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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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风- 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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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急于在和谈密使到来之前避免横生枝节所致——党项人上次就在俘虏问题上吃了驸马的亏,高昂的赎回费用可不是每个党项家庭所能够掏得起的,最后也只有贵族和稍有家底的党项人能够赎回,可笑当时的党项使者还满口和驸马比着背圣人语录,被驸马驳得无地自容。

第二百二十五章 舌战

中书省的会议彻底解决了王静辉心上的一块肉瘤,第一次买俘虏是侥幸,第二次成功则是策略上的成功,现在皇帝赵顼已经开始习惯用这种方式来处理俘虏,而大臣们的赞同除了从龙之外,便是看到党项俘虏能够节约朝廷财政的好处。

王静辉希望以此方式来让大宋的统治高层能够意识到如何使用俘虏,俘虏是军队在前线的重要战果,不仅是军功的需要,更是一项重要宝贵的财富。只要形成了习惯,那今后即便他不去购买俘虏,大宋统治高层也会自觉的把战俘用来干这些事情。

对于这近七万党项俘虏,王静辉单独的将“擒生军”给挑了出来,皇帝赵顼没有把战俘总数的确切数字写出来,但却将擒生军俘虏的数目精确到了十位数字,总共俘获了三万两千多擒生军,王静辉自然不会放过这些军队中的败类,若不是游牧民族有这样的传统,他也想不到用俘虏来做最危险、最耗力的工作。

王静辉在中书省会议上得到俘虏后,便回到驸马府写信给韩琦,因为韩琦主持西北军政只不过是暂时的事情,等渡过最初的危险之后,以大宋历来的政治传统,韩琦肯定是要挪窝的,要不是他年龄大了是两朝策立之功,恐怕就要在汴都或是南方某个地方来养老了,现在最大的可能便是回到河北,王静辉必须趁着韩琦还在西北收拾残局能够掌权的时候,把俘虏的事情彻底搞定才行。

对于俘虏的安排,这三万擒生军无论如何也不能够留在西北的,必须赶到大宋腹地,以大宋长期以来“弱枝强干”的军事部署,放在自己的腹地也不会出乱子。这些俘虏是王静辉准备用来修路疏通河道所用的,他们将会从事环境最为恶劣、劳动强度最大的工作,在大宋军队的监护下,若是有半点反抗,等待他们的是第一时间被处决,而且身在大宋腹地,俘虏的语言口音会暴露他们的身份,就是侥幸逃脱,在半路上也会很容易被抓回来,这些俘虏的一生早就被王静辉安排好了——有劳动能力的时候便是为牛为马,没有劳动能力的时候便会被处决。

王静辉不是后世纳粹分子,普通俘虏也就罢了,像那剩下的四万多俘虏,他现在的打算便是留在西北来修路、兴修水利、开荒屯田等之用,待遇上也会比擒生军要好得多,虽说也很难回到西夏,但终究过得还算舒服些,还有个念想,而擒生军是百分百的客死异乡,绝对没有例外的可能。

不过有意思的司马光和王安石在中书省会议之后在路上截住了王静辉,王安石开口问过他这些俘虏在他心中是如何对待的,王安石虽然投了驸马的赞成票,但还是心中觉得有些不忍。

王静辉直言不讳的告诉他们:“擒生军他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其他西夏俘虏最好的结果是能够汉化,成为大宋的顺民,不过这一切都要看几年之内朝廷在全国各处兴修水利的状况而言!”

王安石、司马光和周围的一些大臣听后不禁有些毛骨悚然,战俘的这种下场比他们原先想到的还要残酷,尤其是擒生军,简直是生不如死。

王静辉则站立在众人包围之中对王安石说道:“大人精通六经,对佛学的造诣也是学生所不及的,但佛家讲的是个因果报应。王相只看到今日那些俘虏的遭遇悲惨,但却没有看到我西北大宋军民在其铁蹄之下的悲惨境遇,以人头多寡来记军功,以百姓为奴隶叫卖,这人头、这百姓皆是我大宋百姓!现在他们落在在下的手中,这也算是因果报应丝毫不爽,学生不过是上体天意,中为圣上、为朝廷效忠,下以平大宋百姓之愤而已!”

王静辉知道王安石虽是经学大师,但对佛教甚为精通,不仅王安石如此,北宋的儒家大师们在其思想当中很多人都走的是他这样糅合佛儒两家之长的,只有欧阳修等少数人对佛教没有丝毫好感,但在这种大的趋势之下没有什么作为。王静辉知道王安石站在自己这一边来反对司马光和文彦博更多的是出于政治考量,但内心中本意是和他们两人没有什么区别的。儒家治国讲求的“仁”,但孔老夫子也说过“事有经权通变”,王安石深得其中三味,王静辉这样借着佛家因果学说来说服王安石,其中缘由便是如此。

此言一出,旁边的这些帝国大臣竟都哑口无言,司马光有些不平的说道:“那难道驸马就不担心有因果报应吗?!”

王静辉飒然一笑:“学生从不信佛,以前不过是一匹夫耳,但今天身为大宋臣子自当为圣上和朝廷分忧,为朝廷社稷所谋划,早就把个人生死置之度外,更何况那所谓的‘因果报应’了!学生亦信君实先生亦是如此!君实先生深通史实,先献《历年图》,后著《通鉴》,在学问上学生是极为佩服的,但《通鉴》之为‘鉴’就是以史为镜,唐太宗与魏征之鉴犹未远,不知君实先生以为如何?!”

唐太宗和魏征之事先前就为驸马所引用,司马光听后不禁动容,其他大臣更是陷入深思。不过所有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这次驸马是铁了心要将俘虏赶尽杀绝了,但如此伶牙俐齿说得王安石和司马光这两位学问大家哑口无言,甚至是不惜开罪,这份胆识着实让人佩服。

“话又说回来,王改之若无学识怎能说动圣上的支持,今天又如何辩得司马君实和王介甫无话可说?先前质疑经典也不是全无是处,单单今天能够借史借佛来独辩两位大家,这也是一段佳话。”周围的大臣心中默默的想到。长久以来王静辉是他们当中一些人的财神,所精通的不过是经济,再不过是个词人而已,今天这场短暂的口舌之争让他们有了新的见识。

“不过驸马还是要善待俘虏的好……”王安石心中有些失神,说话也有些失去条理了,不过信奉佛家的他还是要出言相劝。

“多谢王相指教,但学生心意已决,大宋的敌人如何对待我大宋百姓,本阁便会变本加厉的对待他们!此乃国事,为得是子孙后代今后能够避免再受此劫难而为,学生总有所得罪也在所不惜,若能够免去五代十国之祸重演,静辉就是因此受天遣亦要为之,王相、君实先生和众位大人得罪!”说完,王静辉便独自一人上车回府了,留下众人在那里发愣——王静辉一向说话和气,从来不表白自己的身份,不像别的屁大点的官员便自称本官,连皇上赐下的金鱼袋也不带在身上,弄得自己就跟个普通的读书人一般,但所有的人都注意到这次他的话中头一次使用了“本阁”——驸马还是大宋龙图阁直学士。

这场发生在宫门处的辩论很快便一字不拉的传到了皇帝赵顼的耳中,在皇帝自己的地盘上,众人说话的时候周围也有很多内侍,而且主角又是风头最健的驸马、司马光和王安石,这自然会有喜欢热闹的内侍将此事报告给皇帝。

皇帝赵顼此时已经换下龙袍抱着赵熙,听后不禁默然,看看孩子,有瞥了一眼放在书案上驸马的奏折,半天没有说话,竟然楞了半天,连怀中的小赵熙连连扯动衣领都没有发觉,半晌过后才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放下怀中的孩子,独自走向德寿宫太上皇赵曙那里。

王静辉在写好给韩琦的信件后,便让赵公公抄录了一份——随着他慢慢深入大宋的决策高层,手中的信件和奏章也是有选择的分开由妻子和赵公公来抄录,妻子蜀国长公主温婉贤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免得徒增烦恼,他希望自己的亲人都能够无忧无虑的生活,不用为他担心,更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亲人受到伤害。

赵公公抄好信件后,交给驸马过目,除了有些词句经过老太监的深度加工之外,整篇信件既保持了原有的意思,还更多了几分文采,看到这封信后,连王静辉自己都感到有些汗颜——自己好歹也是大宋的状元,文章居然没有太监写得好,这事情若是传出去,估计自己也会被士林中人笑掉大牙吧?!

“公公好手笔!不过每次都麻烦公公真是不好意思!”王静辉看着信件灵机一动,便装做如同平常一般随口说道。

“不敢,驸马乃是我大宋的状元公,文章自然写得是极好的了,老奴不过是润色一下而已,承蒙驸马夸奖!”赵公公还是一如既往以平淡的语调说道,若是放在别人的耳中,驸马的话有点逐客的味道,不过在他的心中知道这仅是驸马说话的由头罢了。

赵公公虽然自称“老奴”,但王静辉的驸马府上下绝对没有人敢轻看这个老太监,负责护卫驸马府的皇家护院本身出自皇帝身边的御内直班禁军,在大宋的军队系统中相当后世的内务部直属部队,就是这样出身的护院头领看见赵公公便如同见了鬼一般,书房周围是从来没有护院身影的,而驸马的管家更是连踏入书房的权力都没有,其中原因便是这个老太监坐镇书房。赵公公也是驸马府中唯一一个除了女主人蜀国长公主之外不姓王的仆役,尽管这个时代有仆役随家主姓氏的传统,但王静辉本来就看不惯这样的传统,再加上赵公公曾是仁宗皇帝身边的人,还是慈寿宫曹老太太身边总管的亲弟弟,更是现任大内总管的师兄弟,所以便一直就叫赵公公的本家姓氏。

“赵公公说笑了,您老的文采本就胜过我,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不过公公年纪大了,改日我向圣上求个内侍,一边跟随公公好服侍公公的起居;另外也好跟着公公学些实在的本事,好分担一些杂事!”王静辉笑着说道。

赵公公对于王静辉来说还是有很多想法的,例如这个老太监身负的一身武功,他自己身上的那点儿料自己是非常清楚的,不过是因为时空转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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