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金虹眼风一扫,立马就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察觉到他的慑人目光,西门玉不由得侧过头来与之对视。
上官金虹缓缓道:“这酒菜之中莫非有毒?”
西门玉道:“上官帮主说笑了,酒菜中怎会有毒。”
上官金虹道:“既然酒菜中无毒,你又为何不动碗筷。”
西门玉道:“只因在下肚子尚且不饿,不好浪费帮主的酒菜。”
上官金虹道:“哦?你当真不饿?”
西门玉道:“当真……”
上官金虹道:“你要知道,我虽愤恨浪费,却更厌恶说谎。说谎往往比浪费更难以原谅。”
西门玉勉强一笑,额上已渗出细薄汗珠,“如此小事,在下又何必去说谎。”
上官金虹道:“说谎本不分大事小事,无论大事还是小事,只要说谎,都不可饶恕。”
西门玉蹙了蹙眉,“不饿就是不饿!”
上官金虹仰起头来望了望天,“此时已过正午,你为何会不饿。”
西门玉道:“只因在下早点吃的多了些,因此至此都未能消化。”
上官金虹道:“你早点可是在城南的‘奎元馆’吃的?”
西门玉道:“正是。”
上官金虹道:“你点了一碗麻油鸡,一碗爆鳝鱼面,一笼肉包,对吗?”
西门玉额上的青筋跳了几跳,牙齿已咬紧。
上官金虹接着道:“你鸡吃了两块,面吃了半碗,肉包吃了七个。我说的可正确?”
西门玉不自在的笑,“千真万确。”
上官金虹道:“东西若还未消化,此刻一定还留在肚子里,对吗?”
西门玉豆大的汗珠已缓缓滚落,他整个人的神经已绷紧。
上官金虹一直凝着他,仿佛还在等待他的答案。
过了许久,西门玉才道:“恐怕是的。”
上官金虹道:“好,剖开他的肚子,看看那些东西是否还留在肚子里。”
话音刚落,立马有两个穿着黄色衣衫的人走了上来。
西门玉立马脸色惨白的从座位上跳起来,道:“上官帮主莫不是在开在下的玩笑?”
上官金虹没有再回答,那两个黄衫人已向他走了过来。
西门玉表情已变得狰狞,他看看上官金虹又看看黄衫人,忽然腕子一拧,手中长剑已咄的一声自剑鞘中弹了出来。
江湖中认识西门玉的人都知道,他身上功夫并不弱,他自己自然也对自己的一身功夫十分自信,但是当他长剑在手,正准备出招攻击那两个黄衫人时,突闻啪的一声响,上官金虹面前的筷子已自桌面上跳起,并直直打在了西门玉双肩的穴道上。
西门玉仿佛还未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的身子已软了下去。
那两个黄衫人恰好赶到了他的身边。
上官金虹道:“拖下去,剖开他的肚子,看仔细。”
黄衫人已将地上的人架起拖走。
西门玉面无血色,眼珠惊悚的外凸出来,他嘴唇蠕动,仿佛极力想要说些什么,却是连半个字也未能说出。
上官金虹对着他们的背影道:“倘若那些东西果真还在你的肚子里,我便陪你一条人命,若不在,你就白死!”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此刻虽是秋季,他们的脸上身上却出满了汗,被汗水浸透。
片刻过后,刚刚下去的其中一名黄衫人又走了回来。
上官金虹一动不动,问:“看过了?”
黄衫人道:“是。”
上官金虹道:“有没有?”
黄衫人道:“肚子里是空的。”
上官金虹道:“好。”
他微微扬起头,慢慢看向在座的每一个人,冷然道:“这便是说谎的下场。”
每一个人都将神经绷到最紧,汗如雨下。
上官金虹道:“现在,你们是否也觉得不饿?”
所有人全都提起筷子,拼命夹起面前的菜往嘴里送,仿佛慢了一刻,少吃一口,自己的肚子就要被人剖开一般。
正在此时,外面忽然跌跌撞撞的闯入一个人来,他浑身上下已被水浸透,头发紧紧的贴在额头,上面还在不断往下淌着水,模样万分狼狈。
他一走进来便眯着眼睛,在众人中扫视,嘴里还不清不楚的念叨着:“在哪里……龙啸云在哪里?”
龙啸云看到眼前的人,惊吓的一下子从座位上跳起。
阿飞!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 ̄)y 都有木有吃好吃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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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六十二章 刀上无招,心中有招
龙啸云看到阿飞,整个人已绷紧神经的从座位上跳起。
阿飞这才看到他,醉醺醺道:“原来在这。”
龙啸云一双眼睛全都盯在他手持的利剑上,剑光折射着阳光,打在他的脸上。他一颗心忽的悬起,满脑子除了跑,已没有了其他想法。
他脑子发出命令的同时,双脚已不由自主的后退。
阿飞眯着眼睛,摇摇晃晃的追了出去。
他虽满身酒气,可到底手握宝剑,剑在手,就算再是醉鬼,也足够让人胆寒。
座上的龙小云看着阿飞,忽然握紧双拳,并用脚勾起旁边的椅子,轻巧的将其推了出去。
阿飞只顾着追龙啸云,完全没能看到眼前阻碍的椅子,只闻咣的一声,他的人已被椅子绊倒,剑也脱手而出,飞了出去。
龙啸云显然没料到阿飞已连剑也握不住了,惊讶之余,他忽的暗喜,随即转身拾剑,快速走到阿飞的跟前,用剑抵住他。
剑虽离他不过半尺,这一剑却并未刺出,因为龙啸云已仿佛看到了上官金虹的阴沉脸色。
看到这样阴郁的神情,他忽然有些犹豫,不知究竟该下手,还是不该下手。
沉吟片刻,他忽然道:“此人竟敢跑来大哥的面前撒野,当真胆子不小,兄弟今日定要诛此人,以绝后患。”
上官金虹缓缓道:“外面有条狗,你可看到了?”
龙啸云道:“看到了。”
上官金虹道:“你若要杀他,还不如去杀那条狗。”
龙啸云忽然笑了笑,道:“此人的确还不如那条狗!”
上官金虹冷笑,“可你却还不如他。”
龙啸云的笑容僵在嘴边,整个人都诧异的说不出话来。
上官金虹没有看他,而是转向满座宾客,问:“你们肯同一条狗结拜吗?”
座上的人异口同声:“绝不可能。”
上官金虹道:“连他们都不想做的事,我又如何会做?我看你与那条狗也算有缘,不如你就同它结为八拜之交吧。”
龙啸云的面色已铁青,他颤抖的举起剑,对着上官金虹,道:“你!”
龙小云见状,连忙从座位上走下来,挡在龙啸云身前,道:“这主意本是我出的,想不到却因此而祸及家父,晚辈虽无力解帮主之心头恨,却着实应该做些什么以谢家父。今自断其腕,还望上官帮主可以大人有大量,放家父一马。”说着,他已一把夺过龙啸云手中的剑,顷刻间便将自己的手腕齐齐割断。
在座之人见此幕,全部倒抽一口凉气。
龙小云面无血色,疼痛到豆大汗珠滚滚而落,他虚弱道:“晚辈已说到做到,还望帮主莫要……”
话未说完,他已疼的晕了过去。
龙啸云就站在他的身后,眼睁睁的目睹了一切,却连个屁都没有放。
上官金虹沉默片刻,忽然道:“看在你儿子的份上,我放你走。只是你最好记住,以后千万莫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下一次,就算他再砍断十只手,也没有半点用。”
龙啸云如获大赦,他弯下腰抱起龙小云,惊慌逃窜。
他的身影刚离开,地上的阿飞就忽然站了起来。
方才发生了什么,对他来说已都不重要。阿飞踉跄着,忽然移动视线,锁定在桌子上的一壶酒上,看到了酒,他就仿佛触动了身体上某个机关,整个人全都挺立起来,噗的一下扑向桌面,拿起酒壶就往自己的口里灌。
酒未流下,壶已破碎。
阿飞抓着酒壶的碎片,仍保持着灌酒的姿势。
上官金虹道:“这酒是给人喝的,你不配!”他忽然从腰里摸出一块银子砸给他,“要喝酒,就到外面去自己买!”
阿飞盯着手中的碎片出神,良久才缓缓的蹲下身,慢慢将手伸向地上的银子。
就在这时,突然银光一闪。
阿飞的手还未伸到银子处,那里已多出一把小刀,并将银子死死钉于地下。
他眼睛触及到那柄小刀时,瞳孔已忽的放大,整个人也惊诧的几乎要原地跳起来。
远处的屋顶,孔融坐在屋脊之上,静静地看着他家寻欢哥耍完帅,然后慢慢的在屋脊上躺平。
一个人自外面走进来,所有人看到他,脸上都立刻变了颜色。
那人缓缓向里走,经过桌前的时候顺手取过上面的酒壶,对阿飞道:“这里的酒自然要比外面的要强得多。”
他边说边从酒壶中倒出一杯酒,并塞到了阿飞的手里。
阿飞盯着自己手中的酒,脑子忽然好像清醒了过来,但他却希望自己能够比刚才更加糊涂。
他的手已开始颤抖,杯中的酒液,因为他的颤抖而不断流洒出来。他忽然一下将酒杯摔在地上,起身冲了出去。
李寻欢看着地上的碎片,又看向他的背影,立刻想要追赶上去。
上官金虹道:“等一等!”
李寻欢顿了顿,这才回过头来,第一次认真去打量眼前的人。
上官金虹道:“既要离开,就不该来,既已来了,何必再走。”
李寻欢微笑,“你说的不错,我既已来,本就没想要走。”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忽然一亮。
上官金虹在注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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