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肖卫看着抬脚离去的佟月娘;无语的张了张口:“哎,你这女人什么我想跟,明明是我们说……”好字,还没有说出口,他的脚步就被一道鞭止住了脚步。
阮肖卫诧异的看向拿着九节鞭的薛明科惊道:“哥,你干什么?”
“跟我回去。”薛明科神情冷峻。
阮肖卫瞪向他不敢置信道:“哥,这寺庙上有土匪,你竟然让我跟你回去,你难道没听到佟月娘说要上去吗?”
薛明科闻言淡淡的看向挺着背,一步一步往上山路走去的女人,声音冰冷道:“知难而上定是有她想见的人,你又何必凑这个热闹。”
佟月娘迈出去的脚顿了顿,低垂的脸上,嘴角略带萧瑟的弯了下,轻叹了下,再次大步的向前迈。
虽然心里早就清楚了,可是当听到这种讥讽的时候,佟月娘还是心口微微的有些酸意。果然人不管装的再怎么心硬,身体里的那个终究是柔软的。
阮肖卫听了后一脸失笑的看着薛明科,点了点头也看着佟月娘的背影:“大哥果然是拿的起放的下,不过这个热闹我是要凑定了,因为我可是要在山上亲自了解她性命的,怎么可能让她就这么轻巧的逃走呢?”
薛明科拧着眉头:“你说什么?”
阮肖卫挑眉:“大哥不觉的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就是死上一百次也不为过吗?”
薛明科怀疑的看着阮肖卫:“你确定你是上去杀她而不是想保护她?”
阮肖卫笑:“大哥跟我上去不就知道我是想杀她还是想保护她了。”
薛明科嗤笑的扬了下头,眼神沉沉的看着那个已经布上石头阶梯的背影,淡道:“别跟我耍嘴皮子了,你若真讨厌一个人不会为她做这么多事情的,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阮肖卫唇角扯了一下,垂了垂头然后抬头斜着脑袋看着薛明科:“那大哥就真舍得看她一个人这么上去,那里可都是凶神恶煞的土匪男人,一刀杀了还是仁慈的,怕就怕……大哥不会担心吗?”
“不管如何,那女人真要死那也只能死在我手中。”说完,阮肖卫抬脚往佟月娘的方向追去。
“大人,咱们要不跟上去?”身后侍卫队长开口,其实他真不怎么想上去,昨晚所有人只休息了几个时辰,这会还疲惫着呢。
薛明科没有说话,看着前面的阮肖卫追上佟月娘后,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佟月娘竟然朝他笑了笑。
“大人?”或许薛明科静默的时间有点太长,侍卫队长再次开口。
终于薛明科有了反应,翻身下马道:“下马,留一人看马,其余全部跟我上去。”
“是。”侍卫队长应了声,随即整理好队伍,安排好留下的人,一行人大步的朝着山上前进。
行至半途中,阮肖卫摸了摸空空的肚子朝佟月娘伸手:“昨晚的饼呢?”
佟月娘闻言瞪了他一眼:“你出门多不带干粮的吗?”
阮肖卫撇撇嘴,翻了翻白眼心道我没带还不是因为你。
“少废话,问你要你就拿吧。”
佟月娘把手伸进怀里掏出昨晚包好的炊饼,扔进他的怀里;一言不发的往上走。
阮肖卫手忙脚乱的接过,看着上了几个台阶的佟月娘:“哎,你不吃啊。”
“我都要死了,还吃什么,留给你这个大活人吃吧。”淡淡,佟月娘懒懒的摆摆手。
阮肖卫闻言哼笑一下,看了看手中的饼,把其中一个掰下一半放进嘴巴,其余的又用布把其包好,然后拿下嘴里的饼,转头看着一直跟在他身后几个台阶,愣是不走近的薛明科道:“大哥,你还没有吃吧,要不要也来一张。”
薛明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身后的侍卫队长见状笑着回:“世子,大人和我们都已经在赶路中吃过了。”
阮肖卫闻言点点头,然后也不再客气的把饼放回怀里,然后一脸轻松的小跑几步又追上来前面的佟月娘。
身后薛明科脸色沉如锅黑。
上山的路漫长又崎岖,除了三分之一的路有石头阶梯,其余的几乎都是人踩出来的山路,难走的要命。
而此时随着太阳逐渐的升高,一对奔驰的人马急速的朝凤凰山这方向跑来。
“将军前面怎么会有这么多马?”一个士兵跑近白学斌的附近疑惑道。
旁边的另一个士兵也稍微慢了下速度同疑惑道:“就是啊,这冷僻的地方,怎么会出现这么多马,而且这些马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差,和咱们的军马有的拼。”
白学斌眉头皱了皱。
旁边士兵提议道:“将军咱们要不要过去问问?”
白学斌没有应答。
另一个侍卫道:“将军咱们就过去问问吧,也不差这一会时间,要是发现了什么,说不定还能建个功。”
这话让身后那些奔波了一个多月,生活单调的快能淡出味的士兵立马积极响应。
白学斌听了笑:“看来你们的精力还很足嘛,早知道就该十二个时辰都拿来赶路。”
身后一片讪笑声。
“行,那就过去问问。”手一挥一对人浩浩荡荡的奔了过去。
凤凰山下,留守的侍卫咋一看到那么多马匹过来,心提的高高的,以为是打哪来了大队的土匪,等人近了才发现这些人穿的是本朝军队的衣服。
“咦,那人穿的是咱们朝廷侍卫的服饰。”士兵也看见了那留守的人的打扮惊奇道。
白学斌为皱了下,伸手指了一个士兵:“你去问问具体什么事情。”
士兵应声而去,没过多久骑马回来:“报将军,是国公府的世子和他哥哥薛大人的人马,说是这山上的寺庙被土匪占了,薛大人正带人上山剿匪。”
白学斌听到这两人的名字,一股薄怒迅速涌上眉眼,讥讽道:“什么时候缴匪不由顺天府,倒由他来做了。”
士兵道:“好像不是官府发的令,是那个世子为了一个女人,薛大人无奈护弟弟才跟上去的。”
眼猛的一睁,白学斌快速的抬头看向那耸立的山顶,脑海里闪过‘……阮肖卫为了你的妹妹白彤素,故意陷害我……’
“再去问问,那女的是不是姓白。”如果是自己的妹妹,遇到了怎么也的上去看看,不过彤素去这土匪窝做什么?马背上,白学斌拧眉思索。
山上寺庙里,佟月娘看着被捆绑在一起的匪人,再次质问道:“你们真的没有杀一个姓齐来庙里祈福的男人?”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土匪头子哭丧着脸:“姑娘啊,我真没杀什么姓齐的,从我们来了这鸟不生蛋的寺庙,你们还是头一批上来的人啊。”
“就是,就是。我们都还没开始做坏事,为什么抓我们打我们。”几个喽啰跟着起哄,阮肖卫一脚上去对着他们各踹了几脚,然后转头看着失魂落魄的佟月娘道:“这就是你要生死相许的男人?人家根本连个影子都没出现。”
“不会的,不会的,那个婆子没有理由骗我,如果没来祈福,那他又在哪,还在齐府吗?”呐呐的,佟月娘精神恍惚:“怎么会这么难,怎么会。我以为,我以为就能回家了的,为什么,为什么啊……”
阮肖卫看着胡言乱语的佟月娘,一脸莫名其妙的抬手拉住她的胳膊:“哎,佟月娘你在说什么东西啊,我怎么看你有些不对劲啊。”
佟月娘慢慢的把手从阮肖卫手中□,身形恍惚的往寺庙大门走去。
阮肖卫看着被拨开自己的手,站在原地表情复杂。
薛明科从绊住了这些匪人,在佟月娘开始问话后就一直没有出过声,现在看着佟月娘像没了魂一样的往外走,再也忍不住的上前一把拉过她的手,大步的往山下走去。
佟月娘被拉的踉跄了好几步才醒过神,满脸不解的急急问道:“薛明科,你做什么?”
“带你去找姓齐的啊,你不是想见他吗?”薛明科冷着眼看她。
佟月娘惊讶:“你知道他在哪?”
薛明科冷笑:“我不知道但是他家人总是知道的。”
佟月娘闻言眼略黯淡:“他家人不会跟我说的更不会让我见。”
“不跟你说不代表不跟我说。”
佟月娘抬眼:“你……你不是……”不是已经不理我了吗?这话佟月娘没有问出口,可是意思却很明白。
薛明科忽然定定的看着佟月娘的眼,嘴角略带一丝讥笑:“因为我忽然好奇,非常好奇你所说的诅咒是不是真的,还是只是又一次的骗我。我要亲眼看看,如果齐安易说了那三个字,你要怎么回你那个什么中国去?”
寺庙前,佟月娘和薛明科静默的对立着。
而同一时间,白学斌正带着一些人急急的行走在半山中。
竟然是佟月娘,那女人竟然是佟月娘。这个骗子,骗子,还说什么为了报复阮肖卫和彤素才来勾引自己,可分明她自己就和阮肖卫勾搭在一起,水性杨花的女人,不守妇道的女人,竟敢一次次的在他面前说谎。
等着,你给我等着……
☆、103
和白学斌的相遇是在下山的路上;薛明科这边的侍卫押着十几个土匪走在前面,薛明科至始至终握着佟月娘的手跟在队伍的最后面。阮肖卫此时的心情说实话复杂不得不了,一直忍着不转头去看身后的两人,可心里却无时无刻不注意后面的动静。
好在佟月娘除了被薛明科握着手,其余没有任何的交流。
而就在这样的队伍排列下,和薛明科的队伍碰上了。
薛明科听到前头侍卫的呼唤声;松开佟月娘的手看了看她,从队伍穿过去。
此时阮肖卫赶紧走到佟月娘身边;看了看她:“你和我哥在庙门的前说了什么话,怎么他的态度和之前上山有了那么大的不同。”
佟月娘淡淡的瞄了他一眼轻道:“不管你的事。”
轻轻淡淡的一句;让阮肖卫噎了一肚子的火:“哎……你这……”话还没说完,前头的队伍又重新的向前移动,而路两边薛明科和白学斌正动也不动的对视着;远远的就能感受到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
阮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