上的人起床,走到莫莉的身边,月色同样落在她美丽的脸上。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睡前故事。听完故事,你就该好好睡一觉了。我听说你今天都没怎么睡好。”
“……我今天睡了一整天。”
“哦?你睡着了吗,有梦到你的情人吗?”
“……”
莫莉轻笑:“睡吧。”
她站起身,看着那人乖乖躺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在莫莉关门的时候,那人突然说:“谢谢你,莫学姐。”
“不客气。”
莫莉微微一笑,关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众:(怒)为什么韶予没出来?
小乔:(呆)没出来吗?
众:(怒)没有啊,你上章留了个悬念,可这章什么都没有啊!
小乔:(呆)哦,那等下章吧……
众:(怒)@##¥……¥%……%**!!@
☆、第三十七章
莫莉发现自己的失眠越来越严重,最近几乎很难入睡。因为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甚至不让齐浅晚上过来陪睡。
睡在床上,却无法入眠,也是一种痛苦。
很快又要到了约定之期,一想到又要见一个自己此生不愿再见的人,莫莉就无法保持淡定。她整夜整夜的坐在窗前,期待能有什么事情可以转移注意力。
她真的很习惯给自己找麻烦。
那个寒冷的冬天,当白钦跌跌撞撞找到了莫莉,向莫莉求救,莫莉只听了第一句话,手微微一挥,身后的保镖立刻行动起来,非常具有专业素养的朝那些最有可能发生谋杀的阴暗角落奔去。
辰羽然和关王风瑶护着学妹,莫莉是最先到达现场的。
为了更具有视觉效果,指针再往前拉一下,就出现韶予被黑衣人的狙击枪瞄准的场面。
黑衣人的确开了枪,也的确打中了韶予。
韶予凭着直觉躲过最致命的一击,肩胛处却受了重伤。
就在黑衣人企图连发第二枪的时候,莫莉的保镖如暗夜疾风一般出现在他身后,一枪爆掉黑衣人的头。
韶予的血流的很多,但还是能勉强说话。她吞下去不少血,脑袋一阵阵发晕。
莫莉站在她的面前,长长的靴子上落满了雪,沾了污泥,身上的毛皮大衣华贵保暖,一张脸柔美惊艳,淡然的看着她。她的眼神似乎有一点疑虑,又带着了然,继而,是询问。
韶予在莫莉发问前先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改变了一切。
“带我离开这里,不要让她们发现。”
韶予的血流的很快,气息微弱,巨大的疼痛让她难以再说出第二句话。即便这样,她也坚持到莫莉微微一点头后,才彻底晕了过去。
莫莉于是将韶予藏了起来,并隐瞒所有人,将韶予带回自己的别墅,给她治疗。
辰家的霍烦医生在某日外出的时候,被强制掳到了莫莉的住宅,为一名重伤的女孩子做手术。这个女孩子的肩膀被子弹高速贯穿,部分骨骼粉碎,紧急包扎后消毒不彻底,已经化脓感染,青肿不堪,蔓延至整个肩膀甚至后背。
霍烦的手法一向以毒辣见效出名,先前为齐浅治肚子痛可以列为平生十大耻辱之一,现在这孩子,可算为他雪了耻,不仅全程没有出声惨叫,还非常配合,看着自己的骨头被取出来居然面不改色。
霍烦有一种不虚此行的感觉。
霍烦自然觉得这女孩面熟的很,莫小姐微微一笑,提醒他,他不认识这个女孩。
霍烦一根筋,越说
越来劲,莫小姐的笑意更浓,再一次提醒,声音里隐隐有着胁迫。
吓得霍烦猛然醒悟。
做完手术,霍烦拿了莫小姐的钱,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一屋子弥漫的血味和血纱。半路拐回来,说了几条医嘱,又摇摇头离去。
虽然他是辰家的医生,可没道理去管那许多事,莫小姐来历不明,辰家对她却透着那么一股子尊敬,既然她要自己闭嘴,自己干嘛去自讨苦吃。
所以霍烦那张嘴,真的闭的死紧死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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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予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充满明媚阳光的房间里,穹顶上是一盏大大的水晶吊灯,十六个复瓣,莲花盛开。墙壁上挂着名画,窗纱被风吹起阵阵涟漪,一圈一圈,露出踱金的窗棱,还有点缀着的漂亮花朵。
身边是一只吊架,上面有一只吊瓶,透明清澈的水正一滴滴流进自己的体内。
肩膀被包裹的严严实实,闷痛不堪,却并非那么难以忍受。
隐隐约约记起自己是在莫学姐家。
一想起莫学姐,所有的事情就全部拉了出来,清晰利落。
韶予想起来之后,坐直身体,看看四周的情况,侧耳倾听,房间外面有一点杂音,似乎有人在说话。韶予毫不犹豫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