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刹那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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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刹那芳华-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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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呢?”我听得入神,不觉问道。
    苏培盛看了我一眼,那目光有些怪异,他继续道:“主子身上本就带了伤,闻讣,哀极攻心,内伤外患一齐发作,当时便吐血昏了过去。太医几番救治,好容易主子醒了,不顾自是安危,立即便要回京,奴才与太医苦劝不得,只得紧紧跟着,谨慎伺候。”
    “再然后呢?”
    “再然后,主子终是见上了先帝最后一面,王爷还穿着打仗时的盔甲,半月快马疾驰,连换件衣裳的功夫都舍不得花,那盔甲冷冰冰的,上面还沾了敌军的血,血早已凝成了暗红,看着便觉得触目惊心。主子哭倒在灵前,我打小伺候,从孝懿皇后崩后就没见他流过一滴眼泪,那一日,主子真是哭得让在场的王公大臣莫不心酸流泪,到最后,还是皇太后亲自来将主子带去了慈宁宫。不知说了什么,后头几天倒是好一些了,只是先帝丧事一过,主子便病倒,缠绵病榻数年,才好转,只是身子到底亏损了。那以后,奴才便没见过主子开怀大笑。”
    他说的极是动容,眼中隐隐的闪现泪花,仿佛玛法一走,四叔公的人生便永远的缺了一角,说得好似与四叔公虐恋情深的不是他而是玛法,明明玛法的真爱是祖母。
    我听得鼻子酸酸的,都没仔细观察有没有人偷吃我的螃蟹,都忘了问苏培盛我玛法有没有不可告人的小缺陷就回房了。
    好像又用错了一个词儿……
    后来,四叔公旧疾发作,病倒了,皇阿玛打发了一拨又一波太医来,到后头便自己亲自来探望,只是太医说,不成了。
    我在病榻前,哭的抽抽搭搭,怎么也舍不得四叔公就这么不行了。四叔公幽深的看向我,嘴边隐隐的带了笑意,苍老虚弱的声音缓缓的道:“小二哭什么呢?生老病死,谁能逃得过?”他的眼睛渐渐的柔和起来,他望向我的时候,从来都是神色柔和的,只是这会儿,更是如水般的温柔。
    他的所有过去与所有经历都被深深的完整的深藏在那双像古井般幽深的眼睛中,不让任何人触碰,直到现在,他不行了,即将要与这世界永诀,才终于把眼底那一层用作保护的薄冰融化。他颤颤巍巍的伸手将腰际的玉佩解下来,送到我的手里,这玉佩仿佛跟了他一辈子,满满的都是他的气息,英武的,柔情的,忠直的,念旧的。我牢牢的紧握在掌心。
    “四叔公,你一定要好起来,小二还要和四叔公一起。”
    四叔公笑得更为柔软,也更为虚弱,我透过泪水模糊的眼帘,仿佛看到那一年,先帝灵前哭得肝肠寸断的雍亲王,他铁骨铮铮,穿着一身冒着寒气与风尘的盔甲,却哭到几乎昏厥。
    “小二,小二……”他一声声的唤我,我忙靠的更近,连声回应:“小二在,小二在。”
    他深深的凝望我,终于含笑摇了摇头,合上了眼,神色安详。
    四叔公薨了,爵位传给了他唯一的儿子弘历。我也回了皇宫。
    第二日,祖母就召见了我问我功课,她拉住我的手,并不去看我的课业本子,看我长高了,很是满意,等她看到我腰间的玉佩时,神色明显的凝滞了,她笑着说:“故人一个个都不在了,我总在计算,哪一天,才轮到我。”
    皇额娘惶恐道:“您自然是要长命百岁,让儿孙们孝顺的。”
    祖母笑而不语。只是我看出她的笑意并不是快活,而是淡淡的却又深入骨髓的伤感,她不赞同皇额娘,她并不喜欢这个冰冷的世界,即便家里气氛温暖,即便儿孙们都很孝顺她,她依然没有留恋,和四叔公一样,都是在熬日子,等着命尽的那一日。
    告退出了慈宁宫,我忽然想起把课业本子落在那里,忙又回去取,走到殿门前,我听到祖母低落的声音在叹息:“他等我很久了,我怎么忍心让他继续等待。”
    我的心咯噔一下,默默的退了出去。
    人一旦存了不恋尘世的心,尤其是祖母这个年纪,那一日就很快来了。
    绍章皇帝的灵柩终于入土,与祖母合葬。
    百年历史的紫禁城从此,终于完完整整的与那一个年代的人与事做了告别,一切都尘封在历史当中,不论幸福不论酸涩,逐渐的被世人遗忘。
    作者有话要说:那块玉佩,是小二交到胤禛手里,现在又交还给了另外一个小二。也算一个完整的结局了。
    内什么,胤禛就入土为安了,他不穿,上回说错了,忘记加主语,导致有童鞋误会。
    再一章就番外结束了。
    我真的写不了长篇,面对你们热情的高喊长篇,我真的好想哭一哭,表达我的歉意。





☆、第七十九章

  这与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人死了以后,会上天堂还是入地狱?又或者一个人的意识就完完全全的消失了,除了深埋地下的一堆白骨,再也没有任何关于这个人的痕迹存在。
    这些设想,溪则都想过,在合上眼的最后一瞬,她甚至异想天开的担忧过,她和胤礽忘了约见面的地方,他们找不到彼此怎么办?
    可是,眼前这是什么状况?
    这个陌生却又确确实实熟悉的地方是她前世居住的地方。
    不不不……也许不是前世,她又回来了,那么,大清才是她的前世?
    也不对,也不对。溪则满身冷汗,惊恐的不知怎么形容这个状况才好。枕边的手机到点响了起来。溪则惊了一下,接着一怔,然后才反应过来在响的是什么,她手忙脚乱的拿起手机,极是不熟练的把闹铃关了。那嘹亮的铃声消失了,她轻轻的吁了口气,又躺回到了床上。
    头脑放空的躺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什么,猛然侧身,将手机按亮,看上面的日期。
    2014/03/01 星期六 09:27 !
    这一个现代化的房间中的每一样东西,她没看一眼都像放电影一般在她眼前放映。雪白的墙壁上一幅幅具有现代气息的相框还是她前几天刚挂上的,溪则慢慢的反应过来。
    所以说,那数十年在大清,从瓜尔佳氏嫡长女到皇太子妃到皇后再到皇太后,都只是一个平常夜晚的南柯一梦?
    那么胤礽呢?弘晟弘昙荣哲呢?他们,都只是梦中的人物么?
    溪则怎么也不能相信,她的丈夫,她的孩子,是只存在于梦中的人物,梦醒了,他们也都消失了。可是,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别的说法能够解释?
    她身上穿的是一套前几天刚和闺蜜一起在商场买的睡裙,底下覆盖着一具年轻的身躯,手臂洁白如玉,和躺在病榻上油尽灯枯的她完全不一样。
    溪则不知怎么,眼睛忽然就酸涩起来,泪水毫无预兆的就顺着眼眶滑落下来,她抱紧被子,紧紧的抱着,低声的抽泣。
    生活不会因为一个梦而改变,不管,溪则有多希望那个梦并不只是一个梦。这个她生活了二十七年的城市,在她眼里已经是完全的陌生了,她几乎记不起那些街道的名字,也记不起去哪该乘哪路地铁,转哪路公交车。这个她原本视为家的城市,现在却因为一个梦摒弃了她,她成了一个外来者。
    打开电视,电视上在拨一部清宫剧,那里面的场景溪则都很熟悉,熟悉的就像她在那里日日夜夜的生活了数十年。镜头里皇太子胤礽带着四阿哥、十三阿哥给康熙请安。
    溪则瞄了一眼,就想,才不是这样的,胤礽不是长这样的,胤礽要帅的多,他的风度,他身为储君的威严,身为儿子的恭顺,身为哥哥的友爱,电视里的那个演员一点都没有表现到位。
    什么破节目!溪则关了电视。
    就算只是梦,她也和梦里的人约定了生同衾死同穴,他下旨停灵不葬,等了十几年,只为和她一同下葬。溪则的眼睛又湿润起来。
    片刻,她果断的擦干眼泪,就算真的只是一个梦,她也该知足了,她在梦里陪着一个人,从他十三岁开始与他相识,他们结婚,他们生儿育女,他们在生活中磕磕绊绊的一点一点靠近彼此,一点一点的相爱,直到各自黄土白骨。
    这是一个完整的人生。
    溪则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周末,周一要上班。
    忘记说,她是一个医生。
    走进医院大厅,有护士见她,忙打了个招呼:“石医生早。”
    溪则也笑着点了下头,她记不起这个小护士叫什么,只觉得眼熟。她又开始怀疑,真的只是梦么?是梦的话为什么那么的身临其境,为什么给她带来这么大的影响,就像,就像她真的离开这里,在另一个空间过了几十年,现在回来了,就像一个离乡背井数十年的老人,回到家乡,看到熟悉的人,熟悉的物也只是熟悉而已,其他的,说不上来。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浓郁的灌满溪则的鼻腔,她突然想起,胤礽说,他是因为一场车祸穿的,如果是这样,那么她也许应该在医院的病房里,她会是什么样,伤的严重么,她睁开眼就醒来了,那么她是不是也从昏迷中醒来了?如果那并不是一个梦,如果这是真的发生,她心底隐隐的开始期盼,是不是会有不一样?她发现自己一旦开始想假如那并不是一个梦就怎么也停不下来,就开始各种寻找证据证明这个说法。
    “石医生?”同个科室的肖医生叫了她一声,笑问:“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溪则忙把思绪拉扯回来,弯了弯唇角,说:“在想今天有什么手术。”
    “年轻人就是努力,一来就想工作的事。”肖医生说,她想了想,好像想起什么奇怪的事,说:“诶,你记得二十六号那天送来的那个出了车祸的女孩么?”
    溪则心口一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肖医生,摇摇头。
    “就是那个送来不够及时没抢救成功,可是却奇异的保留了微弱的心跳的那个,主刀的李医生觉得很奇怪,就继续救治啊,可是就是维持那一点心跳,没半点变化,也没有脑死亡的现象,这几乎要断定为植物人了,可是星晴六的早晨,她的身体机能逐渐复苏,到了下午就醒过来了。”肖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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