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连接的两只酒爵叮当碰撞着,发出悦耳的声响,在地上滚出老远。本来应该是见证一生一世约定的器物,此刻却成为了发出暗号的工具。。。
本来站立在厅堂四周手捧盘尊的侍者甩手扔掉了手上地器物,寒光闪烁。青锋立现。谁都没有想到,这些一直在一旁忙碌,毫不起眼的侍从居然个个身带利器。
刹那间厅堂上寒光闪过。来观礼的朝中大臣中有几名已经被控制在剑下。
“相国大人,也请您不要动!”庞涓看着站在一旁正欲走动地相国道。
相国一声冷笑。一丝惊恐也不见。忽然白光突起,刚刚分别跪在紫怡和庞涓身侧的一男一女手中已经多了两道白光,一道自左,一道自右,向着上首地魏王而去。
此刻旁人都是鞭长莫及。而魏王身侧所站的侍从却连退了好几步。
眼看那白光就要碰到紫怡,众人但觉得眼前一花,待到看清,已经见地上碎裂的白索,和被砍伤在地的那一男一女。紫怡手中持着一柄窄细轻灵的短剑,正守卫在魏王身侧。
相国吃了一惊,脚下步子顿时停顿了下来。便在这片刻之间,已经有人将剑锋架在他地脖子上。
相国伸出微微颤动的手指着庞涓,道:“庞元帅。你好大胆!”
庞涓不理那相国,对着魏王俯身跪下,恭谦的请罪道:“臣斗胆。惊吓了大王,请大王降罪。”
魏王尚且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脸上犹自带着刚才被袭击的惊恐。颤声道:“庞元帅,你这是?”
“大王。”紫怡收束了手中所持的短剑。对着魏王微微躬身,道:“相国预谋弑君篡位,今日他在元帅府外暗自安插了一千兵丁,恐怕是要趁着大王出宫参礼,所带随从不多,又是放松警备之时下手了。”
魏王听紫怡此言,身子颤动一下,随即坐正,问道:“你可有证据?”
紫怡微微一笑,手指那两个被刺伤在地的人,道:“刚才偷袭大王的这两个人,便是相国所安排的。”
“胡说!”那相国喊道:“臣一向对大王忠心不二,大王切莫相信了这女子的信口开河!这女子前两日还重病缠身,走路都不稳当,此刻却身手敏捷,这其中必有蹊跷,想必是那庞涓和这钟离春勾结,想要谋害大王,还请大王明察啊!”
庞涓跪在魏王身前,道:“大王,此刻被臣手下制住地人,便都是参与了相国谋逆的人。大王可一一盘问。”
魏王目光下扫,那些利剑当喉的众人都低头沉默不语。紫怡上前两步,看看那些沉默不语地人,冷笑一声,道:“相国,你挑人还是满有眼光的,没一个孬种嘛!不过我还是有别地证据地。”说罢扬声向外喊道:“带进来!”
“哈哈,终于轮到我老吴啦!可让我好等!”粗豪的话语远远地传了进来,接着便看到从外面走进来三个人。吴军将军当先走着,他的儿子吴子俊跟在他身后,押着另一名男子。
庞涓缓缓站起身子,转过来对着相国,道:“相国大人,此刻再隐瞒也无用了。你布在外面的一千人马已经全部被吴将军制伏,此刻你手中没有一兵一卒,你输了。”
吴军将军大踏步走了进来,伸手便将那被吴子俊押着的男子拽过来扔在地上,自己也拉着儿子跪下,对魏王道:“大王,臣来迟了,大王受惊。这小子在外面布置的兵马,已经全部被臣和臣的儿子抓住啦!若不是还要抓他来对峙,臣早就将这个小子揍扁了!”
紫怡看着那男子脸上血迹和青肿,肚子里偷笑。已经被打成这个样子了,若是没有提前叮咛过,恐怕是真的要揍扁了吧?
再细细一打量那男子面容,忽然觉得眼熟,细细一想,这男子不就是随同庞涓同征方城的五员副将之一么?
“喂!你说!”吴军将军冲着那男子屁股上就是一脚:“老子一世好汉居然还曾今和你这种人同征沙场,想想就憋屈!说,你是给谁效命的!”
那男子抬起头四周环绕一圈,看到眼前情势,知道大势已去,低头沉默不语。
紫怡走到那男子身前,蹲下身子,道:“怎么?都已经是现在这个局面了,你还想给你的主子陪葬么?你的家人怎么办?我可是听说你的那个小妾叫宁馨的,刚刚给你添了个儿子呢!”
那男子有些犹豫起来,抬头看了看紫怡,眼珠转了两圈,终于落在相国身上。
第101章 堂上对簿
相国开始有些紧张,额角微微见了汗水。那男子什么也没说,再次低下了头,看样子是打定了主意要沉默到底了。
“喂!你说不说!”那吴军将军急上来,醋钵大的拳头又要举起来,紫怡急忙阻止:“将军莫急,便是这里没有一个人肯说的,钟离春手中也握有证据。此刻不过是给他们一个机会罢了,不过眼前无人张口,那从轻发落也就无从提起了。”
紫怡说罢,转向庞涓,问道:“大哥,既然无人肯说,那东西我便拿出来了。”
庞涓转向魏王,道:“大王,臣手中有一件物事,正是相国私下调兵埋伏的信件,请大王过目。”
魏王点头道:“好,呈上来。”
紫怡缓步上前,走过相国身侧之时,紫怡慢慢的从袖中取出一张白色丝帛。那丝帛极白极薄,从背面便能看到书写在上面的字迹。紫怡从眼角偷看,见那相国脸上青筋跳动,面色发白,身体紧绷,双拳握紧,当是紧张到了极点。
紫怡拎着那丝帛一角在相国眼前一晃而过,缓步上前,走到魏王身前,看那魏王的贴身侍从正欲上前接过,紫怡反手将那丝帛握紧,道:“大王,此物甚是要紧,钟离不放心经由他人之手,还请大王允许钟离亲手交给您。”
那侍从双眉上立,道:“姑娘是说不放心我么?”
紫怡微笑拱手道:“不敢,只是刚才那刺客上前之际,为何阁下后退?仅仅是害怕么?还是有些不为人知的缘故?”
那侍从涨红了脸,正欲开口,便听得魏王道:“好了好了。此人跟随寡人多年,信得过的。”
紫怡微笑对道:“大王不曾听过最亲近的人反倒是最危险的人么?正是对亲近地人失去了防备,才最容易被其伤害的。”说着紫怡指指那两个被自己刺伤动弹不得的刺杀者。。。道:“这两人跟随钟离和庞将军也有一段日子了,却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刺杀大那侍从慌忙跪下。道:“大王,小奴对您可是衷心地啊!”
魏王挥了挥手,道:“你退下吧,钟离姑娘方才救过寡人的性命,寡人相信她。钟离姑娘。将那东西递上来吧。”
紫怡应道:“是。”上前将那帛书放入魏王手中。魏王展开帛书一看,脸色忽变,抬头看着下面地相国。晃了晃手中帛书,道:“相国,这个你要如何解释?”
相国额头汗水一滴滴落下,终于支撑不住,伏地跪倒:“大王,那是臣一时糊涂!臣并没有谋逆之心啊!调兵的虎符不是臣拿给胡将军的!”
一旁被吴军父子看住的那个胡将军情急之下张口便道:“相国,那帛书我已经烧了。这不是真的!”
紫怡“哈”一声笑出来,“相国大人,我有说过那帛书上写地是什么么?”说着接过魏王手中帛书向下一扔。那帛书飘飘荡荡落到相国身前。相国颤抖着双手拿过帛书,展开一看。浑身瘫软坐在地上。那帛书上的的确确是写了字的。不过却不是自己写过的那一张,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大王不妨以此试探相国。当得真相。”
紫怡笑道:“相国,这才真正是不打自招呢!相国还有什么好说的?要不要我将相国做过的那些事情都一一说出来?”
相国颓然的瘫倒在地上,宛如斗败的公鸡,没了一点点气势。
庞涓对魏王道:“大王,相国意欲谋反,此事已明,臣未禀明大王,累大王今日受惊,请大王责罚。”
魏王叹道:“相国在寡人身边多年,没想到却怀着这般狼子野心,多亏了庞元帅啊!”
庞涓道:“臣不敢居功。”
魏王起身道:“庞将军便随寡人一道回宫,去处理此事吧。”
庞涓领命跟随在魏王之后,一起上了车乘。
紫怡看那些人正欲将相国带走,走上前去道:“相国大人,钟离本是不愿意搅和这些事情,安安心心地过日子,可是相国大人偏偏便不让钟离称心,钟离也只好让相国大人不舒心了。”
相国抬头狠狠的瞪着紫怡,道:“我真是被你骗了,原来你的武功没有失!”
紫怡抿唇微笑:“失是地确失了的,相国将钟离绑在黑屋子里那么久,又暗中下了药,钟离便是神仙也保不住自己地功夫了。不过相国恐怕不知道,钟离和那个中原大地上最厉害地神医在一起呆了三年,这些许小病,钟离还是能自己治好的吧?”
“你…………你原来一直是装地!”
“装的倒也未必,不过恢复的速度比你的探子告诉你的快一点而已。”
相国闭目半响,道:“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是知道我计划的?”
“一点一点的,就知道了。”紫怡顽皮的将手指点在唇边,道:“大概相国不知道,把人的眼睛蒙上了,耳力便会强,我记住了你手下那个女人的声音,以致后来见到她便认出来了。相国想要趁着庞涓和我的昏礼来行事,却也正好让我借此拆穿你的面孔。怎么?就在相国以为我猫在屋子里养病的时候,我已经偷偷外出探查多次了。也知道相国写给胡将军的那封帛书。可惜胡将军将那帛书烧了,我只能出此下策,没想到相国真的上当了。”
那相国满脸铁青,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栽在两个年轻人手上。
紫怡板着指头缓缓道:“好多次我都想将事情告诉庞涓,可是你的暗探无孔不入,若我告诉他,只怕你会知晓,暗害于他。我只好等待时机,最后实在等不得了,只得冒险一试,居然真的将你的暗探骗过。”
相国恍然大悟,喃喃道:“那一夜,那一夜你们没有…………?你居然赔上自己的清白!”
“清白也不算的很重要的东西吧?”紫怡咧嘴一笑,她可不是古代的女子,将清白看的比性命还重要,“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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