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半身趴在高塔眺望台的垛口间,贪婪地呼吸着清新空气,迷濛睡眼已呈清醒。
“以前我常来这里。”笑看一步一脸满足样,袭灭说道。
“真的很漂亮,”由衷赞叹,一步伸手指向远方一小点。“那里是我们刚刚待过的广场没错吧?”广场上占地几十见方的喷水池上,耸立着一个巨大、残缺的蓝色脸像,成为最显目最易识别的地标。
“没错,你来这边,”拉过一步走到对角垛口,袭灭指向更远一点的小白点道:“那里是农庄,前头一整片的葡萄园都是威杰的资产,然后,那里是异度。”
从这个方位,不仅可以清楚看到高塔底下的街景──古旧的吊桥、市集和巷弄,年轻人牵着单车穿越道路,还可以俯瞰四分之一个托斯卡尼的美丽风情。
“难怪你会特别喜欢这个地方。”不管是高塔,还是托斯卡尼。
溢笑,“再等一会儿,你就可以真正见识她的魅力。”从后轻搂住一步,袭灭在他耳畔低喃道。
他们没有等候太久,太阳很快地往西坠至缥缈山岚间的接隙里。
天际一边迅速蒙上墨色,另一边的余晖仍苟延残喘地抛洒着最后一丝热情。
金橘与淡墨的交织线,顺延一整片一整片的翠绿丘陵迤逦,透散神秘高贵的紫霞色,闪着粼粼波光,堪比极光临地。
只那么一瞬,即消逝无踪,却足发永恒的感悸。
一步愣地说不出话来,他的眼底好似还映着方才的霞光般,有流光窜萦。
明白此刻他心底的感受,袭灭未有催促,只是加重拥抱力道,回想着他初次见到此景时,亦是如此反应。
好几分钟后,他才轻轻调侃道:“该回神了吧?”
“我想画。”
“嗯?”没听清楚一步说的话,袭灭疑道。
“小灭,你有带纸和笔吧?”画还没说完,一步手就伸向袭灭身后背袋翻出笔记本和铅笔,接着蹲坐在垛口间仰赖了望台上微弱的灯光动笔描绘适才所见。
袭灭也不打扰他,只静静靠坐在他身畔凝视他。
从小时候开始,直到现在,一步作画的神态往往是最令他着迷的景色。
许久,一步终于停下笔,神情微愣地盯着他的画纸,半晌才道:“事到如今,我仍然很难相信……我曾有对绘画失去热情的一刻。”在那段岁月里,他什么也画不出来,只能画袭灭,而即使是画了,心却无丝毫波动。
得言,袭灭眸色闪露一瞬痛楚,他的心情是复杂的,他一面希望一步视自己重逾绘画,一面却又希望一步对绘画的热情是凌驾一切之上,每当陷入这样的矛盾中,他就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自私。
“小时候我很喜欢看你作画,你专心于绘画的表情是最能打动我的,”而他认为,真正的艺术是,即便你不懂它,也会为它流泪。只有认真去爱这世间所有生命的人,才能拥有如此丰沛的情感,进而去发堀隐藏于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背后的‘真知’,赋予它们生命力。“你的心很大,我一方面想占满它,一方面却又想看它究竟能容纳多少东西。”
而实际上,令他心荡目眩的总是后者犹胜前者,那样的一步才是完整,才是令他心折的。那样的他带领着自己,进入艺术这个真知的殿堂。
“无所谓占据,你已是它的一部份了。”拉起袭灭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一步淡淡笑开,很多事物不能比较也无从比较。“而绘画是我的生命。”有了袭灭,他的心会更敏锐、柔软,而更能感受艺术灵氛,袭灭与绘画,不是零和之局,却是加乘之势。
“这个答案,”顺势将人带进怀中,进占他柔软唇瓣。“我很满意。”
挑眉,一步低问:“这是你今天带我来的目的吧?”让他重新体会绘画在他生命中烙下的轨迹。未等袭灭回答,他迳自送上了唇,感受带着点心痛又甜蜜的拥抱。
他们之间,一如托斯卡尼这个城市,从初升、埋葬再届初升,每一段都是永恒的剪影──有诗化的浪漫,也有永不腐朽的历史锥痛。
番外9【原点】(魔善+袭莲)
清晨七点,生理时钟发作,天子一如往常地睁开眼睛,也一如往常地发现自己枕在一只光裸的健臂上。
漂亮的蓝眸瞟到手臂主人的脸孔,似乎睡得很沉,他遂懒懒地动了动身体,有点不甘愿地察觉自己的赖床习惯愈来愈严重,而养成他这毛病的罪魁祸首就是正在沉睡的手臂主人,旱魃。
在冬天,旱魃的体温无疑是最佳人工暖炉;在夏天,他的体温搭配冷气,简直是所向披靡的绝配组合,善法天子无奈地闭上眼睛,偷偷想着,再眯一下下就好。
于是他将身子往回缩进旱魃胸前,轻轻地摩啊摩的,暖烘烘的感觉马上从脚底漫到心尖,另一边的冷气不时将冷风递送过来,如此凉暖得宜的舒适温度,让天子隐隐勾起唇末。
好舒服,他几乎轻喃出口,飘忽的睡意又慢慢聚拢,渐渐地,他的呼吸频率降低,变得均匀而绵长──
突然,粗糙的触感爬上他白皙裸肩,天子长睫颤了一下,下一瞬间旱魃已拉起他的手臂将头钻进天子胸前逗咬着他殷红的乳尖。
“你……醒了?”
不作声,旱魃双臂制住善法天子两手,吮没他的讶呼。
昨晚只做一次,旱魃的不满足使他变得易醒,早在天子醒过来挪身那时他就跟着清醒了,后见天子又迷迷糊糊地缩回自己怀里,以为可以就此偷得另一场好眠,他遂唇一挑,耐心等待天子进入半睡状态,再突起进占他。
“在我怀里感觉很舒服?”低笑,旱魃刻意戳破事实,满意地看着天子气血涌颊的表情。
“你这一厢情愿的自大狂……”天子恨恨地咒骂一声,语尾却因突来的刺激而哽住,旱魃不知何时滑至他下身,含套着他半苏的性器。昨晚他故意没让他解放就睡了,现在的他比平常还要敏感脆弱。“混帐…你……不要…嗯啊……”
不理会他气若游丝的抵抗,旱魃一手锢住天子逐渐坚挺的欲望,一手来到他柔软的穴口,轻轻一拨,昨晚残留在他体内的情液煽情地流出。他低头伸出舌尖描绘着天子颤缩的洞口,惹得他双腿像痉孪似地微微抽动着,然后旱魃加深侵略,将舌头没入那紧热里迂回搅动。
湿湿黏黏的滑腻感令天子下意识地扭动起腰臀。“够了、够了…哈啊……”他双手紧揪住床单,漂亮的脸容布满欲红,不时急促地喘着气,用渴望的眼神凝视旱魃,汗湿的蓝发贴附着汗湿的锁骨和皮肤蔓延纠结到床上,充斥着说不出的艳丽。
下腹一紧,旱魃抬头,贲张的性器抵在湿润的入口,还没进去就感到一阵磨人的紧窒。
无论抱了多少次,他的躯体一样是这么迷人,这么容易就令他失控。
捧起善法天子的窄腰,旱魃用力一挺,进入刹那,连自己都不禁泄出低吼。
单腿无力地勾着旱魃,次次又急又快的抽插冲散善法天子的神智,逐渐扩散全身的快感化作呻吟丝丝泄出他的嘴。大量汗液汨汨排出毛孔,不多久,两人全身已湿漉漉的,连冷气也吹不干。
蒙眬里,旱魃抽出性器,调换了姿势,善法天子面朝床地半趴着,臀部被托得老高,旱魃两指一拨臀肉,红通通的洞口淫靡地在眼前张合着,他又将欲望撞了进去,捣得善法天子吟喘不已。
床头无线电话却在此时无预警地响起,登时吓得善法天子肌肉紧绷,洞口遽地收缩,绞得旱魃皱起眉头。
他从浑噩中回神,奋力挣脱旱魃箝制,爬到床头接了电话。
“我是天子……”发觉自己嗓音听起来像刚刚纵情过后,天子别过头清清沙哑喉音,再转回话筒续道:“哪里找?”
‘爹地──’电话那头爆出一声稚嫩响亮的童音,天子愣得差点掉了话筒。
“小光?你……”身后旱魃不安分的动作频频,天子捂住听筒,回头对旱魃低声道:“是我女儿,拜讬等我讲完电话。”
“小光,你怎么这么早打电话…啊啊……”
‘爹地,怎么了?好奇怪的声音。’
“没…没事。”捂住自己嘴巴,天子狠狠瞪向后头不肯善罢的旱魃。
‘喔喔,因为我很想念爹地,想去欧洲找爹地,我问奶奶可不可以,奶奶说要爹地你同意才行……’话筒那方不疑有他,滔滔不绝地讲着。
“嗯……”天子死命用手压住嘴巴,兀自忍耐旱魃变本加厉的侵占。
趁天子无法招架之际,旱魃将他整个人抱起背对着自己让两人交合的地方更加紧密而深入,双手撑住天子膝弯处,由下而上不留情地贯插。
‘所以爹地,我到底可不可以过去?下礼拜陈叔也要去欧洲,我跟着他一起过去找你好不好?’雀跃的声音穿透话筒,清晰地回荡在密闭的房里。
“不、”他工作太忙,没时间好好陪女儿,而且,这样太麻烦公司同事了。发热的身体阻碍不了天子的思绪,他正想回绝女儿的请求,旱魃却在这时用指尖重重捏转着他穴口周围被拉扯挤压的肉褶,每当他这么做时,他没有一次不被快潮逼得求饶。“嗯啊……”他赶紧转过头咬住旱魃的唇,不让浪呻传到女儿耳里。
‘爹地、爹地,你不回答就是答应了喔?’她听过好几次步步对灭灭使用这招,聪明的她早就学起来了。
天子伸手欲抓取话筒,双手却被旱魃紧紧抓住。
‘耶耶,爹地答应了,奶奶,爹地答应了,嘟──’挂了电话,又快又狠又准,简直像早预谋好的。
“老天──”忿忿地怒瞪旱魃,天子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不行,对他生气是浪费时间,还是赶快再拨通电话回去。转念一想,天子拿起话筒。
旱魃才不管这个,强制抽掉天子手中话筒,咬住他红肿的嘴唇,硬是用蛮力让他再次沉沦于快感里。
※
“小光的妈妈?”眼睛瞥视着坐在旋转咖啡杯里的玲珑身躯,一步一边在小女孩正面朝向自己时露出微笑回应,一边分神回答袭灭的疑问。
“嗯,虽然见过妙姐几次,但对于她和天子之间的事情我却一知半解,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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