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非对着那个祭坛抬了一下下巴:“中间那具尸体,看上去有点眼熟。”
信长的手攥紧了刀,表情隐忍:“那是……陆奥。”
萨非瞬时了然,拍了拍信长的肩膀:“节哀,过了今天你就可以报仇了。”
信长武士刀一横,把萨非的手打开,看着萨非直翻白眼:“节什么哀?我们两个也不熟,我只是在感叹塔鲁库这家伙真是该死,连曾经那么要好的同伴都下得去手。”
“哦~只是这样啊~”萨非调侃道,“我还以为你已经对陆奥爱到不能自拔了,所以看到他的尸体才会这么激动……我本来还想要不要把他的尸体抢回去挂在你房间里让你留作纪念。”
“……”信长把自己背着的女人扔到了萨非身上。
萨非也翻个白眼,把人又扔了回去。
结果信长一闪身,这女人直接落到了屋顶上,砸碎一堆瓦片。
信长:“……”
萨非:“……”
这两个人立刻就冲了下去,打算来个大杀四方。
祭坛上那些听到了声音的窟鲁塔族人面带屈辱的看着他们,一同放出念来,他们脚下的祭坛逐渐放出光芒。
真正的念阵被启动了。
强大的念力波动被传开,念压大肆挤压着这些不属于这里的外来者们。
萨菲心里有些奇怪,虽然这股念力虽然强大,但是还不足以绞杀他们,最多是让他们能够感觉到些许压力。
正疑惑着,就见一个窟鲁塔族人拎着一个萨非叫不上名字但是看衣服应该也是幻影旅团的人走了过去,一抬手就把那具尸体扔到了祭坛上那个念阵的中心位置——和陆奥一起做伴去了。
念阵给萨非他们带来的压力瞬间增强。
萨非心里有数,大概念阵的强度就是看阵心中非窟鲁塔族血脉数量的多少——看来塔鲁库是要将他们作为祭品了。
村落外,那个白发的女人对塔鲁库点了点头:“念阵已经启动了。”
塔鲁库看着地图上代表信长和萨非的那两个点,将它们拖到了祭坛中去:“那真是太好了,你说,究竟要几具尸体才能让这些点完全消失呢?”
女人皱了皱眉,脸色有些变了:“塔鲁库,你打算杀了所有人么?”
“最起码你和侠客还能活着不是?”塔鲁库将一个离着祭坛相对较近的红点也拖到祭坛中去了,“那些人虽然都还不错,但是全都是库洛洛招揽进旅团的,如果让他们留下来的话……不,绝对不可以在现在不知道谁是谁的时候把任何一个人留下来,万一那个被留下来的人是库洛洛……万一……”
他的手颤抖着,不顾自己能力的限制,将一个又一个红点全都拖进了祭坛中才松了口气:“你看……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那些去了的人,一个也不能留下来……”
“因为万一留下来的那个人是我的话,你们就该全都死了。”说话的人语声温柔,笑容温柔,但是在他们眼中看上去却像是恶魔一样可怕,“你们说,是不是?”
女人的眼睛瞬间瞪大了,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与绝望。
萨非和信长呆着的窟鲁塔族人瞬间飞到了那个祭坛上,正好落在了念阵中。
他们的生命里被瞬间就抽干了,但是念阵的效力并没有增强。
那几个发动念阵的人看到同族被扔进念阵中之后,眼睛全都变得通红,估计如果不是他们现在不能移动的话,早就冲过来和萨菲他们拼命了。
萨非和信长对视一眼,趁着他们现在还不能动弹就冲了上去。
最后一个人倒在血泊中,念阵也就彻底失去了效果。
萨非看一眼那些窟鲁塔族人瞪着的火红的双眼,忽然觉得有些恶心。
他把那个女孩的尸体拖出来,看着她依旧蔚蓝的眼睛,谁信长说:“这个眼睛没有红,尸体我就带走了。”
“随便你。”信长不在乎这个,他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打算换个地方开始大肆杀戮,结果脑袋一转就看见萨非已经抱着那个小女孩的尸体走远了,“喂,萨非,你干什么去?”
“我来这里是因为库洛洛怕你们搞不定塔鲁库要是谁中招了我还能抢救一下……”萨非淡淡的说,“你帮我转告库洛洛一声,以后让他没事情就别来找我了,有事情也别来。旅团的事情我不想再参与了,倒是你们如果有时间可以来找我喝酒打架什么的……”他人越走越远,声音也逐渐远了。
信长握着武士刀站在原地,半晌才背过身去走向另一个方向:“真是的,就你这家伙,怎么可能请我们喝酒啊……”
萨非原路返回,找到了那个坐在念力结界里面哭得特别凄惨的小男孩。
他一脚踹破结界的时候,男孩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爬了过来,拽着萨非的裤子衣服往上爬想要看一眼自己姐姐。
萨非稍微蹲下甚至,让男孩能把他脏兮兮的小手伸到自己姐姐面前。
男孩拍拍自己的姐姐,看着她无神的眼睛叫了几声,然后嚎啕大哭。
萨非看着哭得一抽一抽的男孩,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你跟我走吧,以后我来照顾你,这是我答应你姐姐的。”
男孩把他的手狠狠拍开,火红的眼睛中似乎是有火焰在跳跃:“你这个恶魔!你把姐姐还给我!你把姐姐还给我!你把姐姐还给我……”
他一遍遍的重复同一句话,嗓子都哑了,萨非知道说的不管用,便干脆利落的在他脖子上敲了一下将人敲晕过去之后就把人往肩膀上一扛,带走了。
男孩醒过来的时候正好萨非在挖坑,他和他姐姐的尸体被摆放在一起。
他忍住了眼泪,恶声恶气的问:“喂,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为了把你姐姐找个好地方埋了。”萨非挖完坑,把不知道从哪户人家顺出来的铁锹扔到一边去了,“你总不希望他们谁来把你姐姐的眼睛给挖了吧?”
男孩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姐姐死的时候眼睛还是漂亮的蓝色。他跑过来翻开萨非的手掌,然后看到了一个火焰颜色的符号。
萨非皱了下眉:“这是什么?”
“这是窟鲁塔族的誓言,一生只能用一次的……”男孩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我相信你,我叫酷拉皮卡。”
萨非没有回答自己的名字,反而问:“……那你姐姐叫什么名字?”
“我姐姐……她叫娜沙丽尔。”
萨非把娜沙丽尔放倒了那个挖好了的大坑里,然后一边往坑里面填土一边说:“我其实更想收娜沙丽尔做徒弟,她聪明成熟冷静……在我看来比你这个小子好太多了,但是她坚持要我把你保护好,就连替我送死也死得心甘情愿……”
他把旁边早就削好了的木牌插|入鼓起的小坟包中,抽出一把装饰精美明显是窟鲁塔族工艺品的匕首在木牌上刻下两行字——
娜沙丽尔之墓
愿你能够永远活在天堂
刻完之后,他把那把匕首插回鞘中,扔给酷拉皮卡:“留作纪念吧,估计你以后永远也看不到了。”
“什么……?”
“窟鲁塔族已经被人血洗了,如果不是我答应了你姐姐,估计你现在也已经被人挖了眼睛。”
“那你呢?”酷拉皮卡仰着头看他,用那双依旧是火红色的眼睛,“你是不是也杀了窟鲁塔族的人挖了他们的眼睛?!”
萨非把张牙舞爪的男孩往肩膀上一扛:“我从来没说过我是无辜的,你要是想报仇的话,尽管来好了……最起码我的手上沾着你姐姐的血。”
酷拉皮卡抽出匕首来,往萨非肩膀上用力一刺,血花四溅。
萨非不为所动:“你有能耐就杀了我好了,不过你既然杀不了我……”他对着酷拉皮卡的屁股用力一拍,“那就给我老老实实的。”
第24章 徒儿
萨非没有把酷拉皮卡带回揍敌客家去,他不会教徒弟也不想酷拉皮卡和揍敌客家的人有太深的牵扯,索性就把酷拉皮卡又带回了天空竞技场,工作日就让换了普通休闲服酷拉皮卡去上学自己去影楼工作,休息日就带着酷拉皮卡去天空竞技场打擂。
酷拉皮卡从擂台上下来之后,萨非就给他简单地讲解一下错漏之处,一次两次他倒是还有耐心,次数多了他就抓狂的挠着头发:“如果不是答应了你姐姐不能让你死,我早就把你扔流星街去了。”
酷拉皮卡低着头听训,等萨非说得差不多了才问:“流星街,在哪里?”
萨非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就你这样的去了流星街十死无生,绝对回不来,等你爬上200楼之后,没准还能在流星街留下一条小命来。”
于是酷拉皮卡就闷头训练,在擂台上也是别人拼钱拼武力他拼命。
倒还真的让他几个月时间内升到了150楼。
萨非给西索打电话:“真可惜,就算我现在就回去也看不到你那残样了。”
“你折了我胳膊的事情我记着呢~”西索的声音像是毒蛇吐信一样,让人不寒而栗,“你不是去给库洛洛帮忙去了?怎么还回了天空竞技倡?”
“恩,答应了别人照顾一个孩子。”萨非的语气有点闷,“总不能说带他去揍敌客的地盘训练,这小子太冲动,当不了杀手,带过去了也用不了揍敌客的套路训练。”
西索来了兴趣:“恩哼~很好的小果实么~?”
萨非下意识的摇头:“不是,已经被仇恨烂了心,只有表面上看着还可以,完全做不到心灵上的强大。”
“哦~”西索语气颇为可惜,“我还以为能入得了你的眼的,起码不差,没想到只是垃圾……”
“倒是拜托我收留他那个是真不错,完全符合你的标准,”萨非感叹,“只可惜,死了。”
微微敞开的门被完全关死了。
第二天,在场上的酷拉皮卡像是发疯一样的拼命进攻着,台下一片叫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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