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鼬的手机响了。接起电话,那边传来佐助有点泣咽的声音:“哥,我想你了。”
听闻这句话,鼬再也止不住心酸,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佐助,哥也想你了。”
鬼鲛叹息,看着幼年痛失父母的兄弟两个,冲着电话对哭,鬼鲛心里也跟着难过。上客厅厨房晃了一圈,环视此战的损失是否惨痛。回来听鼬挂了电话,鬼鲛拍着鼬的肩膀说:“兄弟,要不你给自己放个假,出门走走,去看看你弟弟。家里这边的事,有我呢。”
17、第 17 章
17、第 17 章 。。。
十七
一天也没耽搁,鼬坐上飞机就去了美国。
佐助突然在公寓门前看见鼬,又惊又喜呆了半天,然后兜就从公寓里探出了头:“我擦,日本发什么灾难,你跑我这来了?”
鼬抽出一叠钱摔到兜的脸上:“日本发钱灾,满天掉日元把我家淹了。我到你这来避难,赶紧去给我买洗漱用具,毛巾内裤加所有必需品!”
兜怀抱着一叠钱咧嘴就哭了:“我擦,宇智波鼬,我知道你有钱还不成吗?可你出国前就不能把日元换成美元啊?”
兜的公寓还算不错。听说兜在美国也无非是打工,住成这样其实算是奢侈中的奢侈。鼬环视了这个公寓一圈,总算对弟弟留美的生存环境放了心。佐助一边乐呵呵的给鼬说这说那,鼬只是笑着听,享受佐助一会递过来的卡布奇诺,一会又递过来墨西哥玉米片派。鼬一一吃进肚子里,看佐助又用烘烤级去烤面包。鼬欣慰了:“佐助,你到美国后学了不少啊。”
佐助回头笑笑:“出门在外,总得会自己照顾自己。毕竟我也长大了呀。”
听到这话,鼬竟觉大生感慨。将佐助送到美国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成长的效果就如此显而易见。叹口气,果然人生是需要磨砺的啊。
又听见佐助哧哧笑道:“在家时吃你做的饭,还觉得你怎样的天才。到美国我自己也学着做饭,其实也并不难嘛。”向哥哥眨了眨眼睛,意思是我比你还天才呢。
鼬也笑,弟弟的伶牙利嘴,还真有他这个哥哥的风范。将来佐助的优秀和耀眼,也必将不亚于他们宇智波家的任何一个人。
笑着笑着就困了,钻到佐助的床上去倒时差。
还没睡上十分钟,手机就响起来。鼬皱眉,越洋的漫游啊那可是!再有钱也至不于这么败坏啊!把手机给拒接了,拿兜家里的座机给鬼鲛回过去。鬼鲛却没什么事,只是问他到了没有,是否安全。然后又说了家里的战场已经找人打扫,重新按原样装修;木叶那边的首期款也打了过来,一下就付了70%,金额巨大,后患无忧,让他放心。一席话把鼬问的暖意大起。到底是多年的兄弟啊。无论这些年淋了多少风雨,也无论拿拳头招呼了他的脸多少次,鬼鲛始终对他都尽到哥们义气。鼬握着电话哀哀叹了一声,富极了抒情意味:“哥们,谢谢你。”
鬼鲛也怔了一下。顿时泪下如雨:“我靠,宇智波鼬,你字典里还有谢谢这俩字儿啊?我还以为这一古典词汇,宇智波家到你这一代就失传了呢!”
鼬也没回嘴,呵呵笑了两下,搞的鬼鲛一个人逗趣也逗不起来,气氛一下就伤感了。最后鬼鲛有点吞吐着说:“鼬,卡卡……”
三字才说出俩字,鼬就冷冷的把话堵了回去:“别跟我提他。”
鬼鲛卡壳了一下,立刻打住原话题:“好好好,你去睡觉吧。祝鼬少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出门顺心,睡觉大吉。”
鼬心说真是给你脸你就上鼻梁。恨恨威胁道:“把公司的事做好,别偷懒。”然后也不管鬼鲛怎样怨声载道,就直接收线睡觉。
之后的一个星期,鼬在兜和佐助的带领下,逛全了佐助日常生活的活动区。景点一个没看,反倒在佐助学校周边逛了三四天,从佐助常去的图书馆,动漫屋,实验室,电影院,到学校食堂。甚至还进教室跟佐助听了好几节课。兜开着辆不怎么样的二手车,带着鼬和佐助满纽约的飞奔,飞来飞去也没飞出这个小范围。最后兜叹着气说:“我怎么觉得跟迎接领导视察似的。”
鼬满面冷静加冷酷:“就你这破车,还想迎接领导视察?”
兜哇哇叫着:“你以为这是哪啊?不是你家地头!这是纽约!纽约!有多少留学生为上学打工没日没夜,没饭吃没房住没车开,现在有个破车接待你和你弟弟,就不错了!你还想要什么啊?天上太阳月亮星星所有天体都围着你宇智波家转啊?”
鼬想想也是,就懒得再去接话头。说起来这几天鼬的状态一直不好。头几天装出笑脸瞒着佐助,挤出点伶牙俐齿奚落兜。可是几天下来,兜和佐助再怎么迟钝都看出鼬不怎么对劲。但总归鼬勉强装着高兴不想说,兜出于己心怕惹祸上身,佐助出于关心百变招数捧着他哥高兴,这层窗户纸就谁也没点破。
这次来纽约,最令鼬惊讶的是,佐助居然在打工。在一家餐馆穿着侍应生的白色服装给客人点餐。佐助上班那晚,没有让鼬跟去。可鼬还是悄悄跟进餐厅坐到最不显眼的角落里,向另一个侍应生随便点了东西,然后就冷眼看着佐助拿着本餐谱一本正经的给客人点餐上菜。东方帅哥在纽约虽然算不上罕见,但是像佐助这种青春英俊的毕竟大受欢迎。好多客人就是为了搭讪几句,进门专挑归佐助管辖的服务区里去坐。鼬看着佐助忙忙碌碌,在众多客人中左右周旋,满脸微笑,竟大方得体适得其所,鼬大大慨叹。
宇智波家二少爷,在国内何曾有过这些体验!不开着豪车到处去喝酒闹事,就算不错了。鼬做梦都没想到,在美国短短一个多月的生活,竟让佐助变化如此之大。鼬给佐助的钱不少。就那一个宝贝弟弟,世上唯一的至亲,在钱财上怎么可能吝啬。这几天来逛街买衣服,鼬还是那个习惯,永远给佐助买最好的,最贵的。但是佐助竟然懂得了节俭,拒绝了哥哥重金之物,而选择了更价廉实用的物品。在学校里也从来不摆阔,穿着绝对和普通留学生一模一样,出门能坐巴士绝不打车,连业余打工生活都一样不少。
佐助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是要改变原来的生活轨迹,摆脱从前丝毫没有意义的生活,还是受了什么人的提点,从此自食其力,开创一片天地?
鼬想,佐助真的是变了一个人。无论这些行为因何而起,实在总算是找到了人生踏踏实实的落脚点。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靠自己的双手获取生命的感觉,是佐助在国内时永远领会不到的。所以看着某些客人在点餐时对佐助做了些不中规中矩的小动作,鼬也并没有去阻止。要是以前在国内,鼬早就上去把那个客人拎到局子里去告他非礼,像母鸡保护小鸡一样把佐助护在身后。可是现在,鼬却不会那么做了。
小鸟终于要自己学会飞翔,成鸟也要学会放手,让小鸟去寻找自己的天空。
纽约之旅,不虚此行啊。
鼬再没有去视察佐助的生活圈,而是放任自己的心情,去走了走纽约的景点。花了两三天时间看看洛克菲勒中心和唐人街,鼬觉得实在没什么意思。不知道是心情原因,还是鼬本身就不喜欢这种闹市的繁华。鼬想想其实可乐,自己虽然年仅20岁就在商界独树一帜扬名立万,可到底比佐助强不了多少,从小也一样腰缠万贯挥金如土。但其实他真的不喜欢这种生活。如果可以选择,他更倾向于兜那样的人生,虽然哥哥是黑道背景,却不以哥哥为靠山,靠自己的双手努力,白手起家,出国打工,一点点抓紧自己的梦想。而不是像鼬现在这样,沉浮在金钱圈里,日夜以利益为重,守着家族企业,还要紧紧提防自家二叔公和堂哥虎视眈眈想把他挤下台去。
真的,累了。太想找一片属于自己的温情。
后来鼬去看了自由女神像。说到底还是比较喜欢历史文化遗产,那种恢宏与豪迈,可以置人于空间的旷野上。唯我独在,听得见历史的脉搏跳动。
那天兜没有跟去,佐助跟鼬一起坐巴士去参观。站在自由女神像下,那种心情的激荡竟让鼬差点流下泪来。佐助问哥你怎么了,鼬说:没事,只是有点感慨。
鼬抹着眼,久久不能成言。他怎么觉得,自由女神像竟长了一张卡卡西的脸。卡卡西的一头银发朝天竟在眼前愈见真实,渐渐和女神的银白色冠冕重合在一起。鼬似乎真看见卡卡西围一身银色古罗马长袍,顶一头银发,举一根银色火炬,正站在那硕大的基座上,向自己冷笑。
鼬捂住嘴。自己怎么已经恍惚成这个样子。
佐助推推他:“哥,你有心事。”
鼬晃晃头,勉强支撑着:“没事。”
就近找了个空地,席地而坐,兄弟两个久久相对无言。佐助半天嗫嚅着道:“哥,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想跟你说……”说话之间,有点闪烁其辞。
恰巧在此时,鼬的电话响了,是迪达拉在秘书间的座机号码。怕耽误公司什么事,鼬不能回到住处才去回电,就直接坐在原地接通:“什么事,迪达拉?”
迪达拉的言语间竟也有点闪烁:“没什么事,就是公司运作正常,跟你汇报一下;再有就是问问你怎么样了,心情好点没有。”
话说的条理清晰,逻辑得体,可鼬却明晃晃觉得他话里有话:“迪达拉,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呃……”迪达拉的声音明显迟疑了一下,却还是硬撑着说:“没有。”
鼬心念一动,忽然觉得心痛如绞:“是不是卡卡西出事了?”
迪达拉终于叹口气,用最委婉的语气说:“总裁,卡卡西住院了。”
“什么?”鼬额头的神经突然抽痛,差一点就在原地撅倒,“什么病?!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住院?!”
迪达拉的话里有着浓烈的忧虑:“小腿骨折。在您去美国的当天。”
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