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绯夜沙葬
【由文】
卷一 智擒采花贼
楔子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之时,已经有人早早的起来开店了。
姑娘拉开店门,一个不明物体滑入眼睑,她微愣了下,神色还算泰然地回头喊道:“老板,门口有死人。”
店内懒懒传来一声:“既然死了,就拖去埋了。”随着最后一个无情的音节,一个妖娆的女人出现在姑娘身后。
她粗鲁的拔开挡在门前的姑娘,像看到新奇的事物一般蹲到门口,好奇的用手戳了戳那张灰头土脸的面颊,末了失望地努嘴,说道:“嘁,还没死透。”
姑娘似乎早就对老板的异常行为做法是见怪不怪了,她双手一摊,问道:“那怎么办?”
女人拍拍手上的灰尘站起,妖娆的扭着回了店内,上楼前丢下一句:“没死透就搬进来,咱们店里也需要个男人。”
姑娘那双如猫眼般圆润可爱的眼角轻抖了下,丰润小巧的唇瓣动了动,吐出一句恶毒的报怨:“啧,下次要死,死透死远些。”说着手脚并用的把门前的男人拖入店内。
永享391年,四月一日,便成了某人悲情的纪念日。。。。
001 疯女人还是女神?
如果有人问,当你非死不可时,最想死在哪里。
孟巽一定会答,他最不想死的地方就是万事屋门前。
这个回答虽不工整,而且问题本身也很诡异,但他真的、真的很想表达,他这辈子最大的失败,就是倒在了万事屋门前。
从他被捡到店内起,这三年来的日子,那得叫一片黑暗、毫无希望,悲催得如戏剧般却又真实得无法逃避。
孟巽有时会想,他怎么就朝着和顺县跑了,要是不朝这里跑,估计也不会发生这么悲惨的事。
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偏偏得屈就于女人之下……是个一般的女人也就算了,偏偏还是一个疯女人,真是人生的莫大耻辱……
孟巽头顶被人不留余力的敲了一拳,敲掉了他的悲情回忆,敲出了他的一肚火气。他蹭地一下蹦起,当瞧清眼前的人时,才冒出的火立马熄了下去。
“怎么?妨碍到你YY了?”不正经的话,从性感的唇瓣里吐出,令孟巽的气势顿时矮了一截。他苦笑着摇头,说道:“没。老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不是去赌坊了么,居然会不到天黑就回店里。
玲珑曼妙的身姿微微一拧,她侧过头瞧着孟巽,丰满的唇角浅浅一扯,露出很美妙的笑容。如果忽略掉她那双如狐狸眼般诱人妩媚的眼睛里,闪过微不可察的冷漠的话,孟巽估计会被这个迷人勾魂的笑给迷晕。
不过他很清醒,因为这三年以来,只要见着他这个老板会这般的笑,接下去的话题就一定是和银子有关的。
“夏目专程到赌坊里通知我,说是会早些收账回来。”说着笑容更深地又道:“我不早点儿回来休息下,一会儿哪有精力数银子?”
孟巽目送他家老板上楼,眼皮狠狠地跳动着。
他居然把夏目给忘了,现在赶过去会不会太迟?
他在万事屋中会觉得生活毫无希望且暗无天日,一部份的原因来自疯女人老板,而另一部份原因,估计是来自那同在万事屋里做事,却时时摆出二老板模样的女子夏目身上。
她居然能把三年前拖他回店的事,足足叨念至今。三年呀!又不是他想她救的。孟巽很想一头撞死,又觉得对不起生他的父母。
算了,现在要开店,而且夏目一定不会笨得真收银子而不是收银票。孟巽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理由,继续坐到玄关后回忆悲情的三年岁月去了。
夏目是没孟巽想的那样笨,但她仍然想孟巽专门来接接她。照她的想法来说,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只是一个小小的要求,应该不会太过份。
她却没想过,如此这般的小小要求,并非一次,也非百次,而是数不清的无数次。
夏目揣好一张百两的银票,带着标准的微笑离开千丝布庄,站在门前举目一望,街道上找不到孟巽的身影。
她不悦地暗哼了哼,一边琢磨着回去要怎么数落孟巽,一边朝着前面围观的人群走去。
“苟捕头刚刚挂的是什么?”夏目挤入人群里,听到身旁的中年男人问着同伴,她斜睨向告示板上的一纸公文,漂亮的两道细眉微纠了下。
好丑的字,居然也敢拿出来示人。
“……县内女子不可入夜出门……这是什么规定?”站在夏目前面的高个男人默念出声,完了很诧异的自言自语。
一旁也来看公文的妇人叹了口气说道:“唉,还不是因为最近出了些事。”
大街上好事的人本来就多,看着不明不白的公文,猛的听到有人知道内情的样子,顿时围观的人群里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大嫂,您说说是何事?”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有几个小姑娘被人给……糟蹋了。”
“哎哟,怎么糟蹋的?”
“……”
啧,还问怎么糟蹋的,他是不是想亲身体验一下?这话题真是令人不快。
夏目撇撇嘴,挤离人群,末了扫了眼那些兴趣盎然的男人们,眸底露出无限的鄙夷。
丑陋,绝对的丑陋。
与万世相处的三年里,夏目别的没学会,稀奇古怪的念头倒是学到不少。在她眼里看来,她家老板,就是一女神,深藏不露的女神。
掀开门前两片挡住半截门的布帘进入玄关,映入眼的屏风上是幅俗不可耐的百鸟归巢图,图的本身并不惹人厌,不过经万世恶俗的解释后,夏目总思索着得把这图给撕了,但看孟巽似乎也有此念,她顿时掩了想法。
她不可以做出与那俗男一般的俗事。
绕过屏风,夏目微眯了下眼,如猫眼般的瞳仁闪过不悦,下一秒她很平淡地说道:“巽哥,我遭人劫了,银子也没了。”
孟巽正发愣,突听得悦耳如铃又平淡出其的声音传到耳里,他立马抬眼瞧去,顺便仔细回味了眼前可爱的女子的话后,他如受惊一般地蹦了起来。
“谁敢劫你?走,咱们去劫回来。”那架势就如要找人拼命一般,真实得倒不造作。孟巽嘴上心里报怨归报怨,但听说夏目吃了亏,万事屋银子受了损,倒是真真儿的着了急。不过他却没注意自己话中的语病。
夏目轻抬了下眉,瞳仁一转,意味不明的笑着,戏谑地说道:“巽哥都说了没人敢劫我,那还用劫回来么?”
孟巽额角一紧,好看的唇型顿时抽搐了几下,他撇嘴解释:“小目,老板一回来就上二楼了,没个看店的人,我哪里敢乱走啊。”最近生意又好得不得了,真要出去接她,回头误了生意,他或许死得更惨。
横竖都是死,至少得选个轻松的死法。
那消极的一念闪过,孟巽几乎有跪地痛哭的冲动。他暗捂心口,对地垂眸,凄怆地自我安慰,他是好男不与女斗,让让又不少块肉。
殊不知这样的念头,无形中支撑着他挺过了三年,或许还要继续支撑着他度过余下的日子。
见他说得认真又摆着低声下气的模样,夏目如猫般的眼睑微眯了下,撅起小嘴说道:“这回算了,下次记住就好。”见好就收,是她一大优点,虽说此优点很少出现。
孟巽默默感叹自己好运,末了暗想,难不成是昨日做了好事没留名,积了善德,今日就有了回报?。。。
002 坐坐就得掏钱!
万世摇摇摆摆的下了楼,媚眼转向刚回来的夏目,忽略掉站在一旁高出夏目半个头的孟巽,丰满的唇角一勾,毫不客气直来直去地问道:“银子呢?”
夏目也好,孟巽也罢,似乎对她贪财的缺点是早就习惯。她话音一落,夏目便摸出银票递了过去。
银票还没靠近万世摊开的手,那张浮着笑意,妩媚诱人的脸庞顿时如翻书一般的翻了脸。
“怎么是银票。”轻飘飘的拿在手里多没意思。
看老板不爽的翻着白眼,孟巽突然生出一股好看戏的情绪。疯女人脾气一上来,并不是只不给他面子,连生为同性的夏目,一样会被殃及。
对于老板的报怨,夏目早就准备好了说词。
“千丝布庄的人说了,让我这么一个娇娇女子拿那么沉的一袋银子,怕路上会出意外。”夏目边说,边瞟孟巽,后者微感不祥,还没来得及避开,就听眼前这可爱却很可恨的女子加了句:“加上巽哥又失约,害得我只能把银子兑成了银票。”
这样的解释,似乎合情合理,却很强词夺理,至少孟巽看来,他这个打酱油的路人,分明就是被冤枉了还得在此赔着不是。
他动了动嘴,道歉的话几乎是习以为常的快冲出口,却见万世那双妩媚的狐狸眼转了几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粗鲁地拖过银票,末了拿到嘴边亲了亲,感叹道:“算了,银票也是钱呐。”说了又道:“巽,我饿了,快去准备晚饭。今夜要多喝两壶。”
两壶……没错,孟巽可以确定他没听错,只是他很疑惑,他妩媚妖娆的美女老板,什么时候开始论壶喝酒了。
夏目招呼客人进来的时候,万世正斜靠在一张摆在店内特显突兀的软榻上,手里还拿着一只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细长的烟管把玩着,她轻咳了一声以示提醒,后者听到声音稍稍挪了下身体,那斜靠的模样却仍然显得不够端装。
她是见惯了万世这副柔弱无骨、妖娆风情、妩媚诱人的模样,可随后进来的客人却被眼前身着浅蓝色衫子躺榻上的女人吓了一跳。
夏目余光瞄到客人刚踏进来的脚犹豫了下似乎想收回去,想跑的模样让她暗生无奈。
还没谈内容就想逃走的客人,今天好像还是第一个,不过却是本周的第二十一个。回头真的不能让老板继续躺一楼了。夏目在心里暗想,嘴上却不快不慢地说道:“这位客人,您不是有重要事拜托本店么?这就回去了,到时可别后悔呀!”
没发现自己就是万恶之缘的万世,随着夏目这话猛点着头。
如铃般的声音稍显得冷漠,但字字句句却清楚得刺中来人的心坎。男人揉了揉额角,带着勉强坐了下来,却不知眼睛往哪摆,神色不定的四处转动。
夏目去后面的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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