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eaking point袭莲 +番外9(完)by dev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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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eaking point袭莲 +番外9(完)by devil-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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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会献上贺礼。”似嘲非嘲地给了袭灭一记浅笑,吞佛摸着画架上的画。“老实说,这幅画是截至目前为止,我看过的你的画作中,最杂乱无章却也最动人的作品,放在压轴肯定能将画展的气氛炒到沸腾,你确定要放弃这个点子?”

“你在说笑吗?这幅画一摆出去会造成什么结果可想而知,帮我收好它,画展结束后我再过来搬。”还得先行找地方收藏妥当,不能被其他人发现。“至于贺礼就不用了。”礼多人不怪是套用在一般人身上,对吞佛这个人,只有礼多必诈的联想。

“可惜,真是可惜,不过既然你都决定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等等,”叫住抓起机车钥匙就要走人的袭灭,吞佛从旅行袋内取出五盒韩国泡菜丢给他。

“给我这干什么?”

“送给一步老师的韩国特产,减低穿帮的风险,同学那边我也都帮你编好理由,不会在一步老师面前露陷。”虽然除了自己,一步鲜少和袭灭的其他同学往来,但凡事谨慎一点总是不差。

点点头,默默收下泡菜盒,袭灭暗忖,这家伙真的很有做坏事的本事。

待袭灭走远后,吞佛慢条斯理地将画作以白色厚纸包覆妥切,再拿起话筒拨了一组号码。

“你好,请问是一步老师吗?我是吞佛。”

谈笑风生,吞佛有色的隐形眼镜经日光的折射,闪烁着金红异芒。

7。



展览在国际艺术中心的文化厅正式开幕。虽有企业的经费赞助,但由于主展是不具知名度的学生个展,因此他们只争取到三天的展期。然而,展出作品包括袭灭本身的十件作品,以及一步和天子各自的精选画作,总共有三十件油画,三天的展期虽然不长,却已然绰绰有余。

开幕头一天,一步显得神清气爽,脸上时不时挂着窃笑。天子察觉异状后虽颇觉好奇,犹耐着性子将与会贵宾领至招待室好生安置后,方觑得空档,随即抓来好友详细询问。

“秘密。”

听到这两字,天子差点没睁着眼睛昏过去。他都几岁了?还在玩这种小孩子把戏。“我没闲功夫和你瞎耗,你讲不讲?”

“讲、我讲。”深知好友脾性,一步连忙安抚好友,他本无意隐瞒天子,只是偶尔也想学学年轻人装神秘的语气,见天子额冒青筋,明白他被那些自视甚高的贵宾给惹到心情欠佳不宜再吊其胃口,遂坦言道:“是有关小灭的事情。”

“好事?”瞧他眉开眼笑的,天子直觉猜道。

“嗯。”颔首,一步将吞佛打电话偷偷告诉他的秘密与天子分享。“昨天早上小灭从机场回来时,还一脸郁闷地跟我说,他缺乏灵感所以没有将压轴的素描成功画出来,要我们取消那个安排。”

“这我知道,刚才碰面时他有跟我提到。”但观袭灭那张懊丧的脸,天子颇为心疼,知道他不愿让自己和一步失望却又无法如期完成画作而感丧气,便拍拍他肩要他放松心情别介意此事,本来他和一步对这个安排抱持的态度便是随缘,毕竟袭灭可以发展的空间还很大,根本不需要急在一时。

“其实小灭画出来了,吞佛说小灭把作品寄放在他家,他故意骗我们是想给我们一个惊喜。”

“所以……画在你手上?”吞佛既然打电话通知一步,一早应也将画作暗渡陈仓交给一步安排。

“不,画作吞佛带进特别展览室里了,他要我们装做不知情,免得扫了小灭的兴,一切交给他布置处理。”

“听你的意思,你也没看过那张画?”

“当然,吞佛说他也没看过,小灭把画作包得很严实,说我们没看到之前他不能看,吞佛还说就是因为小灭这么坚持,他才会故意把这个惊喜先透露给我们知道,算是小小回敬小灭。”对袭灭和吞佛特殊的往来之道一步已熟悉非常,倒也见怪不怪了。“虽然吞佛没看过,但他说小灭对这张画作很有信心,”瞥见天子清艳丽容浮上一层隐忧,一步轻道:“你不要担心,就算真的没有画得很好也没关系,小灭还这么年轻,进步空间很大,虽然评价不好对你公司可能比较过意不去,但对小灭来说却是一次难得的宝贵经验,天子你一直鼓励他不也是为此?”

“我担心的不是画不画得好的问题。”心头隐约有股不安盘据萦绕不去,却说不上来是什么。

“那你担心什么?”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喟叹。

“你大概是太累了,精神太紧绷才会心绪不宁。别想了,这事就交给吞佛处理。对了,你不是说旱魃先生也会来参观?怎么还不见人影?”旱魃是现今画坛上资深的油画大师,年前一场意外使他右手瘫痪无法再执画笔,他于是改走油画评论一途,收藏有古今许多珍贵名画,本身亦兼任国外著名美术杂志总编辑一职。

“先前他有特地传简讯来说会晚点到……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去门口等他。”旱魃是与会贵宾中少见的知礼节的名人,不少人临时不来参展也不会通知自己,只有旱魃还提前知会自己这天他会晚到。

“需要帮忙吗?我跟你一起过去。”

“不用了,你去看看小灭,要他以平常心面对不要太紧张。”迅速说完,人已消失眼界。





密闭的展览区里,袭灭静静地看着一步与天子的作品,眼眸逡回复杂色彩。这些油画每一幅都充满了生命力,两人的风格迥异易辨却都同样抢眼谁也不逊色于谁,若说自己在绘画上尚欠缺何种特质,那就是他的画作没有属于自己的色彩,单独看或许亮眼,但与其他画作并列,他的作品缺乏显著的辨识度。

对于自己作品上的缺陷,袭灭很是明白,也多少忧虑过这个问题,但他无从着手改进,轻吁,袭灭的眼光胶着在一幅风景画上。

站在袭灭背后好半晌,那道伟岸挺拔的身影委实令一步望得痴傻,一种分不清是感叹抑或欣慰的情绪油然而生,一步缓缓靠近袭灭,启口道:“这张是我大三那年画的,渡头余晖洒落海平面,非常绚烂夺目,只要见过一眼那样的景色,终身难忘。”

“用色十分大胆,分别以金澄、墨绿、靛蓝,呈现不同距离不同受光程度的海水,每一种颜色都很浓厚鲜明,却又恰到好处地相融而不互斥。”

“呵……以前唸书时,你父亲总爱开玩笑,说我是‘普皮鲁骨’。”

“……普桑派和鲁本斯派?”普桑派与鲁本斯派是十七世纪末法国对立的两大油画派流,普桑派着重素描与构图,强调理性思维,鲁本斯派则偏重色彩运用。

“正是,他说我兼长两派,不过这是你父亲恭维的玩笑话,我在还没接触这些理论前就一直维持这种风格了。”

“我想……”停顿了会儿,袭灭将目光调至一步身上。“父亲指的不单是作品特色,同时也是你给他的印象吧。”凡事以理性做骨架,行事却总以情感当逻辑基础。

难以适应袭灭如炬目光,一步心湖起了微幅骚动,却下意识地排拒如斯反应。方才那刹袭灭给他的感受不像个十八岁的少年,不像以往自己熟识的小灭,也不像他父亲,他有点惶然,因为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似乎曾经发生过,又似另一种全新的体验。一步不着痕迹地避开袭灭灼热视线,亦不去细究他的话外意涵,只轻应一声后转口道:“对了,假如把下面的名字遮住,你分辨得出我和天子的作品吗?”

他在回避什么?察觉到一步的闪躲,袭灭开始反思自己究竟说了哪些话才让对方欲行闪避。他刚才纯粹是将脑子里即时想到的说出来,其中未含任何影射,但一步显然多想了,而他的反应无可避免地也让自己朝他那些‘多想了’的意涵揣测,这是否意味着,他与他关系的质变,不是只有自己单方面地意识到。

若非一步心中亦对自己产生不同以往的感觉,他是无法知觉到彼此关系的转变,诚若自己揣度无疑,又是否意味着,自己可以期待超越养父子这层关系的发展?

愈思考脑子愈趋混乱,但重获希望的感觉依旧是美好的,袭灭一扫连日的郁闷,思索着如何让两人的关系朝他所冀盼的方向转化延伸。稳扎稳打、不急躁不求速成地慢磨似乎是目前最合适的方法,毕竟一步就算知觉到什么,肯定也还在萌芽之初,他可以等,也必然得等。

“这很容易,你们的风格截然不同。天子的画风明亮俐落,给人不拖泥带水的流畅感;而你的画风沉稳缓烘,用色却偏冷,整体看来和谐中隐有矛盾。”

袭灭独到的见解令一步略感诧异而欣喜,正常不别扭的语气也令他恢复了对眼前人的熟悉感。看来,先前的怪异感觉都是自己胡思乱想造成的,大概是因为袭灭由少年过渡到成人间的变化之倏然,使自己一时间调适不过,才会产生有所落差的突兀感。

给予自己的失常一个堪称充足的理由,一步也暂时安心了,笑道:“你是第二个如此评论我作品的人。”

“谁是第一个?我父亲?”明知很幼稚,他仍是忍不住吃起自己生父的醋。

“不,是天子。”

闻言袭灭大为释怀,笑得灿烂无比。

“会紧张吗?”

本想摇头,灵光一闪临时又改了主意,袭灭口是心非道:“会,给我一点鼓励。”

边说,边不由分说地举起手臂揽过眼前人,紧紧圈抱住,嗅闻他身上淡雅的清香。

小时候,他们经常这样互拥,那时一步比他高上许多,导致他是整个被一步搂在怀里;现在他高一步半颗头,他们的拥抱不再像父子,而是像恋人。像恋人,多么好听的说法,袭灭搂着一步窄腰,心满意足地背着一步窃笑。

轻轻回拥袭灭,一步一如往昔般缓缓抚娑着他的背部给予鼓励,心却不由自主地失律狂跳。





第一天的展览顺利启幕。展期总共三天,头一天只开放予重要人物观览,后两天才针对外界民众开放参观。天子、一步和袭灭各自引领一部分重要贵宾,负责陪览及解说,经过一下午的分区导览,第一天的展览也将近尾声,三路人马汇聚在正厅,一步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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