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月娘看着容氏带着人气势汹汹的来又浩浩荡荡的走,眼皮敛了敛,转身进了客房拿出一些银两然后关上门,蒙着面巾匆匆的出去。
如果要找人,薛明科的力量肯定比容氏瞎转悠来的强。只是……佟一齐会去哪里?
而此时正在被一帮人努力寻找的佟一齐正在一张罗汉大床上悠悠的醒来。因宿醉的脑袋而疼的直抽抽。
“有人吗?”佟一齐撑着手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有些不确定的开口。他记得天从客栈出来后,就漫无目的的走,容氏跟在一边叽叽咋咋吵得他烦,于是他就雇了辆马车强硬的让她先回庄子。最后他就找了个酒馆一直喝,喝到店家打样,喝到店家赶人。
然后他就醉醺醺的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然后……然后好像看到了月娘在对他笑,他又高兴又生气,然后就想着不理她,让她也难过一下,然后就转身……然后然后……
“公子,你醒了?”一个俏生生的丫鬟出现在房中,看着佟一齐眉头紧锁的样子轻声问着。
“请问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佟一齐急急问道。
丫鬟笑道:“公子昨晚失足落水,我家老爷正好带着仆人从那经过,便从水中救起了公子,只是公子喝的太醉,根本不省人事,所以只得先把你带回了府里。”
佟一齐闻言略感羞赫,忙拱手道谢。
丫鬟侧了下还了个半礼:“若公子觉得无不妥,那就奴婢伺候公子梳洗吧。”
“是,麻烦姑娘了,等会还请姑娘告知一下你家老爷在哪,我去当面道谢。”佟一齐掀开被子下地,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道:“这是何人所换?”
“放心,是府里的小厮换的。”说着便从一边的洗脸盆架上拿下毛巾放进水里拧了拧,递过去:“我家老爷这会也刚起,等会佟公子梳洗完毕后,奴婢带您过去。”
“多谢。”
这一边佟一齐穿衣梳洗,那一边佟月娘雇了辆轿子往国公府赶去,等下了轿子,看到那匾额的时候才想起,在她离开后,薛明科已经搬去了薛太傅那边。
“啊,真是……猪。“拍了拍额头,佟月娘步下台阶往轿子走回去,只是刚下阶梯就听的侧门打开的声音。
本能的转头看了下,那一身闪亮亮的就差别人不知道他富贵身份的阮肖卫,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啊……真是倒霉。“面巾下的牙齿咬了咬唇,佟月娘拿手挡着脸,低头冲冲的往停在路边的轿子走去。
只是……阮肖卫歪着脑袋盯着一大早出现在自己门口台阶上的女人,遮遮掩掩的看着一阵的古怪。
抬手示意了下,身后的小厮立马的冲了过去蹭蹭的跑到佟月娘面前,伸手拦住:“喂,你什么人啊,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佟月娘低着头侧过身子,拿手死死的挡在额前,心里一阵怨念。
“问你话怎么不回答,是聋子还是哑巴啊。”小厮恶狠狠的道,并且还抬手去拉佟月娘遮挡的手背。
佟月娘气闷的往后退了退,拿开遮挡的手,转过身瞪着阮肖卫,表情郁闷的不行。
“佟月娘?“阮肖卫看着出现在自家府前的佟月娘,一脸诧异。不由的抬头看了看天,没变啊,还是从东面出太阳啊。
佟月娘重重的呼了口气,面上的纱巾被吹得往上飘了飘:“知道我是谁了,那我可以走了吧。”说完伸手推开小厮,往前跨出。
“等等。”阮肖卫忙含住,急步往前走了几步,等发现自己速度有点快了的时候,又故意慢下来,优哉游哉的缓过去,倾过身盯着她面上的纱巾:“一大早,蒙着纱巾,行迹鬼鬼祟祟?佟月娘,你有什么阴谋?”
佟月娘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心里腹诽阴谋你个头,真要阴谋也是把你的头拽下来当球体,王八蛋。
“啧啧,瞧这眼神,我怎么感觉背后阴风阵阵呢?”阮肖卫讥笑。
佟月娘没好气的瞪着他:“说明你亏心事做多了。”
阮肖卫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你说的对,我确实做了不好的亏心事,唯一觉得没做到位的就是竟然让你完好如初的从我眼皮底下溜走。佟月娘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呢,你竟然自动的到了我的面前,嗯?”
佟月娘听的心口的火一阵阵的冒,但是想到自己还要去找薛明科,于是深呼吸了下,刚想张口,就看的阮肖卫抬手要扯她的纱巾。急急的拿手捂住,但是因用力太大而疼的浅吸了一口气。
阮肖卫见状眼眯了下:“你怎么了?”
佟月娘小心的盯着他的动作警惕道:“没什么,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我还有事情要做。”
阮肖卫猛的伸手一拦,然后在佟月娘惊愕中抬手把那纱巾用力一扯,一张两颊满是淤青紫红的脸赫然的出现在他的眼帘里。
“谁打的。”阮肖卫想也没想的问道,声音里有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怒气和心疼。
佟月娘烦躁的从他手中扯过纱巾,想要重新蒙上去的时候,却被阮肖卫用手按住,只见他用手指在那淤青上轻轻的摸了摸,然后两只手指搓了搓,接着眼里涌上比之前还要浓的怒意:“你竟然连药都没擦,你是不是不想要你这张脸了。”
佟月娘郁闷的拍开他的手:“关你什么事情,真是啊,走开拉。“
手用力的推了过去,却不想被他反手握住,反而往那开着的侧门走去。
“你干什么,放开,放开我。”佟月娘挣扎着,双手用力的扯着紧紧握着自己手腕的大手。只是任她努力了许久,对方都纹丝不动的稳步拉着她往门里走:“阮肖卫,你做什么,放开我。再不放我高声喊人了。”
“想喊就喊,我又没捂着你的嘴巴,到时说不定还能由别人问出你这脸到底谁打的。”阮肖卫眼沉沉的瞪着佟月娘,抿紧的唇显示着浓浓的怒气。
佟月娘看的愣了愣,手上挣扎的力道也小了很多,闪过的别了下脸,又怪异的瞄回阮肖卫:“你在为我生气?”
阮肖卫闻言眼猛的瞪大,一丝狼狈快速的略过他的脸:“生气?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为你生气……啊……不对,你这个女人本来就容易让人生气……”忽的,阮肖卫松开佟月娘的手,然后双手一抱,在佟月娘惊呼声中,整个把她抗在肩上:“你这人让你走就走,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87
佟月娘用力的挣扎着;在阮肖卫跨进门槛的时候,手死死的抓着门栏:“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阮肖卫凉凉道:“自己走,往里走还是往外走?”
佟月娘单手用力的拍打着阮肖卫的背怒道:“放我下来,我跟你走。”
“是吗?“阮肖卫停住脚步问道。
佟月娘急急的应道:“是;是,所以快点放我下来。”
当双脚落地的时候;佟月娘赶紧的拔腿往外跑,可是还没跨出一步后领子就被阮肖卫一把揪住;对方恶狠狠道:“看来,你还是喜欢刚才的方式。”
“没……没有,我这就走这就走。”佟月娘转过身;拍掉他的手郁闷的瞪了他一眼,急急的往里走了几步。
阮肖卫见状嘴角隐秘的笑了笑,抬脚慢慢的跟了上去。
转过了好几个廊檐,一路上遇见的仆人皆侧目不已,好在高门大户的教养在那,除了问安没有其他多余的话。
终于佟月娘忍不住出声问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这么心急干嘛,到了不就知道。”阮肖卫往前走了几步,侧头看了看她的脸,终于还是受不了摇头,“你的纱巾呢,蒙起来吧,丑死了。”
佟月娘听的一阵气闷,刚才是谁不让她蒙的,现在倒嫌她影响市容了。
白了他一眼:“早在你抗我上去的时候,掉在地上了。”
阮肖卫耸了下肩,从自己怀里掏出手帕:“先蒙上吧,免得吓坏了那些仆人。”
佟月娘没好气的接过,拿着纱巾遮到脸上,只是阮肖卫的手帕没之前的纱巾大,够了好一会都没能打好结,就在她要拿下来还给他的时候。
阮肖卫嗤笑一声,走过来伸手从她的两颊穿过来到脑后,拿住帕巾的两端。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气氛陡然间变得有些微妙。
佟月娘清咳了一下,闪躲了下眼睛道:“要系就快点。”
阮肖卫挑了下眉,然后低头对着佟月娘的眼睛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双手拉着手帕两端重重的打了个结。
佟月娘吃痛的皱了下眉头,推开他往前走了几步,心里一阵怨念,刚才那一霎那竟然觉得这家伙还蛮好看的,哈……她肯定是疯了。
穿过垂花门,经过几个月亮门,佟月娘在一间名为劲松院的拱门前站住,侧着脸拿眼看着阮肖卫。
“看什么,进去啊。“阮肖卫看了她一眼,率先抬脚走进去,一时间院里的仆人纷纷问安。
佟月娘轻呼了下口气,皱着眉头在那些仆人打量的眼神中,很是不情愿的抬脚走了进去。
一进堂间,一位花容月貌的婢女走了过来,福神轻柔道:“世子。”
阮肖卫扬着笑点了点头道:“红玉,上次敏贤郡王送的白玉清淤膏,收在哪了?”
红玉闻言眼猛的睁了下,满脸关心的上前伸手去摸他的身体,急急道:“世子哪受伤了?”
佟月娘从后面走了进来,正看到这一副丫鬟和主子上下其手的画面,帕巾下的嘴忍不住的冷掀了一下,嗤笑一声。
听的声音,阮肖卫有些狼狈的避开红玉的手,微微沉了沉声:“不是我用,你去把那个膏药拿来就行。”
红玉这时也看到后进来的佟月娘,愣了愣诧异道:“这位姑娘是谁?”
阮肖卫看了眼佟月娘,淡道:“这不是你该问的,快去吧。”
红玉听了眼立马就涌现了委屈,拿眼可怜兮兮的瞅着阮肖卫,可惜这一次阮肖卫却没想往常一样,调笑着哄上一句,而是看也没看她的转头对着佟月娘道:“站着干嘛,坐吧。”
佟月娘伸手摸了下脖子走到一边的位置坐下,目不斜视的看着盯着自