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哥,怎么其他兄弟呢?我还以为这一次老大是有什么事情要宣布,其他兄弟也都在呢?”
被问到的人不咸不淡地回答了一句,“其他兄弟还在外面办事呢!”
“哦,嘿……嘿……雄哥能不能先给我说说,这次老大把大家叫回来有什么事?那个姓龙的到底有没有被我们摆平了。”
雄哥眼光闪了一下,没说话。
严昌从过道那里走了出来,看到他,所有的人都向他躬身问好,严昌细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点了点人数,该来的人都到齐了。
刘老三看到严昌向他招手,一瞬间竟然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他还在发愣,后面的人已经推了他一把,“妈的,没看到严哥叫你吗,你还在发什么愣?”
刘老三弯着腰,屁颠屁颠的小跑了过去,来到严昌的面前,露出一个哈巴狗一样的笑容,“严哥,您老叫我?”
严昌笑了一下,“不是我要找你,是老大要找你!”
看着严昌和煦的笑容,听到是老大要找自己,刘老三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难道是那件事办成了老大真的要给自己什么奖励?要是老大能让自己带小弟那可真是太完美了。
“严哥……不……不知道老大找我有什么事?”刘老三觉得自己一下子口里有点发干。
“你去了就知道了!”严昌还是微笑着,但他的一只手已经抓住了刘老三的手腕,刘老三觉得严哥的力气很大,简直要让他的手麻痹了,但他却没敢表示出什么不满,刘老三现在是半喜半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搅成一团。
看到老大回来第一个要见的是刘老三,其他的人都有些诧异,妈的,难道刘老三这个软蛋还真有什么本事被老大看中了不成。要不然怎么老大回来的时候第一个见的会是他呢?还是严哥出面来叫他,操,面子还不小啊?
在各式各样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刘老三被严昌抓着手,“很亲密”的带走了,目标当然是老大的办公室。
严昌在临走的时候只是淡淡的对众人说了一句,“几位守家的兄弟也累了,大家就先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同样的一句话,听到众人耳朵里却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意思,跟着严昌回来的那些人互相交换了一个带着杀气的隐秘眼神,一切都在不言中了,有的人已经悄悄把手放在了腰后,不动声色地走到了那几个“血镰帮”帮众的后面……
当严昌带着刘老三来到血镰帮老大的办公室的时候,刘老三的脑子里那种各式各样的幻想正达到了一个巅峰,刘老三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做了血镰帮的大哥,手底下有一群小弟,罩着那么一两家场子,每天都有各式各样的女人主动劈开了大腿,对着自己投怀送抱……
严昌小心地敲了敲面前办公室的房门,办公室的房门被霍小玉打开了,刘老三只觉这个“辣金刚”的眼神向两把刀片一样从自己的皮肤山刮了过去,刚刚还有些发热的大脑一下子冷清了不少,刘老三低着脑袋随着严昌走了进去。
刘老三悄悄地打量了一眼,办公室里,老大正背对着自己,看着一幅挂在墙上的地图……
等一等,老大的背影好像……
刘老三睁大了眼睛。
严奇恭敬的声音在刘老三面前响起,“刘安富已经带来了!”
那个人转过了身来。
看清了那个人的相貌,不啻于十个惊雷打在了刘老三的脑袋之上,刘老三的脑袋这一下子是彻底的死机了,冒烟了。这个时候,别说是刘老三,恐怕就是诸葛亮在这里一时也难以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霍小玉这个火辣娘们儿一脚就把刘老三踹得跪在了地板上。
刘老三的脸一下子就绿了。
龙烈血仔细地看着刘老三,从头到脚,一个毛孔都不放过,良久,龙烈血缓缓地摇了摇头,“真是没想到,在省城还可以遇到咱们罗宾小沟村的老乡,遇到以前的校友,我要怎么称呼你呢?是叫你刘安富还是刘老三?你爸爸和你那两个哥哥现在在监狱里过得好不好?”
“你……你……你……”刘老三像是突然结巴了,他用一根手指指着龙烈血,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霍小玉冷着脸,毫无征兆的翻出一把跳刀,霍小玉的刀玩得还不错,刀光闪了一下,刘老三指着龙烈血的那根手指就落在了地上。
严昌瞟了霍小玉一眼,又把脑袋垂下了。
刘老三抱着那只手,一瞬间冷汗就把他的衣服浸透了,到了现在,他总算明白了一件事,他的生死,已经完全不由他自己控制了。
他在龙烈血磕头如捣蒜,“啊……求求你,饶我一命,只要你饶我一命,我……我走得远远的,我保……保证再也不会在你面前出现!”
龙烈血目光闪闪地盯着刘老三,声音转冷,“你知道你犯的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我跟你有仇,只要你有本事,你都可以来报复我,可你最大的不该是把我身边的那些朋友牵扯了进来,你叫我饶你,那你怎么不给我一个能饶你的理由?”
刘老三看着龙烈血,心中的恐惧甚至让他忘记了手上的疼痛,毕竟,和生命比起来,一根手指实在算不上什么。
冷冽的龙烈血笑了一下,“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
刘老三绝望的心中一下子升起了一股希望。
“以前我还不怎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啊,是什么?”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这是刘老三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但却不是他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他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是“咔……”的一声脆响,黑暗……
从背后把刘老三脖子扭断的人是严昌,扭断了刘老三的脖子,任由刘老三软软地躺在地上,严昌小心的垂着手站在了刘老三的旁边,一道冰冷的目光照在了严昌的脸上,严昌觉得自己的心思完全被面前这个男人看透了,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
“外面的人估计现在已经被收拾干净了,血镰帮现在已经彻底地消失了,今晚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被灭了口,余下的善后事宜属下自会料理好,请魁首放心,那个顾天扬……”
顾天扬这三个字一出口,严昌就觉得盯在自己身上的那两道目光陡然间温度升高了几百度,火辣辣的烧了自己一下,严昌心中一颤,自动地闭上了嘴巴。
差不多半分钟过去了,严昌才觉得一直在灼烧着自己的那两个目光慢慢的降了温,逐渐的转为平静。
龙烈血脸上是一个复杂而寥落的表情。
“他的事,我会亲自处理!”龙烈血转过身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声音变低了,“今夜,我们还有许多的事啊!”
第217章 鹊巢鸠占
今夜确实还有许多的事。
刚刚又和小胖通了一个电话,为了安抚那两个心急火燎的女人,龙烈血不得不在电话里和那两个女人各自说了半分钟的话才让那两个女人平静了下来,彻底的相信自己已经“没事了”并且“很快就会回来。”
但实际上,龙烈血的“事”还有很多,要控制一个帮派,首先就得了解它,要很好的控制一个像血镰帮这种有了一定规模的帮派,那更加不是凭嘴上说两句话或是什么事都用刀子可以解决的。
虽然血镰帮的那些人已经消失了,但血镰帮的“壳子”还在,血镰帮的那些家当还在,血镰帮留下的这些东西,正是孵化“血龙”的最好的养分。龙烈血的心思不是一般人能琢磨的。
而要了解一个帮派最快的途径是什么?答案很简单,龙烈血叫严昌把血镰帮的秘密账本给他抱了过来。
“智金刚”严昌以前在血镰帮一直就在充当着“财务总管”和“狗头军师”的双重角色,帮里所有的财务账目都由其统筹管理,这些年来可谓是做得滴水不漏,半点差错也没有,因此深得帮里面上上下下的信任。
在把血镰帮的那些残余扫清了之后,龙烈血并没有叫他打开血镰帮的保险柜,而是叫他把血镰帮的账目拿了过来,只凭这一点,严昌就暗自叹服。
严昌老老实实地把血镰帮的那一堆秘密账本抱到了龙烈血的面前,在龙烈血埋头在那一堆账本中的时候,严昌带着一堆血龙会的人去做最后的“善后工作”。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出来混的,不是去吃人就是被人吃,这个道理就是那么简单。原本血镰帮留守在老巢里的那几个人是可以不死的,但最后的结果他们还是死了。
在严昌看来,那几个人不得不死。
所有被龙烈血所慑服的从血镰帮加入到血龙会的兄弟,虽然发过誓了,但他们需要一个机会,需要一个行动来表明他们的立场和决心,就像古时候的那些梁山好汉用人头作“投名状”一样,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那些人充当的就是一个“投名状”的作用。
没有一起砍过人挨过刀,又怎么叫别人相信你呢?
还有一个原因,那些留守在老巢里的人根本没有见识过龙烈血这个男人的可怕,要是把他们放了,那会留下外患,要是把他们留着,那些人就是内忧。他们跟自己这些从修罗地狱里打了一个滚回来的人终究是两种心态,两种想法,虽然大家只分开了几个小时,但却很难再站到一起了。
因此,那些人只有死了。
乘着夜色漆黑,在最好的双层铅丝袋里放几块沉江的大石头,再把那些个剥光毁容的尸体放进去,袋口用铁丝拧紧,然后往龙盘江里一丢,那些尸体就算处理完了。不在江底的淤泥里泡个十年八年的,鬼都发现不了,而真要有一天被人发现了,那一般遇到这种连苦主都找不到的无头公案,警察局也没有人会用大力气去查。
龙盘江里每隔几个月就能捞起那么一两具泡得面目全非的死尸,谋财害命也好,仇杀情杀也罢,从旧社会就是这个样子,也不见破得了几个案。尸体往火化厂一拉,那些只写了寥寥几字,带着几张恶心照片的卷宗往警察局档案柜里一放,摆个四十年发了霉也不会有人去看一下——担心个屁!
看着荡起一圈涟漪,冒了两个泡就沉到江底的铅丝袋,严昌没有害怕,他有的,只是一点淡淡的伤感。
唉!下辈子找个有钱人家投胎去吧。
一个晚上做了两次毁尸灭迹的勾当,每次还都是一堆一堆的,这也算得上是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