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赞正在心里计算着能拖住黄猿多少时间,却偏头看到了赶过来的海军少将中将们。
即使现在的少将中将和自己的实力有质的差距,库赞也没有把握同时拦下这么多人而不露过任何一个。
少将和中将也没有人敢对库赞轻举妄动,唯一一个斯摩格在烟化后想从离库赞略远的地方冲向桑尼号,却被库赞带着武装色的胳膊拦了下来。
“库赞!你疯了吗!你要让海军又一次蒙羞吗!看着草帽小子从本部逃跑!”
库赞只是看了他一眼:“要动手就快点,一起么。”
“库赞!”斯摩格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像一座屹立不倒的小山横在海军面前,明明可以看到他身后的情形——桑尼号已经因为黄猿刚才的激光而略受损伤,却无法逾越他去抓捕那个没有草帽小子路飞的草帽海贼团。
同样被拦在距离桑尼号不出二十米的黄猿略歪着头,默默看了库赞半响,终于抬起腿,一道激光狠狠的踢了过去。
库赞在自然化的时候,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黄猿墨镜上折射出来的,可以称之为犹豫的目光。
第29章 Part 29
形势似乎很明朗——距离海军本部和一众海军舰队最远的,是没有路飞,一心想脱离战场的草帽海贼团;站在冰沿处,想要阻拦追击海军的,是前任海军大将库赞。而被库赞拖住,眼看着草帽海贼团的船距离自己的射程越来越远的,则是看着对峙的黄猿和库赞不知该作何行动的海军。
几个中将其实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这个时候,不是果断追击,就是应该选择撤回海军本部。偏偏作为大将之一的黄猿却乐得和库赞你来我往的过招,连自然化都很少,也更没有任何要用八尺琼勾玉打碎被冻结的海面的意思,这让中将和手下的士兵们,出了观战,没有其他的选择——至于插手黄猿和库赞之间的战斗?在战斗之前跟黄猿并排站着还可以,可是真要在飞溅的冰块和激光中插一手,难度应该会很高。
但是军舰又被死死的冻在海面上,追击草帽也是不现实的想法。
可能这回又要让草帽逃掉了了吧。中将们到现在,也只能抱着这个想法,站在小规模战场的五十步开外。
但是形势越明朗的时候,结果往往会越出人意料。
“黄猿,你早上没吃饱?”
“哎呀,元帅大人,我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呦。”
士兵们现实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对话唬得有点愣神,却在下一秒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
本来只会迸射出少量碎冰和微弱光芒的战场,突然掺杂进了无数炽热的红色,足以灼伤人的双眼。明明应该是焦糊的岩浆味道,却意外能嗅到血的腥味。
有眼尖的将官可以跟上赤犬出手的速度,只是闪入黄猿和库赞之间,一个招架,再一个冥狗。
仓皇之中,黄猿和库赞两人都倒退了几步,只是一个是被赤犬突如其来的插手吓了一跳,而另一个——则可以看到他白色西装上触目惊心的红。
这些将官不知道应该赞叹大将的实力之强悍,二对一的时候,两招就可以打破平衡;还是应该感叹,萨卡斯基元帅真的下了手。
那毕竟是昔日朝夕相处的同僚,怎么一上来就能下得去狠手?
没人知道的是,早在三年前,赤犬就曾对黄猿说过,“我和库赞已经做不了同僚,要么是爱人,要么是敌人。”
黄猿不留痕迹的往身形已经开始有些摇晃的库赞身边挪了几步,茶色墨镜后的双眼微眯——他看着好似面无表情,但眼睛里明显划过一丝心痛的赤犬,嘴角不小心跑出一丝嗤笑。
你想做他爱人的时候,他当你是敌人,你最后放他离开。
现在他松动了,愿意回来做你爱人的时候,你却当他是敌人。
你又要怎么做呢。
“萨卡斯基呦,这样可不好。”
…
赤犬的右臂上还喘息着未彻底燃尽的岩浆,将那张本来就十分坚毅的脸衬托的更加无情,他缓缓的开口,只是对他说:“让开。”
库赞捂着因为措不及防而被重伤的腹部,略低着头,没有任何动作,像是在观察自己的鲜血滴在冰面上时打出来的血花。
黄猿看着胳膊上已经明显没什么力气,双腿也有些站不稳的库赞,突然放弃了自己原本打算冲过去扶他一把的想法。
虽然他知道库赞有自己的骄傲,虽然宽和懒散,却在某些事情上格外的较真和坚持,在人前因为除了睡觉的其他原因而倒下去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这也是现在库赞虽然身形不稳,却还在勉力支撑的唯一解释——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赤犬的冥狗一击正中腹部,来不及自然化的身体要遭受多大的痛苦,黄猿想想都能知道。
其实,库赞也是不想在赤犬面前倒下去吧。
但是站在一边观察位置的黄猿,却非常及时的发现了一个让他改变了要去扶一把的想法的情况——
以库赞和赤犬现在站的位置来看,库赞要是向前倒下去,会正好倒在赤犬身上……
黄猿的脑海里又迅速的闪过了库赞数次栽倒的方式,发现以库赞的重心来说,往前倒的几率会非常大——所以黄猿又不留痕迹的从库赞的方向挪回来靠近海军的位置,墨镜片后的双眼闪过一道不太惹人注意的亮光。
…
其实不考虑世界政府或是海军高层等等一些干扰因素来讲,黄猿是很想帮着消除一下两人之间诸多莫名其妙的误会,顺便再促成一下的。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爱情,军队里很常见,他常常去追击的海贼里也很常见,黄猿觉得这没什么。
他也是一路陪着他们看着他们走过来的,能明白他们的爱,也希望他们能修成正果——至于为什么三年前萨卡斯基会被拒绝,并且又平添了这么多事端,黄猿曾经都一时难以理解。
萨卡斯基这三年强迫自己不去关心任何关于库赞消息,又没事跑去库赞曾经的办公室发呆这种类似头脑不清的举动,黄猿都看在眼里,数次玩笑背后,也是真的安慰。
这次终于给他找到了机会,他绝对要给这天生冤家,缺乏沟通的两个人好好的当一起中间人。
…
黄猿自己的小算盘还没打完,就看到面前的两个人动了。
库赞确实是往前倒了,但是却是以半跪的姿势把自己撑在地面上,即使疼痛让他有些难忍,但是上半身依然挺得很直。
赤犬也在这之后做出了动作——只不过是目不斜视的走到半跪在地的库赞身边。他走到冰层的最边缘处,刚刚略抬起翻滚着岩浆右手,就意外的感觉被人拉住了。
黄猿觉得,过了多少年,甚至到死,他都不会忘记这个画面——
半跪在地上,已经在用左手支撑着自己不会整个倒下去的库赞,伸出明明已经没有力气的右手,攥住了赤犬的右手。
库赞也许是没有想到,也许是没有力气,又也许是根本就不想自然化。
修长有力的手握在了一片翻滚的岩浆上,顷刻间就血肉模糊。
一声声音不大,却格外稳当的“萨卡斯基……”让赤犬急忙消去自然化,抽出了手臂。
随着他抽出手,他终于没力气再挺直身体,整个人都倒在了自己缔造出的冰面上。
可是到最后的最后,那个满眼惊骇的男人,却依然没有伸出手,去扶面前的人一把。
第30章 Part 30
如果面前上演这出分分合合,互相较劲,直到血溅冰地的闹剧的,是除了库赞和赤犬的另外两个人,黄猿肯定看都不会看完,直接扭头就走了。
但是偏偏这两个人中的哪一个,都让他放不下心。
黄猿在曾经的三大将里,可以说是资格最老的一个。进入军队的时间要比赤犬和库赞早上那么几年,后来又是上任元帅战国从大将开始就带在身边的直系下属,所以在卡普和战国先后辞职之后,在军队里已经有那么点德高望重的意思了。
相比之下,赤犬和库赞在黄猿面前即使是被当做平等关系或兄弟,那也是兄长看弟弟的感觉。
有两个一遇上感情大事都普遍智商为零的弟弟,对于黄猿大将来讲,真是一件不小的麻烦事情。
当然了,至今感情历史也寥寥无几的黄猿,也不能说是什么高手。
但是这两人你情我愿,就是没法一起的别扭关系,黄猿还是能看明白的。
…
黄猿不用转头,都知道已经站在冰沿上的元帅打算做什么。手臂上已经重新出现炽热的岩浆,明显是打算将岩浆注入海水里,把冰层融化,好恢复军舰的自由以追捕正逃离海军本部范围的草帽小子一伙。
但是——他的身边还躺着已经没有知觉了的库赞。
黄猿看到几乎浑身浴血的库赞,第一时间,除了心疼和想把他赶紧交给医生来治疗,就没别的想法了。但是他似乎是故意跟赤犬耗着,明知道现在自己去把库赞送到安全的地方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就是纹丝不动。
赤犬有些诧异的挑眉,岩浆已经滴滴答答的掉进海水里了,冰层也开始以缓慢的速度融化,很快就会化到赤犬的脚边。
黄猿怎么还没动静?
偏头看到盯着自己一动不动的黄猿,赤犬眉头皱的更明显——这是在干嘛?
知道赤犬心里在想什么的黄猿突然嗤笑了一下,看了看几乎要沸腾起来的海水和融化速度越来越快的冰层,语气说是提醒还不如说是讥讽:“萨卡斯基呦,小心点别掉在海里,你们俩我一个都不会去捞的哟。”
他没叫元帅,也没叫赤犬,张口喊得是‘萨卡斯基’。
几分钟以前,那个倒在冰层上的男人也喊过‘萨卡斯基’。
除了赤犬以外,离库赞最近的黄猿狠心的没有任何动作——他今天就是要逼他们,既然库赞已经没知觉了,就只能逼那个有知觉的萨卡斯基。他要是没有动作,库赞就会随着冰面的融化而跌进海水里,本来就岌岌可危的生命将更加危险。
他也想看到一个结果,继续为这两个人操心是不是还有意义。
赤犬似乎是被喊得愣了一下,将冷漠到锋利程度的眉眼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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