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道,那又是梦。如果不是梦的话,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举动。毕竟,自己是温和有礼的学弟啊,不是吗?
“不要……这样……唔……”
“虽然这么说了,但是前辈却有好好地精神起来呢。”
柳一面恍惚地说着下·流的台词一面恍惚地意识到,啊啊,果然啊,这次是在没有人的部活室里么……
在没有人的部活室里,侵·犯那个人。
将过于合身的运动衣扯开,抚摸上几乎能吸住自己手指的细腻肌肤,在脖颈上留下自己的痕迹,不断地……不断地侵·犯对方……
好喜欢……好想要……
“柳,你没事吧?”
迟疑了一下之后,柳点点头:“没事。有什么事吗,柳生。”
戴眼镜的同伴有些担心地看着这边,但因为一直都恪守人际交往之间的距离的关系,他也没能说出什么太过亲昵的话来,想了半天之后,他也只是有些担心地叹了口气:“没什么,你……别太勉强自己了。”
柳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居然被不那么熟的伙伴担心着,在下了决心赶紧将那样的心思收拾之后,他点点头:“多谢你的关系,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失礼了。”他转身向着训练场走去。
想要的东西就去争取,只有取得成功的才是胜者,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明明一直都明白这样的道理,明明只要自己想的话,可以有无数种方法将对方搞到手。明明……只要轻轻松松地……下定决心就好了。
“还有一件事。”身后的柳生突然加大了音量,在有些尴尬地调整了一下之后,他这么说道:“仁王好像对那个……那个水岛前辈很感兴趣……那个……你去阻止一下他吧?”
“唉?”柳面色古怪地看着对方,一瞬间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的情绪已经完全被对方发现了:“为什么是我?”
“柳不是和那个前辈说得上话吗?”柳生狼狈地说道:“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阻止他和仁王吧?仁王根本不听我的劝,但我又不敢去和前辈说话……那个……”
“仁王打算对水岛前辈恶作剧?”柳这么问道。
“嗯。”在对方点头确定了之后,柳立即转身向着那个熟悉的角落跑去。仁王那家伙究竟在想什么?明明前辈对一年生的印象就已经够差了,自己好不容易才……
“仁王,你想训练翻倍吗?”
以惯有的形象出现在那个角落的柳莲二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猛地闭上了嘴,他惊讶地看到“自己”将前辈逼迫到了角落里,而前辈……正如梦中一样,满脸通红。
☆、004
柳莲二深吸了一口气,在开口之前,他必须确保自己开口之后是和平时一般无二的平静音调:“仁王,我想,比起水岛前辈的拳头,你应该更喜欢训练三倍。”
对面的那个“自己”立即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三倍!?刚才不还说是两倍的吗!?”
“要试试看四倍吗?”
仁王立即将头上的假发扯了下来,露出自己那头乱七八糟的白毛。他举起双手后退了好几步,表示自己彻底投降了:“我错了,柳,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开前辈玩笑了。”
水岛岳这会儿也回过神来,将捏紧的拳头高举着挥舞几下之后,他中气十足地吼道:“你这家伙,难道真想吃我一拳头吗!?”
仁王连忙告饶:“抱歉啦,前辈~真的只是玩笑而已!”
这么说完,他连忙向外走去,一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的架势。在和柳擦肩而过的时候,柳莲二再度警告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仁王僵硬了一下,最终耷拉着肩膀离开了这个角落。他有一种,相当不祥的预感——关于自己未来的训练生活。
“那个……水岛前辈,仁王他应该没有恶意……请你不要介意。”柳有些尴尬地解释着。他当然清楚仁王一贯没什么恶意,但他同时也清楚,仁王开的那些玩笑就某些方面来说,也从来都是不知轻重的,因此这句辩解说得很是有气无力。
但他又不得不说。虽然整件事都和他没什么大关系,但毕竟仁王是顶着他的那张脸恶作剧的。柳莲二一点都不想因为一些莫须有的原因而让前辈从此对自己这张脸戒备起来。
“我知道。”对面的水岛岳则一改刚才气愤无比的模样,很是成熟地挥了挥手:“我还不至于和一个学弟较真,你不用担心。”
见对方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开解,柳稍稍有些泄气。沉默了一下之后,他有些好奇地问道:“说起来,前辈,刚才仁王用我的样子……做了什么坏事吗?”
水岛岳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干笑了一下之后,他小声地说了句没什么。
这样柳反而越发地在意了起来。其实他下意识地就开始分析起仁王的恶作剧究竟能有哪些能导致让前辈脸红的结果,但又总觉得以现在自己的情况而言,要做出公正而正确的推断实在是有点困难。
因为他难免会猜测,也许水岛岳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自己。
所以他才会脸红。
水岛岳当然不知道柳的想法,他只是由衷地觉得自己真是逊毙了。明明那个假扮的柳并没有问什么太过出格的问题,但自己就是无可避免地感觉到了一点羞耻,就像是被一直看重的学弟窥见了什么不得了的隐私一样,让人觉得无比的颓丧。
对,看重的学弟。
虽然明知道球技方面自己根本就教不了对方什么,但从拳击社带来的兄弟习性却完全没有消失的意思,因此水岛岳很是正经地将柳这个唯一愿意没事和他说说话讨论讨论的学弟归在了自己的羽翼之下。
事实上,如果柳提出了需要帮助的话,水岛一定会二话不说的为他冲出去。
打个比方,如果源自外界的一切刺激一切事物对于水岛岳来说,都等同于冬夜里围绕在孤独旅人周围的狼群的话,那么他的冷漠就是保护自己的那圈火光,而柳——则是他能够毫无防备地用背部面对对方的伙伴。
就是这样的伙伴,这样的学弟。但就连水岛岳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在对方问到那个问题的时候,他会无可避免地觉得尴尬。
“失礼地问一下,那个……前辈有女朋友吗?”
虽然觉得眼前的柳学弟有那么一点点的奇怪,但水岛岳并没有想到或许眼前这个人并非自己认识的那个柳的可能性。他非常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用一种不知道是充面子还是真的只是单纯的觉得尴尬的音量大声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有过。”
“唉……这、这样……”对方显得有些吃惊。
“干嘛?一脸吃惊的样子。”水岛岳有些不满地反问道。“柳”有些尴尬地侧了侧脸,解释道:“不,只是……因为前辈平时都很严肃,所以才会下意识地以为……”
“啊……其实我自己也很惊讶。”得到答案的水岛岳将目光收回,放回到了自己手中的球拍上:“不过对方自顾自地就表白了,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就答应了。”
“那……为什么会分手呢?”对方小心翼翼地追问。
水岛岳有些奇怪地看了“柳”一眼,嘟囔地说道:“说我放太多心思在拳击上了,所以就分了。”
语气很平淡,根本就没有特别遗憾的感觉,所以“柳”一下子就明白了当年那个女生的感觉,果然是……放太多心思在拳击上了啊。这么想着,他不由地就动了一下歪心思。
掩饰着嘴边翘起的笑意,他不怀好意地凑近了一些,故意压低了声线向水岛岳问道:
“那前辈,有经验吗?”
“经验……?”水岛岳一时间没明白对方的意思,因为在他看来,相关的话题在他刚才那句话说出口后就已经结束了。因此,他先是有些迷茫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站得很近的“柳”,然后才突然地,就像是某根神经在一瞬间链接完毕一般地,猛地瞪大了眼睛。
“你……”
他死死地瞪着对方,然后瞬间涨红了脸。
你这混小子在胡说什么呐!
他想这么大喊,但就在那个时候,真正的柳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仁王,你想训练翻倍吗?”
这就是,事情的原委。
但以水岛岳在“后辈”面前的超高自尊来说,他根本就不可能解释这点。因为在被柳追问事情的始末后,虽然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儿,但最终水岛岳却还是一句话都没有回答。反而将话题引向了另一边。
“那个,抱歉啊,柳……没能把你朋友的假扮认出来。”
柳莫名的有些郁闷,但想想自己也能去问仁王,因此就顺着明显不想再提那件事的水岛说了下去:“仁王的诡计在初中时候就几可乱真了,前辈认不出来也很正常……”
“不是的。”水岛岳有些慌张地扭过头去,看向了柳,一时间,连脸红和躲避什么都忘记了。他很认真地看着柳,这么说道:“本来很有自信如果是柳的话,即便是化成灰了我也能认出来的。”
被对方这么认真地看着,柳也有些慌乱:“为、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是重要的学弟啊。”
这么说着,就像是宣布了什么既定事实一般,水岛岳很是愉快地笑了起来。
柳在看呆了的同时,又突然意识到……这似乎是水岛岳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笑得那么的毫无防备。
不、不好……他有些紧张地回过神来,果然发现自己的左手已经不自觉地向对方伸过去了。万幸的是水岛岳根本就没注意到这点——在察觉到自己笑得很开怀之后,本想要一直在后辈面前扮演可靠前辈的他正处于深沉的懊恼之中。
柳稍稍的松了口气。
然后也无可避免的,觉得有点可惜。
两人之间诡异地沉默了一阵,才由收拾好情绪的水岛岳主动开了口:“对了,今天我已经开始尝试你的训练方案了。”
“哦,前辈有什么改良的建议吗?”柳千载难逢地在制定训练计划方面谦虚了一下,可惜对面的水岛岳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听到了一个怎样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