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奇怪,海边怎么会有这么庞大的章鱼?
「哇哈哈,十几米长的大章鱼那不就够我们十几个人吃上一个星期了」老板听得口水直流,「快快把它弄上来」「老板……十几米长的章鱼,你让我拿什么把它弄上来?」
「当然是给它几剑,让它自己爬上来了到时候我们一拥而上,还不把它分而食之啊」依照老板的计策,果然立刻奏效。在我远端剑气的密集攻击下,那只章鱼暴怒中咆哮着窜出海面(奇怪,章鱼什么时候会叫唤了?搜索到攻击的源头后,马上挥舞着八条硕大无比的触手朝我们杀气腾腾地冲来。
「同志们为了一个星期的口粮,上啊!」
老板一挥手中的菜刀,领着一群侍女就冲杀了上去。平日里肥满臃肿的老板,以及那群娇滴滴看似弱不禁风的侍女们,今晚却一个个都如蛟龙入海猛虎归山般勇猛异常,挥舞着一排闪亮亮的菜刀就齐刷刷剁了过去……
一场人章大战就在这夜晚寂静的海滩上火爆上演起来,我拿着剑在一旁观望,看着如饥似渴的老板一口咬住章鱼朝他卷过来的触手,愣是将悠大一条章鱼咬得眼泪直流、满地打滚,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
顷刻间,原本气焰嚣张的章鱼便在众人的狂砍乱咬之下被杀得遍体鳞伤、苟延残喘,妄图水遁而逃,饿极了的众人当然不肯将这到口的美食白白放过,齐声呼喝中,拖的拖、拽的拽、咬的咬,硬是将它从水里活生生拖到了沙滩上。
正搓手幻想着章鱼肉的美味儿,就在这时,突然一股腥臭扑鼻而来,诧异中还没等我抬头看清楚出了什么状况,铺天盖地的浓墨便从章鱼嘴里喷洒了过来,立刻便将我喷了个满身黑。
好不容易将蒙住眼睛的墨汁擦掉,却见沙滩上己是空荡荡一片,一个人影都不见了……
奇怪,不光章鱼,怎么连老板他们都不见了?难不成那帮人为了少一个人分赃,把章鱼拖到别的地方去私自享用了?……太过分了!
我提着剑在海滩上四处奔跑,为了我心受的晚餐连声呼唤,可找了半天都没看到一个人影儿……
感觉到肚子越来越饿,我忍不住愤怒地叫骂道:「死老板!怎么也得给我留条章鱼腿吧!」
「羽?我可找到你了……」
阿冰?
我惊讶地回头望去,却见她正气喘吁吁地背着沉重的行囊,笑嘻嘻地看着我。
「咦?你怎么也来了?」
我立刻便将那条香喷喷的章鱼腿抛到九霄云外,兴高采烈地跑了过去,「难道你老爸终于准奏,同意你跟我们一起出来旅游了?」
「没……」
一提到她老爸,阿冰立刻愁容惨淡起来,「我是偷偷瞒着他跑出来的……」
「哇!那你老爸要是知道了,还不骂死你啊?」
话虽如此,我却依然高兴得忘乎所以,拎过她的行李,拉着她道:「别说这些了,快跟我去找老板他们,不然那只大章鱼就要被他们吃光了!」
「章鱼?是你们的晚餐么?」
阿冰咯咯地笑了起来,拽着我道:「你看看你,浑身跟刚从墨汁里爬出来的一样……别动,我来帮你擦擦。
说着,她掏出一块香喷喷的手帕,细心地给我擦起脸来。
可着手帕上传来的阿冰的幽幽体香,感觉她那滑腻的温暖小手在我脸上轻轻抚摸……天……我不是在做梦吧自从阿冰搬走后,这种情形只在梦中出现过了……
正陶醉着呢!突然又听到了该死的老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羽?你跑哪儿去了?呸呸……这该死的章鱼实在太狡猖了,你们都没事吧……」
「呀!老板,这……这不是羽的……」
一个侍女的声音传来。
不对啊!这不是他的面具么?天哪,该不会被那只章鱼卷到海里去了吧?
等等……面具?……我的面具?
我猛的张开眼睛,却看到眼前的阿冰正呆呆地看着我的脸,惊骇的眼神中竟透露出一股无尽的失望……
「阿冰,你怎么了?」
我匆忙中连忙模着自己的额头,差点没惊叫出来……天哪我的面具什么时候掉了?
「羽……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
阿冰缓缓摇着头,伤心地冒出这么一句,眼泪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惊慌中想伸手拉住她向她解释清楚,谁知还没等我碰到她,她的身影便变得脍胧透明起来,顷刻消失不见,只留下几滴清泪洒落在我的手臂上……
「阿冰?阿冰你要去哪儿?」
我脑中立时嗡的一声乱了起来,仿佛一个跌落深渊的孩子般,惶急害怕中伸手在虚空中胡乱地抓模着,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抓不着,「阿冰!你别走!你听我说啊!我真的不是有意骗你的!」
脑中又幽幽响起了阿冰那伤心欲绝的声音,似乎从天边传来一般虚无缥缈,令人心。睡,「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
绝望地停下脚步,心跳便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一阵剧烈的心痛让我想拚命地呼喊出来,可任我喊破了喉咙,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就在这时,只听一阵怪笑声从远处划过,竟似是梅凯尔的声音,「哼,敢跟我作对的人,我就会让他尝到失去一切的痛苦!看看克迪族吧!冷羽,他们就是你的榜样!哈哈哈哈……」
「不!……」
惊恐地大叫一声,我满头大汗地发现自己正坐在沙发上,拚命地喘着粗气……
梦?原来只是一个梦……
我伸手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渐渐平复下急促的呼吸,却见埃娜。隐隐张张地跑进客厅问道:「羽?你怎么了?」
「没事儿……」
我虚弱地摆了摆手,「做了个噩梦而己……」
「你真的没事儿?」
埃娜紧张地握住我的手,「天哪,你到底做了什么梦,心怎么跳得这么快?」
我摇摇头,岔开话题道:「你说服了他没?」
埃娜愤然地摇头道:「那个死脑筋,尽跟我强词夺理,我都己经把所有的事情全告诉他了,他却还是不信!」
我叹了口气道:「这也是必然的。要让他一下子就相信长期以来尊敬信赖的长辈居然是个无恶不作的混蛋,我想若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他是不会动摇的……」
想了想后,我点头道:「我去试一试吧!说不定,有一个人可以让他相信。」
「不可能吧!还能有谁让他相信?刚才我千脆让校长直接用电话跟他说,他都没信呢!」
我在她耳旁悄声道:「当然就是我师兄了!他可是雪城日的师父啊!不过不到万不得己,你可千万别擅自说出来,不然我师兄会骂我的!」
埃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见我不放心地瞅着她,连忙乖巧地点了点头。
坐在卧室的床上,看着沉默不语的雪城日,我淡淡笑道:「怎么样?刚才埃娜应该都告诉你了,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面色凝重地摇摇头道:「不可能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信,你居然会跟拉奇特联手……」
「不,我是不信你居然能打败拉奇特……」
雪城日眼中射出复杂难言的神色,「上次见到你时,你和我的实力相差无几,就算你再怎么天才,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超越金徽龙骑将吧?」
我失笑道:「我本人就站在这里,你若是不信,难道还要拉奇特亲自来,你才信么?」
「我当然不可能超越金徽,仅凭我一人之力,也没办法打败他。当时若不是他轻敌大意,再加上龙吟瑶的帮忙,我是绝对不可能侥幸获胜的。」
我挠挠头道:「不信你可以去问龙吟瑶,若不是校长让她不准声张,我估计现在恐怕全世界都知道她赢了拉奇特了。」
「阿瑶?……那也不可能啊哼,就凭她那点能耐,连我都对付不了。」
「呵呵,按理说,她的天龙吟现在可能就连紫徽以上的人物都对付不了,但是事实上她却的确救了我的命。要知道天龙吟不光可以用来攻击,还可以用来防御,如果她只是防御的话,恐怕就算是银徽都拿她没办法吧!」
我颇为感慨地回忆道:「嘿,若不是她全力帮我防御拉奇特的进攻,我怎么可能敢毫无顾忌地放手一搏?」
雪城日低下头去,似乎是在思索这种可能性,我立刻步步紧逼道:「今天那人的实力,相信你也见识了,照你的话说,他的武功足以和梅凯尔比肩了,可我还不是一样活着么?」
「那一定是赫迪亚……」
我打断他道:「别再自欺欺人了,阿日如果校长及时赶来的话,那个人还可能走得了么?」
「对方再怎么说都是金徽级别的高手,就算不是赫迪亚的对手,想跑也总能跑掉吧」他依旧强词夺理。
我无奈地耸肩道:「那你到底要如何才肯信呢?」
雪城日沉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要亲眼看看你有没有那个实力。」
「……」
我叹了口气,挫败地低头道:「好吧……」
埃娜的住所在教授们的临时宿舍楼里,平日里本就没有多少人来往。今天的爆炸事件发生后,教授们更是忙着疏散安抚受惊的学生们去了,整栋楼空荡荡的,连个人声都没有。
在埃娜的陪同下,我和雪城日走上稀稀落落晾着被单的天台,环目望了望四周,只见宿舍楼周围群山环绕,和教学楼与学生宿舍区完全隔离开来,倒也不虞会被旁人看见。
雪城日一言不发走到天台中心,拔出剑来抛掉剑鞘,霎时间头发己经变成银色,身影也脍胧起来。
看他如此全力以赴,一上来就用上了大日心法和神恋第二重的功力,我不禁苦笑道:「切磋一下,不用这么认真吧……」
「哼,如果不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比试,怎么可能试出你到底有多少实力?」
听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我也无话可说。可刚刚剧斗一场,虽然经由埃娜给我疗伤并且睡了一觉,我此刻的功力却依然是连三成都不到。想要让雪城日输得心服口服,就必须在数招内结束战斗,不然一旦陷入苦战,败下阵来的就可能是实力不济的我了……
拿定了主意,我摘掉面具,将功力提升至第三重,勉强招出两颗飞羽流星,持剑斜指着他,淡淡笑道:「小心了……」
话音未落,两道冷月无声己朝我胸前划来,同时雪城日的身影己快速消失在半空。我叹了口气,心说这招我用得比您熟。两颗飞羽流星轻松地在空中划了两个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