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蜀国公主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干些什么,但也能够看出王静辉对此事重视的态度,每天都亲自下厨为丈夫做几样精致的小菜,给他舒缓压力。有一次蜀国公主还是开口问道王静辉正在做什么。王静辉抱着她说道:“是一种织棉布的机关,有了它,百姓可以用它织布会更快更好。棉花也不是丝麻,大宋境内任何地方都可以栽种,就像种粮食一样。为夫为官一任便要造福一方,这种机关会能够容纳很多人来劳作,到时候就可以给裁汰下来的厢军找口饭吃,大宋也好早一天免去这‘冗兵’弊政!”
蜀国公主看着王静辉那双略显疲惫的眼睛,不禁心疼的轻拂他那棱角分明的脸颊,怜惜的说道:“夫君大志,但也要爱惜身体!”
经过十几天的折腾,知州府的偏庭中,王静辉终于在众多人手的帮助下,纺织设备的全套改进终于完成,从脱籽到纺纱织布,要比以前的老设备效率提高了数倍,而且经过织工操作后,织出来的棉布质量也是上乘,自此王静辉终于拿到了一个可以支撑众多劳力的密集型产业。
楚州富商的忍耐力都已经到了极限,当听到知州大人的请帖后,立刻云集知州府的夜宴。同上次一样,这个驸马爷的饭菜实在是不怎么样,不过上次他拿出来的液压榨油机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赚钱机器,虽然时日尚短,但在这段日子里面,他们都觉得每个月向楚州财政上缴的那一百贯使用费是非常值当的。有过前一次的经验后,虽然这饭菜比较难吃,但没有一个人愿意走开。
知州府的大厅前面是一个盖着大红绸布的机关,联系到最近王静辉从外面召进来的是织工和木匠,所有的人都知道可能是织布机。王静辉在上百双焦急等待的目光中,把那块红绸布揭开,然后几个人走上前去,开始操纵全套的纺织设备,从棉花脱籽到纺纱织布,在几个人密切的配合下,随着织梭的当当声响,一块棉布便一点一点的织了出来。
在场的商人没有几个是干过棉布生意的,但他们却知道从棉花到棉布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棉布没有绸缎贵,正式因为其织造繁琐而使其成本增高,所以利润也就低下的很,没有什么人来做这搞不好会赔本的买卖。
这台上有个老织工在一旁讲解,而其他几个在配合织布,听过讲解后,楚州的富商们才知道驸马爷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造出了新式的纺织设备,改进了许多地方,以至于使整个织布速度比以前提高了数倍。富商们心中也在嘀咕:看着眼前的一番景象,也不相传闻中那么慢的织布速度,如果要是这么快,那织布倒是个不错的生意,就以前这么慢的速度来织布,松江、闽广地区还有种棉花的,还不是棉花要比丝绸好伺候多了。楚州有地,完全可以大范围种植棉花或者是让周围别的地区种棉花,到时候楚州只管织布便可以了。
王静辉等到演示的差不多的时候,才走上前台,说道:“各位楚州商界的朋友们,今天你们看到的便是经过本官改进后的织布设备,相信各位都能看得出来如果用它来织布会取得什么样的效益。本官也不多说了,这纺织机的规矩和几个月前的液压榨油机一样,不过会费涨到每个月五百贯,各位老板,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王静辉的话刚说完,台下的楚州富商们都开始交头接耳的商量起来,整个大厅显得乱糟糟的,旁边列席的楚州各地官员也是对此非常反感,脸上都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心中直埋怨王静辉为什么和商人打成一片。见到会场秩序有些散乱,他拿起旁边早已经准备好的小木槌敲了两下说道:“各位商家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出来,本官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坐在前排的几个商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便由其中一个身体稍微发福的中年人站起来问道:“请问大人,其实收取几个‘会员费’我们到不是很在乎,毕竟大人制作的新式机关能够让我们获利不菲,这点儿钱我没还是出得起的。不过小人还是想代大家问问,这笔会员费到底是干什么用了?!”
王静辉认识这个中年人,他是楚州一大富人,叫刘和胜,手下掌握这多处钱庄、榨油作坊、当铺等产业。王静辉挥手示意刘和胜先坐下来听,然后笑着说道:“想必在座的各位都听说过,‘一人致富,而天下人皆贫,则富不能长久;一人独安,而天下人皆困,怎安不能长享’这句话不吧?其实就拿几个月前的榨油机来说吧,本官完全有能力自己来单干,或是交给厢军去办,但为什么本官还要把榨油机拿出来给大家共同分享呢?楚州盛产油菜籽,在这楚州城内还有多少人指着榨油来混口饭吃,如果本官要是吃了独食,恐怕你们的榨油作坊都会破产的,到时候给你们雇佣的老百姓就会失去饭碗,到头来还是本官的过失!本官身为楚州的父母官,与其一人富,不如带着大家一起发家致富,这样你们也可以扩大生产,招募更多的百姓来做工,牟取利益,而楚州也会因为你们的生意兴旺,赋税才能充足。”
看着底下一群人在那里听得非常仔细,都在思考他的话,王静辉又继续说道:“刚才刘老板问及每家商户所交的‘会费’用在哪里,这个问题提的好,本官也给你们交个底,也好让你们明白自己交的钱用到哪里去了。薛大人,你那里有本账本,你来给他们说吧!”
坐在旁边官员席上的楚州通判薛向之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账本走到前台来,打开账本便念道:“自治平三年腊月到现在一共收取了五个月的会费,总共是六万两千贯。其中修缮桥梁或是架设新桥共计三十八座,耗费三万六千八百余贯;剩下的两万六千贯用在楚州的楚州、淮阴、宝应、盐城、山阳、建湖六处兴修学堂之用,和赈济了三百一十名身负功名的贫寒士子一千二百余石米粮,还有剩下的二百贯便是今天饭桌上的菜肴了。修建的桥梁、学堂和所受赈济的贫寒士子的名单都在账簿上,各位如果不信可以按图索骥,查实一番!”
通判薛向之可没有像王静辉这样给这些商人好脸看,相对于王静辉,他更像这个时代读书人对商人比较鄙视,他不明白自己的上司为什么对他们这样客气,但看在这本账本的面子上,他还是对王静辉的手段非常佩服的。楚州财政虽然在上一任吴大人那里没有得到发展,也算是四平八稳,但绝对不可能如此痛快的拿出六万多贯来干这些好事,这可都是政绩,对自己将来的仕途有很大好处的。
台下的众人虽然有钱,但看着通判薛向之那张黑脸,心中也不禁有些寒意,倒是旁边的驸马爷一脸笑容,乐呵呵的说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是本官做事的一贯主张,各位对自己上交上来的钱表示关心,这是无可厚非的,本官在这里先代表楚州百姓感谢你们了,有了这些会费可以用来做很多有利于百姓的事情。本官决定:以后凡是楚州再成立的商会,其会员都有权向官府索要其会费支出的去向,而这些会费也只能够用在赈济灾民、教育、兴修水利桥梁道路和其他民生方面,任何人不得挪作他用!你们也不用担心本官任满后离开就会变样,圣上派本官牧守楚州,为的便是在楚州实行一些新法,若是得当便会在全国推广,到时候楚州的商会制度也同样有机会推广到全国!”
回想王静辉的话,下面的富商们都陷入了沉思当中:“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以前这些话不过是当官的来糊弄傻子所说的托辞罢了,不过驸马爷今天把账单拿出来让大家知道自己的钱用到哪里去了,显然驸马跟其他的官员不一样,知道自己的钱全部都用来为楚州百姓做了好事,也使他们心中多少有些成就感。
而王静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也是直打鼓:这是成立全国性的总商会啊!自己太鲁莽了,这个诺言可不是很好兑现,不过他还需要观察一下这个商会的作用再说。在几个月前成立楚州液压榨油商会的时候,他也仅仅是为了收费容易,再加上联合众多商人联合监控其内部,严防使用的液压榨油机被外泄而已,但今天看来这个商会的作用应该更大,不仅可以调节 内部成员的关系处理纷争等,还可以把不同的商会连接起来成为总商会。
这也仅仅是短暂的思考,王静辉心中记下了还要开发商会功能后,便继续主持宴会,想等宴会结束后,好好再想想,从中有什么潜力可挖。可能是受到王静辉比较坦诚的交代,或是因为这套纺织设备的高效率,宴会上的富商都纷纷表示要引进这种先进的纺织设备进行棉布生产,对于高出榨油机五倍的会费,所有的人都没有任何异议,非常顺利的便通过了。
一个多月后,楚州的厢军规模进一步压缩,由王静辉开始到楚州时候的两万,经过邮政系统免役法和榨油机的分流后,剩下了一万五千人,再经过纺织设备的分流后,又少了两千人,现在楚州的厢军规模也只有一万三千人了,裁汰厢军规模的成绩也让王静辉非常满意。这七千被裁汰下来的厢军名义上还挂着厢军的名头,但实际上已经开始流入社会自食其力了,他们或是进入邮政系统、充当官府雇佣的差役,或是进入榨油作坊、织布作坊和设备制造作坊,虽然收入仅比以前每月在厢军中多了一两贯,但生活状况已经改善了不少。王静辉按照厢军每年军饷一个五十贯计算,再加上后勤等等费用,仅楚州一地每年便可以节省军费达到五十万贯之多,相比自己老丈人英宗赵曙连在宫中多点颗蜡烛都要计算一番,这五十万贯可是个奇迹了。
王静辉在心中默算完这笔帐后,另他得意非常:自己仅仅只是在楚州小试牛刀一把,便把这里的两万厢军给压缩了快一半了,等后面的筑路工程兵、农垦兵等重头戏出来,是不是该考虑顺便把禁军也给减减肥了?!他到楚州后只拿出了液压榨油机和织布机两样东西,便很好的打开了局面,不仅分流了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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