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血的周大宝简直想把头撞在候车点的柱子上面SHI一SHI,隔了片刻,她忽然收起之前的苦逼郁卒之态,清了清喉咙,捋了捋耳边的碎发,立直身子,状似若无其事地继续对着车来的方向探头探脑。边边站着的小孩盯了她几分钟,忽然翻了个白眼= =b
起因只是陆竟不知道神马时候跟钟敏然分道扬镳了,一个人带着行李,不急不缓地朝这边走过来。
尽管她家也算小康,可是陆家其实在家境上要比他们家好很多的。
陆竟的父亲在政府工作,母亲经营着一家服装店,生意也很不错。陆竟在大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他舅舅家的公司实习。不能说他是一个天才型的人物,可是却能说他是一个十分会学习,也十分刻苦的人。一个人有了这两项本领,什么东西都难不倒他,所以即使他才这样的年纪,但也已经可以养活自己都有很多富余。
今天他穿着的是一件深黑的风衣,内里是一件浅色的毛衣,手上还提着一个黑色的箱子。周大宝并不了解时尚,说不上这是什么牌子,也说不上这样的打扮冲不冲色。可她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不动声色,海纳百川的气质。他的气场,说不上君临天下,却是自成一派,穿什么做什么,都让人觉得理所应当,没有半点挑剔的地方。
是啊,他一直是这样从容的人啊……不管她做什么,甚至都丢下自己全部的尊严舍身去献身了,他都能皱着眉,十分平淡,十分不在意的模样,扶起她,转身出去,一句话都不必说。
……
一点一点回忆着那些情节,重新让自己的心变得冷硬变得坚定,不再为这个男人动摇分毫。她别过头去,再也不去分散那些余光,而是专心地,平常地站在那里,观望着公车的踪迹。
其实想不动摇也很容易。那些回忆足以打败所有容易心软的小心肠。
况且……他一定又会沉默。
就好像每次都是她错,所以他沉默,等待她送上门告解,解释,然后回到原点一样。
周大宝不愿意相信他说的喜欢,因为觉得他不可能会喜欢上他。觉得他不可能会喜欢上她,不止因为那些回忆,还因为他一直以来变化无常的态度……如果这就是闷骚——那又怎样?
神思变化间,那人已然来到她的身侧,隔着两三步的距离悠悠站定。彼此都沉默着。
这样的距离,可以界定为朋友,也可以界定为陌生人,一步之遥,便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她晃了晃神,再睁开眼的时候,一时间都有些恍惚,想说刚刚自己是不是没有听错,他的确开了口。
“?”
周大宝没有抬头看对方,低着头望着脚尖,只给了一个模糊的,尾音上扬的气音,表达自己的疑问。
“……”对方默了默,片刻的功夫,声音不高不低地,重复了一遍,“周阿姨说让我和你一起回家。”
……回家?
她默然地笑了笑,“嗯”了一声,没有表现出喜悦也没有表现出反驳的意思。余光却总在说那人的手指似乎颤了颤,好小的弧度,差点叫人觉察不出。便又听见对方说:“人太多了,我们搭计程车吧。”
“好啊。”发觉自己也能表现得很好。她很顺从地应了,然后跟在对方身后,在拦下计程车以后,抢先坐到了司机身边的副驾驶座。
这一路上都很沉默。仿佛除了周妈的指示外,这两个人已经再没有任何需要对话的地方。
略去今天的失态不算,前两个月的时间她其实都表现得很好嘛,再等等,再熬一段日子,她就能彻底摆脱这个人了。
周大宝掐着指头算了算,到家的时候,却也没有强硬地要跟对方争着付钱。在这样的小地方计较反而显得她在意。不在意才是最无敌的致命伤。她快一步下了车,拖出自己的行李箱,背着大包,站在那里意思意思等到计程车开走了,才转身往巷子里头走过去。
这个时候,他跟她之间的距离已经隔了好一段了,说长不长,但很明显。
……
直到她到家,打开门,在周妈的指导下,回过头笑笑地朝对方说了句“谢谢”之外,期间,他们俩没有在进行任何对话。
关门那刻周大宝忽然想起很久很久,蛮久一段日子以前,刚搬到这里的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轻轻掩上了门,一下,就把当时那个小男生的目光,慢慢地掩在身后——
同今日一样,他的神色,她的脸,都没有办法犹豫,半分改变。
……
甚至连她挠了挠头,下一秒就因为姨妈的忽然到访,抱着肚子倒在床上翻滚的情形,都没有半分改变= =!!!
……他妹夫的,抒情果然要不得,一抒情姨妈就来了!
泪奔的周大宝躺在床上,无言予以吐槽地,用大姨妈的红,耀了一世界的白……
作者有话要说:=L=本来看评码字是坑主最大的动力
被打击到的坑主默默地爬下去继续渣游戏
日更党的尊严啊!!!
☆、你喜欢他
作为一个已经超龄二十来岁,却还坚定地对着自家父母长辈伸爪要压岁钱的老萝莉,周大宝表示很好很可爱。
——唯一不可爱的事情是,这是在两家人共度新年以后的第一顿饭时发的红包→ →
老实说有点丢脸的。
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这么大的人还被人说压岁钱,好好拿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之类的话。
更加因为是在陆竟也在场的情况下。
咬着一个红枣糯米丸子,暖气吹得脸红红,笑得僵僵的周大宝坐在席上,应付着周妈陆阿姨八卦说有没有找男朋友啊,看我家陆竟就不错啊,要不要搭个亲家啊巴拉巴拉的问话,想了又想,痛定思痛,还是觉得自己拿了这么几个红包,就得在这里挨上一个多小时,实在有些亏。
相较起来,一旁的陆竟明显就要淡定得很多啊。
就连周妈笑眯眯地,用玩笑的口气问起,说她家陆竟在学校有没有喜欢什么女孩子这样的话题时,下意识望了对方一眼的周大宝,在发现他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喝着汤,极其平常的模样。
嗯,似乎一点儿都没把他们的对话听进耳中。
于是心里说不上不爽或是不甘,只是想,啊,果然如此。
不过是玩笑,或者一时的戏言而已。又或者他实在意志力坚定,走出去的时间太快,并没有认真。
同样笑笑地揭过此项不再谈起的周大宝低下头,捞着碗里滑溜溜的粉条,慢慢地送到嘴里。只觉得人的心思有时候也跟这吃食差不多,抓紧的时候它掉了,松的时候它却不一定也夹住了。
……
吃过晚饭以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出头了。今天其实是小年夜,晚上这一顿是周家做东,请在离家不很远的一家饭店里。坐车的话是十多分钟,走路回去半个多小时就足够了。
周大宝本来以为是跟来的时候一样,搭公车一样回去就好。没想到才出了饭店门几步,跟陆阿姨絮叨了几句什么的周妈,忽然冲出去拦下一辆计程车,随后转过来跟拉在后面的她说了几句话,然后四个大人脸上都带着或深或浅意味深长的笑,一下就蜂拥上了计程车,挥了挥手,乐呵呵地就开走了。
“……!!”
她只愣了几秒钟的功夫,饭店门口就跟龙卷风刮过一样,走得干干净净!——就只剩下她跟两手插【哦也】着口袋站在前边,看不清表情的陆竟还在原地。
周妈临走的时候挤眉弄眼说的一句话是:“乖女儿啊,我知道你没带钥匙,早半个小时回来我都不给你开门的啊……据说沿江那边今天放烟火的哦~~~你陆阿姨他们都在我们家打麻将的啊……好好把握啊女儿!!”
把握神马……
她忍了忍,磨了片刻,隔了几步远的男人忽然回头望了过来,在饭店门口五光十色的灯光底下冲她轻轻扬了扬眉——
……挖槽重口啊!!那个眼神不叫无辜那叫调戏吧!?挖槽不是真要她跟这厮一起回家吧???
叔可忍包子不能忍!傲娇也有傲娇的尊严!
周大宝磨了磨牙,硬是挤出来一点儿热乎的笑,往前赶了几步,站过去说:“……你带你家钥匙了么?”
“……”对方大概没想到她会问这么一个古怪的问题,于是沉默了。
周大宝一时之间也反应过来,自己一单身大姑娘站在饭店门口问人家一单身汉纸带自家钥匙没有,这是一个何其工口需要被河蟹的话题。她面色莫名其妙就红了一下,一边暗自呼气灯光暗,脸色黑,看不出的!一边拧了拧眉,好声好气又问了一遍:“我的意思是……我没带我家钥匙不然我们打车回去然后在你家坐坐呆到我妈愿意给我开门回去就好了!……”
——说完润了润唇,想了想卧槽这话还是不对啊!!这不是比之前的话还那啥工口引人遐思么!!
娘亲这招真狠……她这会儿要么一个人呆外边逛半个多小时再回去,要么跟这厮一起走回去,要么俩人一块儿搭车回去,然后在他家里坐着,你六毛,我六毛,咱俩一块二= =b
掐了掐手指头,抹不掉满脸血。周大宝内牛满面,已经觉得自己再接着说任何话都是欲盖弥彰越描越黑了,索性就杵在那里装死,他爱怎么想怎么想,反正给个能接受的态度,解决了现在这个样子的僵局就好。
过了一刻功夫,周大宝心里掰着算着忍着,就觉得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才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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