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am心中一紧,迅速地将车子停在了路边,将成君紧紧抱在了怀里。
“成君,爱情是刻在身体每一处的冲动,她和理智无关。”
“就像我,即使失去了过去的意识,我的身体也会记得想要拥抱你的冲动。”Adam吻了吻成君的耳朵:“爱情是本能,成君,爱你是我的本能。”
成君环住Adam线条完美的腰,闭上眼睛蜻蜓点水般轻巧地吻上Adam的唇。
成君无辜地抬起哭花了的小脸说:“我知道这是一个毫无技巧而言的吻,但是你说过不会给我扣分的。”
Adam好气又好笑地扯过口袋里的帕子,耐心地给成君擦脸上的泪痕。
忽然Adam的手机响了,她看都没看就摁掉了。然后又响,再摁。再响······
成君弱弱地指指她的手机:“Adam你还是接吧,估计是我哥······”
然后迅速缩到座椅里表示自己是路人甲。
Adam接通了电话,魏思清声嘶力竭地在话筒那边喊:“见鬼,你他妈的把成君拐哪儿去了?你要是敢对我妹动什么心思小心我找人办了你!”
Adam好整以暇地扔掉手里的帕子,对话筒那边的人说:“晚了。”
“李成君你他妈的给我个解——”魏思清的声音被Adam掐死在话筒里。
“Adam,送我回去吧,我哥真的会拆了你家的房子的,”成君拽拽Adam的袖子。
“好,我们这就回去”Adam揉了揉太阳穴,果然建立稳定的恋爱关系要很麻烦啊······还要搞定女朋友的哥哥和父亲还有一大堆事情。不过······Adam又看了一眼乖乖地窝在副驾驶的成君。
好吧,其实也没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太不容易了···快五万了终于在一起了【求别揍。。。。。
☆、怜花忆梦情如思
四月四日二十二点整。
真个街巷已经被黑暗覆盖,一日的好天气耗尽了这个城市的活力,她静静地把自己沉溺在这份慵懒松散里。一阵又一阵酥软温润的夜风暗暗培育着每一个人今夜的好梦。
“不,不——”凄厉的女声尖叫,和男人兴奋的低吼与喘息,一切一切,电锯般地割裂着车中那个目击者的理智。
“捉小鬼,捉小鬼,捉到小鬼替我死······哈哈哈哈哈哈哈······”
静默的城市不安地聆听着。
成君忐忑地拿出钥匙打开门,想着是不是应该一个箭步冲进客厅拣一把水果刀在手里······
可是进了门,成君却发现客厅的灯虽然开着,却不见魏思清的动静,她抬眼扫了下时间,九点五十,怎么说魏思清也该回家了。
“卧槽,他不是真的拆Adam房子去了吧?”成君在心里掂量掂量:“不行我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吧······还是直接打911?”
成君忐忑地从包的最底部翻出手机,看到里面未打开的短信提示 “您有风骚傻逼的短信”。成君松了一口气,手上两下点开信息。
“陪布朗教授刷夜勿念。”
一般来说他的短信能简洁大方致斯的时候,大概也就真的是有急事了。成君这才完全放下心,把自己扔到卧室的床上,脑海里反复回想着白天的事情。
成君知道她和Adam之间的感情,永远不会只是你情我愿这么简单。她们之间还隔着一个永远存在的人——李禹凡。她不能就这样当做李禹凡不存在了,因为一旦选择对以往的那些回忆视而不见,李禹凡就真的在某种意义上死去了。
没有肉体,没有人铭记,比死了还不如。
想到这里,成君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害怕和不安。她不能喜欢上Adam,当感情的天平开始倾斜,她终有一天会为了Adam选择抹杀李禹凡的存在。
“我不会再见你了。如果这是我能为李禹凡做的最后一件事,那么我选择用我活着的岁月记住她。”
角落里的手机闪烁着刺目的光芒。
“成儿,不哭,你哥哥是混蛋,姐姐带你出去玩儿。等你爸爸回家了,姐姐就送你回去好不好?”
“姐姐···我只比你小两岁···能不能不要哄小孩儿一样哄我?”
“······”
“小凡姐,我死定了死定了,明天检查劳动课作业,我根本不会做······”
“行行行,我给你做,你这次欠了几天的?”
“我······我······我一个学期的都没写······”
“······”
“姐姐姐姐姐!我···我···尿血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傻丫头,没事儿,跟姐过来。”
“姐······这是尿不湿中的丁字裤么······姐···姐···疼疼···你别掐我脸···”
“该知道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该知道的你倒是样样行啊你!魏思清天天都教你什么啊?”
“姐···我错了···我以后就像追随□一样追随您,像对待阶级敌人一样对待魏思清······”
“姐···我们老师今天教了一个特煞笔的游戏,还要我们回去跟自己的爸爸妈妈玩儿,还要拍照片作证据······”
“你他妈的脏话跟谁学的?”
“······”
“姐你耍赖!”
“抓住你了!好了我现在不算耍赖了。”
“······”
拥抱我的被子是你,窗外梨花的香味是你,亲吻我脸颊的清风是你······
只要我还爱你,我的世界里的一切,都是你。
第二天早上成君是被魏思清活活从被里拖出来的。
“你他妈的跟Adam是怎么回事!你把我当成什么了!”魏思清一双眼睛红得吓人,不过多半是熬了一整夜的缘故。
“你把台词捋明白了再说!我他妈的一直把你当成煞笔这种事情还要我再说几次?”
“你剥夺了我作为别人叔叔的乐趣。”魏思清黯然神伤地看着成君:“那种可以尽情嘲笑侄女眼残的快乐,和用封建家长身份千方百计阻碍侄女恋爱的乐趣,哦,不······”
“你放心,我和Adam没有以后了,到此为止了。”
“你这又是发什么疯?”魏思清看成君的态度不是开玩笑。
“我不能忘了李禹凡,直到现在我还爱她,够了吗?”成君淡淡地回答。
魏思清紧紧攥住成君的双肩:“你这样算什么?为了一个连死亡没资格谈的意识,守一辈子活寡?”
“只要我还记得她,她就还活着!”成君不能控制地吼了出来:“你凭什么只把她当成一个‘意识’?你凭什么啊?你有没有良心!”
“我有良心!所以我不能看着你这样!”魏思清仿佛又回到了两个人最绝望的那段岁月:“我对不起她,但是我更恨她!生离死别,别人还可以盼死去的爱人离魂转世,来生再续前缘,你呢?你能等到什么?”
“对,所以我不能忘记她。别人心累了,不爱了,被抛弃的人总有一天还可以和别人重新开始。李禹凡呢?李禹凡她没有以后了,没有未来了,她只有我!”
魏思清瘫倒在地板上,似乎一下子老了:“你长大了。”
成君心里千般滋味,不由得跪下抱住了眼前这个珍爱她许多年的男人:“哥,对不起,对不起。”
“成儿,你还记得我给你取的小名吗?”魏思清的声音里有些酸涩。
“恩,思思。”
魏思清哑着嗓子,做梦一般地念着:“结萝浣帕,如斯良家,且托长流东河水,且依十里白蒹葭······”
“‘送我千丝万缕线,系我佳人颜如花。’你初中第一堂课作的诗。”
魏思清起身取来自己的钱夹,打开来递给成君。
成君发现,放照片的那部分,里面居然是一张印着小红花的纸片。
“这是?”成君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从初中光荣榜上扒下来的。
魏思清苦涩地笑了:“我念了这首诗,李老师当场给我在光荣榜上印了一朵红花,他亲手印的,都没有让学习委员去做。后来那个学期结束的时候,我就偷偷把这朵花留了下来。”
“那是我第一次得到老师的夸奖,后来每次我犯事儿,李老师都会帮我解释,这孩子会写诗呢,会写诗的孩子怎么会有坏心眼儿呢,就是淘气,小子嘛,应该的······”
成君鼻子一酸,她知道爸爸有多喜欢自己的学生。
“从那时候起,我就偷偷地爱着他。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他站在讲台上的样子。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我的情感,我只知道,我愿意做他的学生,愿意做他的儿子,愿意做他的爱人,一切一切都好。
“我知道,我知道,”成君不住地点头,现在她眼里的魏思清那么脆弱,好像随时都会在空气里消失不见。
魏思清用手为成君梳拢额前的碎发,叹了口气说:“成君,爱这种东西,是不能定义的,没有好坏,没有对错,只有值不值得。如果你觉得你为李禹凡的这一切都值得,叔叔不会怪你。”
成君点了点头:“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明白。”
魏思清还想说些什么,成君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
成君有点踌躇,她知道那是谁的来电。
魏思清把手机放到他手里:“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接吧。”
成君一狠心,接通了电话。
☆、世间良善薄如纸
耳边是话筒里刺啦作响的噪音,Adam和成君都彼此心照不宣地沉默着。
“成君,我帮你联系到了李禹凡在美国的同学。听说,以前和她关系不错,”Adam终于打破了这死水般的沉寂:“你想知道吧,李禹凡。”
Adam说“李禹凡”这三个字的时候,僵硬而冷漠,或许不仅仅是因为语言的陌生。
“谢谢你,我······”成君说不出口,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对不起”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