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个模子印出来一样,不带任何感情,不带任何妥协余地的冷漠。
杀手也是人啊!为什么不需要朋友?
更何况,我已经不是杀手了,再也……不是了!
'我不懂。'皱了皱眉,干脆利落的回答。虽然柯特的表情仿佛一个洋娃娃般没有任何变化,保持着置身千里的若无其事,但内心却是十分的不满。
扑克脸,仿佛从他出生的第一天就已经学会。
奇牙再次回想起伊尔迷的黑眸,倒觉得彼此的冷漠都是遗传得来的。
所谓的……杀手之血吗?
是这样的话,我就要亲手斩断!!
证明、我不再是杀手!
'总之,我不会回去。我也不再是杀手了。'奇牙转身走入电梯,不想再与弟弟无谓地纠缠下去。反正与他们讨论,从最开始到最结束,他们都不会改变。
就在梯门关上的那一刻,门外传来柯特的柔声宣告——
'我加入了幻影旅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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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红眼。一颗颗无休止无休止地憎恨的眼。
有点纳闷自己的动机。当天毫不怜惜就卖掉的七大美色如今自己竟然再次收集起来。
人们总喜欢用“失去以后才懂得珍惜”来做借口,掩饰自己以前没有真正喜欢的事实。失去以后的喜欢,不过是因为占有欲无法满足才驱使出现的,这并不是真正的“喜欢”。所以,这个解析对他来说是极不恰当的。
因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也并未真正喜欢过这些火红眼。
尤其是,看过超绝尘寰的那双红眸以后。
纯粹,不带一丝犹豫。
洁净,不带一丝污秽。
而面前的这些这些,不过是或多或少夹杂着恐惧的瑕疵品。
长久的躲藏使他们忘记了本来的尊严?长久的隐居使他们忘记了本来的倔强?
可笑,真的,很可笑。
库洛洛略带轻蔑地扫过面前的三十五双漂浮着诅咒的目光,丝毫不为所动。
这里加起来的所有憎恨,还深不过那个金发少年的一半。
那个……像是拥有着自己所得不到的事物的眼神。
仅仅是因为他有一个具体的目标、杀掉幻影旅团?
不。想要我性命的人,多的是。不论是离开流星街以前,还是离开流星街以后,准确来说,打从一出生,就必须不断伴随着死亡的生活和生活的死亡。
只是……
只是……想单纯地抓住那一抹洁净的灵魂。
那有着与自己对真理相同追求,却截然不同的执着与希望的灵魂。
我只看得透他冷静面具背后的执着,却看不透他执着背后的真实感情。
为什么那么复杂?人的感情不全是因为欲望所致么?除了复仇以外,他隐藏的到底还有什么?
除了最基本的渴求,他还需要什么?
不行。
他皱了皱眉,歇止了刚才复杂的思绪。
是因为我……太过苛求真实,所以反而迷失了自己的正确判断?
得出那么一个解析,稍稍叹了口气,恢复了习以为常的冷漠,库洛洛自嘲似的轻笑道'就当这仅是一场游戏?'
反正,时候过了,这所谓的可笑感情就一定会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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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醉了,终会醒来。
梦碎了,终能再续。
'冈!找到酷拉皮卡了吗?'听过柯特的话,奇牙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地追上了冈。
'找不到……他沿路消除了自己的气,连我也无法知道他的所在。'冈失望地摇了摇头,看着气喘吁吁赶过来的奇牙。
'是吗?他把手机关掉了!可恶……那家伙老是自己一个人胡来!!'
'怎么办?'冈担心地寻求奇牙的意见,可奇牙只是无奈地一耸肩。
我不想听!!我不想知道!!
一路跑出天空竞技场,酷拉皮卡仍然不忘用“绝”消除自己的气息。这种技能虽说是工作的必须,但也成为了长久以来的习惯。
厌烦。厌烦每一次祈祷,厌烦每一次希望。厌烦所有的一切。
我背负的不是单纯的个人生命!不是!绝对不是!!
不断地奔跑,无视路人怪异的目光,没有任何目的地,只是单纯地,想要跑,想要离开,想要摆脱。
累死算了,就让自己这样从这荒唐的一切里消失就好了。
想要躲过每一寸灯光,想要避开每一声吵杂,想要脱离每一个喧嚣。
可是,只是徒劳。
街道,在少年疯狂的奔跑下到达尽头。
就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酷拉皮卡发现了一间不起眼的酒吧。
'CLOVER。'
四叶紫苜蓿?
酷拉皮卡正在考虑要不要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却传出了动人的歌声。
我渴望得到幸福
和你一起得到幸福
成为你的幸福
请带我离开
远远地带我走
离开这个地方带我离开
一切犹如天边浅云低吟的回声,一切宛如雨滴在青石大街上溅出的点点凉沫、淡淡的,很美。
情不自禁地,迈出了脚步。
解不了的魔法停不了的吻
'不错的歌吧?'店主温和地笑道,向新来的客人递上了一杯青绿色的鸡尾酒。'你应该适合……清淡点的味道。'
醒不了的梦不会消失的幸福
'谢谢。'接过酒杯,素来滴酒不沾的酷拉皮卡,此刻却有点泄气地一饮而尽。
带我离开 我渴望得到幸福
清冷的柠檬味道伴随着少许薄荷的碎片滑入喉咙,微微冷却了盛怒的火气,干涩的嘴唇也终于得到了短暂的歇息。
小鸟们唱着听不懂的诗歌
'味道不错吧?与“环球一周”有点相似,但这却加入了独特的成分,是这店的招牌名酒呢。也是那位小姐,'店主微侧头,示意那舞台上的歌手,接着说道'是她的创作,与这歌同名的鸡尾酒“CLOVER”。'
长着翅膀也不能在空中翱翔
'我没听过这首歌。'
独自一人无法到达的地方
'还没正式公开呢。'店主依旧温和地笑着,边欣赏着听过一遍又一遍的歌,仿佛永远也不会厌倦。
带我离开 我渴望得到幸福
稍稍安定情绪,酷拉皮卡轻声地说道'再来一杯。'
笼中之鸟
不能飞翔的鸟不会哭泣的鸟
孤单的鸟
独自喝着闷酒,独自欣赏这首特别的歌,酷拉皮卡投放在歌手身上的目光,居然被对方略带惊异的表情所接上。
只要在你身边我便感到了幸福
只要你微笑我便感到幸福
歌手唱着,微笑着向酷拉皮卡点了点头,虽然不曾认识,但却觉得似曾相识。
请带我离开 远离这个地方
'你好。'黑色卷发的歌手趁着休息时间,走了上前。
'你好。'酷拉皮卡有点惊讶于对方的主动接触。
'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有点像呢。'仿佛回答酷拉皮卡的疑问,歌手解析道。
'是吗?人有相似,这不奇怪。'
难怪她刚看见我的时候会感到惊讶。
'也许吧。但这样的人,毕竟很少很少呢。以前来过这么一个客人,给人的感觉有点冷,也有点难以接近,可是气质却十分高贵。'说着,歌手似乎将要陷入无边的回忆。
'一个很特别的人?'酷拉皮卡虽然不大喜欢调侃,可此刻也好奇地问了下去。
与自己相似的人?
与一个抛弃自我的复仇者、相象?
'是呀。很特别。他的额头上有一枚深蓝色的刺青。'
'拥有刺青很特别吗?'酷拉皮卡不觉失笑道。对这么个古怪的城市来说,拥有刺青几乎只能说是平凡的人了,怎么能说是特别呢?
歌手微笑着摇了摇头。
'他的刺青……是一个逆转的十字。'
重入旅团的魔术师
'先生,等等,你还——'惊呼还未停息,走廊却传来一次又一次的重物撞击声,敌人的脚步轻佻而且隐藏着暗暗的不耐烦。
'吱——'
微抬头,略有不满地皱了皱眉,库洛洛冷冷地打量着这位大胆的入侵者。
对方暗红的头发带着与其主人毫不逊色的玩世不恭被向上梳起,本来应是十分俊俏的脸上,却戏谑似的画上了一滴眼泪,一滴永不掉落,却触目惊心的眼泪。小丑的装扮虽然被自己的或者是别人的血液沾上,但是他却仍然不以为意地恣意散发着过分的杀气。像一头狩猎的野兽,对刚才的血腥场面甚至感觉欣喜。
'嗖——'
库洛洛两指夹住对方不怀好意的扑克,反手甩了回去。'你的耐性变差了呢,西索。'
接住扑克的西索,眯起本来就已经不大的眼睛,尖长的眉毛轻轻抖动了一下,说道'库洛洛,你也~太~~无情了吧~~?◆'
'是么?'依旧是没有任何波澜的语调,面这个背叛耶稣的犹大,库洛洛居然没有丝毫的怒气。
就好象小孩辛苦做成的恶作剧遭到失败。有点失望。西索是如此觉得。即使在对方面前揭穿自己假装入团的真正目的时,撇开意外中断的决斗暂且不说,西索不满的更是对方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和简单的一句“原来如此”。
花了三年时间来等待,居然只得到对方的一句“原来如此”?
尽管高手多的是,实力在库洛洛之上的人也不是没有,但为何自己只一直执着于与库洛洛的一战?
不仅仅是因为对力量的纯粹追求,而是想去摧毁!摧毁这个冷漠王者难以动摇的尊贵!!
“我对坏掉了的玩具没兴趣。”不过是他对别人找出来的一个掩饰,一个对自己失望心情的掩饰。与“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的作用是一样的,其实一样的。
尽管他不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