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居然是那只黑猴子。”无语地扫过吴氏兄弟的尸体,荆蔚的视线最终落在掐着琵琶公主那纤细脖子的杜环身上。
救是不救,真的很是问题。
虽然是个摆脱麻烦大好机会,但荆蔚毕竟不是败类人渣,还不至于冷血到见死不救的程度……更何况眼下这个还是自家好友那未过门的妻子呢?
唉,只希望这个姑娘别真的因此改变主意,硬是要嫁给自己才好。
盗帅哀叹着跳下帐顶,倒也没做什么花哨地姿势,竟也无声无息、宛若柔毛。他平静地扫了屋内目瞪口呆的众人一眼,最终将视线落在那又干又瘦的男人身上,“我说孙猴子,就凭你这样的身手也被抓来鱼目混珠,莫不是那雇主弹尽粮绝、拿不出钱财了吧。”
被他嘲笑的自是那“长白群猴”唯一的传人,白山黑水间头第一把硬手,就连整个长白剑派都为之头疼的“黑猴”——孙空。然而就算是这个在江湖中混得如鱼得水的人物,见到荆蔚也是如踩火盆、跳脚惨叫:“妈的!早知道你在这里,老子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来的!”
盗帅讶然:“你何时竟也长出了良心?”
孙空颤了颤,咬牙切齿地瞪了荆蔚半晌,狠了口气调身就走。
46、暗中刺客
盗帅讶然:“你何时竟也长出了良心?”
孙空颤了颤,咬牙切齿地瞪了荆蔚半晌,狠了心去调身就走。
杜环一愣,大声说道:“你就这么走了!?”
孙空右脸肌肉抽搐了半天,偏过头来狠声说道:“我不走,还等着那人把我当猴来耍么!?”
……你本来就是猴。
或许这是众人霎那间一致的心声,帐篷内安静了几会,杜环斜眼看着荆蔚,皱眉说道:“这小子到底是谁?孙兄为何这般怕他?”
孙空终于转回身来,他看着杜环笑得满脸狰狞,“就凭你也能叫他小子?他都是小子,那你爷爷我又是什么,孙子?”他冷哼一声,话音未落,一只黝黑如铁的右手闪电似的抓向杜环,后者躲闪不及、惨叫一声踉跄后退。只见那前胸衣襟早已空了大片,剩下的只是“扑哧扑哧”涌着鲜血,血肉模糊的深色血洞。
荆蔚扬扬眉,只见孙空将血淋淋的爪子在衣服上随手擦拭了一会,许是觉得不够尽兴,又飞起一脚、将杜环的尸体踹得老远,这才嬉皮笑脸地朝盗帅说道:“杀这玩意想必要污了你的手,我就逸以待劳、替你解决了。你呢……也全当我是来游玩观赏,这会觉得够了、留个纪念就行!”
见他那恨不得即刻就走,又不由咬牙解释几句的模样,盗帅低低笑出声来。孙空被他笑得脸皮上有些挂不住,“啧”了一声扭头就走。
那边,龟兹王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他撑着茶几吐了一地,根本不看身边的尸体,闭着眼、痛苦地说道:“快……快把尸体抬走,我见不得那……”
“啊,对了。”龟兹王话音未落,孙空又闪身倒了回来,这一下差点把龟兹王噎死,“我见不得你、又欠你大把人情,所以有件事还是说说好了。”
荆蔚翻了记白眼,无奈地说道:“你要特意说的事,向来没有过好的。”
“这次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事。”孙空咧嘴一笑,得意地说道:“想你应该清楚,那边财大气粗、派来的刺客并非只有我们几个。”
“那是自然。”荆蔚点点头,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狼狈的龟兹王,笑道:“王爷方才也说,近些日子、叛臣们从中原请了几个一流杀手。其中一人剑法之高,简直天下无敌?”
“天下无敌倒不至于……”孙空呐呐应了一句,随后眼珠子一转突而笑道:“我虽知你历来小心,但却似乎对这‘天下无敌’的剑客,颇有兴趣?”
荆蔚笑笑,“若不将你算进那几个‘一流’之列,剩下的那些有多厉害?”
“你这张嘴,何必每次都要那么的毒?”孙空心里别扭又拿面前之人没有办法,只得嘟嘟囔囔地答道:“这人确实比我厉害十倍。”
“哦?”盗帅挑眉,那一瞬间,似乎有些什么自他眼底闪现而过,他微微勾了嘴角,笑道:“到底是什么人,竟能让你这般老实?”
孙空挠挠头,颇不愿意地说道:“别提了,一说他的名字我脑袋就疼。”
荆蔚不置可否,只是看着孙空没有说话,后者被看得没有办法,尴尬地说道:“别看了,这人真是非常要命。别说提起,就算想起我就头疼……只可惜这会我是非走不可,否则看你两厮杀一场,定是让人通体顺畅、大快人心!”
盗帅一愣,颇为意外地眨了眨眼,“莫非……你觉得我及不上他?”
孙空摇摇头,“这人的身手未必比得上你,但……”孰知话说一半,这黑猴子竟嘿嘿一笑,故弄玄虚起来,“你若见着他,就知道了。”说罢,他飞似的向后退去。只是这次走得比方才快过数倍,音落之时早已闪入黑暗、溜了个无影无踪。
看着孙空离去的方向,荆蔚有些哭笑不得起来,而琵琶公主则突然拉着他的手、兴奋地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就连那样厉害的刺客都要害怕于你?”
荆蔚不动神色地抽回手,笑道:“我就是我,而他也并真是因为害怕,才要离开的。”只是欠了些人情,嘴巴上还占不得丁点便宜罢了。
琵琶公主刚要再说,却见荆蔚扭头看向帐外,扬声说道:“你们两个,看戏可还看得愉快?”
话音刚落,姬冰雁便和胡铁花双双掠进帐来。许是这戏演的得不错,本来心情不快的那个竟也微微勾了嘴角,笑道:“比不上你。”
胡铁花大笑着说道,“死公鸡认得孙空,知道哪家伙这辈子最服、最怕、最受不了的就属你了!想你近来闲过了头,就要把人留了玩玩!这事与我无关,可不要怪兄弟我不厚道!“
荆蔚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还真的是给我玩玩。”
姬冰雁淡淡笑道:“若非这只猴子还有些可取之处,我也不至将他留给你了。”言下之意,若和他两动上了手,只怕孙空凶多吉少、活不长了。
几人说说笑笑,旁边的龟兹王似乎也将胃里的东西吐了干净,直到此时才定了定神,慌忙插嘴,“他们一共来了六个,那剩下的两人又在什么地方?”
姬冰雁收了笑容,看着满脸焦虑的龟兹王淡淡说道:“王爷可是想见他们?”
龟兹王一愣,没有吱声。反倒是胡铁花豪爽地笑道:“那两人倒霉不幸,想是永远来不了了!”
姬冰雁瞧了大松口气的龟兹王,淡淡说道:“其实,那孙猴子的武功之高,就是那五个人合起来,也是及不上的。”
龟兹王闻言,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不上下不下的。好半天,他才吞了口唾沫,担心地说道:“但那孙猴子却说,还有个比他厉害十倍的人就要来了!”
胡铁花哈哈一笑,道:“这句话我们也听见了,只是能比‘黑猴’孙空厉害十倍的人,这世上大概没有几个。”
龟兹王愣了愣,忙声问道:“那他说的到底是谁?”
见他如此紧张,胡铁花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旁边的姬冰雁。孰知后者理也不理,冰冰冷冷地说道:“无论是谁,等他来的时候,也就知道了。”说到这里,他剜了眼低低窃笑的盗帅,淡漠地说道:“各位若无睡觉的习惯,还请恕在下失礼,先去睡了。”
胡铁花一愣,还没来得及说上什么便见好友转身已走。他瞅瞅桌上的酒壶、又瞅瞅琵琶公主,却见她面色似乎不怎么好看。想这酒肯定喝不下去了,只得撇了撇嘴,打着哈哈跟了出去。
荆蔚更是早就想跑了,得了机会,他连忙也抱了抱拳、打算就这么告辞离去。孰知这会,琵琶公主突然叫了起来,“你等等!”
盗帅嘴角一抽,打算装作没有听到,却听龟兹王也唤了出声,“请留步。”
你们父女两有完没完!
胡铁花的岳父妻子,胡铁花的岳父妻子,胡铁花的岳父妻子,荆蔚在心中暗念了三次,耐着性子回过了头,“王爷可还有什么吩咐?”
“厄……你……”龟兹王似乎也没想好,只是下意识地打算叫住再说。他支支唔唔了半天,最终陪笑着说道:“哦,小女和……令友的婚期,你看订在哪天才好?”
老变态觉得自己的眉毛都快错位了,那酒鬼的要在哪天结婚,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想是如此,嘴上却只得苦笑着说道,“既然订了婚约,选的吉日,婚期为何想必无妨。”
谁知龟兹王还没说话,琵琶公主已经抢着说道,“既然如此,就定在明天吧!”她眼中闪亮得很,似乎恨不得这会就穿上嫁衣、滚上床单。
只是……这目标物,怎么觉得不像是已经走了的胡铁花,而……而是朝着自己呢?
老变态的小心肝惨兮兮地颤了一颤,他堪堪退了一步,应付地说了几句,便逃似的走了回去。刚一迈进帐篷,就瞧见那埃千刀的胡铁花正抱着酒壶大口豪饮。
荆蔚觉得自己的青筋开始在“突突”地跳个不停,随后想起明天想必就要解脱,很不厚道地又舒爽了起来。他坐到姬冰雁的旁边,看着胡铁花一边仰头喝酒,一边碎碎嘀咕,撑着脑袋懒懒笑道:“告诉你个极好的消息,你那美丽的新娘子急着要嫁,硬是将婚期定在了明天。”
胡铁花一口酒水喷了满地都是,他傻傻地瞪着盗帅,好半天才说出话来,“明、明天!?”
荆蔚点点头,“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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