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自动把德拉科的话过滤一遍,然后得到一个让他无比羡慕的结论:“你可真幸福。”
“……”我不是跟你说这个好吧,德拉科觉得自己的头隐隐作痛,但哈利却没有停止谈话的意思,哈利继续用着无比羡慕的语气说道:“你确实很幸福不是吗?你不只有疼爱你的父母,还有什么事都为你出头的兄长,你不用担心衣服不够穿,不用担心吃不饱,即使有人欺负你了,也有人排着队为你出头,这样还不够吗?”
这样还不够吗?德拉科自问,当然够了,这样的人生还有谁会不知足?所以,他确实是贪心了,他不只是想维持现状,还想要得到更多的东西,他喜欢库斯托斯,便期望能得到回应。
他曾对迪亚那么自信的宣言,认定自己一定能得到,然而现在他却很不自信,他又一次想到了圣诞节的第二天,和库斯托斯的谈话。
“我可以接受你,但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
一件事,不过是一件事罢了,只要能得到哥哥的回应,就算答应一百件又如何,结果德拉科却发现,那一件事根本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我要你答应我,在你从霍格沃茨毕业之前,都只能和我维持兄弟关系,你能做到吗?”
“我不懂,既然你都决定要接受我了,为什么我们还要维持兄弟关系?我们不是恋人吗?”他那时候居然脸红了,库斯托斯一定觉得很可笑。
“德拉科,你今年多少岁?”
“过了年就十四岁了,哥哥,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你真的清楚?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如果在一起,会给家族带来什么后果,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巫师界很少有近亲相恋,因为一旦选择了这条路,便没有退路了,谁也不想把自己绑死在一条路上,德拉科,你真的决定好要跟我在一起一辈子了吗?你确定你以后不会后悔?”
“当然。”他当然想好了,他一直都很清楚这一点,对于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一直都很清楚。
然而库斯托斯沉默了,他避开了德拉科的眼神,然后冷漠的说道:“是吗?可我不确定。”
“你什么意思?”他想他那时候的脸色一定难看到了极点。
“我不确定,德拉科。”库斯托斯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确定我是不是会后悔,我也不确定我是不是能和你一直在一起。”
德拉科的心突然冷了下来,但他依然挣扎着不愿意去面对:“可你也是喜欢我的,不是吗?”
“这一点,我承认,我是喜欢你,可这并不代表,我要因此把自己的一生都绑在你身上。”
德拉科发现这一刻的库斯托斯是从未有过的陌生,他觉得跟自己在一起是累赘,是负担吗?他突然问道:“是妈妈让你这么做的吗?”
“不,德拉科,这是我自己的意愿,你知道的,妈妈并不反对我们在一起。”
“那你说在我成年之前,只能和你维持兄弟关系又是怎么回事?呵,难道四年之后,你就会改变主意?”德拉科冷笑。
“只要你那时候还想跟我在一起,我绝不会再拒绝你。”
“即使你已经不喜欢我?”
库斯托斯冷漠的点头。
德拉科低下了头,许久之后才轻声说道:“那如你所愿,我答应你,但你要记住,四年之后,你就是我的了,永远是我的,库斯托斯,你别想摆脱我。”
之后说了些什么,德拉科记不清了,这几天他一直在想,他真的不明白,既然互相喜欢,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库斯托斯又为什么要故意说那些伤人的话,他肯定以为自己会放弃吧?不,他怎么可能让库斯托斯如愿,他一定会找出那个原因的,那个让库斯托斯不敢接受他的真正原因。
不过是四年罢了,他等的起,四年换一辈子,很划得来不是吗?
哈利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德拉科的回话,便换了个方向继续为不能去霍格莫德村而伤感,结果他却在对面的塔楼里发现了一个并不陌生的人,虽然他的视力并不好,可依然能从对方那特殊的发色判断出那人的身份,顺着那人的视角,哈利看到了左侧方的德拉科,像是注意到哈利的注视,那人很快就离开了,哈利心里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他怎么觉得那个人的表现有点像是心虚?压下这个怪异的念头,哈利继续伤感着不能去霍格莫德村的事。
结果当天晚上,两个思想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同样伤感的少年,便因为发高烧住进了校医务室。
那一晚,是哈利过的最胆战心惊的一晚,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库斯托斯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畏惧感,每次看到德拉科,其实他都有一种敬佩之情,难为他了,有一个性格那么冷漠而且有暴力倾向的哥哥,而且还相处了十几年,德拉科都不会害怕的吗?
德拉科当然不会怕,他借着发烧缠着库斯托斯不让他离开,这期间不时的偷偷对哈利投去怨恨的眼神,如果不是病房里多了一个灯泡,他可有很多事情能做啊,至于库斯托斯说的保持界限,啧啧,没看见正发烧脑子糊涂着吗?
终究是身体不舒服,德拉科闹了库斯托斯一段时间后,便闭上眼睛睡着了,睡梦中还紧紧缠着库斯托斯的手不放,看了一眼和德拉科十指缠绕的左手,库斯托斯探身摸了摸德拉科的后背,汗水湿透了后领,看来药已经生效了,之后他便静静的注释德拉科,也只有德拉科睡着时,他才敢这么看他,褪去了一切冷漠伪装,只剩下满目的宠溺和温柔。
他知道德拉科最近一直很不开心,但他却却什么都没做,原本,他是想说些更狠心的话,让德拉科放弃的,可他终究不忍心太过伤害德拉科,虽然他明白,现在是斩断一切的最好时机,好吧,他承认他又是在找借口,德拉科说的对,他一直是这样,不愿意去面对的事情,就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去否认,其实真正的原因不过是,他也不愿意失去德拉科罢了,他怎么舍得放弃。
最终他找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无论是他对德拉科的感情也好,还是德拉科对他的感情也好,等待,时间会证明一切,如果真的输了,那他也认了。
深夜时,哈利觉得不舒服,想要起来上厕所,动静闹得有点大,库斯托斯一个冷冷的眼神飘过去,于是兔子脸哈利立刻缩进被窝假装自己不存在,他心里默默流泪,这个噩梦般的夜晚,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他真是后悔死了,好好的,你为什么腿抽筋要去爬那座高得累死人的天文台啊,现在报应来了吧!
恰似懵懂少年时 背负巨债的哈利
清晨,庞弗雷夫人推开医务室的大门时,哈利便以光速蹿了出去,看着哈利那一蹿一蹿的背影,庞弗雷夫人既感到莫名其妙,又觉得好笑,不过,看样子哈利的感冒应该已经痊愈了。
“夫人,早上好。”身为罪魁祸首的库斯托斯毫无所觉的向庞弗雷夫人打招呼。
庞弗雷夫人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始给德拉科量体温:“早上好,库斯托斯,今天感觉怎么样。”
库斯托斯面色不变:“好多了,夫人。”
“库斯托斯,下不为例。”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庞弗雷夫人递给他一瓶魔药:“烧已经退了,你可以带他回去了,不过等他醒来后,先让他喝下半瓶魔药,晚上再把剩下的喝掉,至于哈利·波特,如果他待会回来了,你帮我转告他,他可以出院了。”
“好的,夫人,谢谢您。”库斯托斯感激的说道,毕竟,如果庞弗雷揭穿他的谎言的话,他便不能留在医务室了。
昨晚德拉科高烧不退,他不放心德拉科一个人待在医务室,而且德拉科又缠着他不放,无奈之下,他只好喝下一瓶德拉科买来的用来恶作剧的魔药,伪装成感冒的样子,当然,身为校医院的院长,庞弗雷夫人自然能看出库斯托斯并不是真的感冒,但看在他初衷是好的,人也一向温和有礼,庞弗雷夫人便没有揭穿他的小心思。
庞弗雷夫人离开后,库斯托斯悄悄松了口气,他把掩在被窝里的左手抽出来,轻轻的把德拉科的手指掰开,还好他当时反应,不然被庞弗雷夫人看见,虽然也许对方并不会乱想,但终究是有风险的,在没有和德拉科确定关系之前,他不希望因此为德拉科带来任何麻烦和伤害,在霍格沃茨,纯血巫师毕竟是少数,那些来自麻瓜界的巫师,可不会说出什么好言好语。
库斯托斯刚把德拉科的手指全部掰开,就发现德拉科已经醒了,德拉科侧着头,双眼笔直的看着他,眼神无比锐利,也不知道已经醒了多久,库斯托斯脸色当即冷了下来,他起身为德拉科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之后说道:“先喝半杯温水,再喝药。”
德拉科坐起来,慢慢的喝着库斯托斯递过来的温水,看着库斯托斯冷下来的脸色,他觉得非常气闷,事实上,在庞弗雷夫人进来之前,他就已经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了,所以,对于库斯托斯的小动作,他非常清楚,想到库斯托斯这么做的原因,他心里有点难过,他的哥哥,就那么不愿意被人发现他们的感情吗?哥哥是否也像迪亚那样,觉得兄弟相恋是件不齿的事情?哥哥很在意别人的眼光?
这就是哥哥拒绝他的原因吗?库斯托斯对他有没有感情,身为当事人,德拉科自然很清楚,想了又想,德拉科最终没有把这个疑问问出口,他已经答应了库斯托斯在毕业前,必须维持兄弟关系,他不确定自己问出这个的问题后,自己这个爱找借口的哥哥,会不会把这个作为理由,因此反悔。
从厕所跑回来的哈利,一进休息室便被里面诡异的气氛吓了一跳,他僵硬的爬回床上,缩着脖子东看西看,却发现休息室并没有庞弗雷夫人的身影,在问库斯托斯和问德拉科两个选择中,哈利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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