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萌生起恶意。
如果他那么做或许那眼底的平静会起波澜。
变得生动又有趣……
他轻快地来到余桐飞身边,在他抬起头的瞬间,伸手捏住他的下颔,眼看他几乎是恐慌地要抵抗,随即俯下身,双唇落在他的脸上……
“那晚我玩的很愉快。”
“……”
余桐飞眸子晃动,一把挥开紫苏,扬起的手猛地被扣住,他的手指冰凉,握住他手腕的力道很大,就像要将他捏碎一样,深含着对他的怒气。
为什么他会生气……
他何德何能有本事激怒他,眼看他的眸子透出几分深意,几分玩味,他全身的汗毛都一根根竖起来,无法抑制住从心底生出的厌恶……
带着屈辱的刺痛。
握住他的那双手没有放开的意思,余桐飞的的神色一刹那变得沈冷,昂足了劲去踢他,紫苏下意识避开,没想到这不过是虚晃的一招。
电光火石间。
余桐飞抡起拳头,一拳击向他的脸,紫苏身形向右一闪,松开了他的手,挥向他的拳头落了个空,他疾步就要后退,肩膀突然被南原瑾掐住。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随便碰他!”
“那我也用行动,表明了我的态度。”紫苏挥开他的手,温柔款款,语气暧昧,就像要故意激怒南原瑾一样,用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余桐飞我要了。”
南原瑾危险地逼视紫苏的眸子,从他的眼底看出深意的波动,知晓他故意当着自己的面这么做,怒火立即爆发至顶点,“别想!”
“那么各凭本事。”
紫苏的话音一落。
一把剑刺向他的胸口,他忙不迭地以扇挡住,然后欣赏起南原瑾手里的剑,那剑长度一般,剑身又薄又窄,看起来有些细长,剑面有些泛红。
有些森寒……
像吸过许多血才沈淀出的锋利亮光。
这就是传闻中的暮月剑,剑的主人武艺高强,一生杀人无数,为得到武林第一,挑战中原各大门派,最终败于南原翔,至此弃剑消失无踪。
想不到父亲私自将剑交于南原瑾……
紫苏冷笑一声,身形一动,迎上南原瑾的攻击,十几年来他没跟南原瑾交过手,不是畏于身份,而是觉得他不够当对手,他不跟弱者交手。
希望这次交手别让他失望……
一场打斗开始。
两人的武功都不错,经验也都老道,看起来攻守都游刃有余,因而越打越激烈,几个回合下来都分不出胜负,所以谁都没有停手的意思。
兵器交戈碰出的声响沈如雷。
余桐飞几乎看不清他们的动作,相比起自己他们的武功都很高明,不是一味猛攻,一招一式都迅如雷电,不给对方一丝喘息的机会。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南原瑾……
平日里他不习武,也不练剑,闲暇里就躺在床上看书,要不就是要他喂药,他看起来斯文慵懒,没什么力气的样子,可是持剑的他,一点没有生疏不自然的感觉……
那气势。
那眼神。
配合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完全镇压住了紫苏,原来他武艺高强,身手矫健,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还有多少事隐瞒自己。
若为君色(美强情色)65
杏花飞舞。
一位身着桃色衣衫的男子立于树顶。
他的面容比女性娇媚几分,皮肤也比一般女人要白,身着桃色衣衫的他漂亮又绝艳,若不是那喉咙间的突起物,很容易被误会成女人,他的黑发长可曳地,以黑色的发带绑起,发随风动,他动作轻盈的跃起身,停在离余桐飞不远的树上,他的脚踩在细长的树枝上,受到他施压的枝干晃动了下。
叶子承受不住地落下。
裘轻饶有兴致地注视着与紫苏缠斗的南原瑾,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是来找余桐飞,好不凑巧撞到紫苏跟南原瑾的打斗,想不到他们那么快就起了冲突。
这真是有趣的场景;
那晚跟紫苏发生冲突后他就晓得不能留在南原庄,留在此地对他没有好处,不过因为余桐飞的关系他想留下来,以防余桐飞被紫苏伤害,被南原瑾骚扰,这两个人对余桐飞都没安好心,他要留在其中一人身边自己都不安心。
固然。
费尽心机地接近紫苏的娘亲白芷兰,缠着她讨她欢心,以唱曲为由留在庄里,他想在余桐飞需要他的时候,留在他身边,在他有困难时保护他。
这辈子他活的很不快乐,为了能生存下去,做了许多身不由己的事,这一次他单纯的想遵循自己的心情去做。
裘轻的脸色有些沈,眸子有些暗,那暗色的瞳孔里有余桐飞的身影,注意到树下的余桐飞神色慌乱,不经意地向远处瞟去,与紫苏争斗的南原瑾胳膊被扇子划破,皮肉如花般绽开,不到一会儿,血如水流般涌出来。
紫苏手中的折扇极为精巧。
上成桃木为面,坚硬的金属为弧,每一页扇面都被打磨得匀称纤薄,精巧玲珑,看起来使劲一捏就会被捏碎,而他就控制这样的武器。
他在折扇上施加自己的内力。
这内力若控制不好,施加的多了会震碎扇子,少了又不能给对手构成危险,若性子急躁又忙于求成的人用,只会将自己推入绝境,而紫苏能完美的控制住,一气呵成地挥向对手,其危险程度可媲美南原瑾手里的剑,单看这点,就知道紫苏的内力之高比所想的还要沈。
这场较量比他所想的要有趣,裘轻嘴角挂着浅笑,葱翠树叶间他的眼睛闪着幽深的光,眼见余桐飞身影轻晃项要介入两人的缠斗,他纵身一跃来到他身边。
“听我的你现在别过去。”
“你怎么在这?”
望着出现在这的裘轻,余桐飞神色愕然地问,他记得裘轻很久没有回来过,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以为他离开了南原庄却又再次见到了他。
“我是来找你的。”
裘轻微微倾身,凑近他的脸,不知是不是错觉,余桐飞脸色很苍白,眼圈也有些黑,精神比那天还要颓靡,南原瑾不是留在那照顾他了,怎么还这副样子。
“找我,你有什么事?”
余桐飞困惑地瞟了他眼,又将注意力转到树林里的人,交手中南原瑾已经受伤了,而紫苏依旧不放过他,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一招一式都凌厉又毒辣。
“明天开始我要搬到中院。”裘轻随意地说,发现他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心里很不是滋味,可又不忍看他不安,于是在旁安慰他,“这场较量很快就要分出胜负,你该看出来南原瑾不能久战,他的身体欠缺力量,底子虽好没有体力,那是──”
“他不会输的,也不会再受伤。”
“……”裘轻神色复杂,轻咬住唇看余桐飞,看到他盯着南原瑾,目光沉沉的,眼底是怎么都压抑不住的担忧,及形容不出的悔意。
这样的眼神……
看起来他很担心南原瑾的情况,很在在意他的举动,看他受伤了神色也变得那么慌,甚至掺杂着懊悔的意味,难道他喜欢南原瑾这怎么可能,南原瑾是南原庄的少爷,看上了余桐飞利用身份侵占了他,而余桐飞是下人又不好抵抗就那么从了,他是这么想的同情着余桐飞的遭遇……
“哢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悚然响起。
余桐飞身体一震,随即看到最恐怖的画面,紫苏的胳膊被南原瑾抓住,那胳膊以诡异的角度向后弯曲,南原瑾没有松手的向他的肋骨撞击,又是一阵骨头断裂的声响。
桃木扇落在地上。
抽筋拔骨的疼,紫苏的四肢像没了骨头一般,软软地瘫在地上,他粗重地喘着气,水流一样的汗顺着他的额头滴落,看起来他受伤不轻。
南原瑾背对着余桐飞,他静静地站在紫苏面前,他俊美的脸上有伤痕,看起来有些狼狈,素雅的袍子一片凌乱,胸口染着嫣红的血,那红色的血映照出他眼底的火光,猩红又狰狞。
若为君色(美强情色)66
气氛如冰。
余桐飞屏住呼吸地看着南原瑾。
他想不到南原瑾出手那么狠辣,下手完全没有感情,没看清他怎么抓住紫苏的胳膊,只听到那骨头被扭断,以及肋骨被撞击的沉闷声响。
他们两人是兄弟。
南原瑾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扭断他的胳膊,而方才从容优雅的紫苏竟面无血色地倒在地上,纹丝不动,看起来尚没从剧痛中恢复意识。
这个人曾对他做过很多过分的事。
他却没想过要让南原瑾置他于死地,看他浑身是伤地倒在地上,没有喜悦,也没有难受,只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底蔓延。
须臾。
紫苏的身体微微动了下,他用完好的那只手撑着地起身,后背的肌肉因为施力而耸起他的肋骨已经断了,本该承受非人的痛楚,他却执拗又可怕地坐起来,他面容平静眼神深幽,脸上没有落败者的不甘及愤怒,他只是望着眼前的南原瑾,慢慢地叹了口气。
“朔月……把你教的很好。”
“……”
南原瑾眼神凌厉地盯着他,似乎想用这样的眼神将紫苏看透,这是他们第一次交手,为了保护余桐飞不再受他伤害,他倾尽所有的与他交手。
“你让我很惊讶。”
“我只要你别碰余桐飞。”
“我已经输了,不会再找他的麻烦……”紫苏脸色苍白,表情冷淡,然而慢慢的瞟向余桐飞,凝视着他,那凤眼里流转而过的光复杂起来。
“……”注意到紫苏的目光,余桐飞冷冷地偏过头,不想与他多做交流,他来到南原瑾身边抓住他的手,那冰冷的指尖,仿佛没有温度的寒冰,硬生生的令他打了个寒战,仰头望去,发现南原瑾脸色煞白,满脸晶莹剔透的细汗,就知道他情况不对,他握住他的手,那冰凉的手心滑腻腻的冒着冷汗,一股就要失去他的恐慌滑过心头,他赶忙抓住南原瑾。
“我们回去吧。”
“好。”
看出他的不安及紧张,南原瑾安抚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