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说说白兰好了。你离开以后，六道骸成功地把化名为雷欧的古伊德弄到了白兰身边当作卧底用的新的身体媒介。结果不知道白兰出于何种原因，特别照顾雷欧，最终居然成功把雷欧策反了。在白兰的帮助下，他成功瞒过了六道骸，还将彭格列的信息交给了白兰。”
“……那纲吉君他们……”
“最后谁会赢我可不清楚，只是当时彭格列的折损就超过了原来的两倍。至于白兰是怎么想的——我虽然不可能剖开他的脑袋来看看，但在我看来大抵是六道骸用你当作媒介的时候，你漏了馅。而白兰利用之前对你的感情将计就计，让雷欧站到了他那一边。”
“你是说……他创造了移情的假象？”
“恐怕真相就是这样。
十已说完，发现七泽的身体又僵硬了一些。他轻轻拍了拍七泽的后背，让后者能够少许放松下来。
然后，他开口道：“其实你也有过这个念头吧——只要存在了，就不可能彻底撇清。”
作者有话要说：白兰那段估计时间太长你们都忘了，白兰在家教最后两章里是感觉到七泽被雾属性的人附身的，而且大约猜出了对方是谁的，所以……十已的猜测（摊手
第72章 黑子的篮球Ⅱ：绿间（赤司）的剪刀
只要存在了，就不可能彻底撇清。
七泽在心里将这句话默念了一遍，突然觉得心中浓稠的迷雾散开了一些。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迷宫的出口，接踵而来的是又一片阴沉的雾气。他抬手抓住了十已的胳膊，声音有些急促：“就是因为我一直没把自己考虑进去，才会把事情都变得那么糟糕吗？可是你从来也没把自己当成过这些世界的人不是吗？那为什么你就可以很顺利地搞定？”
问题一个接一个噼里啪啦地向十已砸来，十已听着七泽的问题忽然有些怀疑七泽会不会有一定程度上是被他带进了沟里。七泽说的并没有错，尽管他也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但他在意识上确实将自己与世界撇清了关系。在这一点上来说，他和七泽并没有什么不同。
在他眼里，这些世界就是世界，这种看法现在也毫无改变。
可是——
“因为我们不一样。”
片刻之后，十已这样回道。
“我在心理上与这个世界是疏离的，但我在考虑问题和实际行动的时候把我自己放进了这个世界。你却恰恰与我相反。”十已拍了拍七泽抓在他胳膊上的手，“你渴望与每个世界产生连接，或者说，你潜意识存在着这种渴望，但你实际遇到问题的时候，又将自己摘了出去。”
“虽然听起来只是反了一反，实际上可差了很多。”
十已的一番话让七泽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但他仔细想了想，却发现有些不对，他歪了歪头，问道：“不对啊……在夏目那里的时候，我有将自己考虑进去啊，所以才会破坏了符纸。结果差一点……”
一想到差点就变成现实的后果，七泽的喉咙就一阵发紧。
“说到这个，”相比七泽紧绷的表情，十已倒是一点都没有被人反驳的紧张，“其实我觉得你那次并没有失败。”
“怎么没有……如果不是我，夏目就不会差一点就死了。”
“你也说是差一点了。有些事情本来就是不能用假设来推论的。就像有人说‘哦，我差一点就能成功了’，但事实上，就那一次而言，他已经失败了。”
“我那次借助了系统的力量。”
“系统本来就有义务向你提供这些力量，毕竟你是在为它拿东西。”
“我……”
“你该不会以为，我每次都是一点都不借助系统的力量就完成任务的吧？……嗯，好像跟你那次比起来我的确一直没给系统造成什么过大的负担，”在七泽满头黑线的注视下，十已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我每次让它把我放到和你一个世界，对它来说这个动用的力量可比你那点小事费力的多。”
“……”
好像是这么回事来着……
七泽默默地给系统点上一排蜡烛。（系统：QAQ）
“……等一下，”给系统点完蜡烛的七泽突然回过神来，他唰地站起来，“按你这么说，岂不是一直是我想多了，太钻牛角尖了？”
如果不是那一次的打击，他就不会一直缩手缩脚，觉得自己总是会失败了。
“难道不是吗？”身上的温度和力道都瞬间撤离了自己，十已有些不满。他挑了挑眉，“我记得我以前好像说过你是废物……嗯，还是垃圾来着？OK，我现在为我当时的话道歉，不过你真的不觉得你的智商偶尔还是有些欠费吗。在这种情况下思考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也难怪你把自己越想越混乱了。”
“……你去死吧！”
被语言攻击的七泽抓起旁边一个沙发上的枕头，就砸向了十已的脸。而后者在前者愈发愤怒的眼神中轻巧地侧身躲开了。
几分钟以后，心中积聚的问题、心结几乎全部清除干净的七泽被开导他的家伙顺利压倒在了床上。七泽一边气鼓鼓地喊着“你不是说我智商欠费吗，你就不怕你和我呆久了我把你的智商拿来填坑，把你也变笨了吗？”一边抬脚就想把十已踹下去。
“你小心一点！我跟你说啊，你进来的时候智商就会源源不断地跑进我身体的！”七泽怒道。
十已差点被他的话笑死，他将头埋在七泽的锁骨住闷声笑了一会儿后，突然抬首吻了吻七泽的耳垂。
他说：“好啊，那我就把智商分你一半好了。”
那一刻，十已的动作和声音让七泽差点没注意到话语的内容有多么毒，就点了点头沦陷下去。但刚刚也说过了，差点——也就是失败了。于是在下一秒，气炸了的七泽冲着十已的肚子就是一下。
十已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做好了对方炸毛的准备。他轻笑了一下，抓住了七泽打过来的拳头。
然后他一点一点地将七泽的手指掰开，逐渐与他十指相扣。
最后握紧。
“七泽。”他叫道。被他喊到名字的家伙本来还想再骂上两句，一抬头却对上了十已万分认真的眼神。对方的眼神仿佛一道温凉的泉水，将七泽心中的火气都压了个一干二净。他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轻声应了一句。
“嗯。”
“虽然我一直说你笨，说你没用，但如果没有你，我一定体验不到与这些世界有了连接的感觉。这些感觉并不都那么美妙……”比如他因此吃了无数在他眼里只是漫画角色的醋，“却是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
“这种新的体验很有趣，而你是我与它们之间的媒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也被你同化了。”他笑了笑，“这种感觉并不坏。”
“……你干嘛突然这么坦诚，”听到十已算的上是告白的话，七泽的整个脸都红了，甚至连耳根都红艳艳地像熟透的蜜桃一样让人恨不得立刻就咬上一口。
“所以，如果有时候你一个人的力量不够，要不要试试我们一起来做。”
“……你总是帮我的话，我会觉得自己真的没用。”
“笨蛋，我说了那么多，你难道不懂吗？”十已叹了口气，似乎是对七泽的智商有点绝望，“我这可不是无偿付出。”
“在你需要有人帮你的时候，我也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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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开了心结，又有了帮手。七泽在这个世界接下来的日子可谓滋润无比。虽然绿间在再次见到他的时候表情有些古怪，但不知道是黄濑后来又对他说了些什么，或是他自己想通了，他和七泽之间又恢复到了最普通、也是七泽最希望的普通关系。
至于黄濑，那次以后七泽就真的没有见到过了。
秋去冬来，很快，到了W·C开赛的第一天。
在围观了开赛仪式后，七泽有些不安地原地踏了几步——他倒不是因为怕找不到奇迹时代集合的地方而紧张，而是担心即将要做的事情——毕竟从赤司手里抢剪刀，真的是一件压力山大的事情。
“你说我会不会被赤司顺手就咔嚓了啊……会不会啊会不会啊会不会啊？”他又走了两步，抬头看向旁边的十已。后者一派悠闲地靠在栏杆上，看着大冬天都急的快出一身汗的七泽，露出一个让七泽有些不爽的笑容。
“你笑的我好想打你……”
“为什么？我只是觉得团团转的你真的很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很可爱。”
“……”
那种场面一点都不可爱好吗？
七泽翻了个白眼。
“你在这里急也没用，过去看看吧。”看到七泽不满的表情，十已轻笑了一声，伸手拍了拍七泽的头，“喏，黑子要过去了，我们也走吧。”
两人一路跟着黑子和降旗一路来到了奇迹时代集合的台阶处，他们找了个比较隐蔽又不算太远的地方，开始等待赤司和火神的出现。
在那里，黄濑、绿间、紫原、青峰都已经到了，七泽注意到黄濑的手机一直在响个不停，估摸着又是来自他的粉丝的各种加油邮件。以前在帝光的时候就是这样，只不过现在没有人会问他会不会觉得邮件太多有些吵了。
七泽盯着黄濑漫不经心的表情看了一会儿，将视线移到了绿间的手里的剪刀上。
旁边的十已注意到他目光的转移，身体无意识地将从刚刚为止就一直没变动的姿势换成了更为放松的姿态。像是掩饰什么，他笑了笑，然后拍了拍七泽的肩膀。
“紧张？”
“你说赤司会不会真的捅上来啊，会不会我的身体像喷泉一样喷出一道血柱啊。还好日本不算特别冷，否则喷出来的血不是会直接冻成红色的冰棍？”像是被一拍启动了开关，七泽开始不停地碎碎念起来。
十已：“……”
“哎，说的我突然想吃鸭血了，你说人血煮一煮是不是也像鸭血一样啊，那我待会要是喷了一地血那多浪费啊。”
“那不然我帮你收集起来，让你回家煮着吃？”
“……不用了。”七泽乖乖地闭了嘴。
说话之间，全员到齐。赤司注意到了不属于这里的降旗，开始下逐客令，而在下一刻火神出现，将话顶了回去。被违逆了命令的赤司自然万分不爽，他问绿间借过了剪刀，一边说话一边猝不及防地捅了过去。
火神躲过，可周围人都吓了一跳，七泽捂着眼睛痛苦地想不知道自己待会是会成为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