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巨石砸的口吐鲜血,晕了过去,却依然用双手死死的撑在我的两旁,没有倒在我的身上。
接下来的几天,阿呆便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而且高烧不止,因为他体内的真气排斥一切外来的力量,所以就连擅长治疗的师父也束手无策。昏迷中的阿呆,时不时的就突然振臂狂嘶,高声哭喊着一个个陌生的名字,接着便低声急切地说着:「我来救你了……我来救你了……我来救你了……一定要撑住,一定要撑住……撑住啊!……」
一旦说到这里,他就会突然声嘶力竭的大喊着:「不要!……」
接下来,便痛苦的将身体蜷缩成一团,持续着长时间的默默哭泣……
我很好奇地问师父,为什么平时就算被我的剑砍到了也不会皱眉的阿呆叔,睡着了却会哭的这么厉害呢?
当时师父只是很慈祥的看了看阿呆的脸,接着慢慢走到了屋外,才悠悠地说出了上面那段话来……
那个时候的我,无法明白阿呆心中的痛苦。即使对于眼前的雪城月,我也只能默默地陪着她伤心,聆听她的痛苦,却无法感同身受,唯一和她一样的地方,也只是我同样非常的痛恨那个叫做司凯尔的混蛋了。我没有爹妈,是师父将我一手带大的。从未体验过父母疼爱的我,心里除了对师父的依赖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情。曾经我也很喜欢过阿呆,只是在经历过那件事情后,我就不再对他抱持什么好感了……
其实说起来,雪城月再惨,也只是嫁给了一个丧尽天良的混蛋罢了,结婚以后,虽然说没有了甜美的爱情,可是依然自由,依然富有,可能还会更加高贵……而我,却曾经被卖进过武斗场,失去了自由,失去了一切,除了对生的渴望外,心中的一切希望都已被那漆黑的禁锢统统抹煞掉了……
值得庆幸的是,重获自由的我,并没有那种疯狂的报复心理和类似洛克一般的变态想法,失去过一切后,我才真正体会到了拥有的幸福。曾经的我,向往着无限的权力和欲望的发泄,可在经历过这一切后,我已经慢慢体会到了生活的真谛——平淡。我很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如果再有人从我身边将它卑鄙的夺走的话,就算拼尽了我的生命,我也要将它拿回来……
我正想得出神呢,雪城月却突然轻轻地说:「好想喝酒啊,哎,可惜,好像没有人请我呢……」
我惊讶地看向她,却发现她正眨着红通通的大眼睛撒娇般地噘着嘴看着我。天哪!罢才还一副怨天尤人的惨相,怎么突然之间就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了?
「你那么穷,怎么可能请得起我呢?这样吧,我请你喝酒好不好?」
雪城月嫣然一笑,站起身来,拉着我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我心下一阵黯然,听她刚才说话的口气,就象是在说:「好想有个人能挑战那个混蛋来救我呢,可你又打不过他,怎么能帮我呢?」
陪着雪城月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我一直在想着该如何开口的问题,因为从刚才见到她起,我总共也就只说了一句话。不是我不想说话,而是此时此刻,毫无经验的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走进了老板的店里,雪城月挑了常做的那张桌子,静静的坐了下来,扭头寂寞地看着窗外。女侍者走了过来询问我们想要点什么,雪城月却呆呆的毫无反应。我叹了口气,伸手将菜单接了过来。
点了几份平常客人们都爱点的菜,要了一瓶红酒,我一抬头,却看到雪城月依然在发着呆,便冲着女侍者笑了笑,将菜单还给了她。看着那位漂亮的女侍者刚刚走出餐厅,我此刻无比灵敏的耳朵就听到了厨房里那早已不再陌生的大叫:「哇!那个银头发的帅哥又来了!」
然后便看到一大堆女侍者挤在厨房的门口探着脖子向外看……
雪城月似乎也隐约听到了她们的叫声,冲着我微微一笑说:「你头发的颜色还真的很奇怪呢,是天生的么?」
「大概吧……」
我含糊地说着,也扭头看向窗外。直觉告诉我,一定要逃避这个问题。
「大概?」
雪城月露出了好奇的神色,「难道你自己也不知道么?」
「啊……这个……我以前的头发只有一部分是银色的,所以说我也不太清楚是不是天生的了。我觉得如果要是天生的话,应该全都是银色的才对吧……」
我支吾着躲开她的眼神,却不经意间看到阿冰从雪城月身后的大门外走了进来。
阿冰看到我们,冲着我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别让我告诉雪城月他来了,然后便蹑手蹑脚的从那帮女侍者中「挤」进了厨房。我微微地笑了笑,却听到雪城月了然地说:「哦,原来是这样啊,呵呵,我也想要一头银色的头发,看起来好酷哦!可惜我爷爷肯定不会让的,哎……」
说完,刚刚恢复的一点神采又黯淡了下去,微微的皱起了眉说:「要是我能易容了逃掉该多好啊,可惜,我跑了是轻松了,可冬剑家族就更惨了……」
「我想……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吧……」
我淡淡的说了句,便再次躲开了她疑惑的眼神,看向了窗外。
「对了,你和阿冰怎么好象很熟的样子呢?」
想了一会儿,我终于问出了一句话来。天哪,大概我天生就不是会说话的人吧,她会怎么想我这句话呢?她该不会以为我在吃醋吧?虽然说有那么点,不过我可以对天保证,我的好奇心绝对大过了我的妒意。
「呵呵,你一定是听冷羽说的吧,那个家伙,哈哈……」
雪城月一提起另一个我,竟忍不住笑了出了,「你那个表弟总是迷迷糊糊的,什么事情都要阿冰帮他才能办好。我看哪,要是有一天阿冰离开了他,他不是因为营养不良而死,就是被考试啊、上课的教室在哪儿啊般的焦头烂额而死呢!」
我尴尬的陪着她笑了笑,咳嗽了两声继续问道:「冷羽有你说的那么差么?」
雪城月可爱的歪着头,用手点着自己的下唇想了想后说:「他大概是属于那种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人吧,对什么事情都不太了解,有时候我都怀疑他以前住在哪里,怎么会对外面的世界无知到了这种地步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真的很聪明呢!虽然平时看起来傻呆呆的,有时候还有点幼稚,也没什么具体的例子来证明他很聪明,但是我就是这么觉得,呵呵,很奇怪吧……」
我再次尴尬的笑了出来,这才想起来她居然顺理成章的将话题转移到了冷羽的身上,对阿冰却避而不谈了……真是个贼丫头啊!算了,她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吧。
「对了,你要是突然面对一场你不愿意接受的婚姻,而且连回绝和逃避的余地都没有,你该怎么办呢?」
雪城月突然冲着我问了出来。我措不及防下,只能乱转着眼珠,支支吾吾地说着:「嗯……如果真的连回绝和逃避的余地都没有的话……」
我想来想去,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结果来,只好摇着头耸耸肩继续道:「大概……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吧……」
「听天由命么?……」
雪城月呆呆的重复着这句话,低下头去,伸手轻轻的把玩着餐桌上的银匙。
「那么……如果还有那么点点儿希望,你……会放弃么?」
雪城月依旧低着头,双手捏着银匙的两端,仿佛正看着银匙中的影子,轻轻地问着我。
「不会,我绝对不会放弃的,不论用尽什么方法,我都不会放弃的!」
我坚定的说了出来,只是我实在无法想象,谁会强迫我这么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家伙去娶个姑娘呢?估计那个姑娘不是天生残障就是丑得没人要了吧。
雪城月听了我的话,只是不住的点着头,却依然呆呆地看着银匙,并没有说话。
不久之后,女侍者端上来了红酒和菜肴,我和雪城月便默默的吃起来。我们除了碰杯的时候轻轻的说一声:「干杯」外,就再没说过别的话,雪城月总是低着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决定着什么,时不时轻轻的蹙起眉来,紧紧的握住拳头,接着便仿佛惊醒般抬起头来冲着我微微一笑,再次举起杯来和我碰杯。阿冰偶尔担心地从厨房门口探出头来瞅瞅,却并没有出来打扰我们。
这一顿沉默的午餐一直吃到了阿冰下班时才结束,我们一共喝掉了七瓶价值不菲的红酒。郁闷的时候喝酒,品不出酒的味道,所以我喝得并不多,倒是雪城月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直到脸上的红霞浓得仿佛要滴出来一般,才在我的扶持下,走出了餐厅。
又闻到了那微微的酒香,混合着雪城月身上特有的清香,让我的心跳微微的加快。我扶着雪城月的香肩,让脚步踉跄的她不至于摔倒在地上。就这样,我们慢慢的走进了赫氏。此时的赫氏人并不多,但是三三两两行走着的学生却纷纷停下来惊讶地看着我们,接着,男生们摇着头露出悲痛的神情,女生们则呆呆地看着我们,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开始了叽叽喳喳的议论,随后便有人大叫一声,掩面痛哭着离去……我惊讶地看着人们的反应,只得无奈的耸了耸肩,扶着摇摇晃的雪城月继续向前走去。
为了避免引起过多的注视,我不得不绕进了僻静的小道。虽然说远了点,可至少让我没那么尴尬了。
「干嘛要走啊!人家还要喝嘛!」
雪城月噘起嘴,不依的使劲晃着头撒娇,让那乌黑闪亮的发丝飘飞起来,柔柔地扫过我的脸颊,弄得我的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呵呵,你感冒了哦!」
雪城月摇摇晃的转过身来伸指点着我的胸膛,笑嘻嘻地说,「你看看你哦,都几岁了,还这么容易感冒呢……来,让我看看你发没发烧。」
说着,便将那娇软火烫的身躯无力的贴到我的身上,伸手便朝我的额头摸来。我赶忙一晃头,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心中暗道了声:好险。我额头上系着的衣带要是被她不小心抓了下来,可就糟糕了!
却突然感到她的手火烫了起来,低头一看,我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雪城月此刻正将那曲线玲珑、火热绵软的娇躯慵懒的贴在我的身上,另一只手搂住了我的背,正闭着双眼仰起头来,噘起了那鲜红欲滴的娇嫩双唇,期待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