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几个六品以上的侍卫一起商量,下一步究竟怎么办。
现在缺少粮草帐篷,若不是这些军卫爷们待遇还好,人人的棉衣袍服都很厚实,恐怕就要当场冻死人了。众侍卫都是京城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们,凌啸对蒙古也是完全不熟的,一时间大家都拿不出个章程。
正自烦恼,豪成领进来一个末等虾。原来豪成到圈外去拉尿的时候,无意间听到,这侍卫在对别人说他是蒙古族人,对这里很熟悉。豪成就带他进来,看有没有帮助。从这叫考乌图的小侍卫的口里,凌啸明白了,除了追寻大阿哥以外,真的是没有办法的。因为在方圆六百里的范围里,唯一的王庭所在就是刚跑出来的科尔沁了。其他的区域上,如果运气好,也许可以碰上些牧民,但是一般很难有能够供应五百人的粮草帐篷,而在三月的草原上,没有粮草帐篷,最多能坚持两天,最后活活冻饿而死。追大阿哥去吧,却不晓得他们跑多远了,以善捕虎枪两营的骑马本领,估计在骁骑营屁股后头吃灰都难。
众人都望着凌啸,等他拿个主意,就连多伦尔都在心里发誓,只要凌啸能够救大家,他以后决不再恨凌啸了。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凌啸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摇摇头,觉得实在是太疯狂了,连忙把这念头赶出脑海,可是不一会儿,这念头又泛起来。说来试试看吧。
“你们觉得这葛尔丹派一支骑兵千里迢迢来东蒙,他有什么企图呢?”
“。。。。。。”众侍卫没料到凌大人这下子还有心思考虑国家大事,一时无语。
豪成想了想,抠着脑袋说,“我想他的目的应该是要吞并科尔沁草原吧。”
豪成开了头,刘子俊也接口了:“大人,我倒不这么认为,科尔沁离他的准葛尔太远了,拿了他也守不住啊,再说皇上早就准备和他开战了,他若分兵去占领难守之地,就是太傻了些。”
多伦尔也一点头,“凌大人,卑职以为葛尔丹派骑兵前来,其中骚扰和搅乱的成分多些。”
凌啸一拍腿道:“子俊和多伦尔说得很对!葛尔丹派来机动性好的骑兵当有两个目的,一是通过在我后方腹地制造麻烦,逼迫我们分出更多的军队来驻守要地。比如他在东蒙有支军队存在,那么他日我朝攻打他时,归化城和大同城就不敢全军压上,而且京畿和关外龙兴之地的军队也不敢妄调。这是用骑兵游击来开辟敌后战场之计啊!”
凌啸兀自沉浸在战略分析里,众侍卫都是呆住了,什么是敌后战场啊?
“这第二嘛,我想他们肯定是要杀鸡骇猴,通过对科尔沁的屠戮,来吓阻忠于朝廷的蒙古各部,来达到分化的目的。朝廷不派兵来剿,会伤了蒙古各部的心;来剿呢,需要大量的兵力和财力,这样又中了葛尔丹的分我国之兵的目的!茫茫大漠里的骑兵很难对付啊,他们是一击不中即远遁千里的兵种!兵种?哈――”
凌啸说道这里,站起来问众侍卫,“你们今日可曾看清敌人有多少?”
众人七口八舌,但是基本上不会超过四千之数。听到敌人有这么多,凌啸又有些惴惴了,沉吟半响。
一阵寒风袭来,多伦尔“阿嚏”了一声,他耐不住了,起身拱手行礼道:“大人,你要是有什么定计,请说出来吧!最多是个死字,我宁愿像个汉子样死去,也不想冻死饿死。你吩咐一声,多伦尔愿意鞍前引马!”
凌晨丑时十分,科尔沁王庭。
巨大的帐子里,***通明,巨大的棒子火也被移到帐里了,暖烘烘的让人通身火热。门口的士兵都恬着脸看着帐内,这里还有比棒子火更加让人火热的事情。
十二个面容娇好的女子被一群将领们肆意地蹂躏着。居中大椅上,坐着葛尔丹的堂弟邑淳。他笑眯眯地看着手下玩弄着科尔沁王的妻女,心里面一阵阵快意。想当初科尔沁王仗着是康熙祖母的亲孙子,竟然不同意把三公主嫁给我,哼!瞧不起我嗯,老子今天把你老婆女儿全给玩了,还送给手下通宵达旦地玩。你就算是逃走了,老子看你还有脸见人了吗?
忽然帐外传来一声惨叫,“啊——”又像是被剪子突然剪断般中止了。
邑淳嘿嘿一笑,今天回来送死的人还真不少啊。
陆续归牧和未逃远的科尔沁人,远远听着家人在帐篷里传来的惨叫,不断有人忍不住冲进来,可惜准格尔骑兵虽然大部分在荒淫,可是还是有近三百的军士在巡视,如果撞上了,就连自己也搭进去了。
脱了盔甲的凌啸和三个军士悄悄摸进了一个蒙古包,帐内的情景,骇得凌啸一口气把胃都吐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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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骑兵要装备铁裤裆
PS:今天赶4200字,表达我对读者的敬意
有了定计的凌啸对众人说道:“既然我军往哪个方向都生机渺茫,那么大家愿不愿意跟我杀回科尔沁去?”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死一般地静寂。
豪成站了出来,一个参礼扎下去,抬头时候已是泪花满脸。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哭的,两兄弟这次也许即将命丧大漠,想起家中老父,很是难过。豪成并不明白凌啸为什么要回去送死,他第一个站出来,只是因为凌啸是自己的弟弟和上司,当官的,兄弟都不维护他,怎么能服众?
多伦尔无所谓了。怎么都是死,拚一个还可以保本,拚两个就赚了,他也行参遵命。刘子俊在行参后,问了句大家都想知道的话,“大人,您是怎么考虑的?”
这样繁星点点的冬夜草原,人的感情是很容易触动的。一群相依的汉子愿意拿着性命和自己同闯敌穴,凌啸禁不住热血沸腾。
“弟兄们,我要杀回科尔沁源于两条。一是周围蒙古各部要援助科尔沁,至少需要两天,我们也被他们追得落荒而逃,敌军一定放松警惕,万万想不到我们敢杀回来。第二,我们御林军卫擅长近身搏击,单打独斗。我不相信放松警惕的敌人会全部枕戈待旦,牵马而眠,只要我们能很隐蔽地接近到敌军的身边,事有可为啊!”
“但是我们只有五百人,敌人却有四千之众,人数是在太悬殊啊?”刘子俊问。
狭路相逢勇者胜。凌啸觉得已经不需要回答这问题了,一扶佩剑昂首令道:“现在我命令!”
甲声珰珰,众人躬身听命。
“全军分成四路。本官与多伦尔带领两百名善于技击的军卫,组成十个步攻组,潜入敌营,负责暗中诛杀敌人哨兵和睡眠的士兵,最后目标是王庭大帐!步攻组杀敌原则是一击致命,尽最大努力不让他们发出声音,杀一个就换一件敌军的衣服帽子,在右臂扎上白布以供确认。子俊和豪成各领一百五十人组成骑击组,在步攻组暴露之后,从两翼冲入敌营,原则是牢牢抱成一团,迅速穿插,反复冲击一切上马之敌!你们去挑选人员吧,另外叫军卫们把马蹄用棉花包起来。”
“喳!”
凌啸看着就要领命而去的众侍卫,又叫住了他们。他本再想问问他们还有什么建议的,话到嘴边,却又改口。
“诸位,告诉军卫们,要想活下去只有杀!杀!杀!”
军卫们早就挤在四周,竖着耳朵听官员们的抉择,听到凌啸闷沉沉的吩咐,齐声呐喊起来,“杀!杀!杀!”一时间响彻夜空。
根据派出的斥候反馈,敌人防守极为松懈,外围的哨兵只有两里左右。让凌啸意外的是,斥候们带来了一些逡巡在王庭四周的科尔沁牧民。他们的亲人遭到杀戮,妻妾母女正被凌辱,这些蒙古的血性汉子不愿独自离去,正在想办法营救亲人。
就这样,凌啸获得了详细的地形图和数以十计的战士。
凌啸领军来到离科尔沁王庭三里的地方,就吩咐步攻组稍事做好准备,骑击组圈行到王庭两翼。分兵之时,大家互相拥抱告别。谁也不晓得活下来的和战死的是谁,此时再无善营虎营之别,再无索党明党之分!
凌啸和豪成紧紧相抱,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在豪成的耳边轻轻说道:“小心点。记住!答应我,如果事不可为,抢些干粮,带着一匹空马,逃回去!”
凌啸说完一把推开豪成,闷声喝道:“分兵出发!”
豪成直到跃马领军驰出老远,才在心里对自己说道:“我是可以抛下弟弟的人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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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庭附近有很多蒙古包,现在已经作为了敌军营房。连续摸掉十几个巡哨,和血洗六个蒙古包后,凌啸发现,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敌人在感觉暂时没有危险的情况下,把战马都集中到了专门的马棚里了,毕竟战马也是要休息和害怕寒冷的。
凌啸给多伦尔下了死命令,令他带领一半的换了衣服的步攻军卫去占领马棚,战至一兵一卒,也要阻止敌军发现劫营后上马。
又摸进一个帐篷,凌啸一看之下,他的胃急缩如球,强烈痉挛,直想把胃给吐出去。满满一帐篷死尸,各种各样的伤痕,各种各样的挣扎表情,却有着一样的绝望和痛苦。死人的臭气浓烈极了,不是尸体的腐臭,是死亡时大小便失禁的便溺臭气。
凌啸迅速领着军卫退出了这人间鬼蜮,他怕自己的恐惧激发退缩之心。这仅仅在互联网上卢旺达屠杀图片上看过的场面,一旦亲临其境,一旦想起自己可能也会成为一具死尸,凌啸就忍不住心颤。
自己只是一个被现代道德法律系统栽培出的鹌鹑,如今却面对着嗜血狼群的世界。以前杀死刘含章,和刚才干掉七个敌人的巡哨,凌啸以为自己应该可以看淡生死了,现在他才晓得错了。
邑淳和众将领乐此不疲地折磨着女人,远处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声,刺激着他们的凶性。这些该死的科尔沁人,既然前仆后继地闯进来,我们这些准葛尔的胜利者,就让你们再听听女人的哭喊声吧!
“儿郎们,没吃饭吗?加把劲!操死这些忠于清朝的女人!要让她们哭喊出来,我喜欢听!”
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可怜女子们,在残忍的加劲冲撞下,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