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蛊种阶段,或者说幼蛊阶段,蛊种还没成熟,就像一个婴孩,消化系统非常脆弱,所以平常只能吃些清淡的流食,如果稍一不注意,便会消化不良,轻则影响蛊种健康和顺利进阶,重则导致蛊种早早夭折。
就算无为那已经成为精怪的阿花,别看是只异种豹子,可在吃食方面也是娇嫩得很,一点也马虎不得,除了辅以各种秘制的蛊药外,其余普通食物也得严格控制,每天吃几餐,一餐吃多少,今天吃什么,明天吃什么,都有着严格的规定,若是马虎对待,也会影响其能否顺利进阶为蛊妖。
蛊物只有进阶为蛊妖之后,在饮食方面才可以稍稍放松,不用像以前那么的严格,不过却也不可以随便什么东西都能吃的,因为若是一不注意吃上对冲的食物,比如这蛊妖是火性的,却吃了性寒的食物,如果少了还好说,毕竟蛊妖能力也不是一般,如果吃得多了,那对蛊妖也会产生很大的不利影响。
当然,一旦蛊物成为蛊妖,其自己便会注意,也无需饲主在它饮食上花费太多的心思。
而像八戒这种吃法,换做寻常蛊物,十有八九要活活撑死。不过八戒或许本身就不是什么蛊物,而且以前它也是厉害的大妖怪,自是不能用寻常标准来衡量。
况且胡未这初学蛊术,既不知炼蛊时有这等讲究,又加八戒自己说过它吃得越多本领就恢复得越快,所以胡未也是几乎没有任何阻止八戒那种吃法的打算,甚至不顾花钱如流水,千方百计地给八戒找各种美味的食物,以满足八戒庞大的胃口。
而不过几日,空闻先前给胡未的银子也便悉数花光,好在空闻对胡未也是有求必应,甚至不等胡未开口去要,便自动给胡未送来银子,说他们大罗教中人因为炼蛊,平日花销颇大,他现在也是每隔几天给胡未拨下些银子,虽然胡未现在未必用得上,但现在早点存着,也好应付以后所需。
当然胡未之所以这么‘大公无私’,除了实在拗不过八戒外,一方面有想让八戒早点恢复本领的心思,还有一方面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胃口。他每日和八戒去下馆子,自己自然也是要吃上一些的,虽然他吃得远没八戒的多,但怎么说也是不用再像先前那样,整日对着大罗寺里那些素食而愁眉苦脸。
不管是八戒也好,还是胡未这大罗寺的无戒也罢,两个家伙对大罗寺的严规可说是熟视无睹。甚至于因为八戒不断催促,再加胡未自己也起了酒瘾,没过几天,胡未便开始筹谋着酿酒的大业。
为了给八戒以及自己尽快解下嘴谗,胡未特意去外面一家饭馆订了三斤糯米饭,偷偷带回了住处。
等到糯米饭摊凉了后,胡未拿来一个也是他专门从外面买来的圆形陶罐,放了一半糯米饭进去,然后平摊开来,再洒上一点冷水,又拿出他先前用谷粉、辣子草等一些材料做好的酒曲,撒在米饭上面,再把酒曲和米饭小心搅拌均匀,然后铺上剩下的糯米饭,再撒上一些清水和酒曲搅拌均匀,之后把米饭压实。
等弄好这些后,他又用先前找来的几片干荷叶,把陶罐的口子严严实实地封了起来。
因为现在还是冬季,温度有点低,胡未又去澡堂要了些毛巾,裹在陶罐外面,以做保温,接下来便是等待糯米饭发酵完成。
而在等待过程中,八戒却是急得不得了,虽然胡未已经告诉了他发酵所必需的时日,但它几乎每过上一段时间,便总要忍不住问胡未好了没有,甚至于它连其它事情包括去下馆子都不关心了,整天守在那陶罐边上,或者趴在陶罐旁,看着宝贝似的,一动不动地盯着陶罐,或者不停地绕着陶罐转来转去,嘴里念念有词,好似在做法一般,催着陶罐里的米饭快点发酵完成。
好不容易等到了第三天晚上,离胡未封好陶罐差不多过去了两天半,做完晚课回来的胡未终于揭掉了陶罐上封着的荷叶。
一时间酒香扑鼻。
胡未心中大喜,闻这香气,他便知道自己这次试举应该算是成功了。
陶罐里完成发酵后的糯米酥。酥的,还有汁液芳香四溢,胡未用个木勺子舀出些汁液来尝了尝,味道也是相当不错,酒味浓烈。
这也正是胡未原先那个世界南方人所喜好的米酒。
不过胡未吃了些糯米后,发现糯米已是只剩空壳,几乎全都糖化成水,吃起来也没什么味道,好似酒糟一般,想来发酵时间还是有点过长,所以酒味也是稍微过于浓烈了些。
不过这也只是胡未自己一个人的观点,那八戒却还嫌酒味不足,还不够刺激,说它想喝的酒是要辣辣的,而不是甜甜的,想来它是更喜欢喝酒精度更高的白酒或者黄酒。
不过不管怎样,这米酒比起外面卖的那种没有丝毫酒味的果子酒可是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八戒话虽这么说,但在胡未打开陶罐封口,它一闻到里面散发出来的酒香,便已是兴奋到全身紧颤,哈喇子流了一地,若不是胡未及时阻止,迫不及待的它都差点直接跳进陶罐里去。
胡未和八戒一晚上就把三斤糯米饭做出的米酒全数喝了个精光,当然,大部分还是进了八戒老爷的肚子,胡未则只能粘点光罢了。
甚至于八戒这样都还不满足,之后竟是把陶罐里剩下的酒糟一样的糯米也吃了个精光,这才拍着肚子上了床。
当然睡觉前八戒老爷也没忘叮嘱给他唱歌按摩的胡未丫鬟明天再去买些糯米饭来,再做些米酒,而且最好多做点。
而胡未因为第一次酿酒成功,也是颇受鼓舞,兴致勃发,第二天果真又去买来了整整二十斤蒸熟的糯米饭。
他把糯米饭摊凉后,取了其中四分之一,大约五斤左右米饭,用前次的法子,准备做成米酒。
而剩下来的米饭则准备用来做黄酒。
原本胡未也是想做烧酒来着,不过因为条件有限,做烧酒要求更高,等发酵完后,还需要蒸馏,胡未手上却没有蒸馏的器具,想了想后,还是决定先做些黄酒试试。
而做黄酒刚开始的步骤也跟做米酒差不多,将米饭放进陶罐,一层层拌上酒曲,不过这做黄酒的酒曲和做米酒的酒曲却有些不同,当然胡未也早已有所准备,制出了一些专用来做黄酒的酒曲。
他先是用差不多的法子把米饭拌上黄酒酒曲,压平后便用荷叶把陶罐口封了起来。
不过在过了约半天时间,胡未便把陶罐口封口揭去,然后倒入大量的清水,份量约是米饭的二倍,然后再封好陶罐口子,继续发酵。
与做米酒不同,做米酒重在糖化,发酵则是次要的的,所以第一个过程比较长,大约要一两天时间,而做黄酒则重在发酵,所以糖化约半天时间后,便得混上清水,阻止继续糖化,开始着重发酵。
而做黄酒所需的时间也比米酒要长许多,冲入清水以后,需发酵一个月左右。
所以接下来,胡未便时而做上一些米酒,暂时解解谗,一边和八戒一起翘首期待着一个月后能够喝上酒劲更足的黄酒。
当然胡未自不可能和八戒一样,整天呆在陶罐旁,不停念叨着黄酒快快出来。每天他除了得给八戒唱歌按摩,带着八戒去下馆子,他依然得跟着无为一起练唱心平经和气和经,也得按时去空见那里学蛊药,还有和其他弟子一起做早课和晚课。
这一天晚上,胡未和众多无字辈弟子聚在北边一处偏殿里,准备做一日一次的晚课。
他们等了一会,执课师长终于姗姗来到,不过众人见到那执课师长时,却都有些疑惑,因为来的并非是往常那叫绝尘的师叔伯,而是以前从没来过这里的绝仲。
胡未也有些意外,和其他弟子一样都不由纳闷今天怎么换了老师了。
那绝仲进来后,扫了众人一眼,最后把视线停在了胡未身上,脸上露出一丝冷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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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来者不善
其他弟子见到绝仲后,疑惑之下,也都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说今天怎么换成这绝仲师叔了。
平常胡未他们这些学徒级弟子来这里做早课和晚课,所要做的也无非是念那基础的心平经和气和经,而寺里之所以有此规定,也是想督促他们的修行,以免有什么懈怠,毕竟像学徒级的弟子,大多是入门未久,自律性也难免会差一些,而像无为这样的大学徒,则是不用来这里做什么早课和晚课了。
而每天过来督促胡未他们念经的绝尘,来了之后也不过是巡视一圈,然后便悠然离去,一般并不会逗留太久。
不过这些学徒们自知进了大罗教后,并非就此可以安枕无忧,要想能够出人头地,还得极尽努力,所以不管绝尘在不在,他们也是不敢有丝毫懈怠。除非有个别弟子家里背景深厚,进大罗教也只是来混个虚名,才会马虎一些,不过在这小小杨林县一地,真能说得上背景深厚也是寥寥无几,能让大罗寺私下破点规矩的更是几乎没有。
也正因如此,平常除了绝尘回来巡视一遍外,其他的师长极少会来这里,更不要说这身份地位非同一般而且自视甚高的绝仲了,这些学徒们有些进入大罗教也有大半年了,可是从来没见到绝仲来过这里。
所以大家也是不免心有疑惑,猜测不断。
唯有胡未听了身边人说后,又见绝仲盯着自己,却是有点猜到了绝仲来此目的,这绝仲只怕是来意不善。
绝仲盯着胡未看看整整几秒钟后,才把视线转移了过去,稍带一丝不屑地扫了诸多学徒一眼,冷冷地说道:“你们绝尘师叔今日有急事要忙,所以请我过来替他督促你等,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别说话了。”
诸多学徒们自是不敢有违,也纷纷坐下,在前面一入门最久的学徒手摇蛊铃,带头领唱下,齐声念起了心平经。
而绝仲却也在对面坐了下来,双手抱胸看着大家,竟没有立刻离去的意思。
只是他的视线最多的还是集中在胡未身上,当胡未视线与他接触时,脸上也闪过一丝玩味的冷笑。
不过胡未虽知这绝仲明显是针对自己而来,却也没多大的不安和紧张,一边和大家一起念唱着心平经,一边静等着绝仲可能的发难。
胡未也曾跟无为打听过关于绝仲的一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