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摇摇头，宠溺的笑了笑。只是谁都没有发现他的眼眸不经意扫了下杨婵等的藏身之处，寒气掠过，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杨戬会送花？！”百花不可置信的说道，心里想着：“回去一定跟我那群好姐妹说说！”又转向杨婵道：“三妹妹，你可认得那女子是谁？”
“西海三公主。我二嫂。” 杨婵淡淡的道， 二哥，你终于找到幸福了吗？
“就是那个让……不对啊！杨戬不是喜欢嫦娥姐姐吗？”
杨婵拉了拉百花，示意她不要胡说。
嫦娥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想赶快离开，说不出为什么看着杨戬和寸心在一起那么刺眼！他们的笑，他们的甜蜜就像一把把钝刀，一点一点割在心上。
“百花仙子，三圣母，嫦娥忽想起广寒宫有些琐事，这就告辞了！”
“杨戬抓的什么人？”百花突然叫道，“快去看看！”
杨婵和嫦娥一惊，赶紧向百花所指的方向奔去。
“她是谁？”杨戬的声音似在寒冰里浸透过，周身也散发着逼人的寒气。寸心轻轻握着杨戬的手，静静的打量着眼前这对男女。
男的虽说眉目还算清秀，但眉宇间却是说不出的猥琐。早已昏死过去的女子姿色算是中等之资，但衣着透露着此非良家女。
“她…她……”男子跪于地，说不出话。
“你对得起我三妹吗？”杨戬现在恨不得立时杀了眼前这个书生，三妹啊，你千挑万选就选中了这样的人吗？
一句三妹惊道了身旁的寸心，“你是刘彦昌？！”
“是……”刘彦昌点头称是。
“你为什么要背叛三妹妹？！她为你付出那么多！为了你她……”寸心哽咽难言，想千年前自己也是为了杨戬身犯天条，有家不能归，而杨戬却总是……望月。为何天下男子都是这般伤人？！
杨戬轻轻将寸心拦进怀，冷冷的看着刘彦昌。
“是！她是为我付出了好多！但多的我不能承受！”刘彦昌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大喊起来：“你知道我有多可怜吗？成亲那么多年，我从来都是唤她‘三圣母’，连她闺名都不敢叫！什么事都要顺着她的意思，不敢有半点逾越！”
“就为这个，你就背叛我三妹？”杨戬缓缓举起手中的墨扇，直直指着刘彦昌，“你知道吗？凡是伤害了她的人我都要他死！”
“你…你敢！我死了…。三圣母会恨你一辈子！”
“哼，我宁愿她恨我！”杨戬眉宇间一片冰凉，忽眼光一凌，“出来！”墨扇一挥，三名女子从天而降。
“三妹？！嫦娥？！”寸心吃一惊，又暗自思忖着：“那个昏过去的女人又是谁啊？”
“……”杨戬暗自深吸一口气，怎么会是三妹？眼角又飘向地上的刘彦昌，神色一片冰凉。
“二哥……”狼狈落地的杨婵站起后，低低叫了一声，眼泪霎时滴落。杨婵此时好想像千年前一样扑进杨戬的怀抱，然后大声的把委屈哭出来。可是自己现在还有什么资格？
“……”杨戬只是淡淡看了杨婵一眼，并不回应。三妹啊，有些事二哥无法帮你，坚强些。拿出我们杨家人的本色出来！
嫦娥缓缓从地上站起，秀脸微红；“在他面前从未如此失态啊！”偷眼看向杨戬，发现杨戬似乎并未看他，悄悄松了口气，却又有些莫名的失落。
嫦娥的这一细微反应，没有逃过寸心的秀目。心中微叹：“看来嫦娥心中果然是有些他的。”
寸心看看杨戬又看了看嫦娥，下意识的想挣开杨戬的手：“还是别叫他为难了。”
杨戬注意到寸心的动作，心中了然，又是因为嫦娥吗？杨戬也不挣扎，只是轻轻的放开了寸心的手。
寸心低头，心中酸涩。却感到肩上一热，抬头遇上杨戬那漆黑的眼眸。
杨戬捋了捋寸心的额前的发丝，“走吧。”
“可是三妹……”
“当断不断，如何配做我杨家女儿？！”杨戬瞥了一眼弱不禁风的杨婵，便头也不回的揽着寸心离开了。
嫦娥心里有些吃味，他又一眼都没有看我！嫦娥摇摇头，这是怎么了？！忙收住心神，低头看了看刚刚醒过来的百花，又看向杨婵。却见杨婵早已擦干泪水，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刘彦昌。
嫦娥一惊，这眼神好像杨戬！
冷得孤傲，冷得撤人心扉，冷得将自己紧紧封锁不让脆弱忧伤丁点外泄。
“刘彦昌！你……”刚刚苏醒的百花立时便吼向刘彦昌，却被杨婵拦住了，“百花姐姐，这是杨婵的家事，就让我自己处理吧！”
杨婵走到刘彦昌面前，淡淡的问：“为什么？真的是因为你刚才说的理由？”
“我…我错了！” 刘彦昌想着杨婵素日柔弱，只要自己肯认错，定还可挽留，
“你错了？”杨婵嘴角突然出现玩味的笑，“错哪了？”
“我不该…。。不该背叛你！”
“不！你错了！”杨婵淡淡的否定了刘彦昌，眼透过他看向了天空，“也许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们本就不该相遇！”
眼角飘向了昏死一边的那个女人，嘴角居然出现了一丝淡淡的笑，“没想到我居然会输给这样的女人。”
“三圣母……不是，不是的！我和如柳……”
“如柳？她的闺名？哈哈，想想也是啊，你从未叫过我婵儿。这惊动三界的爱情还真是可笑！” 杨婵自嘲的笑了笑。
“三圣母……你后悔了？”真的没机会了吗？刘彦昌的心开始颤抖了。
“后悔了。为了这段情，我搭上了我最亲的二哥。”三圣母手一伸，纤纤玉手上多了一个红木茶盘，“这是我们定情之物，从此我们恩，断，义，绝。”盘随音裂，清泪着地，决绝转身，泪痕已干。
“刘彦昌，这是我为你最后一次流泪。也许你会怪我绝情。可是我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原谅你！从此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们永世不相见！”杨婵此时心已疼的没了知觉，转身的刹那对自己对刘彦昌承诺着。
“嫦娥姐姐，百花姐姐，我们走吧！”扔下呆跪于地的刘彦昌，杨婵走了，走的决绝。
一颗浑浊的泪从刘彦昌眼中滑落，落入地面，被干涸的土地瞬时吸收了。
“现在知道后悔了吗？”
冰冷的声音轰炸这耳膜，刘彦昌猛地抬起头。
是已经走了的杨戬和寸心。
冷冷的眸子，冷冷的面容，冷冷的声音。
“你想…。干…什么？”
“放心我不会杀了你。你还不配。”额上神目散着淡淡的光，伴着没有波澜的声音投向刘彦昌。
“啊！”
“这种疼痛每到午夜便会发作。无论你上天入地，轮回转世，它都将生生世世跟着你。”这便是刘彦昌昏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杨戬……”寸心拉了拉杨戬的衣袖，她知他心里替杨婵难受，但又不知如何安慰，“这种事我们操心不来，只能当事人自己想通……”
杨戬忽然回身紧紧抱住了寸心，“谢谢你。”
“恩，谢什么。我什么也没做……”
“不是。谢谢你，没有离开我。”
第12章 洛阳牡丹（3）
“娘！你说什么？！爹不会这样做的！一定是，一定是杨戬那卑鄙小人故意陷害爹！”沉香急急扯着杨婵的衣袖道。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场感动天地的爱情算什么？那娘吃那么多苦算什么？他刘沉香又算什么？这一切不就都成了笑话了吗？！
杨婵未及说话，沉香却抱着杨婵闪向一边。正待发作回头一看却是哪吒。
“三太子你做什么？！我现在没心思和你闹！”沉香恼道。
“是啊，三太子……”嫦娥也柔声接道，不想却被哪吒直直打断。
“谁叫他骂我二哥！不然我连跟他说话都嫌费事！”哪吒白了沉香一眼，恨恨的道：“你知不知道，就是你口中的卑鄙小人一路暗中帮你铺好路，让你成功救母？就是你口中的卑鄙小人千年谋算才有了所谓的女娲遗留的新天条？！”
“你说什么？！果然如此！”杨婵身形一颤，委身于地，泪如雨下，“二哥！我对不起你！”
“哪吒！你…。你说清楚些……”嫦娥有些恍惚，“那个人……”
“根本不可能！”沉香直直下了结论，“如果那是真的，我又算什么？傀儡？”
“你！”哪吒气结，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却生生被身后一个响亮的巴掌声给惊回了身。
“三圣母？”嫦娥倒吸了口气。
“娘…。。”沉香不解的看向杨婵。
“不要叫我娘！我没你这样的儿子！因为自己的利益就可以抹杀真相？就可以让自己的亲舅舅蒙受不白之冤？！”杨婵气得不住发抖。这就是我生的好儿子！二哥，对不起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可是娘……” 沉香还想分辩，但心中却隐隐希望这是真的。其实那虚名真得有亲情重要吗？
“没有可是。这是真的。”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小玉？”众神一回首，讶然道。
“小玉！你醒了？！”沉香激动的上前抱住小玉，失而复得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小玉却冷冷的挣开了沉香的怀抱，“你不认舅舅，我就离开你！你知道舅舅为你付出了多少？！你怎么可以这么忘恩负义！”
“小玉……到底怎么回事？”
小玉长长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始末一一道来。。。。。。。
“二哥……我……对不起！”三圣母虽早已知道真相，但此时重又听来，不禁哭成泪人。
嫦娥也潸然泪下，想想千年，那人承受的是怎样的压力？而自己却只会对他冷嘲热讽。
“杨戬做的正是司法天神该做之事！”呵，他向自己解释过的，为什么自己就……
一幕幕浮上心头，杨戬寂寞的眼神闪现在眼前。
是悔？是恨？
“仙子还是收起你那高贵的眼泪吧！舅舅不需要！”小玉冷冷的看着如梨花带雨的嫦娥，她记得在凌霄殿上这个女人是怎样羞辱杨戬的，“嫦娥仙子，我想我在这需要说一句，所谓千年望月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只是出于一种习惯！请你以后不要再像别人说舅舅如何仰慕你！舅舅爱的只有他的妻子，西海三公主！”
嫦娥一个踉跄，险些站不住，假的！一定是小玉说谎！
“怎么？你以为我在说谎？！”小玉嗤笑道，“仙子，还是不要自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