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停驶按钮。
“那只是个钥匙。”马库斯看见电梯里乔榛惊慌的小眼神,原本有些生气的心情一下子疲软了。他发现自己再度心软了,这简直是该死的奇迹了。马库斯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他一把拉过乔榛抱进怀里,趁着电梯里没有人,小心的用唇轻轻的碰了碰了乔榛柔软湿润的红唇偷了个香。“只是一个钥匙,你没必要这么惊慌失措的。”只是手术而已,他也没必要惊慌失措的。
“只是钥匙?没有别的意思?”乔榛看着他,眼神里有着不确定,他不是不喜欢马库斯,而是对自己不确定。他到现在甚至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够维持这段稳定的关系。乔榛彻底疯掉了。老实说他有点恐慌了。他还没有做好准备,也没有准备好要和某人过老夫老妻的生活。他才二十二岁,他还没有准备好进入稳定的情人关系的生活当中去。并且鉴于从他父亲和母亲的那段闹得沸沸扬扬扭曲的经历来看,他对维持关系实在是没什么好经验。也没这方面优秀的基因。
“只是钥匙。”马库斯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低声安抚道。
“那好。”乔榛放松下来,同时心里涌起一股不知是失落还是欣喜的感情。
“或者……”马库斯忍了忍,终于放弃了抵抗自己的感情,低声道:“你可以开始想想搬来和我一起住。”他不自在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领带。
“……”
“……”
电梯里陷入难堪的沉默。乔榛看了看马库斯,有些犹豫不定。“是什么让你肯定或者觉得肯定,我们能在一起住?你对我有什么了解?你知道么,你既然了解中国文化,那你知不知道有这么一句话——如果恨他,就和他同居。……我……”
乔榛还没有说完,马库斯见他似乎越说越有理,立刻果断的打断了他的话,低声道:“我知道你喜欢十一号手术刀作为你手术的第一刀。我知道你喜欢吃巧克力蛋糕却一直拒绝它的原因是因为它高热量。我知道你喜欢我的厨师做的蓝山咖啡。我知道你在床上喜欢的各种姿势各种角度。我知道你喜欢街对面的三明治却总是因为要排队而放弃去买,我了解你的这些还不够么……”
“这些都是小事情……不过是一些细节。”乔榛为他的大胆而有些脸红,他嗫嚅的低声道。
“我知道,你不想搬进来。但是我不能一直做那个主动的人,看着你一直后退,我需要你前进一步,如果不这样的话,我会坚持不下去。我会……想要把你……”最后的语气几近低喃。
“……”乔榛并没有挺清楚,只是睁着大眼睛愣愣的看着马库斯。这个英俊的男人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如此柔软。他突然有些不舍了。
马库斯转身要走,忽然乔榛一把拉过他的手。马库斯的手真的很冰冷,但是这一次,乔榛却觉得他冷到了心里。于是慢慢用手摩挲着他漂亮的如同艺术家一般的手指,低声道。“你真的想要了解我?”
“根本没有任何东西是可以让你展示你自己,而我并不想知道的。”
“那我们下班见。”乔榛似乎怔了怔,终于放弃般的揉了揉头发道。
“好。”马库斯笑了笑,又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
“喂,你不要老摸我的头!”乔榛瞥了他一眼,张牙舞爪道。
“……”马库斯笑的极温柔,正要说什么,突然乔榛的传呼器疯狂的响了起来。乔榛立刻跳了起来。
“该死的,是理查德。我去看看。”说着匆匆的按下电梯的应急按钮,电梯又开始缓缓行驶,不到三秒钟到达了乔榛所要到达的楼层。
电梯门缓缓地开了,马库斯本以为乔榛会快速的冲出去,就像往常一样。但是没想到几秒钟后那个白色的身影再度蹿了回来,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周围,然后一把将马库斯按到电梯的扶手上来了个深吻,之后才转身走掉。
马库斯独自一个人站在电梯间里笑着到达了五层。一开电梯门看见正在等电梯的吉娜。她显然没有料到顶头上司的心情为啥会这么诡异的在一个小时之内多云转晴。一个哆嗦,她以为又出了什么事,与马库斯对视了三秒之后,她当机立断道:“呃……我减肥,走楼梯好了。”
马库斯没有说什么,只是仍然笑的神秘不语,一路心情极好的踏进了办公室。吉娜看着他春风得意的背影,只觉得一阵胃疼。也许他真该看看神经科……这位首席秘书翻着白眼暗自思忖着。
乔榛奔到了理查德所在的楼层。“怎么了?”他推门而入,显然他来晚了。病房里正躺着一位英俊而又苦恼的面色红润的男士,还有一脸无辜的显得介于羞耻和烦躁间的理查德,和一个黑着脸显然正处于火山喷发临界点的纳粹医生。这是神马情况?!乔榛一惊,虽然他还不了解情况,但是显然知道越多死得越快,他绝对没有多余的好奇心了,所以立刻脱口而出道:“呃……那啥,我走错了……”说着就要无视理查德哀怨的眼神极没有义气的关上门潜逃。
可惜有人比他更快。“乔榛你来的正好。”布里特一看见他阴沉的脸更加黑沉了。
“啊?!”乔榛一头雾水的被拽了进来。
“去给理查德这位英俊的小情人做一个全面检查。”
“呃?”
“剩下的交给你了。”
“哈?”
说着布里特立刻大步地走出去了,与乔榛擦身而过的时候,乔榛感觉他身边的寒风都要把自己吹飞了。
“嘿,你到底怎么找他惹他了?”乔榛看了一眼病患,决定先把理查德拉过来单独“受审”。难道……他看了一眼那个英俊的过分的病人,理查德终于搞到了布里特的朋友的老婆被人发现了?
“停止你那该死的发散思维。我只是……”
“好吧,不说你。我想问问,认真的问一下。为什么每当我从酒吧里带回一个男人,然后和他们上床。他们都不明白,其实我关心的所有只有性,做一次……好吧或者很多次之后,根本不意味着我们将来会有一个传说中的家庭和神马的天长地久的未来?难道不是有人说的么,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为什么我就没有碰到过一个这么洒脱不试图向我许诺未来的?难道我人品这么不好么?!”乔榛一口气快速说完之后怒瞪着看着理查德就好像他是马库斯一样。
“哦,不,你发生了什么?”理查德扶额。他就知道,依照乔榛的眼光,他找到的基本都是富有责任心上进心的心好男人……上一个也是……该死的,他怎么就碰不到这样的好女孩,搞的现在如此狼狈。
“咳……”乔榛四处寻摸了一下,然后偷偷摸摸的从裤子口袋里吧钥匙拿了出来。
“你男朋友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同居?!该死的同居?!他就像是五十年代或者更久以前社交活动里的男人一样,跳支舞然后就能私定终身了!真是人间惨剧。”
“不,相信我,你不是。”
“哦,那你有什么更悲惨的事情跟我说说,让我找一下平衡。”
“你这该死的……好吧,有。”
“什么?”
“就在屋里,那个病人。”
“啊?”
“昨晚他在试图和我做|爱的时候,我……把他的阴|茎弄断了。”
“神马?!”乔榛彻底傻眼了。“我记得……那不是一大块……海绵组织……”
“实际上我弄断了以后才发现……它们其实是有骨头的,不然我怎么会弄断?!谁悲惨?!”
“额……好吧……你赢了。”乔榛沉默了三秒钟之后道。“这么想想同居也不是什么可怕的是事……不过……你怎么……难道你是你的用括约肌?!”
“嗯哼……”
“圣子圣父!你丫的终于也被我掰弯了!”乔榛几乎喜极而泣了,他死命的紧紧的抱了一下理查德,高兴的冲进病房里去,边走边高兴道:“我帮你搞定这个案子。嘿,哥们,要知道我义不容辞。”
“狗屎,我还没有,我只是玩玩!还有这个案子本身就是你的!”
“恩,如果不是我有了男朋友,真想试试你。你真强……”
“滚!”
乔榛看着病床上哀怨的俊男突然心情变得不那么糟糕了。仔细一想,如果阴|茎都能有骨头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他决定下班就和马库斯坦白。
时间过得很快,下了班,乔榛如同死狗一样的被马库斯几乎抱着进了车里。然后在他的指示下,司机将两人带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乔榛父亲的那所大房子门前不远处。乔榛租出去的别墅的二楼。为了保有足够的私密性,他保留了这座别墅的上层并且上了锁,作为了自己独立的空间,有时候回家一趟他就会直接越过一楼,回到二楼睡一觉。这时已经很晚了,斑比和鸡肋排还在轮值没有回来,艾利克斯那个家伙也没有动静——不知道又去哪个女人家过夜了,楼下黑灯瞎火的一片。
于是乔榛放心大胆的将马库斯领到了他们第一次做|爱的那层楼上。然后无比爽快的打开了灯。马库斯这是原本略带笑意的唇角僵直了——这里已经物是人非,如果不是地址正确,马库斯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他当初称赞过并迷糊的呆过一夜的地方。整个二层打开门之后,里面一团凌乱至极,可怕的分不清干净还是脏了的衣服被随手扔到处都是,桌子上,地板上……甚至有几条内裤还挂在了沙发椅背上,不远处的水槽里还有一些根本没有刷的碗像山一样堆叠着,各种书籍杂志和酒瓶也交错的散落在地上,窗户边上的大床上居然还有一团看不出形态的破布或者被子?放眼间硕大的一层通体宽敞的屋子居然被杂物堆得没有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了。
“……”
“……”
乔榛看着马库斯的表情,小心翼翼的用脚给自己踢出一条路,勉强的单脚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