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你喜欢我还是他？”他突然带着笑音道：“若非喜欢，怎么会这么这么激动？或者说……你是恨我？还是恨他？”
一次的挑衅可以是兴味，但是又来……这次不光是凯厄斯，连他都带了杀意。他们不是任人欺负的，既然找上门，就要有承受后果的自觉。
果然，这个女子也退了一步。她惧怕，但是这惧怕混合在恨意里，却是诡异万分。这人的模样有点奇怪，不过更奇怪的是，让科伊斯觉得熟悉，凯厄斯也觉得熟悉。
“这种神色你也有过。”凯厄斯突然说，当对面这位不存在。
“的确，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的我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发笑。”科伊斯的笑容从来不是好的意味，这点凯厄斯自然知道。
“你不是将他们收拾了吗？”
“显然没收拾干净，否则也不会如此了。”
“那是你的手脚出问题。”
“我想不是吧？五个岛的人呢，总有活着的。”
“但是会恨你入骨来算计你的，却只有那么一个岛而已，偏偏你没下狠手。”
“我只是觉得那样太便宜他们，死不是最好的解脱，毁灭也不是最佳选择。”不过就他的做法，对方应该焦头烂额才对，内战就打不完了，还有空来管他们？
“你的算计还是有失误的时候，不是完全完美。”科伊斯捏了捏他的脸蛋：“我有失误，你是不是很得意？”
“或许是这个意思来着，不过若是说得意地话，还不如说我喜欢看你的自信被打击。”科伊斯的自信心太强，算计性也太强，而且追求完美。也不能说不好，但若是他一直这样下去，总归是容易让自己吃亏。
“你对我这么好，好到我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科伊斯柔声说。
对面那女人脸色阵红阵白，最糟糕的不是对方针对你，而是对方无视你。
凯厄斯微微低下头，不是因为科伊斯说得话，而是在长发的遮掩下，偷眼去看四周。如果和科伊斯一样，对方肯定不会放心，这附近必然有控制的人。
科伊斯拉住那个女子的手，在她想离开之前：“等一等啊，你是怪我不温柔？其实我很希望你留下来，因为还有一些事情需要问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我希望在暗处的人可以看看你和我们交涉，这对你对我们都有好处。”他用力，那女子就坐了下来，脸色惨白。科伊斯看起来似乎没用太大力气，事实上，她已经听到自己骨头裂开的嘎吱声。
科伊斯另外一只手也伸出来，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我这样——仔细一看，其实你也是一个大美女啊，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呢？不好，非常非常不好的事情——这个是。”
“这……是你的错。”女子慢慢说：“是因为你先做错了事情，所以我没有办法不这么做，这是为了让你去清除你的罪恶。”
“去清除？”
“没错，回去一切开始的最初之地，那才是属于你的真正角落。你可曾看到吗？因为你的背离在哭泣，那个是——”
凯厄斯突然拉回了科伊斯的手，神色阴霾：“谁让你轻易靠近她？”
那女子的手中泛起一抹白色的光，虽然很淡，没有完全溢出就消逝，但它的确存在于那个女子身上，留痕在科伊斯眼中。凯厄斯看得清楚，虽然只是短短五秒钟，科伊斯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这么短的时间也许什么都不能做，但也足够杀死一个人。
科伊斯的手紧了紧，克制着自己，没有放开那女子的手臂。
那女子眨了眨眼睛，慢慢泪水充溢了眼眶。也许她很快从两人的目光看出哭泣没有用，那眼泪根本没流出来。
“果然是那里调教出来的人，说哭就哭说笑就笑。”
对于凯厄斯的嘲讽，对方也跟没听见一样。她只是看着科伊斯，充满爱恨情仇纠葛，那意味比演戏更加夸张。
凯厄斯的面色已经不善了：“我倒是不知道，你在那个地方做了什么？还能招惹这种女人！”狼人，吸血鬼，他对这种人有特殊喜好吗！
“冤枉，我保证以前从没见过她。”科伊斯无辜地说，然后压低声音：“自从有了你之后，我对女人就再没产生过兴趣。”
“胡说八道！”
“瞧，你又避开我的眼神了。如果你的脸会有血色，现在是不是已经红通通？”躲过凯厄斯的爪子，却察觉到那女人有挣脱的意思，科伊斯手向下压，听到清脆的声音。
“别走，我们的话还没说完。”
“还和她说什么？杀了扔到一边就是。”凯厄斯比他干脆得多。
“我还有一点点问题要问。”科伊斯略作安抚：“女人，今天你可以有命回去，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那女子已经有了惧意，但还是忍着剧烈的疼痛说：“你不敢杀我，这里可以大庭广众下。”
“大庭广众下？你既然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还以为我们会在意？”科伊斯又用力扯了一下。断骨被扯动是什么感觉？或者是痛到根本没有感觉。女子已经汗如雨下，脸色惨白。
“我听说只要不想让自己晕倒，就不会晕倒。所以你千万不要晕倒哦，还需要我浪费手段让你醒来。”科伊斯勾起嘴角，带起一抹足以成为惊艳的笑容。
凯厄斯转过头，科伊斯一旦笑起来，的确足以让任何人为之吸引。但是自己还是希望他不要笑，因为这个面瘫露出笑意从来没有好事！
那个女子的声音果然更加颤抖了，但要是摇了摇头，带着坚毅的神色。
“值得吗？让你如此的虔诚。”科伊斯给凯厄斯打个眼色示意。
凯厄斯轻哼一声，不过这里是屋内的饭馆，所以他还是脱下外袍，披在这个女子的身上，把她的上身完全遮住。
科伊斯牢牢抓着女子的手，另一只手顺着胳膊爬上去，一根骨头，又是一根骨头……两人挪动座椅，将这女子紧紧夹在中间。
“你们……是恶魔。”女子没有尖叫，她知道尖叫的后果一定更糟糕。
“你和恶魔打交道之前，没有自己面对恶魔的自觉吗？那还真是太糟糕了。”凯厄斯笑吟吟道：“你面前的，就是一个吸血鬼和一个恶魔，现在有自觉了的话，还是乖乖回答。”
科伊斯看了凯厄斯一眼：“只有我是恶魔？”
“不然你以为呢？你能让每个和你相识的非人类忌惮，也算是个成功的恶魔了。”
“我听来实在不像夸奖……”科伊斯摸了摸鼻子，有些郁闷地嘟囔着。
“你问吧。”女子嘴唇颤抖着说。
“这才是乖孩子，那么告诉我，我说的这几个人名你是否认识——普尔托、比利、菈琪儿。”
“我的确都认识，那又如何？”
“没什么，只不过我和他们的关系不错，所以想问问他们的近况。”
“你说谎，普尔托说你是叛徒。”女子不停左右扫视。
“我从不是他们的人，所谓叛徒更加是无稽之谈。”科伊斯面色微冷：“菈琪儿就算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比利呢？”
“比利日日在神像面前忏悔思过，我见不到他。”
“比利为何思过？他犯了什么错？”
“他质疑神的决定，动摇了他的信仰，必须静思己过才可以。”
“哼……我还真拯救了一个家伙。”科伊斯对凯厄斯说。
“那个男人既然喜欢你，你当然要对他好一点。”凯厄斯看向四周：“别浪费时间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知道，稍安勿躁。”科伊斯目光锐利：“最后一个问题，你是狼人，上次来的也是狼人……你们是什么时候成为神的使徒的？”
“就是最近，你背弃了一件在人生中十分重要的东西，背弃了真正的神祗，但我们没有，我们为你感到不值。”
“我的生活就不需要你们操心了，有多少狼人成为信徒？”
“你刚刚说过，那是最后一个问题的。”
“我说的话可以作准吗？你回答就是。”
“……共有六名。”女子不甘不愿地说。
“六名足以发起一场小规模的战争，他们真给你面子。”
“我也这么想，明明我没有那么强，普尔托真是太在意我了，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的强大？我真服了你，他看中的不会是你现在的力量，而是你的潜力。什么都有界限，唯有意识无垠。”
“也就是说，就算他现在找人来妨碍我，也只是想抓住我，回去重新洗脑，而不是想杀了我？这样看来，似乎我一点都不需要担心了。”科伊斯轻松道。
“是啊，你一点都不需要担心，等到他把你抓回去，洗脑成功，让你变成一个只知道唯命是从的洋娃娃，你这辈子就都不用担心了。”
“听起来不像好事，我自然会加以避免。”科伊斯拍拍女子的肩膀：“你可以走了，做得不错。”
“你不放开我，我怎么走？”
“当然是好好上路，永远幸福快乐地安眠。”科伊斯将她那只完好的手摆在桌子上，温柔地按着她趴在手臂上。
凯厄斯猛然出手，以普通人看不到的速度在她喉咙上触了一下。一点血迹渗了出来，她只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咳声，就不再动弹。
“走吧。”科伊斯拉着凯厄斯站起来，亲亲他的脸颊：“做得好，干脆利落。”
他们离开的十分钟后，服务员发现这个人一直趴在这里，好像睡着了一样，过来一推，对方却顺着她的手劲倒在地上，才引起了尖叫。
而此时，凯厄斯和科伊斯已经在前往机场的路上了。
普尔托很快得到消息，带着两个人赶来。她已经完全没有了过去那种前呼后拥的威势，模样也显得相当狼狈，那目光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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