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睁睁的看著一条管子引著那个小水晶球慢慢消失於水槽底部。
“这样的事你可以擅自决定吗?”我忍不住问,就这样突然决定了,他问我,我说好,然後就这样了。就算我再白痴我也知道这是一件很严肃的问题。
“生物工程是由我掌管的,我还做得了主。”绿隐平淡的说如此自大的话,理所应当似的。不过他说是在说事实。我忍不住的鄙视一下,不知道谦虚一点麽。
我已经心情不爽到了一定的境界,我终於发现了一个问题,如果说全世界的人都同性相爱的话,那麽绝对不会为异性考虑,更不会体谅对方的心情。还是家里好,果然到哪都觉得家里好。
“我想回家,我困了。”我说的沈闷。
“恩。”绿隐没有几分诧异,果然我比较好打发。
“那路上小心,祝你有个好梦。”绿隐扯个好看的笑,说话都是轻柔,直能搔到人心底最脆弱的地方,让人觉得舒服。
“谢谢。”我用一手握住带著镯子的手腕。默想:我想回家。
“言言,刚才你去哪了,都没找到你。”妈妈抱怨著说,跟著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
糟了!我忘记了!晚上妈妈是在家的!
“我……我……”我支支吾吾的找不到一个借口。
“孩子大了,就有秘密了,唉!看来我是老了。”妈妈扶著门摇头看著我,在她的眼里,有一种我看不到的东西,我转开头避开她的视线。
“刚才尤法打电话来,说明早九点过来接你,你记得要早起啊,不要到时候赖床丢了人。”妈妈淡淡的说。
“奥,”我应著,不知道该怎麽回答才好,更不知道她刚才怎麽想。
“那早点睡吧,电脑辐射大,不要整天都对著个电脑。”
“恩,”我点头应著。
妈妈定了定,想要再说什麽,嘴巴张了又张,还是没有说,最後关上了门。
稍稍松了口气,把镯子从腕上取下放好,万一不小心被我弄碎了就不好了。翻了睡衣和内衣去洗澡。总觉的说不出来的闷。
洗过澡还是难受,开了空调,比刚才还要难受。我都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了。这里接近郊区,如果我打开纱窗的话,一定会有飞蛾进来的。
烦乱的关上灯,不知道究竟是烦些什麽。大概还是为刚才的那件事烦吧,虽然就只是把手放进去的一秒,好像突然多了许多重负。怎麽可以如此鲁莽的就答应。其实到底是该怪我。
玄蝶羽要来吧?是不是要跟我一道?来的时候都忘记跟她说一声了。背著我秘密商量,现在想心里都觉得不舒服。利用完了就把人扔在一边,是谁都心里不会舒服起来吧。我是一个正常人。
翻来覆去的几乎快天明了才慢慢睡下去。又一直惦记著尤法明早要来,才七点多就醒了,再也不敢睡了。免得他来的时候我才醒,到时候就郁闷了。
上网又不知道做什麽,一挂q就有乱七八糟的人加我。果断弹视频吧,我把视频给拔掉了。可是一登上去才知道,原来大家都不在早上上网啊。我又不知道做什麽了,只好翻出来小学喜欢玩的超级玛丽来玩。
不停的瞅著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尤法果然准时,在八点五十九的时候准时按门铃。
“HONEY!GOODMORNING!”一打开门就看到穿著绿色T恤痞笑著站在门口。
一把花突然出现在眼前。“送给你。”
我想他是有自觉的吧,应该是知道我真的听不懂英语才转换成汉语的。不过……
看著这一整束玫瑰我後退了一步。深红色的玫瑰花瓣中间偏瘦,第一次见这麽有女人味的花,可是……我到底要不要说呢?
我是该接过来对他说声“谢谢”呢,还是直接告诉他我对花过敏呢?
“不请我进去麽?”他提醒著我,笑的意味不明。
我想了再想,还是没想到究竟是该接过花还是告诉他。还没等我想请楚他已经将花塞到我手里,微微低了下头才走进来的。
我睁大眼睛看那束花,像触电似的扔到鞋柜上。
“怎麽了?不喜欢啊。”他略带失望的说,“我可是大早起就跑到人家花店挑的呢,挑了好长时间。”
大男人整天与花为伍,鄙视你。
“我对花过敏。”我仔细的想了想,不打击他我果然不甘心。
他诧异的问,“我怎麽不知道?”
“我哪知道你怎麽不知道。”我立即反驳,声音比平常都提高了许多。
他怔了怔,过来哄小孩似的哄我,“是我不对,我记著了,以後再不买花了,对不起啊。”说著走到鞋柜那边捡起那束花,从厕所窗户上给扔了出去。
我有几分不舍,那花……真的第一次见,那麽高贵的花,深红色的,像女人线条的玫瑰花,正的挺好看。“你怎麽扔了?”
“当然是你过敏啊。”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几分不舍,说话都带著几分打趣的味道。笑的好欠揍。
“我是说你怎麽可以乱扔垃圾!”我几乎带著几分无理取闹的味道。
“是我的错,言言,我们出去玩吧。走吧走吧。”他从後面推著我催促著。既然要出去,那刚才为什麽要进来?
戒指
“怎麽了?总是心事重重的?”尤法凑过来问我,“想什麽呢?”
他的声音压的极低,性感的让人砰然的心动。虽然我搞不清楚是心动还是心烦。
“没啊,我们去哪。”
他掏出一个盒子递给我,在他那破车里,我想都没想就打开了,打开後,我彻底傻眼了,“戒指?”
居然是戒指,居然是戒指!恶俗的情节,先恶俗的送上花,再恶俗的送戒指,恶俗啊恶俗,电视机里总这麽上演,我都看到恶心了,居然发生在我的身上,尤法的脑子坏了麽?
我嫌弃的扔到他身上。
“怎麽了?不好看吗?我给你戴上。”他捡起来就要拉我的手去戴。
难道他看不到我嫌弃的眼神吗?苍天啊!我跟尤法有代沟了!
“我对金属过敏。”我不得不再次打击他。
他又露出恍然的神色。“哦,我怎麽不知道。”
我怎麽知道你怎麽不知道,我本来想说的,可是想想又没说。扭过头去不想看他。
我最讨厌花最讨厌戒指。我以前还大言不惭的跟陈殷说要是有一天我男朋友送我花或送戒指,立即就分手。
说什麽喜欢我,连我对这些过敏都不知道,不要脸。
不过……他也确实没有说过喜欢我,只是说把心送给我。不一样的吧……
“这个是银的,好像不会过敏。”他把戒指拿出来反复看了看,喃喃道。“来我给你戴上。”
简单的环装,花纹是暗刻下去的,光滑的反射著金属的光泽。我已经头晕了。
“尤法,我晕车。”我也承认我事多,可我的确晕车。
他似乎想到什麽似的。“奥,这个你以前说过,你以前每次来我们家都和你妈妈走著来的。”
我看著他那张真挚的脸,已经不想说话了。不过还好我是视觉动物,那张好看的脸就把刚才的不快去都给抹杀掉了,我还觉得有点高兴。
果然脑子有病的是我。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装作很无辜的说:“我的脸很好看麽?我发现你总喜欢盯著我的脸发呆,其实我还有很多优点。”还笑的一脸欠揍。
谁总喜欢盯著他的脸发呆了。脑抽脑残白痴。
尤法带著我在H市晃了一天,基本上都是在郊区晃荡,走在快要成熟的麦田,有些已经在收割了,并不是书中和电视中所说的收割机,而是镰刀。我认得的,回老家上坟的时候就见过的。
尤法不认识,他一直在盯著那个看,只是稍稍露出一点迟疑。
我不知道生来就高人一等的他是什麽感受,但是我站在这个角度的时候去看,总觉得很悲哀。同学嘴里的许多东西都没听过,人家爷爷奶奶,有的父辈也是乡里的,人家明白什麽叫“粒粒皆辛苦”,可以看著长辈的辛劳,甚至是家里人同分一个苹果,我小时候也听一个女孩说,她爸爸去开会,会上发了香蕉,他爸爸一直不舍得吃,装在口袋里给她带回来。那每一点每一滴都是感动,我常常羡慕,甚至是嫉妒。
那他呢?就连他的祖母都是在玫瑰园里长大的。我只想陪在他身边,让他知道,其实我很在意他。
他的生活,比我还单调的可怕,我总想为他增添点什麽。
尤叔叔和阿姨感情一直很好,做事经常会忽略尤法的感受,也许尤法已经习惯了,可有时候我还是止不住的去站在尤法的角度去考虑,到最後发现,悲伤的其实只是我一个人而已。
我总是在想,其实他是很介意的,只是没有说出来。
风吹拂著,他的刘海随风而动,很怀念他以前的长发,我一直想要摸一下,可是不太敢。怎麽就剪了呢?
“为什麽……要剪掉?”我迟疑著,还是问出来口。
“腻了。”他答。
“我喜欢长发。”习惯了他的长发,甚至潜意识认为,男的还是长发好看。
“我也喜欢长发。”他伸手捋了撮我的头发,“你的头发真好看。”
头发疯了一样的长,比上次还有长,妈妈催我剪了很多次,可我还是舍不得,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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