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四下无人,此时正好探险。
到了铁门前,二人并没停下,也没商量一句便朝着一旁隐蔽之处而去。他俩倒是清楚,翻人家院墙的事并不光彩,所以他俩也没说什么,心照不宣的一起去了暗处。
“我已经四下看过了,围墙都一般的高,想要一口气跃上去只怕很难。”二人站在高墙之下,夏目一边指着青石高墙,一边介绍着之前她察看的成果。
夏目的轻功好不好,孟巽与她过招三年也有些数,她说困难,当然是困难的,纵是换了他上,也不见得轻松。他仰头看了一会儿,问道:“踩着突出来的地方也不能爬上去么?”
此问一出,他便收到夏目一记白眼。
“用爬的,岂不是很难看。”夏目没好气地丢出一句令孟巽差点岔气的话。
敢情是这原因才阻了她的路……
孟巽缓过那口气,自认倒霉地说道:“我来爬。”说完便要纵身,身体都蹲了下去,正要发力的时候却被夏目一手拉住。
“等等,巽哥。你一会儿上去了,要怎么拉我上去呢?”
拉……
听到这个字,孟巽头皮一紧,蹙眉建议道:“要不咱们先回去找条绳,一会儿吃了饭再……哎呀糟了”他自己提到吃饭,便突然想到他一开始来的初衷,于是改口说道:“小目,快些,就等你吃饭了。”
等孟巽拉着夏目回到大堂时,早就开了餐不说,众人转来的目光中,带着让他俩不明白的意思。
关于神色中的深意,这得从孟巽走了之后说起。
万世被以官夫人为守的人们刁难之后,她便很自然的发起了攻势。她端着茶,轻抿了一口,末了缓缓地说道:“据我所知,初夏时此庄并没有太多的游人,我会来此是为了躲一个人,就不知你们来这里,是些什么原因?”
她特意把自己的原因先抛出来,目的是为了让那些不愿说的人找不到借口。
此问问的是来休息的游人,那便是晋平主仆、凌安主扑、叶侍夫妇,而唯一不关官夫人的事。官夫人倒不是那种喜欢出头的人,加上此事与她无关,她便自顾自地品起茶来。
官夫人的态度,让万世浅笑了下。合着她也不是特意针对她,只是与她有利益冲突了才会站出来说上几句。
问题提出,一如既往的不点名不回答。万世猜到会发生这类情况,便冲着叶侍先问道:“叶老板……”
才点了个名,叶侍便答道:“选个这时候也不是什么秘密,反正我与杨耀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来此地一趟。”
“咦?来干嘛?”万世继续追问着。
叶侍随意扯了扯唇角笑了下,答道:“也不来干嘛,总之是住上几日再走,就当是忙里偷个闲罢。”他说来说去也没把实际的原因说出,兜来转去的和万世打着太极。
万世也是一笑,说道:“你们三人是在两年前认识的,照这么看来,前年与去年这个时候,你与杨老板也来过此地咯?”
“对,正是如此。”
听到叶侍承认,万世再一笑,垂眸挡住眸中的狡黠,不急不缓地问道:“想必叶老板应该认识官琦吧。”
万世见叶侍还没回答,官夫人的脸色便先变了变。她主要去观察叶侍等人,却没留意在坐之人中,还有人的脸色也微变了一下。
被逼到这份上,叶侍当然不能否认,只得勉强地答道:“认识。”
“那知道官琦是怎么死的么?”万世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不刨根问底心不爽。此言与天雷有相同效果,问出之后,场内如同被雷劈过一般,安静得几乎没有呼吸之外的声音存在。
别人不说话就算了,而万世却死盯着叶侍,那目光如同说着,他不说话就把他盯个窟窿出来。
叶侍像缓和气氛,更像是心虚的干笑了几声,打着哈哈说道:“具体是死因,我便不清楚了,官博最清楚,可惜他……”
啧,这招挺妙。官夫人把问题推给了王妈,而叶侍干脆就把答案交给了死掉的官博。他俩还真是合拍。万世暗诽了一句,末了顺水推舟地说道:“既然你都不清楚,那就算了,反正我也只是好奇而已。”这句好奇,好像成了她的官方回答了一样。
叶侍稍松了口气。
话题到此也就结束了。斗智一番后,万世本就是空着的肚子,开始轻轻的抗议起来。
啧,孟巽那死小子,找个人也要这么久的么?
她一边暗骂,一边建议道:“时间也不早了,再等下去菜也凉了,咱们不如边吃边等边聊。”言下之意是人人有份,绝不落空。完了她又补了句:“反正他二人定有私事要办。”被上的这句话显得暧昧,加上夏孟二人年龄相当,在坐的大多又都是过来人,其真相便没谁再追问下去。
等到孟巽拉着夏目进来时,正在吃饭的众人,不约而同的向二人扫来复杂的目光,当触到二人拉着的手时,又不同程度的来了个恍然大悟,瞧得孟巽夏目一头雾水。
二人茫然的坐了下来,安静的吃饭,默默的想着探险的事,耳中听万世还一个劲的套着众人的话。
“……这么说来凌先生与我一样了。”万世嘴里含着饭,居然也说得口齿清晰的。
“嗯,只是这原因并不光彩罢了。”凌安不好意思地笑着回答,答完就听鸳鸯在次桌那边嚷道:“那又不关先生的事,明明就是那家伙自己无理,先生是大夫又不是神仙,根本就不可能医起死回生的病”
凌安朝鸳鸯丢了个眼神,意思是让她少说两句。
万世对凌安的印象一向不错,而且她也赞同鸳鸯的话,所以便随口帮了个腔,道:“鸳鸯说得挺有理的,凌先生大可不必为那种不讲理的人烦心。”
凌安浅笑了下没接话。
问完了凌安,万世接下来就转头对着晋平,后者看万世不怀好意的笑容,头皮麻了一下,没等她开口问,便立即答道:“是我爹安排本少来这里的。”他答完又加了句:“早知这里如此无聊,又还出了命案,本少才不会千里迢迢的跑来此处。”
“什么都早知道了,晋少,您不就成了神算了?”她不损他两句,好像哪里都不舒服一样。
万世阴阴的来了一句,说得晋平脸色发紫,还没等他反击时,她又说道:“一会儿吃完饭,我建议你们都留在这里,若是中途离开什么的,弄不好会被当成另一个嫌疑人。”说是建议,说得却很强硬,那话中大有谁不听话,谁就是坏人的意思。
她说话,十成里有八成在故弄玄虚,偏偏这里没谁站出来提个反对意见的,于是吃了饭留在大堂的规定,便就这么定了下来。
孟巽夏目二人对视一眼,其眸色大致相同。老板这么规定了,一会儿让他们怎么离开?二人同在这么想,末了交换了个眼神,由夏目说道:“老板,一会儿我与巽哥去照顾杨夫人罢。”
。。。。
123 警告与恐吓
夏目主动提出要帮忙,万世有点诧异。她仔细打量了夏目,末了再瞅着孟巽瞧了瞧,二人眸底分明有闪烁,却还一本正经地死绷着脸。
妩媚的眸子若有所思地轻转了下,在心中暗想,他俩如此默契,莫非有隐瞒?想归想,至于真相什么的,万世倒没拿话点破。反正她要做的只是把众人看住就行了,有没有夏目孟巽在身边并没关系,加上她有意让他二人自由发挥,便就顺水推舟,装作没察觉二人的此地无银。
万世暗想了想,点头说道:“好,这样也好,免得杨夫人有什么闪失。”不管他俩真去照顾还是假去照顾,先放出一个烟雾弹,总比没有的强。
如此一说好,夏目孟巽快速的交流了一个眼神,各自埋头努力的扒完碗中的饭,匆匆的离了大堂。
从大堂出来,二人通过甬道时便开始商量接下来上哪儿找绳的问题。
夏目说:“不如去找李伯拿。”
孟巽强烈反对道:“不行,若被李伯知道咱们拿去干嘛,落个坏名可不光彩。”虽说此地是安逸县的属地,就算有坏名也不一定会传到和顺县去,不过他在安逸县本就不太方便,当然是能低调则尽量的低调。
夏目深知孟巽说的话肯定在理,但由于想不到别的办法,便一边剜了孟巽一眼,一边没好气地问道:“那怎么办?”
异议是孟巽提出的,如果给不出一个合理的建议,他知道下一步,夏目丢来的便不是白眼这么简单的问题了。
他蹙眉想了想,再仰天看了看,那模样说他在犹豫,不如说他很纠结。许久后,孟巽才无奈地说道:“不如这样吧,拿我的床单拧成绳用。”反正还有两天,他只能坚持了、牺牲了,谁让他没事和她瞎凑合,居然忘记吃亏倒霉的,最后都只能是他,是他,还是他。
听说是拿孟巽的床单当绳使,夏目当然不会反对。想到办法,夏目便催着孟巽,二人一路朝着月宁院小跑而去。
二人直奔西厢,进了院子,夏目在前面走,孟巽却诧异地停下脚步。
他记得很清楚,之前来找夏目吃饭,这四间房的房门,分明是关得好好的。现在所有的门都还关着,唯有甲字号的门是明显的虚掩着,而且其掩着的程度,并非谁走时无意造成,一眼能看出,这掩着的门就是刻意而为,目的却是让人察觉有人潜进过屋中。
庄里发生两条命案,万世一直高调的冒着头,难免不会把凶手的矛头集中在她身上。作为店员兼打手的孟巽二人心里虽不程度的忧着此事,不过一想到他二人时刻都陪在他们家老板的身边,倒也没谁特别的向少警惕的万世提醒过。
如今有人进过了她的屋子,不论是带走什么或又是留下什么,纵只是好奇的参观,在此时此刻,孟巽都没法把这样的做法归类于好意。
夏目孟巽默契地对视一眼,压着脚步声朝着甲字号的房门靠去。二人心里都闪过一念,莫非凶手不是游客之一而是庄里的帮佣?
“吱呀——”酸得掉牙的推门声,顺着孟巽的推门而发出,门内屋里一片寂静,不像有人在的样子。
这个时候不用夏目招呼,孟巽就先了一步跨入屋中。
万世的房间与他二人房间的格局摆设大同小异,但由于万世没带多少行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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