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别人把他当成空气的时候多还是他把别人当成空气的时候多。
文锦怀里的吴邪害怕地往她怀里缩了缩。吴邪是个有些怕生的孩子。之前因为文锦她见过几次,霍玲又用糖把他收买了,他一天真无邪才不害怕。这人就不同了,一脸漠然,吴邪总觉得浑身有股子寒气。吴邪用拿上大眼睛又警戒又好气地打量着这个男人。
张起灵似乎注意到吴邪的小动作,淡淡的扫一眼,倒是往离吴邪远一点的地方挪了挪,找了个空座坐好,保持着仰望天花板的动作入了定。
人员到齐了,陈文锦立刻进入领导者的角色:“吴三省。”话音还没落被叫到的人就一脸狗腿样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等候吩咐。
“再过三天就下去勘察了,吴邪怎么办啊?”
“没问题,就这两天,大后天我大哥就能办完事来接这小子了。”吴三省拍拍胸脯。
“那就好。”文锦一边抚摸着吴邪的头发一边思索了一会,“马上要开会了,吴邪怎么办啊?”
“没事,让他坐在边上就行了。吴邪听话!”吴三省迫不及待地拍了拍吴邪的背,大有赶紧给老子长点脸的意思,“是吧,吴邪!”
“轻点,你就不能对吴邪温柔点?”霍玲拍掉了吴三省的手。
吴三省这么心高气傲的人哪能容得下自己媳妇以外的人这么对自己,当时脸就拉了下来。文锦忙把吴邪递给他:“你先把吴邪安排好去。”他也就没再说什么,把吴邪放到了角落里也就是张起灵边的一把椅子上。
“乖乖在这坐好,不许乱动!回去给你买糖吃。”吴三省哄骗着。
可每次百试百灵的办法今天却管不住这天真无邪了。吴邪稚嫩的声音有着无限的爆发力:“我……我不要坐这!我不要做这!”
吴三省不解,想要用武力解决又怕在前边看着的文锦发怒:“小祖宗诶,别闹了别闹了。你到底想怎么着!”
“就是不要做这儿!他好可怕!”吴邪吵闹着就往旁边躲。
吴三省寻思着张起灵天天冷着一张脸是让不少人又恨又怕,可谓是敢怒不敢言,说了还得不到回应。今天他大侄子帮他说出来了,他也没什么不乐意,他老早就看不惯这小子了。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是要坐坐面子的,挂上一个假笑:“小张,我大侄子还小,你可别介意!大侄子,要有点礼貌知道不!快道歉!”
吴邪撅撅小嘴:“老师说了要诚实!我才不要像三叔一样!老狐狸!”
周围笑声一片,只有这张起灵还跟个闷油瓶似的不理不睬的。
“看回家我怎么收拾你小子去!”吴三省尴尬地冲张起灵笑笑。
张起灵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把凳子往远离吴邪的方向挪了不少。只是他似乎不愿意离队里的其他人太近,所以可移动的距离总共也就那么几厘米。
“别吵了!开会!”文锦打断了这边的闹剧,其他人也都跟着严肃起来。
期间出了张起灵意外的其他队员都积极思考,只有他一个人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或者直接睁着眼睛睡着了。
心里忐忑的小吴邪,看这个让他觉得气温骤降的人根本就是纹丝不动,胆子也就大起来了。从小就好奇心旺盛的他早就战胜了那点怯懦,一双大眼睛闪着光像进洞探险的勇士一样,观察着这个闷不吭声的小哥。
这小哥看上去比那帮叔叔都小都弱的样子,三叔那老狐狸这次跟以前进油斗时一样兴奋,那里面肯定有很多危险的东西。看来他不仅闷还是个拖油瓶呢。小吴邪带着被吓到之后发现没危险的有恃无恐报复的心理,用他贫乏的词汇给这个小哥起了个外号——“闷油瓶”
吴邪现在倒是不害怕张起灵了,反而从中找到了乐趣,美滋滋地又包了一颗糖放到嘴里,只有扥了扥张起灵的衣角。他当然没有理会这边的小动作,只是就像吴邪的好奇心,他的倔脾气也是从小就有的。
良久,张起灵终于在吴邪的锲而不舍下转了下眼珠,把眼神定在了吴邪的脸上。
吴邪知道这是大人们在开会,不能打扰,但是看张起灵不像是参与其中的样子。无聊和怕生,最终还是无聊占了上风,所以就让他陪他玩。
张起灵或许根本就没有听懂吴邪含着糖又压低声音说的话,吴邪却以为他跟他的死党老痒一样没有点好处就不陪他。于是狠下心从兜里掏出了霍玲给他的糖果,在心里埋怨自己没多拿几颗,却一副讨好的样子:“给你糖吃……”
张起灵根本就没打算理他,却也没有抽会被吴邪拉着的衣角,吴邪就有点得寸进尺的趋势了,摇摇晃晃地站在椅子上往张起灵那边爬。
前面一堆人基本处于围成一圈热烈讨论的状态,根本没有注意这边发生的事情。
虽说张起灵离吴邪坐的不算远,但是对于小吴邪来说,这点距离是他绝不可能一下迈过去的。接下来的一切可想而知,吴邪摇摇晃晃还没站稳就想买过去,一脚迈空栽了过去。
吴邪还没来得及发出尖叫,就被一双手整个托了起来稳稳地放到了自己身上。
也就有了一下的画面,吴邪跨坐在张起灵的大腿上,上身靠在他的怀里眼睛变得湿漉漉的马上就要滴出眼泪来,一只手还是不忘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角。而张起灵一脸木讷,双手不知所措地放在吴邪的身体两侧。
犹豫了很久,张起灵看着吴邪大滴大滴往出冒的泪珠还是忍不住哄道:“别哭。”虽然张起灵自己认为他为了防止吴邪哭尽量放柔了声音,但是在吴邪听来那话冰冰凉凉没什么语气倒像是在威胁。
小孩子本来为了讨好别人才差点摔倒,现在那人不但不领情还那么凶地命令自己,这害怕地劲儿还没过去,委屈的酸涩就冲到了鼻尖,“哇哇”大哭着宣泄着心中的不满。
吴邪这魔音可不是一般小孩子可以比的,这可是他在他三叔的压迫下炼成的,听着那叫一个凄惨,就快把男士的母性光环给召唤出来了。
吴三省虽然平时老是欺负吴邪,心里可是疼的很,大侄子这一哭也不管什么开会了,跟后面有只粽子追着似的一溜烟跑到张起灵跟前把自家大侄子抱在怀里,瞧这动作一气呵成就是平时开棺掏明器都没这么连贯。
吴三省一边用手拍着吴邪的背,一边说:“不哭不哭。”
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有些人帮着哄吴邪,有些人责备地看着张起灵,但更多人眼里是幸灾乐祸。
大家虽然表面上都对吴三省客客气气的,那是因为他的土匪气势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惹了他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但是他一个靠关系进来的人又和他们领队这么个大美女好上了,其他人自然是不服气。现在吴邪让张起灵给弄哭了,吴三省发怒了,最后两个人打起来是大多数人乐于看见的。两边都是看不顺眼的人打个两败俱伤,多好。
吴三省把还在抽泣的吴邪送到文锦怀里,双手纠起张起灵的衣领,怒气冲冲地说:“以前就看你不顺眼,今天你还欺负我大侄子,你他娘的有什么事冲我欺负我大侄子算什么本事!”
张起灵依旧什么也没有说,看了眼吴三省身后的一圈人,不着痕迹地挣脱出来,总出了会议室。
吴邪因为刚刚的大哭大闹连气都喘不匀,却一个劲儿地叫着他三叔:“三、三、三叔……”
吴三省虽然怒气未消,还是抱过了吴邪,歉意地看了眼文锦:“抱歉,我先把吴邪安顿好。”
他抱着吴邪走到他的屋子,把门关好:“大侄子,那小子怎么欺负你了!跟三叔说,三叔给你报仇!”
吴邪顺了顺气:“没……没有……”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小脑袋在吴三省怀里拱了拱。“三叔,那帮人都是坏人。他们刚刚还一直笑。”
吴邪在文锦怀里的时候被三叔前所未有的怒气吓的早就是干打雷不下雨了,他心里犯坏水,想让三叔也凶下那闷油瓶,所以就在边上装模作样地看戏,却看见三叔后面的人一个个表情虽然是同仇敌忾的,却有着说不出来的别扭。
小孩子总是有自己的一套理解方法,他们使用心里的感觉去观察世界而不是眼睛,吴邪自然感觉到了围观众人的面目可憎、表里不一,他浑身一个哆嗦,很可怕的感觉,不像是张起灵给他的拒人千里的可怕,而是……
费了一番周折,吴三省连蒙带猜地明白了吴邪的意思,无奈地叹口气,呼噜了两下他哭得小花猫似的脸:“记着你爷爷的话,人心比鬼神更可怕,你这小子可别太对得起你的名,傻乎乎地谁都信。”吴邪歪歪脑袋,这话是他打小起听爷爷说着长大的,都能倒背如流了,但是意思却一点也不理解。
吴三省把吴邪放到床上,让他自己在屋里玩,自己开完会再带他出去玩。
吴邪也习惯了被撂在一边,在这个既能趴在窗户上看外面风景又有床可以睡觉的屋里比在太阳底下被绑在树上舒服多了。
吴三省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不放心地嘱咐道:“这两天离姓张那小子远着点。”
吴邪一头雾水,大眼睛透出强烈的求知欲,他却没打算向一个小孩子解释什么那个人查不到背景却混进了这个背景显赫大户人家孩子组成的考古队云云。比起那些笑里藏刀的人,这个不知底细的更加恐怖。
吴三省没忘记锁门然后又检查了一遍,吴邪那小祖宗被他欺压地越来越活分了,趁他松懈管理的时候钻个小空偷偷溜到什么地方玩市场有的事。平时还好说杭州那边吴邪也熟,不会走丢了。这里可不一样,不仅容易走丢了,还容易掉水里呢。
吴邪虽然天真无邪了点,可脑子还挺机灵的,试试门打不开了就踩着椅子爬到窗户前的桌子上。吴三省走的急,根本忘记了这窗子能从里面打开。吴邪就钻了个大空子。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