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谁呢?”蓝憧靠近我,我给他让了个位子,他与我并列站在窗户前。“谷言,你都在想什麽呢?”
“我在想……你的容貌改变了呢。”我抬头看著他的侧脸。
“恩,是啊。”他拉扯了嘴角,但没有笑出来。
“我在想……我总想著自己,自己有多委屈,却从没有替别人考虑过。”即使过去了这麽久。“我真是一个自私的人。”
蓝憧叹了口气,“你和蝶羽闹矛盾闹了那麽久,你们有什麽就直接说出来,两个人都憋在心里,她哪里做的不好,或者你告诉我,我找她去谈,这样总行吧?”
闹矛盾吗?只是这样吗?
“你们彼此折磨还不够吗?要有什麽摊开讲就是,要分就分,要在一起就在一起,不要这样纠缠不清的,看著我都烦。”蓝憧拽了拽头发。走了几步,坐到我的床上。
“你来说,把你想要说的都说出来。”
想要说的……
“那你先听我说好了。”蓝憧顿了一下,那表情不耐烦的明显在心底里骂我。“你知道蝶羽为什麽要给你这样的容貌吗?”
“蝶羽……喜欢白色。”她喜欢白发银眸的人,这是众所周知的。可我此时却迷茫了。
“是因为她希望你能多看她一眼,开始你不就是因为喜欢自己的皮相才会对她心生好感的吗?”心像被什麽狠狠的砸了一下,是这样吗……
“喂,我哪有那麽自恋!”我掩饰的反驳他。
“你看看你,你和绿岩有什麽区别,善恶不分见人就咬,绿岩都是因为有你的基因脾气才那麽差的,别人讲什麽根本都听不进去。”
“喂喂!你说谁呢?!”我彻底跳脚,说话能不能含蓄点啊,含蓄懂不懂?!委婉点好不好?“我就这样了,哼!你出去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了!我就脾气差!”
我拉著他的胳膊:“你快起来!快出去听到没有!你个猪,你居然那麽重!”胳膊拉到酸都没有把他拉起来,猪啊!天天吃那麽多。
“你说谁猪呢?是谁天天吃吃了睡睡了吃?以前是蝶羽养你,才没把你饿著,你别以为谁都会无条件的让你任性。”蓝憧试图甩掰我拉著他手臂的手。
“喂!大色狼!你又想占我便宜!”我大叫。
果然这招最有效,我一喊他色狼他准放手。他腾的站起来,脸色惨白的开门出去,门口有几个仆人好奇的伸头朝里面看。
“HI!”我好心情的跟门口的仆人打招呼,没想到她们像看到乌鸦似的瞬间四散看来。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我出门向左拐,这便是绿岩的房间了。岩……言?同音吗?
我敲了敲门,没有人开,又敲了敲。
“她这个时候在打游戏。”一个声音把我吓到。
我转头,蓝憧站在旁边房间的门口,我没好气的问:“喂,你不是早走了?”
“是你敲门的声音太大,吵到我了。”他挑了下媚态横生的眉,“我劝你先别敲了,一会她恼了能咬死你!”说罢转身,进屋,关门。
完全无视我!
“唉,你到底让我来。”我尾随著推开门。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完全无视我,脱掉外套往床上一躺。
“你无视我啊!”绝对是我自尊心作祟,另外被帅男无视的感觉……特别伤啊。
“你真烦。”他皱了下眉,闭上眼。
这回真是彻底无视我了!
“喂!你把我晾在这三天了!喂!你再不醒我脱你衣服了!”我威胁著靠近他。
“我今天没心情,你要是发情期到了去找蝶羽。”他拉过被子彻底蒙住头。
睡了?真的睡了?
“喂!”我正要去掀他的被子。
双手被人抓住,我机械的转头。
“嘘。”他另一个手竖起食指在唇间比了个安静的姿势,我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松开,示意我们出去。我点点头,跟著他出去了。
他小心翼翼的关上门。领著我下楼到沙发处示意我坐下。
“他这几天很累,所以……”他抱歉一下。
“恩。”我尴尬的一手捏著另一个手,“不好意思啊。”按理说他们是恋人,我……当著绿云泽的面这样闹是不太好。想到这我更窘了。
“我叫绿云泽,你就是他们说的谷言吧。”他笑了一下,如和煦的阳光,过大V型领口露出锁骨。
“恩。”我抬起头仔细打量起他。他的眸色要比绿隐的清亮很多,眉眼要比绿隐的长,但是他的发色要比绿隐来的深,应该接近藏青色,或者是靛色。我以前也是,这两种颜色一直分的不是很清楚。
他很漂亮,虽然他足够强悍,但是,更像一只会发光的蝎子。
“和传言中一样漂亮。”他毫不吝啬的赞美,蛇蝎美人。
“传言?漂亮?”我忍不住自嘲一笑,转头去打量沙发。
“我是说你的眼神。”他清淡淡的一说,即使是一只猪,被他这麽蛊惑著,都会以为自己足够完美了。即使是直觉不该接触他,我还是禁不住转过头,好奇的想听他讲下去。
记忆错乱
“纯净而高傲,很难得。”他单手托起下巴,扬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我忍不住同样打量他,什麽意思?
“呵呵……”他笑了起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听说过你和玄蝶羽的故事,很让人羡慕罢了。”
“羡慕?我们的故事?”什麽?他彻底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这个人……
“恩,是啊。”他把手放下,旁边的侍女端上杯子,欠身,撤退。
“尝尝,”他伸掌示意。
“恩,谢谢。”我端起只比拳头大不多的杯子,里面是鲜红的透明液体。
“尝出来了麽?”他问。
“什麽呢?”我的舌面压著上颚,松开,反复试了几次。
“怎样?”
“回甘。”我又喝下一口,很奇怪的味道。“是茶?”
“是,也不算是。”他摩挲著杯沿,“我前不久刚研制出的植物,按照你记忆里的制法制作的,怎麽样?”
“额……”我一阵无语,偷窥我记忆的变态。
“只有我这里能喝到哦,连玄蝶羽都没有的东西。”这变态继续说著,我不得不承认他果然和蓝憧是一对,这也不对,绿隐也喜欢蓝憧。
“我听说你们相识时,两人居然长的一模一样。很让人震撼,而後纠缠了九百多年。”他抬头看著楼上,又回头啜饮了一口杯中的饮料,缓缓开口:“我要是和蓝憧也是这样相识的就好了,这样,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就不同了吧。”
言语中带著浓浓的失落,我突然想到我刚来时,蓝憧对他的毫不掩饰的冷淡。
“你在异世将要离世呼唤玄蝶羽,而她接收到你的思念,她在最後一刻保存了你的记忆,将你的肉体带过来,玄蝶羽耗费了一百年的心力,为你重造了个肉体,安置了记忆,使你重生。中央广场上放著你的雕像,你去看过吗?很好看,每次路过的时候我都忍不住驻足。”绿云泽重新凑近杯沿,浅啜一口。
“那是用思念雕筑的。”最後,他这样说。
“当时迫於下界的压力,我们尽力保存你前生的肉体和绿岩,但是……我们也无能为力。”
“当时安普亚家族之所以被推翻就是因为政策过於软弱。我们发现了异世,也就是……地球,居然有人提议要移植过去,我们一直主张和平,却没想到,会有人有这种……侵略意识。”绿云泽揉了揉眉心。
“而且,逐渐壮大。如果当时我们不这麽做的话,会造成新的,更大型的动乱,到时候水星和地球的未来将不可设想,我们只能妥协。”绿云泽忧虑的说。
“我懂。”我点点头,“都这样的,新的统治的建立都需要一定的牺牲。”
“绿隐,在五百年前就死了。”他说,我听不清他的语气,是那种。
“是吗?”我将唇凑近杯沿,才发现我已经将杯中的茶喝的不剩一滴。
“你伤心了吗?”他凑过来坐在我旁边。
“没有,我只是想……绿岩没有父亲了。”我扭开头,躲避著他的视线。我直觉的他的眼神,像蛇在吐信。
他凑到我耳畔:“他没死。”
我诧异的睁大眼睛。
“假死,然後救他出来,可是他不愿离开。”
“什麽……”救他……不该斩草除根吗?“我不明白你的立场。”
“哪种?”他喝干杯子里的茶,向後倚在沙发上,打了个响指。
“你为什麽要告诉我这些?”直觉很可怕的,直觉告诉我,我该离他远点,可是我却已经同他喝茶,听他讲一些我以前不知道的事,刚好,是别人没有告诉我的。
“我只是不想你和蝶羽有什麽间隙,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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